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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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皱了皱眉,这个小公子真够难缠:“小公子气度不凡,加之北方学子对你有几分敬畏,由此说明小公子出身不凡,而在北王能让人如此忌惮的出身,只可能出自北王府,猜到你的身份,这是自然。”
苏佑信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林方,他是真的没想到就连淳歌身旁的人物,也不是什么一般之人,看来青山先生这一次回京是有备而来啊。
“好,那在下先行告辞。”苏佑信作揖,朝着淳歌等人告别。
看到苏佑信终于走了,林方总算是可以安心让淳歌去休息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幽怨地望着淳歌,这几天淳歌只顾着赶路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淳歌先前的病也没有好全,到了京城半口气都没有喘,又急着去解决宫门口的事儿,也难怪林方有这样幽怨的小眼神了。
“你也莫要这样看着我,时不我待。”淳歌咳一声,说道:“我休息,稍后还有个地方要去。”
“好,我推你去休息。”林方见淳歌露出疲态,顾不得心中那点小郁闷,赶忙将人送回了房间。
谁也不曾料到,淳歌这一觉竟睡到了大半夜,林方则一直暖着药等着淳歌,也不敢睡生怕淳歌又犯病,当淳歌真正醒来的时候,林方总算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什么时辰了。”淳歌看着外边黑透的天,问道。
“丑时了。”林方将暖着的汤药递给淳歌,有让人将养生粥端了过来。
“我稍后要出去一趟,你先去休息吧。”淳歌这一次是临时决定回京的,因此将林木与小旗子都留在南方善后,他俩还有好几日才能到京城,他可不能让林方再累到了。
林方端着粥的手,顿了顿,说道:“是要去林家吗。”林方很早以前就知道,淳歌把林家老宅买下来了,今日到了京城,淳歌定会去那一趟的。
“怕你触景伤情。”淳歌将手中的药碗递给林方,又接过了养生粥,可林方却紧紧端着碗。
林方见淳歌抬眼看他,这才放了手:“你吃完了,我陪你去。”说完林方便转身出了房间,靠在淳歌看不见的门口,心中始终平静不了。触景伤情,现在到底是谁会触景伤情,林方苦涩地一笑,淳歌老是逞强,每一次都会让林方心疼不已。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林方才推着淳歌在夜色中前往林家。今夜的京城十分安静,路上也只有林方推着淳歌前行,因是夜里,淳歌没让太多的人跟着,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林府。
淳歌是见过的,那个门庭若市的林府,那个气派非凡的林府,那个曾经炙手可热的林府。而今,剩下的是一片荒芜,一如当初的青山,物是人非事事休大概说得就是这样吧。
“扶我起来。”借助着林方的力量,淳歌站到了林府的门口。林府是罪人之府,三年都没人打扫,门也是半掩着的,破落得令人有些唏嘘。
“我想自己走走,你也随处看看吧。”淳歌推开林府的门,累积了三年的尘埃飘落在空中,淳歌迈进了林府,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很快淳歌便来到了林洎的住处,院子里种着好几棵柿子树,地上都是这几年的柿子籽,淳歌弯腰捡起了一枚,放在手心,在月色下细细观察,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腰间,继续往里走。不知为何淳歌不怎么敢进林洎的房间,却在边上的房间找到了一个烤柿饼的工具,那一刻淳歌觉着林洎系着围裙烤柿饼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林木很多时候,都会跟淳歌聊起林洎,林洎小时候的事儿,林洎种的柿子树,林洎烤的柿子饼,一桩桩一件件都很仔细地说给淳歌听,就好像那些属于林洎的过往,淳歌都曾参与过一样。
林府当初被搜查,府内的家具大多都已被损坏,只有这儿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还有几个盒子,盒子里放着林洎想给淳歌的柿子饼。淳歌极其轻揉地抚摸着盒子的纹饰,心中酸涩难以言喻。
“我就知道,能在这里看见你,小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淳歌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他今日来这,便料到会遇见许多故人,他收回自己的手,淡然转身,淡漠一笑,轻声道:
“太子殿下亲临此处,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苏佑信的好奇心
第五百七十九章苏佑信的好奇心
月色掩不住苏佑君幽深的眼神,他望着淳歌,望着这个曾经他最熟悉也是最熟悉他的人,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明明是一步之遥,却再也靠不近彼此。
“我就猜到是你买了这里。”当初有一人买下了林家旧宅,所有人都说应该不会是淳歌吧,毕竟这人那么聪明,怎么会买下逆犯的宅子,惹皇上不高兴呢,可只有苏佑君知道,那个只会是淳歌,即便在风口浪尖,淳歌也会做这件事。
淳歌从来就不想与苏佑君多说半句话,见苏佑君还要装糊涂,不禁讥讽道:“殿下,你我之间早在三年前恩断义绝,今日您到寒舍来,是什么意思,你我都知道,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小歌果然聪慧不减当年啊。”苏佑君知道见淳歌不急在一时,但他还是来了,只是因为这三年太寂寞了,或许他只是想来听听淳歌的讽刺,淳歌的声音。
“本宫今日前来便是想知道青山先生,意欲何为?”苏佑君错开淳歌的眼神,无视淳歌的讥讽,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问道。
意欲何为,听到这四个字,淳歌眼神不便,客气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意。”
苏佑君挑了挑眉,沉声说道:“而今朝中两分,一方乃是本宫,一方乃是定山王,先生此次回京,意在何方。”
淳歌拢了拢袖子,迈出了门开。往院子外边走去,并低声道:“殿下这是考鄙人啊。”说着淳歌停下了步伐,逼近苏佑君,低声道:“殿下想问的,难道不是,您与皇上之间,鄙人想要扮演何种角色?”
