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赊美人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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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只有来回四五天的工夫,没时间伺候两个女人吃喝拉撒,就这么把追着马车跑的瑞珠丢下了。
她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仅如此,还全是男人,她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偏偏能求的就只有他一个,也只熟悉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吃的依靠他就算了,可是……
看着面前女子脸色如瞬间扑了层胭脂,左右透着丝为难,隐隐猜到几分,“可是要解手?”
这两日她本就吃的少,用水少,中途休息时遇到一处农舍,其余时间倒也没有下马车,可谁想到,刚刚一碗粥下肚,就有些急了,她虽温吞,却也不扭捏,当即点了点头。
马车外二十多号人,虽然都在啃着又硬又凉的干粮,可耳朵都竖着呢,仔细看,方向都朝着马车,因为刚才大人又钻进去了。
往常大人可不这样,自从多带了个人,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进进出出拿热饭不说,还给热水灌汤婆,简直惊果一群铁血汉子。
他们大人可是铁血汉子的头啊!
正个个腹诽时,就见大人跳下马车,掀开了帘子,接着,自从进了马车,就没怎以下来的人走了出来。
那件大人花了不少工夫弄到的狐裘,正披在佳人身上,一身的雪白,她走到车边,没有脚踏,正犹豫是否跳下去,却见站在马车下的人朝他伸手。
檀婉清脸黑了。
她感觉到周围正低声说话的三五个聚在一起的兵士,眼晴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匆忙扫了一眼,有的嘴里还咬着干粮看向这边,渣渣掉了一腿也无所觉。
檀婉清是内急,她轻夹着腿,抓着狐裘,在跳下去的高度与朝他伸手的人快速看了看,最后还是妥协伸手扶了他的肩膀。
在那些兵士看来,车上的女子如只乳燕归巢般投入到大人怀里,大人轻松的将其抱了满怀,转身横抱上黑炭头的时候,女子盖在头上的裘帽突然滑了下来,满头黑压压的青丝,临去的回盼那一转,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
直到大人将人抱于马上,一夹马腹,消失在他们面前,好半晌其中一个千总才咽下嘴里的干粮,直噎的咳了一声,灌了口冰水后,也不知是哪不舒服,酸溜溜的道了句:“大人他这也太惯着了吧。”送吃送水不说,眼看着这连雪地都不舍得的她踩一下了,还抱来抱去。
杜和当即朝他后脑勺就一巴掌,“要给你这么一个,让你天天跪坑头,你愿不愿意。”
那千总立即伸手摸头,傻嘿嘿的笑。
解个手为何要上马,还跑这么远?眼瞅着连后面人都看不到了,檀婉清有些不明白,不过她下意识也觉得越远越好,也就没有问。
而谢承祖自然有他的道理,能跟随一城守备出城的兵士,皆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耳聪目明不在话下,离了近了,岂不是让他们占了便宜?就自看不见,听着声音都是他吃亏。
这片荒地寻棵树都不容易,总算找了处遮挡,檀婉清也是内急的厉害,谢承祖指了地方,她犹豫了下,出门在外,也就不拘小节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顾不上其它,便去掀衣裙。
可她的裙子长啊,又披了件狐裘,笨重的很,平日守着马桶解手慢慢来还好,这天地之间,风还扫着脸,是越急越是提了这边掉了那边,手忙脚乱。
最后还是背过去的谢大人,“听”不过耳,帮她拾了厚重的衣摆裘边,摸着她的裤带,檀婉清急急的“嘘嘘”的时候,没有看到,身后谢大人的耳朵狠狠动了动,无比清晰的声音入了耳,立即换化成了与某些经历过的情景混在一起的画面,眼眸不自然的慢慢的变得炙热幽深起来。
此时若除去他身上黑色衣衫,就能看见他腹部的几块肌肉瞬间绷得发紧,块块鼓了起来。
待细细的水声终于过去,解了急的人过河拆桥甩开他的手,急急的将裙摆放下来要起身的时候,后面那个站在一本正经的人,再也正经不起来了,他难以抑制的伸手环住她膝弯,呼吸急促的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不能控制的探了过去。
