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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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并无一点欣喜之意。
“父皇!”百里墨放开她的手,跑至永兴帝身边,一脸委屈,“父皇!这群奴才欺负儿臣,儿臣贵为皇子,他们竟敢不将儿臣放在眼里,您若不来,青玉便危险了!”
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阎锦身上,隐含探究,阎锦微微抬头,顿时与那道还未收回的目光撞在一起,也看清了坐于塌上的男人的模样。
男人已至不惑,俊朗的脸上一派冷凝,身材壮硕,腰背挺直,端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带着无形的威压,见者无不凝神屏息。
这里面,并不包括阎锦,她见过比他气势更足的,尚能平静以对,现在自然也不惧,虽是如此,仍将头垂下,做恭顺状,永兴帝见多识广,若被他注意到,对她而言极其危险。
永兴帝收回目光,看向百里墨时气势顿敛,浑厚的嗓音带着柔和,“墨儿,听话。”
百里墨动动嘴唇,似想开口,却见永兴帝淡淡的看着他,喉咙一堵,再也说不出话来。
永兴帝扫视一圈屋内之人,淡淡道:“今日在场所有太监宫女全部贬去掖庭,终身不得出,念在石嬷嬷乃贵妃乳母的份上,以往倒也算尽心,朕便从轻发落,赶出宫去,在不得入宫!贵妃治下不严,禁足三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啊!”宫人们听罢俱惊,纷纷跪地求饶,祥公公斥道:“放肆!”
宫人们一个哆嗦,不敢再出声,胆小的却是掉下泪来,掖庭是何地,她们岂会不知,今儿出了玉禧宫,她们便没了盼头,终身在那腌臜地儿混日子,暗无天日。
“陛下!”陈贵妃惊呼,张口便欲求情,却被永兴帝一个眼神制止,她知道,男人一向无情,做的决定从未更改过,以往却未对她这般过,以往别的妃子惹了帝怒,她往往幸灾乐祸,却没料到她也会有此一天。
陈贵妃慌乱的目光四处乱瞄,禁足倒是无碍,总会有出去的那一天,石嬷嬷却不能被赶出宫去!从小石嬷嬷便在她身边,不仅是她的帮手,更是她的亲人,她怎能没有她!
“主子!”石嬷嬷轻唤一声,陈贵妃下意识地看向她,一下子愣住。
“主子,不必担心,莫要冲撞陛下!”石嬷嬷在心里喃喃,望她能懂,永兴帝一向说一不二,冲撞他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接受为好,未来如何尚未可知。
陈贵妃垂下头去,安分下来,她的眼神,她懂了。
永兴帝可不管她们是何心思,转头望向李嬷嬷,未加思索便道:“至于你,便杖毙了吧。”
李嬷嬷他自然识得,想来今日之事少不了她的多舌,他自不会饶她,青玉他不会管,怎样处置也与他无关,然墨儿是他儿子,当朝皇子,岂容他人欺辱!
“不要!”李嬷嬷张口便呼道。
祥公公一甩拂尘,扬声道:“来人!”
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快步进来,捂住李嬷嬷的口鼻便将她拖了出去,一阵嘈杂后,又恢复寂静。
永兴帝站起身来,对百里墨道:“墨儿,与父皇一起走。”
百里墨应了,拉着阎锦跟在永兴帝身后一起出了门。
院内站着几个小太监,见她们出来,忙跟着走,走出门前,阎锦看了眼先前小太监站的地方,那里已没有人,只余一片水渍,恍惚间,阎锦看见水里飘着几缕血丝,阎锦没有多看,极快回过头来,跟着永兴帝出了殿门。
☆、第三十七章 一念天堂
刚出了玉禧宫,百里墨便停下步子,唤走在前面的永兴帝,“父皇,儿臣有事,可否先行告退?”
永兴帝头也不回,淡淡道:“去吧。”
百里墨脆声应了,拉着阎锦去了一旁,一群人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后,百里墨拉拉阎锦的衣袖,“青玉,让我看看你的脸。”
百里墨的担忧心疼阎锦看在眼里,轻轻一笑,“石嬷嬷那一巴掌虽打得狠,现在却是不疼了,你不用担心。”
百里墨哪会信她,指着她红肿的脸颊道:“肿成那样,哪会不疼?你莫糊弄我!走!”
百里墨拉着她便走,走的却是与永兴帝去的相反的方向,阎锦乖乖被拉着走,半点不反抗。
约摸行了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宫门禁闭着,半点人气也无,鎏金的牌匾上‘凤阳宫’三字灼灼生辉。
百里墨似极熟悉此地,上前拍门,轻浅的脚步声渐近,停在门内,殿门慢慢被打开,一人探出头来。
那人两鬓斑白,身形佝偻,一张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身破旧的太监服,见着他们,浑浊的眼顿时亮了,“小主子!”
百里墨乖巧的唤,“小木子公公!”
