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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部分

束手-第258部分

小说: 束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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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第一眼,我从未见过比公子更像金童的人,我是个凡人,就那样被迷住了。”阿奴将脑袋靠在淳歌的肩上,说道:“也可能是,公子服药时,那隐忍痛苦的模样。”阿奴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第一次看见这么骄傲的淳歌,缩在较弱,死命地咬住嘴唇的样子。

“还好,公子现在不必再服药了。总算是少了分痛苦。”阿奴笑得庆幸,接着说道:“我最对不住的公子是,隐瞒了二爷的病情,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二爷的病,熬不过那一年啊。”

“我以为,二爷还能再撑一会的,起码等到你成为礼部尚书,我会说的,即使他不让。”说着。阿奴便急了,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你慢慢说,我听着,我都听着。”淳歌喂阿奴吃下一颗药,拿出水袋喂阿奴喝水。

阿奴享受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待遇。平缓了一会儿,问道:“公子,可有怨过我。”

“怨过的。”淳歌回答得平静:“但我也知道,没有你在帮我,我的那些小伎俩,是瞒不过皇上的。”

“你做的一切,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保住我,我还有什么可怨的呢?”秋叶楼的势力再大,也不过是民间组织,和皇室的统卫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的,但淳歌却还能走得如此顺畅。其中原因十有*就是因为阿奴。

阿奴没想到淳歌心里都明白,他在就做好准备将一切都埋在自己肚子里了,未曾想,上天待他终归是不薄的。

“公子,你回去找林洎吧。”阿奴摇晃着坐正身子。说道:“你为我耽搁了两个月了,又没有南城的消息,心中必定焦急。”

“南城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放弃,我已经派人去南城求药,你等几天,几天后就能好了。”淳歌相信林洎,他不是个不守承诺的人,他说了会等自己,就一定做得到,所以淳歌不担心。

“能听到公子这么说,真好。”阿奴眼中含泪,呕得一声,一摊鲜血,止都止不住得涌出来。

“阿奴,深呼吸,深呼吸,把药吃了。”淳歌手忙脚乱地也不知掏出了什么药,想要往阿奴嘴里塞,却被阿奴挡住了。

“算了,公子。”阿奴牵着淳歌的手不舍得放:“我知道,那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即便是有解药,也救不了我,不要再浪费了。”

“不会的,有我在,只要你有一口气,我就有法子救你,你不信我。”淳歌第一次觉得挽留一个人的信命是一件这么难得事情,可是要他放下阿奴,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这一辈子,你我有缘无分,能不能将你的下辈子许给我,我保证,只听你一个人的。”阿奴再度吐出一口口的鲜血,却还在说话:“我保证,下辈子,我就算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好不好。”

阿奴很急,他摇不动淳歌的手,只能殷切地凝视淳歌,只是,只是淳歌一个好字还没说出口,他的瞳孔便没了距离,剩下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

“阿奴,阿奴,阿奴。”淳歌的冷静,极端的冷静,在这个地方,他失去了太多,今天他又失去了一个至亲,天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欣赏他的悲哀。

淳歌如同正常人,亲自为阿奴在季乾的边上,挖了座坟,手指在泥沙中,偶尔溢出一些血渍,眼中没有泪水,只是死寂。

淳歌陪了阿奴与季乾一整晚,一整晚没有一句话,第二天,天一亮,他便启程奔向南城。

连阿奴,他都能下狠手,阿奴可是他的亲身儿子啊,他的心已经不是人心了,那是石头。

林洎呢,他一个人待在南城,若是他也不在了,淳歌怎么办呢,偌大的天地只剩下如寒雪的冰凉。

当淳歌连夜赶路,飞奔到南城的时候,许多事情早就变了。当初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相,今日已是阶下囚,林洎那个举世闻名的才子,不过是一个病弱且无力回天的百姓。

“哐当。”淳歌一进南城,便听到了关于林相的传闻,想来是苏见豫将消息封锁在南城,累急了的淳歌,不禁摔下了马,磕破了额头,额头的血顺着眉梢一滴滴地留下,有一种妖冶的鬼魅。

他迈着脚步,向那个禁锢着林洎的地方走去,若是淳歌没有记错,哪里是一个茅草屋,每当夜里寒风阵阵,他们怎么能让林洎待在哪里呢,这不是要这么死林洎吗。

“林公子,请您进去。”那个看门的将士,还是读过一些书的,并没有因为林洎现在的落魄而看不起他。

林洎与林相在淳歌离开之后,便过上了安稳的日子,然而直到两个月前,一群胡人出现在南城,口口声声说道,林相勾结胡人大汗,将胡人领进了有苏境内,最要命的是,苏见豫的人还在林相的行李内,找到了林相与胡人大汗的通信密函。这下人证物证俱全,苏见豫一怒之下,便抄了林家,将林家父子贬为庶人,并将林相囚禁在牢房,等回到京城再做定夺。