苏佑君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淳歌还是当年那个淳歌,一语中的。苏佑君想问的就仅此一个,这三年没有了淳歌在前面阻挡。苏佑君锋芒毕楼。同时也深受苏见豫的猜疑。
此番淳歌无声无息回京,不给皇上与太子任何机会,正是为自己赢得了先机,而今朝中的局势也不容淳歌和稀泥或是中立。淳歌要么投靠皇帝。要么与太子合作。
“本宫确实好奇。”苏佑君贴着淳歌的耳朵说道:“一个是下令杀了林洎的人。一个传令杀了林洎的人,这两个人之间,你会选谁?”苏佑君丝毫不在意自己话语中的咄咄逼人。他不信淳歌会投靠任何一个人,也不信淳歌这一次回京只靠他自己。
淳歌并没有什么如苏佑君所料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应道:“是啊,你说鄙人会不会铤而走险,与北王来一场久违的合作呢?”
苏佑君猛地盯着淳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失了平时的稳重,断断续续道:“你,你”淳歌有此选择也不足为奇,毕竟北王只是摆了淳歌一道,与苏见豫与苏佑君相比,那简直就像挠痒痒,可以忽略不计了。可是淳歌真的会那么做么,他真的会因为一个林洎将往日的情分尽数忘记,助纣为虐吗。
淳歌瞧着苏佑君有些狼狈的眼神,不由得仰天大笑,笑得咳嗽不止却还是不停:“怕了吗,太子殿下,你在怕什么?”
“怕我与北王一道,颠覆了你有苏的江山,还是怕我与皇上一道,让你数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淳歌摇着头,眼睛微眯,用低得几乎听不见又恰好让苏佑君听见的声音说道:“你最怕的是,我帮你,怕明知我心怀不轨,却不得不信我,怕我为你做的事中有你看不出的陷阱,怕知道了我的势力忍不住地忌惮,将我推向了皇上,怕无论我怎么选择,你都会输在我的手上。”
“哼”淳歌紧紧盯着苏佑君冷冷道:“殿下,我第一次知道,你是这般胆小。”
正如淳歌所说,那些便是苏佑君所恐惧的,只是因为他对面的是曾经有苏最明亮的人,他不能掉以轻心,十几年的筹谋,他不能就这样让心血付之东流。
“本宫的胆子委实不大,还望青山先生高抬贵手。”苏佑君作揖笑道。
面对变化如此自如的太子殿下,淳歌有岂能落了下风:“殿下高看了。”淳歌侧身躲去了苏佑君的礼,因动作幅度大了些,忍不住咳了起来。
苏佑君皱着眉头,本想上前为淳歌顺气的,可最后却只说了一句:“先生可要保重身体,本宫不打扰了。”
淳歌没有回答,只是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苏佑君也没有多留,在手下的掩护下很快便离开了林府。即便苏佑君万般小心,却还是被人发现了。
“小公子,这太子殿下深夜与青山先生会面,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走了。”方才趴在林府屋檐上偷听的两个人,在苏佑君离开后也离开了,此时正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怎么没说,该说的都说光了,只是你笨,没发现罢了?”那位小公子,没好气地敲了敲身旁跟班的脑袋。
这两人便是跟踪淳歌来到林府的苏佑信与他的心腹小北,他们二人精通唇语,又是会功夫之人,因此既是隔了老远,也知道淳歌与苏佑君说了些什么。
“小公子,那他们说了些什么啊?”小北自小就跟在他这个没规矩的小公子身旁,打小便是这种主不主仆不仆的相处模式。
苏佑信得意地瞧了小北一眼说道:“那个太子,就是想探探青山先生的口风。”
“这个我听懂了,可是青山先生不是说太子殿下怕他会站在太子一方吗,到最后也没说究竟是会帮着皇帝,太子,定山王,还是咱们王爷。”小北差点没给听绕进去,就是不明白。
“你个笨蛋”苏佑信嫌弃地看了小北一眼,说道:“青山先生不是分析了几方势力吗,皇帝,太子,定山王,我父王,都是他可以选择的对象,但他独独指出太子所怕,那就是明显告诉太子自己不会选他,同时不会做让他害怕的事。”
苏佑信说着说着语气中竟有了些敬佩:“你想啊,太子害怕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第一害怕有苏的江山会被父王谋夺,第二害怕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皇帝褫夺,第三害怕自己的兄弟抢了他的太子之位。”
“所以青山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站在太子一方,更不会站在任何一方。”苏佑信越说越觉得淳歌霸气:“他告诉太子的是他自成一派,他有把握在这乱流中占据一席之地,他不会偏帮任何人。”
