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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束手-第188部分

小说: 束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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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歌见陆卿士有所心动,故而有加了把劲儿,补充道:“孙磊前些天,可在暗中做了许多的事儿,他似乎知道周中正已经回京。”聪明人的聪明之处便是懂得进退,淳歌正是深谙此道,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与陆卿士交易。

淳歌不再言语,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陆卿士良久良久……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个也逃不了2

第三百八十三章一个也逃不了2

片刻的寂静非但没有使陆卿士的心得到安宁,更多却是对利益的思考。周中正入京一事乃是机密,除了自己压根就没有人知道,而孙磊既然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他,又为什么要在暗中做手脚呢。陆卿士也是常年混迹官场的人,他自然知道并不能听淳歌的一面之词,他偷偷地瞄了淳歌一眼,可淳歌却是格外气定神闲,甚至给陆卿士一种淡淡的震慑,当然他不能排除淳歌这是要挑拨陆派内部节奏。

“不信?”淳歌挑眉一笑,从腰间拿出了一本账册,他也不用递的,直接扔给陆卿士。

陆卿士将信将疑地打开账册,猛地又合上,眼中射出狠辣的光,直勾勾地望着淳歌,这是他们陆派内部的账册,非核心人员根本就不可能接触。淳歌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你”陆卿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原以为淳歌不过是手段高明,在人脉上终归是弱了一些,但却万万想不到,淳歌只是藏得极深的大尾巴狼。

“你不会当真以为,官某单枪匹马闯荡官场吧?”淳歌不敢相信地一笑,随即拉下脸来,冷冷说道:“未曾想陆大人也是这般的天真。”

“你是如何得到的?”陆卿士紧紧握着账本,压住心中的震惊问道。

“大人心中早有答案。”淳歌展颜一笑,说道:“又何必问呢?”

内贼这两个字在陆卿士的脑海中逐渐变大,他终归还是被自己人算计了。

“官大人真是好算计。”陆卿士像是认栽了,倒是开始夸奖起淳歌。

“算计。”淳歌指了指那本账册,说道:“官某可当不起,您还是好好看看你的得力手下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吧。”

闻言陆卿士急忙打开账册,一张一张地翻阅,越看越心惊,这每一张纸都记录了孙磊是如何侵吞陆派的,怪不得这几年的陆派有了拥护孙磊的声音,亏他还坚信孙磊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想不到这个他一手提拔的下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竟是打着这个算盘。

“大人所看重的是周大人,可孙大人似乎不想就此屈于人下啊。”淳歌再度饮茶,不咸不淡的笑着,眼中一片冰凉。

的确淳歌所说的正是陆卿士最为忌惮的,他能容忍孙磊不断坐大的条件便是周中正,孙磊也是知道的,陆卿士将周中正视为陆派未来的希望,孙磊也曾明确表示过会好好辅佐周中正的。

“官大人离间的功夫。可真真是极好的。”陆卿士强压下对孙磊的不满。当务之急先应付了淳歌才是真。

“离间”淳歌不由得重复。冷哼道:“孙磊此人官某志在必得。”

“大人给人也好,不给也罢,官某自有办法至他于死地,何须离间。”淳歌的手指又开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显得有些悠然自得。

“你”陆卿士被淳歌气着,他相信淳歌有这个本事除去孙磊。

“换句话说,孙磊与周中正,大人如何选择?”淳歌再一次抛出一个问题,这简直就是问人家亲娘,养子和亲生儿子选哪个。

“你敢?”周中正是陆卿士培养了将近十年的人才,陆卿士所有的理念,本事尽数传给了周中正,陆派中谁都能出事儿。唯独周中正不能有事。

“你瞧我敢不敢啊。”淳歌将陆卿士的茶杯狠狠地放到陆卿士桌前。

陆卿士心头一颤,这种气势比及林相也相差无几,这淳歌果然藏着一手,力不从心之感油然而生,想来孙磊是保不住了。与其和淳歌鱼死网破倒不如。让孙磊为陆派做最后一件事吧。

“我只要孙磊。”淳歌逼近陆卿士,坚定说道。

一声叹息从陆卿士无可奈何的口中传出,他再也提不起精神与淳歌相斗,他,斗不过淳歌了。

“好。”陆卿士应得无力,合上了眼,似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目的达到,淳歌也不再多留,躬身作揖噙着笑意便离开了,只留下陆卿士瘫倒在桌上,愣愣地望着淳歌离去的方向。

“公子。”阿奴扶着淳歌上马车,自己也跟着进了马车。

车夫牵着马,马车慢行在街上,嘈杂的人声淹没了车内的声音。

“公子笑了。”阿奴瞅见了淳歌嘴角还未散去的那抹笑意,木讷的脸也随之有了表情。

“掌权天下的陆卿士竟也有被逼得自断一臂的一天,哈哈。”淳歌的笑没有了人前的温文尔雅,是凉,透着骨,彻着寒的凉。

阿奴不曾说话,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淳歌这幅模样,每当淳歌陷入癫狂时都是这样的冷心冷情,一如当年季乾死的时候。