彼时的林洎,穿得是粗布麻衣,有一种说不出的落魄,连番的打击,让他旧病复发,那张惨白的脸,格外得令人心疼。

淳歌哪里见过这样的林洎呢,他心中一疼,下意识地呢喃道:“桑青,桑青。”

像是天定的缘分,林洎与淳歌明明隔了好些距离,但林洎就是听到了,两人之间无形的羁绊,让林洎一转眼,便将淳歌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笑,他仍在笑,一如分别的时候。

淳歌要走进茅草房,可那将士偏是不让。

“你是何人,速速离去。”将士不近人情的声音,唤醒了淳歌。

“本官乃是官淳歌,还不放行。”淳歌压下心中滔天的怒火,说道。

“皇上有令,此人受连坐,不能见人。”所谓的连坐,指的就是林相犯了事,林洎也被连累的意思,将士的转达一点都没有错。

“你是哪个将军手下的。”淳歌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本官略懂医术,得知林洎的身子在病中,便来看看,皇上命你在此看守,定不是想看住一个尸体吧。”淳歌差一点就要威胁那将士了,好在林洎及时地使了个眼色。

那将士一听淳歌的话,先是愣了愣,的确皇上可没有说要林洎死,再者说林洎这几天是要将肺给刻出来了,找个人来看看,确实应该这个人来看看的。

“有什么事儿,本官一律承担。”淳歌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踢开那人,只是林洎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犯一点儿错误。

“这个。”那将士可不是傻子,淳歌说承担,苏见豫就不怪他了,怎么可能呢。

“那这样,本官受伤了,现在若不找一处地方休息,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你看在与本官同朝为官的份上,好心让本官进来休息。”淳歌指着自己额头那道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止住血的伤口说道。

“那是好的。”果然这个借口,符合将士的心里,那人也不多说,直接将淳歌拉近了茅草房内,关上了门。

“你傻了吗,就这样就擒,关在此处,你可以先走的,我可以为你善后。”淳歌的手停在林洎的脸颊便,不敢上前,这人已经瘦得没有一丝肉了。

林洎扯过淳歌,拥在怀里,那声音还是温柔的带着淡淡的暖意,说道:“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不离开,我怕你见不到我,所以我不离开,即便是这样的环境,即便受从未经受过的贫苦,但在林洎的口中却只有一句话。

第四百八十七章 林相的末日2

第四百八十七章林相的末日2

“果然是个傻子。”淳歌的眼角滑出一滴泪,其余地便一股脑地奔涌出来。淳歌一位自己可以坚强的,但不知为什么,他的硬撑在林洎面前总是消失殆尽,原来他也可以软弱的,在这个人的怀里。

“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林洎看着淳歌脸上干涸的血迹,皱了皱眉。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会有此一劫,才让我去北方走一遭的。”淳歌这回来的一路上,细细地想了很多,尤其是南巡开始以后,林洎与林相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有时候,林洎的嘴角笑着,可眉梢却透出隐隐地忧愁,或许是林洎的演技太好了,淳歌硬是看不透,还真得以为北王要发难了,其实就只是苏见豫将所有的事情放大罢了。

“是。”苏见豫要对付林相的苗头早就显现出来了,淳歌拿身家去做交易,拿到了所谓的承诺,但林洎却是不信的,所以他选择支开淳歌,独自承受,所幸皇上还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父子俩还不至于丧命,也许这就是淳歌那五千万两的作用吧。

“啪”淳歌赏了林洎一个巨响的巴掌。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若不是北王放出风声,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啊。”淳歌毫不怀疑,苏见豫的下一步是赶尽杀绝,林相是必死之局,苏见豫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这么有利的机会的。

“放心,此事尚未有定论,只要我不行差踏错,便不会有事。”林洎这些年在朝中,担的是名,从未要过什么实权,为苏见豫平衡朝堂势力立下了汗马功劳,不是必要。想来苏见豫也不愿与淳歌反目,杀害林洎的。

“北王,将此事告之与你,这倒有些奇怪。”北王收到消息是因为北王看得明白。所谓旁观者清,但为何要卖淳歌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呢,淳歌是绝对不可能有所回报的,实在是反常啊。

“我想他是要我的命。”淳歌想到了阿奴的死,北王真是好手笔啊,不动神色之间,就可以至自己于死地。要是淳歌一直待在北方,那么苏见豫就不会动杀心,只怕那帮刺客是早就跟在淳歌后头的,要是淳歌按计划行事。苏见豫就会说那些人是保护淳歌的,要是淳歌不按常理出牌,那么他们将会是送淳歌上路的一把剑。而北王正是清楚苏见豫的这个心理,才会卖淳歌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实际上不过是将淳歌送上了死路。淳歌死了。则林洎会反,淳歌活着,则淳歌会对抗苏见豫,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受益最大的都是北王。

