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3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跟着的是徐光启,这小子可是老老实实的读书人,淳歌看着他生疏的样子,估摸着这人还在跟小马打交道呢,亏得前方有人牵着,他倒也不至于会摔下马去。今年的前三甲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长得讨喜就罢了,更是招人家姑娘喜欢,真不知这街游完之后,会有多少少女拜倒在这三人的才貌之下。
三个新人在前,后边跟着的兵士手上也抬着许多东西,说白了就是这三人的简历,就像慕容的匾上会写着安南十八年榜眼,徐光启的匾上会写着,安南十八年探花,北省解元等等。这些都算是他俩最光荣的成绩了。但淳歌的那块匾额一出,就连淳歌自己都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实在是有点多啊。
只见淳歌的匾额上最先出现的是安南十八年状元及会元,安南十五年恩科状元,东南解元,甚至还出现了案首这样子的称呼,可谓是将淳歌一路科举以来的成绩尽数摆出。这么一看大家伙才明白,乖乖,这位状元可是了不得,瞧着成绩可不是一路的第一嘛,到如今成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六首状元。
百姓们本以为这些就有够骄傲了,哪知这后头还有呢,见那学历匾的后面还跟着三块金黄大匾,分别写着,从六品东南军谋,从六品赈灾钦差,正六品东南巡按。这会儿是真值得闹腾了,科举这么些年来没有一个考生有过这样的辉煌啊,即便是当年的林洎也是因为缺考一次没能拿得下这样的殊荣,更何况人家淳歌凭着真本事在夺得科举状元之前便达到了状元的高度。
人才啊,**裸的人才,再看淳歌这位状元郎的生辰八字,这才十七岁啊,别人家的孩子十七岁的时候指不定在哪里苦读呢,偏生这位状元公际遇不凡。于是乎满大街的姑娘,满大街篮子里的鲜花直接朝着淳歌脑门上一砸。一朵就算了,偏偏是无数朵,淳歌的脑壳不负众望地被砸肿了,这下不用打肿脸充胖子了,淳歌已经是个合格的胖子了。
原本在淳歌身后的俩人觉着淳歌的风头太甚了,心中难免有些落寞,可见着了淳歌微红的额头,这才偷笑着,若是这个受欢迎的程度。他们还是算了吧。只不过,刚刚才幸灾乐祸,事情便轮到了他们的头上,那些个姑娘见淳歌砸不着了,便将花篮里的花都送到了慕容徐光启俩人的头上,于是乎极为享受的御街夸官在一种后头有老虎追的情况下结束了。三个难兄难弟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直到隔天同窗们问起这事儿,他们三人还是心有余悸啊。
夸官之后便是琼林之宴,这是读书人的最高荣誉,而这个荣誉的得主便是新科状元官淳歌,由他领班安南十八年的进士们一起在宫中赴宴。可是淳歌若是知道。这宴会竟是灌酒用的,他是断然不会参加的,可怜的状元公,便是所有酒坛子敬酒的对象,一圈下来淳歌喝得酒足足有百来杯。跟在他身后的那些进士这才庆幸的想道,还好自己不是状元,不然非得喝趴下不成。果然,淳歌三巡酒都没到就趴得差不多了,还好宫中有醒酒的药,只是淳歌酒还没醒便又被拉去了,醉了醒醒了醉倒腾了三四次后,这宴会才结束了。
淳歌早先便让人在京中找好房子了,于是慕容曾沉几个也跟着他一同回到了淳歌的新府邸。当阿奴接过这几个醉醺醺的家伙,压根就不敢相信。这三个真的是文质彬彬的新科进士,而不是酒鬼?好在新府邸的管家是个可靠的,说是姓朱是官二伯给找的,他早就安排了厢房,也煮好了醒酒汤。
等到淳歌被阿奴叫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因为宿醉他的脑门疼得厉害,只是今天他还必须到翰林院与众位新科的进士将名字写在进士策上。在有苏有个规矩,只要你中了进士就得在上任前将名字记录在进士策上,至于日子大家约定俗成是在琼林宴之后的第二天。所以说,淳歌不得不早早的穿戴整齐。等候着一天的劳累。
辰时三刻,淳歌慕容曾沉终于见着了一面,他们三人坐在马车上,依旧是浑浑噩噩的,可见昨日的一席酒宴,是多么的激烈。待到他们三人到达翰林院的时候,许多人都已经来了,淳歌又得提起精神头,领着众人将名字录入到进士策上。做完了这些,他们才算是有了空闲去休息。翰林的前辈们很是好心的带着一群进士参观翰林院,不过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完,便有圣旨到来。
传旨太监拿着金黄的圣旨,朗声道:“朕绍膺骏命;兹有新科状元,连中六元,堪称古今科举第一人,特赐名号擢雨,望尔今后勤勉不坠,为天下学子树立榜样。谨此安南十八年。”
“臣,领旨谢恩。”淳歌恭恭敬敬得接过圣旨,还没起身那宣旨的太监便虚扶了淳歌一把,用颇有套近乎的语气遗憾道:“可惜咱家还有事儿,不能多留,这厢给状元公道喜了。”
淳歌故意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着痕迹地递出了一张百两票子,说道:“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掩嘴笑了笑,便偷偷地将票子收到了衣袖中,他就喜欢这样上道的官员,又寒暄了就匆匆离开了。等到那太监离开了,那些个翰林官可是一拥而上,将原本围绕在淳歌身边的进士都给挤了出去。