“我打下的东南,他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想分上一杯羹,笑话。”淳歌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陆卿士‘笑颜如花’的招揽他进入陆派,并且通过他与官二伯商量平分东南,那会儿淳歌笑得灿烂,之后便答应了。

“东南陆家在半月之前便已是强弩之末了。”阿奴在东南的统卫老早就将消息传了过来,只是淳歌早有命令封锁京城与东南之间的消息,陆卿士这才不知道东南陆家之事。

淳歌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暖,他并没有向东南的陆家动手,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便是林洎,这个男人总是在淳歌的背后默默付出,所做之事总能与淳歌的计划不谋而合,淳歌是真的庆幸,他俩是朋友而不是对手。

“此事继续瞒着。”秋叶楼传来消息,陆家的老太爷去了,这位老太爷足足有八十高龄,是陆卿士的老爹,依照有苏惯例家中长辈丧,晚辈必要守丧三年,这对陆派可是一个强有力的打击啊,非是必要淳歌可舍不得利用这个消息。

“是。”阿奴点头应道。

“陆派内斗,想来一定是场精彩之戏,我可得回家坐着好生等等?”淳歌丝毫不顾手上的伤口,左手一直抓着身旁的靠手,微微颤抖的手。时而青筋直冒,时而放松如常。

三日后,孙磊当朝二品大官,以图谋不轨,买凶杀人之罪撤去官职,打入刑部大牢。孙磊所属的陆派,当天便声明,孙磊与东南与陆派再无关系。朝中大臣再一次看到了陆卿士的无情,大有靠近林派之意。树倒猢狲散,陆派的老二忽然就进了牢房。陆派的大当家又称病不出。陆派的一蹶不振便像众人所预料的一样。正所谓乱世出英雄。陆派混乱的局面不到三天便被一个人所终结,那人便是陆卿士的关门弟子,陆派内定的下一任接班人周中正。

这位周老兄的出现,委实有点及时雨的风范。不仅凝聚了人心,还顺利抵挡住了一次林派的暗算,这使周中正在陆派中的地位直线提升。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位陆卿士地得意门生可是踩着陆派前老二的肩膀上位的,即便是功劳再大,大多数人也是颇有微言的。

但周中正不愧是陆卿士万里挑一看中的人才,不过是十余天,周中正在陆派的威严便与陆卿士齐驱,也不知这厮用了什么招数招揽人心的。本该是一盘散沙的陆派,硬生生被这个四品官员结成了一股绳。

这将近半月的时间里,淳歌还当真在家中养起了伤,好吃好喝地待着,闲了看看书。与林洎说说话,与元宝嬉笑一番,诸多的事情中唯独少了对陆派的行动。这可急坏了慕容曾沉两人,他俩眼睁睁地看着陆派重整旗鼓,陆卿士每日笑眯眯的见人,完全忘记了陆派刚刚折损的孙磊,真是气人。

“你还在这儿看书。”慕容上前一把夺过淳歌盖在脸上的书籍,本想狠狠揍淳歌一顿的,但却顾念着淳歌的伤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皇上要给周中正升官,由从四品转正。”曾沉身在翰林院,本就是帮着天子撰写诏书的人员,自然是先一步得知这种隐蔽的消息。

淳歌翻了个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眯着眼,不徐不缓地说了句:“撑死了也不过是四品官,怕什么。”

“怕什么。”慕容扔下从淳歌那儿夺来的书,说道:“官大人,容我提醒你,你也不过是个从三品官员,比那四品大不了多少。”

“那又何妨。”淳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似是极为不满意自己被吵醒。

“周中正如今是陆派当家,你与他的官位相差无几,你又如何能除去他,扳倒陆派。”曾沉摇着脑袋,他们在这说破天,淳歌却始终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真真的同人不同命啊。

“我何曾说,我要扳倒陆派了?”淳歌几乎是被吓醒的。

“没有孙磊,没有陆卿士,只有一个周中正,这么好的时机,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到?”慕容可不信,淳歌这小子,向来对送上门的东西来者不拒,如今形势大好,他会干看着。

“看到了。”淳歌摊了摊手,顺势拿起一块糕点。

“你别告诉我,陆卿士弃了个孙磊,你就既往不咎了。”慕容像是不认识淳歌一般,跳出了老远的距离。

淳歌没好气地瞪了慕容一眼似是在说,‘我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杀鸡焉用牛刀。”淳歌喝了口水,将口中的糕点全都咽了下去。

“你要借刀杀人。”听到杀这个字慕容可就来劲儿了,挑动着眉毛,‘猥琐’说道。

淳歌顺手拎起一本书朝着慕容砸去,眼中却是真挚地向曾沉询问:“你说正二品对上正四品,谁会胜出呢。”