“怎么说,难道你在路上。”林洎从来不屑于玩弄权谋,但是不代表他不会。他站在中立的一方,从来都是因为看得太明白了。

“是不是受伤了。”林洎紧张地大量淳歌,问道:“是北王借刀杀人,他真的下得去手。”

“他何止对我下得去手。”淳歌握住林洎的手,紧紧地握着不放,咬牙切齿道:“他连阿奴都不顾及了。”

“呵呵”淳歌偏过头去。扬起了一个极为畸形的笑容,说道:“我一个二品的官员,值得他用自己的儿子来换吗,啊。”

淳歌抓住林洎的肩膀,问道:“我官淳歌又这么大的能耐吗。啊。”

“阿奴,阿奴怎么了。”林洎也不敢相信,阿奴可是那个人为数不多的儿子啊,虎毒不食子,难道这人还比不上****吗。

“他,他,他。”淳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可能是这几年生活得太过幸福,让淳歌忘记了,离别时一个怎样的感觉。

“我不该让你去的,我不该。”林洎用右手大拇指的指腹拭去淳歌的泪痕。

“不怪你的,不怪你的。”若非这一次出行,淳歌又怎会明白,无情最是帝王家的真谛呢。

“大人,皇上要您见驾。”门外传来那将士的声音。

“我身上没带多少药,你一定要好生休息,知道吗。”淳歌将自己仅剩的要递给了林洎,这药主要治的是他的病,他是不会告诉林洎,他因情绪过于激动,旧病复发的,也亏得他带了药,否则就林洎这脸色,没过几天一定会病倒的。

“你不要和他起冲突,不要管我的事,知道吗。”林洎就是不愿意淳歌扯进这场无休止的纷争里,才选择默默承受的。

“这不是你的事儿,是朝中大事,我能避得了吗。”淳歌眼中泛出丝丝坚定,说道:“既然避无可避,我又何必让人看低了我,我官淳歌向来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说罢淳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房中剩下的只有林洎无可奈何的叹息。

来找淳歌的是跟在苏见豫身旁的太监,他二话不说便领着淳歌往苏见豫的所在地走去,淳歌这一路上反思了很多,他不能这般浮躁,越是混乱的局面,越要冷静对待,否则失了本心,那便会像这一次一样,落下下风。

“你怎么回来了。”苏祐君刚从外边回来,见到淳歌很是惊讶,此时此刻淳歌回来便会给计划多了分风险,阿奴不是该拦着淳歌的吗。

“许久不见,太子风采依旧。”淳歌微笑作揖,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仿佛眼前这个人就是高贵在上的太子殿下。

“淳,淳歌,你。”经过南巡的相处,淳歌与他之间很久都没有这么生疏了,这一次见面,又将两人的关系打回到官二伯死后那会儿了。

“太子殿下若无事,下官要面谏皇上,恕下官失陪。”淳歌颔首示意领路的太监继续走。

“本宫与你同去。”苏祐君本就是要见苏见豫的,不过多了一个淳歌这气氛隐约变得很奇怪。

“皇上。”淳歌行大礼参拜苏见豫。

“平身。”苏见豫的眼中掩去了寒意,问道:“爱卿怎么回来了,朕可没有收到北王的军队退出放京山的消息啊。”

“臣有罪。”淳歌干脆就不起身了,说道:“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北王实在是太过狡猾,迟迟不肯相见,臣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又顾左右而言其他,臣见他暗中调动军马,生怕对朝廷不利,这才匆匆赶回。”

淳歌脸色一变。显出了万分的哀痛,说道:“谁知,北王丧心病狂,竟在途中派人暗杀于臣,臣与三殿下殊死反抗,虽侥幸逃脱,可三殿下却还是遭了毒手,救治不得丧命于东南。”

北王摆了淳歌一道,就是想让淳歌与苏见豫反目,淳歌会这么任人摆布吗。显然不可能,北王搀和了这事儿,那就别想出这趟浑水。至于苏见豫,淳歌曾派人婉转地求药,苏见豫不答应。那么阿奴的死,就怨不得他了,这一场他们三方比的就是谁的心更狠,淳歌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混账。”苏见豫冷眼看着淳歌拍着桌子,这就是他养出来的白眼狼啊,他一手****的好徒弟,临危不惧做得真真是好极了。他这一句混账。名义上骂的是北王,事情确实直指淳歌。

“臣以为北王妄动朝臣,谋逆之心显而易见。”淳歌也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编事儿,谁不会,挑事儿。谁不会,淳歌一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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