“擢雨啊,你这名号可是皇上赐的,堪称是天子门生,这面子可真大。”这是这里最大的官员了吧,他可挤开可无数人,第一个与淳歌说的话便是毫无建设性乐可言的。
“哪里哪里,大人说笑了。”淳歌恭敬地作揖,谦虚着。
可那位大人倒是自来熟,拉过淳歌的手,便开始了语重心长的教育:“擢雨啊,陛下给你的这名号可不是随便给给的,那可是有深层含义的。”说着那人还露出了一副‘听我的总没错’的样子,说道:“擢者,升也,雨者,乃圣雨,皇上给了你这号便是要重用你啊。”
“多谢大人提点。”淳歌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个劲儿感谢,连不远处的慕容与曾沉都能看出淳歌的虚伪。
“老夫不过是顺便说说,你不用这般客气,只要。”那人握着淳歌手,轻声地说道:“只要你来日莫要忘了老夫就行。”
“那是自然。”淳歌不动神色地将手抽出,合着说了那么多废话,就最后一句是正题啊。
反正无论如何,苏见豫这道旨意一出,京中的大佬没有一个敢拿淳歌立威,顶着皇上的圣旨,淳歌的信息将变为,官淳歌表字子谨,封号擢雨,意在沐浴于圣雨中而升,苏见豫也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淳歌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谁都别想动。
一时间京城的所有人家都知道了,今年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便是新科状元官淳歌。
第二百九十一章 树大招风遇林洎
第二百九十一章树大招风遇林洎
四月中旬的京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场引人注目的春闱在人们的视线逐渐走出,连淳歌也渐渐地退出了人们的视线。大家伙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各个方面。比如说,当世第一天才林洎的回归,又比如说定山王在京中逗留已久何时才会回边疆等等,然而这段日子最消停的当属是林相一党。
淳歌早就在四月初的时候上任翰林,这会子正被安排着修注五代十国的史书,虽说翰林的书库中已经有了一本,但是质量实在是不忍直视,这才让这一科的几名优秀骨干重新修纂。这也算是个惯例吧,每当一个朝代的没落,接替的下一个朝代便会为其修书做传,而大多数的翰林官都曾干过这个差事儿,若是你干的好兴许还能得到皇上的赏识。
这厢是淳歌与慕容几人没日没夜的翻阅史料,而那厢的林相则是一群人在房中聚会,说来也是有苏的开放,官员与官员之间只要报备好了便能互相窜门子,然要说谁家最热闹就必须当属林相这家,今天他们家依旧是高朋满座。
“干爹,过几月又是您的大寿,您准备如何操办啊。”赵贤恭恭敬敬地为林相斟上了一盏茶,问道。
“随意办个家宴就行了。”林相端起那盏茶,轻吹了几口,便细细品了起来,那样子极为恬静淡雅,怪不得能生出那般神仙似人物的林洎。
“行,既是家宴,您给说几个要请的人吧。”赵贤使了个眼色,身边另一个官员便拿起笔准备记录。
“照着往常的人请。”林相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今年再加一个,官淳歌。”
“为何要请他呀。”听到淳歌这个名字赵贤就炸毛了,弄得那个记录的人也不得不放下了笔。
“他如今势头正猛。若是不请拂了他的面子,不好。”林相淡淡的看了一眼记录那官员,那可怜的官员只好顶着赵贤如刀子般的眼神,记上了一笔。
“拂了他的面子,他可是害了我的罪魁祸首,您若是请了他,岂不是拂了我的面子嘛。”试想赵贤都多大的人了。竟用上了撒娇的语气。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林相似乎是习惯了,并未有一丝的不舒服,他仍旧是淡淡地说道:“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皇上的面子重要。”
赵贤愣了愣,随即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弱弱地说道:“皇上不就是赐了个号吗,这些日子不也都没想到官淳歌,保不定皇上早就忘了这号人物了。”
“就在前几天,翰林院传出一个消息,你可知道。”林相放下盏茶,望着赵贤问道。
“知道。”赵贤略带鄙夷地回答道。
三天前,翰林院也不知是那个大学士传出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说是淳歌还未曾中状元的时候,有一位颇有名望的学士,看了淳歌写的一篇文章。大加赞赏。说是淳歌的文风清新,功底扎实实乃状元之才,来春必登大榜。淳歌本人表示对这件事儿,是毫不知情,可是这事儿无疑是再一次助涨了淳歌如日中天的名气。
“可是干爹。哪有怎样,不过是被小小的学士给夸奖了而已。”赵贤想到自己当年也是被人称作状元之才的,故而对这种小道消息便也不予理睬。
“连小小的学士都知道此时该捧谁踩谁,你一个正三品部堂倒是糊涂了?”凭良心讲,林相对赵贤还是很提携的,光说那么多的官员中林相也就只收了赵贤一个干儿子,他俩的关系就可见一斑。