曾沉可不是个笨蛋,这几年他越发有成为大官的潜质了,一个眨眼,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

“孙磊”

第三百八十四章 蛊惑孙磊

第三百八十四章蛊惑孙磊

翰林院院首受伤一月以后,陆卿士病倒,将事务交托其徒周中正,有苏皇上亲封周中正为四品代卿士,意在代理陆卿士行事权利,一时间周中正在朝中的权势无人能与其相左。幸是周中正并未因此骄傲自满,其谦虚的态度得到朝中多数官员的赏识。朝中传闻周中正代替淳歌等新兴官员成为了,林相陆卿士之后的下一代官员的头脑,当然这种谣言也是市井传闻。

不过这般传闻倒是叫周中正的名声大振,与此同时也有些百姓为淳歌林洎这两个流年不利的官员感到可惜。淳歌与林洎分别是南北最富盛名的才子,成名已久,本该是下一任核心官员的代表人物,奈何他俩一个受伤一个常年置身病榻,这才让名不见经传的周中正出了头。

“看来初夏还是热的。”林洎将一块方帕递给淳歌。

淳歌瞧着哪帕子绣工精美,用来给他擦汗委实可惜了些,故而抡起袖子往额头一抹,朝着林洎傻傻一笑。

林洎浅笑的脸上出现了丝丝裂痕,这家伙真真是无药可救了,他也没法子,只好拿着自己的帕子,坐到离淳歌较近的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淳歌忙上忙下。

说来也是淳歌的心血来潮,他也不知在哪本书中看到了桃花美景,也不管桃花是否是这个季节可以种,硬是要朱叔买了一大堆桃花苗子,逮着今儿是个好天气,一个人开始种起桃花。照理说淳歌受了伤该是好生休息,可淳歌是何许人也,那点小伤早早就好了,如今不过是赖在家中不肯出门罢了。

“要不我也种几株。”林洎的声音再度在淳歌身后响起。

淳歌揉着腰,哎呦了几声,便站起身来,一转头便瞧见林洎在他身后,他跳开几步。定睛一看。

“哎呦呦”淳歌又往前走了几步,围着林洎转了几圈,说道:“你这模样要是做了农夫,估摸着全天下的****都不愿去纺丝了,都要到田间来看你喽。”

只见林洎挽起衣角裤角,将额间的碎发系到头后,俊秀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少有的英气。许是常年生病,林洎的肤色比一般人都要白皙,在阳光下简直就像是成了一个透明人。可他拿起锄头的架势显然是个老手,倒教淳歌一下子就看得痴了。这人竟恍若淳歌记忆中的父亲。那个传世大儒官鹏。

“怎么了?”林洎见淳歌一直呆在原地。伸出手去在淳歌眼前晃了几下,像是要将淳歌出手的灵魂给召回来一样。

淳歌抓住林洎晃动地小白手,****般问道:“你这病公子也能栽花?”

“小瞧我?”林洎反握住淳歌,得意说道:“好歹我也种了好几棵柿子树。经验还是有的。”

“好,那我就静候您老了。”淳歌挑眉一笑,转身坐到了林洎方才坐的位置,一副监工的模样。

林洎的左手微微一颤,方才淳歌的掌心还握在手中,转眼间手中却已空空如也,但他低落的情绪在淳歌望向他的那一刻便隐藏地很好。

“好啊,你可得看仔细了。”说罢林洎便真的干起活来,瞧那样子还真就有模有样。

当阿奴回来时院中便是一幅其乐融融的图片。不觉间竟刺痛了他的眼。

“公子。”阿奴靠近淳歌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淳歌脸上噙着地笑意便一顿,但很快淳歌便恢复如常。

“桑青。”淳歌先让阿奴去准备,自己则是与林洎说几句。

“怎么了。”林洎似是没有看到刚刚来的阿奴,他抹了把汗。柔声问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生干活啊。”淳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泥土,整了整头发,他可不打算去换身衣裳。

林洎无奈的望了淳歌一眼,他明明是来养病的,怎么听淳歌这么说,他倒像是来种田的。然而他还是应了一声,目送淳歌离开,然后接着埋头苦干,彷如淳歌家的长工一样。

阿奴与淳歌从后门而出,没人知道这个时间点的官家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出,约是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到达一处隐蔽的小门,门内出来个中年男子与阿奴说了几句便毕恭毕敬地将淳歌请了进去。刚下马车的淳歌不禁捂住口鼻,这里的味道实在是有些难闻啊,显而易见淳歌是真的到了刑部的大牢。

走在刑部大牢的内部,淳歌不由得感叹,天牢果然是档次最高的大牢,瞅着同是大牢的这儿,简直是云泥之别。不过这样的地方倒是给那些常年身在高位荣华富贵不断的官员一个极大的反差,比如孙磊。

“到了,大人。”那个将淳歌领进门的人将钥匙递给淳歌,屈身退了出去,阿奴很自觉地站到了边上。

淳歌接过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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