小木子颤巍着打开门,迎他们进去,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
门外,一颗脑袋从一旁探出来,见殿门合上,转身便跑,一路不停的跑至御书房,进了殿去。
“陛下!二皇子去了凤阳宫!”
永兴帝沉默半晌,眼里不知名的情绪闪过,极快消失不见,祥公公叹息一声,凤阳宫乃是先皇后的居所,自先皇后逝去,凤阳宫便只有二皇子百里墨时不时会去,永兴帝一向不踏足,倒不是无情,而是每每去了便忍不住伤怀,次数多了,也就不愿去了。
“陛下切莫伤怀,龙体要紧!”祥公公劝道。
永兴帝不言,半晌方道:“派去的人回来吗?”
他不会听风便是雨,二皇子府内之事他自不会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之前不去求证,不过是抱着冬雪不敢蒙骗他的想法,现在事情失了控制,他自然会派人查访,杖毙李嬷嬷,惩罚宫人,皆因她们不敬皇子,冬雪二人他倒不能随意处置,只因是她的人,他愿给她们一个机会,查实后再处置。
祥公公目露惋惜,却是道:“陛下,已是回来了,冬雪二人虽犯的不过小错,却是不能留,今日尚且混淆圣听,明日岂不更肆意妄为?”
“小祥子,传朕旨意,冬雪谷雨贬去冷宫,永不调出!”
祥公公退出殿门,却在出门的那一刹那回头看了眼殿内之人,那人一如既往般威严高贵,却也一如既往般孤寂,自从皇后去世,那人便再没开怀过,站于高处之人,永远是孤寂之人。
*
走进凤阳宫内,处处皆是亭台楼阁,奇花异卉,宫内打扫得干净,一片落叶也无,可见打扫之人的用心,沿着小道一路行进正殿,百里墨便吩咐小木子,“小木子公公,替我寻些药来,青玉受了伤。”
小木子了然,宫里常有的手段他自是知晓的,当即寻了药来,本欲交给阎锦,却被百里墨伸手夺过,虽是诧异,倒也没阻拦。
阎锦自是随他去了,一边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抹,一边道:“时辰尚早,待会儿顺便去趟练武场,选几个侍卫。”
皇宫内有专门的练武场,用于培养训练侍卫,培养出来的侍卫一部分作为皇宫禁军护卫宫城,一部分便是皇子侍卫,皇子开府后均会在那里选几个合意的侍卫,杨盛亦是从中选来,现今他去了,自要选过侍卫。
“明日再说罢,今日早些回去休息,侍卫之事不必急于一时。”百里墨道,眼里满是不赞同,倒无多少难过,便是再替杨盛难过,终是已经过去。
阎锦不言,算是同意了,一旁小木子听了,疑惑问道:“小主子选侍卫做甚?可是杨统领哪里做得不好?”
“小木子公公,杨统领他不在了。”百里墨道,不欲多言,便道:“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示意阎锦,阎锦会意,起身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小木子直把他们送出门,见不着人影后方回去。
直到走出老远,阎锦方道:“他是?”
百里墨黯然道:“小木子公公是我母后从娘家带进宫的,一直伺候着母后,母后去了后,宫里的宫人们多少有些不尽心,小木子公公嫌他们污了母后的地儿,便将人逐了,一人守着凤阳宫。”
凤阳宫原来是皇后的宫殿。
阎锦喟叹。
二人再无交谈,一前一后走着,走至一处假山时,忽闻假山另一端吵闹传来。
“下贱的东西!爷爷我打死你!”
伴着粗俗的话语响起的,还有一道低低的呻吟,声音稚嫩,仿似个孩子,百里墨绷着脸,快步绕过假山。
一个小太监手握皮鞭,不住的鞭打躺在地上的男孩,男孩十岁左右,缩着身子躲避着皮鞭,看不清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补丁麻衣,略大,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
百里墨怒喝,“大胆!还不给本皇子住手!”
小太监一愣,转头看过来,一看之下顿时变了脸色,太监反手将皮鞭藏于身后,谄媚着行礼,“哎哟!二皇子殿下怎地来了?请恕奴才眼拙,此地污浊,殿下快快离开罢,免得污了您的眼!”
男孩亦是好奇着抬头看,首先见到的便是一双精巧的鞋,做工考究,花纹精美,比他见过的大财人穿的还好看,顺着那鞋子往上看,见到的便是百里墨那张稚气未脱,却一副抱不平样的脸。
“二皇子殿下,您请?”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地看着他。
百里墨冷哼一声,斥道:“你是哪个宫的?竟然乱用私刑!该当何罪!”
“殿下,奴才未曾乱用私刑,实在是这小子不听话,奴才管教管教而已。”太监直摆手,不忘偷空瞪男孩一眼。
二皇子!
男孩眼睛一亮,双手并用爬起来,跪到百里墨面前,并不接近,双手伏地道:“请二皇子殿下救救小人!”