林相见赵贤低下了头去,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些,便又柔声说道:“早前从别人那儿瞧见了官淳歌的书法总觉得十分眼熟,这几日才想起了那字像谁。”
“谁啊。”赵贤眼巴巴地望着林相问道。
“当今皇上。”林相不急不缓地吐出这么几个字。
“怎么可能?”赵贤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官淳歌莫非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吗。
“书法讲究的是气韵,官淳歌那一手的字,足以为他博得一个好前程。”林相似是回到了那日瞧见淳歌那副字时的惊讶时刻,他既感叹淳歌的天才,又为淳歌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可悲,不过这个想法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当年官鹏的悲剧,在他儿子身上会有另一番的诠释。
“您是说,官淳歌这家伙,已经是简在帝心了?”赵贤以及在坐所有的官员,皆是露出一个嫉妒的神色,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地干了十多年才夺得了一个名分,即便是他们背靠林相也是免不了自己的努力的。但淳歌凭什么能够以如此年纪获得这般的成就呢?
“虽不中亦不远矣。”林相抿起了嘴唇,薄薄的一道痕迹,显得格外薄情。
“干爹,皇上既然这么捧着这个官淳歌,官淳歌可是东南的人,皇上这是打您的脸啊。”坐在赵贤手旁的一个约是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也是部堂级的高官名叫郑方,他用一副为‘林相抱不平’的语气说道。
“是啊,干爹,南派这几日可是没少吹捧官淳歌,这可是明摆着打咱们北派的脸面啊。”赵贤的声音一沉,低声说道:“他可是快好靶,若是打中了,必定能抬高咱们。”
林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哂笑,随后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
“只怕官淳歌只是鱼饵,不是靶子。”房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俊美男子,直直立在门边,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只是面上带着丝苍白,这才使仙人流落到了人间。
“浸之,你怎么出来了?”林相猛地站了起来,亲自去扶住那个男子,而房中的一干人等均是闪过一个记恨的眼神,之后也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围到了那个男子的周边。
“出来透口气,却没想到听到了些不该听的。”那男子咳了几声。身旁的书童递上一块白帕,不稍一会儿便咳出了丝丝血迹,看的一旁的林相担心不已。
“林木,赶紧把少爷的药端过来。”说着林相便想将人扶进房中。
“不必了,林木,拿着我的拜帖,咱们今日去拜会那位官大人。”这个连话都说不响亮的人。便是林相的儿子。当今的不世之才林洎,只可惜他这几年一直有病缠身,倒落了个病君子的称号。
“浸之,你又何必呢。”林相难得露出疼惜的表情。
林洎撇开了林相的手。退了一步,环顾房中的众人,面上呈现的是与他容貌极为不相符的嘲讽,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想知道哪阵风会吹起,必先使木秀于林。”说罢,林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干爹,这。”赵贤耳中充斥这林洎的话。林洎所说恍如给他们这些人开起了另一条思考的大路。的确。淳歌最近是太优秀了,这种优秀让人异常的想要摧毁,他们将淳歌当做靶子,殊不知人家淳歌或许就是钓鱼的人放出的鱼饵,专门用来钓出他们这群人。
“浸之对皇上的了解比谁都深啊。”话音刚落。林相便叹了口气,这个他最为疼爱的儿子,却是最不耻他行径的儿子。
“儿子懂了。”赵贤低着脑袋即使是极度不甘,他这会儿也只能认了。
林洎不知道林相那儿的情况,他只是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从来就没说过自是料事如神,他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对淳歌有敌意,所以他只是开了个玩笑,顺手帮淳歌解决一个隐患罢了。
“敢问公子,你为何要帮那官淳歌呢?”林木一直待在林洎身边,自然是知道林洎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知道什么外边的行情,他家公子不过是在门外听了一耳朵,可他看得出,林洎是故意误导林相他们的。
“我可没想帮任何人。”林洎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