第68章
一行车马终于在日落之前,到达了丰犁城。
入亘城后,借着黄昏的光线环顾城内,稀稀落落的几排破烂茅房,寥寥数家有人进出,办事的总管公署也在其中。
卫安一行人并不是第一次来丰犁,熟门熟路的很,骑马快穿过居所,直奔公署府邸,还未到达,立即有人出来接应。
“哈哈,有劳守备大人鞍马劳顿,亲自前来,一路辛苦了啊!”镇守丰犁的副都军霍文飞,腰挂长剑,脚踩长靴,大马金刀的跨步迎了上来,伸手向马上的谢承祖拱了拱,神色还带着了点调侃。
两人未升职前,也曾是一壶酒分着喝,一块肉打的头破血流的主儿,上山下海,战场杀敌,关系本就不错,后来各奔前程,同在边界之地,信件来回极是密切。
丰犁田荒地瘦,粮草严重不足,卫安乃粮运之地,与卫安的守备大人交好,或借或换多多少少能抠出来点粮草贴补,见这次又送过来两车,身后随之走出来的丰犁官员,满脸带笑。
其中一个站出来笑道:“我们都军早就为大人布下酒宴,只等大人前来,为大人接风洗尘了。”
“大人运气好,这次不仅有酒肉小曲儿召待,还有那温香软玉……”
接口的官员说到一半儿,便见眼前这个谢守备,转身将一人自马车上抱了下来,见到柔顺的被抱下马车,倚谢守备身旁的美人后,他瞪大了眼晴,温香软玉后面的话儿,不由的噎了回去。
谢承祖将人抱下来,便向后面几人挥手,正守在粮车左右的军士,也纷纷跃下马,将粮运进丰犁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可不归他们管,丰犁这边自会接手。
谢承祖这才回身向几人客气拱拱手,“不必破费,找个暖和的房间,备点热水吃食即可。”随即看向张目结舌的霍文飞,眯了眯眼,分上不客气的道:“你答应的东西,我要尽快看到。”
如果不是这东西诱惑极大,他绝对不会答应交换三重载车二十八石米麦。
这些粮草在寒冷的冬季,足够三百兵士两个月的嚼用,当初若没有斩钉截铁的将大量金银换了粮草,又自京师运送过来,就算现在火绳枪摆在他面前,也只能忍痛舍弃。
要暖和的房间?备热水吃食?别人不知道,一块在营地里挨饿受冻的霍文飞能不知道吗,这家伙大冬就跟过夏天似的,现在竟然主动开口要求了,要说不为了别的什么人,他都不信。
房间当然早就准备好了,命人带人过去的时候,他望着拉着女子的手,走的慢多了的一行人背影,向旁边的官员自言自语道:“你说,我没看错吧,他真的带了女人啦?他终于舍得修了十几年的童子功,告别了纯洁的童子鸡了?”想当年营地里有人中了邪,讨了他的童子尿,一泼就好,现在这功能……是没有啦?
旁边瘦杆似的小官苦笑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点事儿他们都军不知当面嘲笑多少通,亏得谢大人沉得住气,除了没什么好脸色,也没有都军脸上凑个三五拳的,估计这次带了人来,也是让都军瞪大眼晴看清楚吧。
丰犁的地方虽苦,可官员日子舒坦,该享受一样享受,在这个你随便折腾,弄死十个八人也没人管,因为死的那都是罪人,官匪一多,这油水也是挺大的。
毕竟东西虽少,但供一城人,和供十几个人,那可是不同,说起来,比卫安这个勤勤恳恳的守备军舒坦多了。
宅邸破旧?外面是给人看的,里面修整的丝毫不差。
路过庭道院落,谢承祖看了眼身边跟着的人,伸手将冰凉的小手纳入手中。
穿着狐裘,显得脸更小的檀婉清,被寒气扫的有些白的脸,顿时涌上一层胭脂红,她还没有忘记进城前在无人的荒野,这个人,这只手趁人之危的干了些什么。
就算她再“见”多实广,也没有这么离谱过,连狐裘都蹭脏了。
想到他那手虽擦过,却还是沾着……当即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抬头羞愤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最好适可而止。
谁知这一眼不但没有让他收敛,反而嘴角弯了起来。
这时迎面而来两人,见到的便是着雪白狐裘的女子,仰起头,本来遮了半张面的狐帽,随着动作缩了上去,露出一张精致的玉粉鹅蛋小脸,一双眉清长如柳,温婉的很,可偏偏,眉下的一双眼,此刻正瞪着人,黑溜溜亮的吓人,说不出是恨,是恼,还是娇憨,抿了又抿欲语还休的唇瓣,如五月樱桃,透着自然的鲜嫩,不是死板的胭脂可比,只因是本来颜色。
在这样单调的漫天雪色中,如一枝突然怒放的蔷薇,颜色生动鲜活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惊艳。
大概是察觉到多余的视线,旁边嘴边含笑的男子,突然伸手将她额上的狐帽向下拽了拽,再抬起头时,刚才笑容就像是错觉一样消失不见了。
直到人走了过去,二人中的一个略肥胖的四十余岁中年男子,忍不住询问道:“那是卫安的谢承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他夫人?”