“他有这么厉害啊?”小北眨了眨眼,青山先生都离京三年了,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自是有的,如若青山先生没那本事,太子又怎会放心离去。”苏佑信眼中透出意思光芒说道:“他二人定是达成了某种不用言说的约定。”
“什么约定啊?”小北挠了挠脑袋,不解问道。
“都说是没说出来的约定,我怎么知道。”苏佑信有敲打小北的脑袋,这家伙实在是太笨了,一点都不想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苏佑信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说道。
“你好奇什么?”小北一向没心没肺,只要吃饱喝足就好。
“从太子与青山先生的谈话中,不难看出太子与青山先生是旧识,你还记得太子最先是怎么称呼先生的?”苏佑信捅了捅小北。
“是”小北想了一会,应道:“小歌”
“没错”苏佑信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就是小歌,青山先生名官淳歌,表字子谨,自号青山先生,太子开口便称呼小歌,说明什么?”
“这么亲密的称呼,多半是自小一块长大的玩伴才会这般叫的。”这点小北,深有体会,小北有名有姓但苏佑信觉得自己与小北的关系非常,所以愉快地跟小北说,以后只管他叫小北,以示亲切。
“但青山先生后来没让太子再这么叫了,又说明什么?”苏佑信问道。
“他俩吵架了”小北很配合地接着说道。
“何止是吵架了,瞅着这俩人的关系,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才让青山先生与太子决裂的,而这决裂的对象很可能是林洎。”苏佑信沉思片刻,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
“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才子林洎。”小北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意思了。
“是啊,青山先生与林拓是死敌,但与林洎的关系甚好,好到能为了林洎与自己幼时的玩伴决裂,可见这二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啊。”苏佑信的心再次痒痒了,青山先生好像与自己的兄长关系也匪浅啊,怎么突然感觉青山先生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呢。
“小公子,你不会是想”小北与苏佑信是什么关系,苏佑信皱皱眉他就知道苏佑信想干嘛了。
“我就是想找出这些人与青山先生有什么关系。”苏佑信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好奇,他一定要探听清楚,否则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小北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不过这件事好像也挺好玩的,和他家小公子一起找找这些往事好像也不错。(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皇上召见
第五百八十章皇上召见
等到苏佑信与小北一走,林方才拿着一件外衣披在淳歌身上,轻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林方的功夫虽不是什么武林好手,却也是一流的,苏佑信两人能瞒得过苏佑君却瞒不过他,只不过淳歌早就说过今日一行必会有人前来让他不会在意,他这才躲在暗处。
“他们都走了,咱们也会吧。”淳歌的轮椅被留在了门口,这会儿林方便扶着淳歌要往回走。
“夜深了,也该休息了。”淳歌借着林方的力,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随着林方的脚步,淳歌很快便重新坐上了轮椅,由着林方推着往官家走。夜更加深了,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不知为何林方很想打破这份安静,“你日后当真不会与太子为敌。”淳歌虽没有告诉林方自己与太子的密约,但林方跟在淳歌身旁三年,足够他了解淳歌心思。
“自然”淳歌不动声色地回答,但手却紧紧握在轮椅上,好似不一会儿就能将掌中的木头给捏碎一般。
“太子断然不会轻信,你又让苏佑信听了去,这是想让北王提早露出野心啊。”淳歌从来都没有说过此番回京意欲何为,但林方就是能知道,一如当年林洎与淳歌心有灵犀一般。
淳歌是绝对不会放下心中那一口怨气的,无论是对苏家父子,还是北王父子。早些年淳歌一直站在苏见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