阎锦勾唇一笑,颇感兴趣,男孩脸上布满灰尘,看不清模样,眼神却十分狡黠,明明方才还叫得死去活来,现在却是半点痛苦神色也无,他还十分聪明,自知身份悬殊,便恪守规矩,免得百里墨讨厌。
太监见此,脸色一变,上前便想拉他,却被百里墨呵斥住,“大胆!你这奴才!老实站好!”
太监脸色微白,乖乖站着不动,男孩眼珠转了转,连忙道:“殿下!小人本是良民,昨日不小心撞到了这太监,小人亦赔了错,岂知这太监小肚鸡肠,竟是绑了小人进宫,硬逼着小人做太监!小人不从,他便狠心鞭打小人!求殿下做主!”
“殿下!莫听他胡说!奴才……”太监急道,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本皇子问你了吗?掌嘴!”百里墨皱眉冷斥,他有眼睛,自己会看,加上他今日心情不爽快,青玉刚被打,再见到有人被打,难免动了气。
太监暗骂一声‘晦气’!哆嗦着抬手扇自己耳光,眼睛则小心翼翼的望着百里墨,生怕这祖宗不满意。
“你,起来,本皇子带你出宫!”百里墨下巴微抬,傲然道。
男孩一喜,连忙爬起来,跟着百里墨走,小太监苦着脸看着三人走远,却不敢开口,手下也不敢停。
☆、第三十八章 我看上你了
“小人多谢殿下!殿下真乃好人!不像某些坏人,仗势欺人,就该受惩罚!”男孩大声道,生怕‘某人’听不见。
“掌嘴一百!若发现你偷懒,没有做到,惩罚加倍!”百里墨冷哼,坏人太监有气无力的应了,苦着脸继续扇耳光。
还很小心眼。阎锦眯眼想着,明知百里墨有怨念,还故意挑拨,本来他们走了,那太监便不用继续受罚,现在却是不得不受罚了。
“一百过后那脸该烂了吧?”阎锦淡淡道,语气平淡,半点起伏也无。
百里墨恨恨道:“烂了便烂了!不是个东西!”
男孩好奇打量阎锦,似刚看见她一般,当看到她尚未消肿的脸颊时,眼色顿时古怪起来,下意识地往百里墨看去,隐隐有着防备。
阎锦定定看着他的侧脸,目露微笑,男孩一怔,似有些发冷,搓着手臂东望西望,目光不经意间与阎锦撞在一起,脸色顿时变了,脚步慢慢往旁边挪,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防备至极。
“你想做什么?”男孩道。
阎锦不言,转过头目视前方,嘴角笑意不减,这孩子不仅有些聪明,还很敏感,对外界的感知极强,若能收为己用,定然不错。
“你可有家人?”阎锦道。
男孩一脸防备,支吾着道:“没、没有。”
“你不是京城人士吧?”阎锦道,男孩的口音有些特别,鼻音较浓,说完见男孩越加防备,想了想,安抚道:“我没有恶意,你尽可放心。”
大抵是这话起了作用,男孩松了口气,回道:“是,小人并非京城人士,前年家乡发了洪水,家人都淹死了,小人命大,被冲去了岸边,后来便一路乞讨至京城。”
“现在做何营生?你一个孩子,怕是不易罢。”
男孩一暖,因着她那句‘不易’,“我在帮人搬货物,跑腿,赚些零头。”
“为何不寻个好人家?京城富人甚多,便是去做个小厮岂不比现在好?”
男孩握紧拳头,拔声道:“我才不要!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是实实在在的良籍,做了人家的奴才,世世代代皆是奴才!有辱祖宗!”
哦,还有宁折不屈,阎锦心道,对他愈发满意,一旁的百里墨听他这般说,惊奇有之,赞赏有之,倒是正眼瞧了他一眼。
见两人都看着他,男孩脸一红,似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一路出了宫门,一同上了马车,未行多久便到了大街上,马车靠着边停下,男孩掀开帘子便跳下了马车。
“多谢殿下相救之恩,小人无以为报,唯盼殿下长命百岁!寿与天齐!”男孩诚恳道,百里墨点头,吩咐李铭回府。
“李铭,你去打听打听他的去处,当心些,莫要被他发现,他很聪明。”
车厢里女子的声音传来,李铭一愣,见百里墨没反对,虽是疑惑,仍是答道:“是。”
*
竖日,城南街头。
二楼靠窗处,阎锦握着茶杯探出头来,眯眼瞧着对面角落处,屋内,百里墨坐在桌旁,支着下巴瞧着她,百无聊赖。
对面角落人群围成一圈,地上一卷破草席,隐隐可见裹着的人,一双乌黑、破烂的草鞋包不住脚,露出那人满是硬茧的脚趾来,草席后跪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穿着一件破烂的麻衣,双手按在膝上,紧张地看着面前对他指指点点,犹如看货品的人们,双眼红肿,犹带着泪。
好一出卖身葬父。
“这小子又瘦又小,怕是没多少用处,买来也是浪费粮食!”
“小吴,你家不是刚死了一个么?呐,刚刚好。”
“胡说八道!我家一向善待下人,你这意思莫不是说我草菅人命?荒唐!”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