“卫安的守备成了亲,都军岂能不知?带的应是内宅的妾室吧。”
“妾室?”那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抖着下巴的肥肉,想到什么,细小的眼晴突的亮了起来。
一行人很快被安排住下,地方不像是平常召待客人的样子,独门独院的,也有女眷的房间,像是临时被倒了出来,还有未打了一半的络子,一走进去,就是一阵热浪扑面。
檀婉清也算富贵窝里走一遭,只眼尾一扫,就知这房子另有乾坤,构造类似她和瑞珠住的那间屋子的夹墙,否则这么大地方,单是几盆炭火是不够的。
但若只一处夹墙不会连脚下都是温温的,恐怕地下另挖有火道,比如地热,她自是见识过古人巧艺的,廊檐底下也肯定有添火的炭口,才能保持热气不散。
想来也是,能发配到这里的流人,又有几个酒囊饭袋?文人才子能工巧匠定然不缺的。
入室后,谢大人体贴的亲自将她头上的狐帽掀下来,解了狐裘放到一边,然后将人带到铺的厚软的床铺上,之前那一番手指的碾磨,不知是否有得手的满足,一路下来,他的脾气出奇的好,任是檀婉清不发一言,眼尾含霜,亦或拿着登徒子,浪荡子的目光看他,皆是一脸愉悦之色。
有人的时候神情作态还如常,但两人一旦独处,便彻底的不加遮掩,脚步之急,檀婉清被带的有些趔趄,一下子伏跌在柔软的床榻间。
急忙回头看向单膝压住她裙摆,双手支于她两侧的人,那双眼底的谷欠望直接了当的都快滴下来,浑身上下炙热气息,就像滔焰一样无形的笼罩着她,那么强烈的需求仿佛要化为雨,化成雾,化作实质困住她,逼得她与自己共鸣,檀婉清可不知什么武力内力,内敛外放,只觉得整个人被熏的头晕目眩,如果身上有一处裂缝,她宁愿钻进去。
谢承祖已忍了两日了,之前的那一番不仅解不了馋,还要更多的自制力来压制,此刻虽然现在没有碰到他,声音却沾了低哑,幽深如潭的目光见那单薄的衣衫下的起伏,他整个人都贴近了,亲着她的脸颊与唇,嘴里越发粗糙露骨的道:“你说疼,那里疼?怎么会疼?难道我手上沾了寒风中的风沙?”他低喘的道:“且解了衣衫让我仔细清理一番……
檀婉清难以招架,双方力量太过悬殊,在她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时候,脸上有些涨红,脑子里还有些懵看着化身为狼的某人。
直到门外传来送水的声音,谢大人才勉强以目查看完毕,膝曲起身,气息还有些不稳的将一旁的绸被扯过来盖在她身上,掩好被角时道:“我且出去应酬一番,一会儿让人送些吃用,你好生歇着。”说完亲了亲那片如火烧云一样烫的脸颊,与瞪着他怒气冲冲的眼晴,低笑一声,起身离开。
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丫鬟提着热水进了旁边的净房,檀婉清胸口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无地自容,着实起伏了一会儿,才匆匆在被子里整理了凌乱的衣衫起身。
两个小丫鬟,进来时,先是被大步走出去的男子惊了一跳,出去时,又被守在门口及院子十多个身着皮甲的兵士的阵仗吓的直拍胸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看守什么犯人呢,府外的连只苍绳都休想飞进来。
不过见到屋里的人后,才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眼心里都想着,这必定是刚才出去的那位大人上心的人了,那位大人走出老远,还回头来让她们送些精致的糕点饭菜,虽然样子看着忒冷了些,可出手却大方,所以二人进屋后,惟恐伺候不周的跑前跑后。
……
丰犁之地外在看着苦,也还有不错的地方,饰牲举兽,载歌且舞是小了点,可搭个台子,吹弹奏乐,唱个小曲儿不在话下。
谢承祖手下五个千总与丰犁等官员坐于一堂,霍文飞坐座后,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此刻身旁大马金刀,一本正经拿起酒怀的谢承祖开玩笑的问道:“谢守备,你把人藏哪儿了?怎不见带出来?便是女子,同桌也不打紧吧?”
谢承祖扫了对面几个官员身旁的两个小妾,拿着酒怀,面上带了丝不满的随口道:“女人就是麻烦,吹了点风身子骨就不舒服,一脸病病歪歪的,看着就扫兴,罢了。”说完举起怀与霍文飞等几人觥筹交错,几番推杯换盏之后,众人皆无了拘束之感。
此时几个官,妓,身着薄纱,袅袅婷婷,走动时半个臂膀与长腿明晃晃的露出来,在寒意森森的冬夜,酒意上头之时,格外的露骨香丰色。
桌上有美酒,盘中有肉,身旁有美人,再看丰犁那边的官员,个个偏肥略胖,面色油汪,很难想象,进城时,饿死被抬出去的两具尸体,再看这些拿武器换到的粮食,只有刺目二字,可这里不是卫安,不在其位,他也懒的管,随便搭个笑脸,倒也融洽。
几杯下肚,酒酣耳热之际,身旁拥着官,妓,众人举止越发放浪形骸起来,丰犁人苦粮稀,可女人不缺,拖家带口流放于此,哪个不是朝中犯了事的?但凡上了品级的,娶的妻妾就没几个丑八怪,生的女儿自然也就继承了几分美貌,凡到了这里流人,前程往事一笔勾销,再没什么身份地位可言,家里稍有姿色的,拉了便直接充作官,妓,如今身边坐着的几个着实上等的项相貌。
谢承祖在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