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第1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差上了不止一星半点。”
孟之繁一面说,宁渊却在脑子里自行想象起了那一番场景,将呼延元宸的个子变矮一些,脸也弄得小上几岁,再套进一身寒酸的衣服里,骑在一辆灰扑扑的马上,只是这么想着,宁渊忽然觉得一阵喜感冒了出来,忍了忍才控制住嘴角的笑容。
“我以为这位质子殿下只是个不起眼的家伙,便没去在注意他了,直到在长公主为婉仪君主举办的生日宴会上,我又碰到了他,那场宴会上长公主同婉仪君主开玩笑,说要从在场的诸位官家子弟中挑一位做她未来的夫婿,随后一群半大小子便开始了比试,从箭术比到马术,再比到近身功夫,一路都是呼延元宸遥遥领先,那么多的贵族子弟,甚至是将门之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景逸,还被他一招劈得差点折了手,我才觉得,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有那么两下子。”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没什么事,我都会悄悄从家里溜出来,跑到城西的质子府去瞧墙角,躲在巷子口,刚好能看见呼延元宸在院子里舞枪的模样,我从来不知道居然还有人能将一杆枪舞得那么好看,于是回家之后便让父亲找武师来教我枪法,可惜我孟家一贯都是文臣子弟,实在是不通武艺,跟着武师学了几次,领会到自己并没有天分之后我便放弃了,只是还是时常会跑到质子府外边去蹲墙角瞧他舞枪,偶尔还会撞见他吹箫,我知道和箫声最配的应当是琴音,舞枪不行,这琴棋书画的差事我却能试一试,于是回来之后便找了乐师习琴,只是那时候压根就想不到,最后竟然将这琴习得京城闻名。”
听孟之繁说了这么多,又丝毫没说到重点,宁渊却一点不急,老实说,他和呼延元宸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过去,那些他从未告诉过自己的事情,现下从孟之繁的嘴里听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认识他,甚至同景逸一样和他关系好到称兄道弟,可惜我到底是没有景逸那股豁达劲,和敢于同自己父亲顶撞的那份勇气,父亲三令五申严禁我同外族子弟来往亲密,所以有时即便在街上碰到了,我却连招呼都不敢打,我曾经对于这样的感觉十分困惑,一个朋友罢了,得之我幸,不得也不会有什么,直到一个叫曲岳的戏班出现。”
忽然间听孟之繁提到曲岳,宁渊不禁神色一凛,他忽然意识到,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8章肌肉诱惑
“宁兄与我认识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有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过一些关于我的八卦。”孟之繁忽然停了话语;转而向宁渊问道。
“孟兄难道有什么风评不好的八卦吗。”宁渊反问。
“宁兄就算听别人说过也不必觉得尴尬;对于他们是怎么议论我的;其实我多少也知道一些。”孟之繁笑得十分坦然;“喜好男人的断袖;将一个卑贱的男戏子带进府里做些苟且之事;估计在那些人看来,我这个孟国公世子的羞耻心早该被扔进江华运河里去喂鱼了,也不知他们因为我的身份而强颜欢笑同我来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恶心。”
宁渊还是头一次瞧见一个这般自嘲,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宁兄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那些人说的也是实话,我同那个名叫曲岳的戏子,的确有过断袖之交。”孟之繁喝了口酒,定了定神,接着道:“我从前是不看戏的,那日父亲请了戏班来府里助兴,我也不过是陪坐罢了,可当那曲岳登台的时候,我却有些心惊,因为那个戏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呼延元宸,我便不知撞了什么邪,命人独独将他留了下来,然后那天晚上,我二人的确是做了些肌肤相亲的事情,从那之后,我便向上了瘾一般,隔三差五便要差人将那曲岳请来共度春宵,那曲岳一开始也是不情愿,不过我以势压人,又给足了银子,他便也有逆来顺受,渐渐变得任我为所欲为,直到后来有一次欢好之后,他竟然同我说,对我有了爱慕之情。”
孟之繁笑道:“我当时只觉得荒谬,男人之间行那档子事,说好听点是情趣,说不好听些便是荒唐,哪里能和男女之间的爱慕扯上关系,可很快我又逐渐意识到,我会与这曲岳搅合成这样,不过是他眉眼与呼延元宸有几分相似罢了,难不成我一直对呼延元宸抱着的奇怪情感,便是同曲岳这样,是一种荒谬的爱慕之情?”
“从那之后我便同曲岳断了来往,也不再去思考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因为除了觉得可笑之外,也明白就算我对呼延元宸抱着这样的爱慕之心,也永不可能成为现实,他会如何看待我暂且不说,可我的家族,与我的身份,也注定了我这孟国公府唯一的世子所应该去走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我只能迎娶一位品德家世俱有的贵女为妻,而断没有可能同一个外族男子搅合在一处……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强迫着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为了自己,为了家族,做好身为孟国公世子的本分,直到宁公子你的出现。”
孟之繁看向宁渊的眼神忽然之间变了,不光没有了以往的亲切柔和,反倒生疏起来,还带着一丝丝的妒恨。
而事到如今,宁渊对于孟之繁为什么会突然找自己了然了,他缓缓道:“你嘴上说着不再去关注他,其实也没少派人在打探他的行踪吧。”
“除了打探,也有保护,无论大周还是大夏,想要算计他的人不少,虽然他自己也很有本事可以躲过大部分的陷阱,但以孟国公府的势力,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是能替他挡开的。”孟之繁咧了咧嘴角,“听见他们告诉我,说呼延元宸同一位江州公子关系变得越来越不一般的时候,我觉得之前我无数次要强迫自己去认可的信念,在一夜之间大厦倾颓了,原来抛开我自己的妄想,呼延元宸他,居然也是能够对男子动情的。”
他又饮了一口酒,道:“那时我才发现,我从前一直以来的坚持竟然无比可笑,因为家族,因为身份,因为害怕这份非分之想曝光而换来对方的嘲弄和奚落,竟然全都是我一个人的妄想,而当我在那里庸人自扰的时候,他却已经和别人走到一起了,宁兄,你能体会这样的感觉吗。”
体会这样的感觉?孟之繁一定是当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才会如此发问,可是他又何尝知道,自己所受过的痛苦比他这番求而不得的心思要高过何止千百倍。
“如果他也同别人一样娶个名门贵女为妻,走上一般贵族都会走上的道路,我想我可以心平气和地祝福于他,可他若是要和男子在一起的话,那站在他身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宁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孟之繁又抛了个问题过来,而这一次,宁渊也不想再沉默了,“从我入京之后,你刻意接近于我,为的便是这个吗。”
“宁兄也不必将我说得那么不堪,我也仅仅是很好奇,能被他倾心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孟之繁的表情很轻松,“我也不得不承认,宁兄你的确是个妙人,想来若是早些与你相识,我们也能成为密友也说不定。”
“只要一开始就抱着算计的心思去接进某一个人,那这两个人便再无成为朋友的可能了。”宁渊放下手里的酒杯,“孟公子有什么打算便直说吧。”
孟之繁像是听不出宁渊对他的称呼由“兄”变为“公子”的改变,脸上的笑容反而拉得更开了,“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同宁兄卖关子了,宁兄可还记得,你欠过我一次人情?”
孟之繁说的是宋濂的事,的确,宁渊是欠过他的人情,当时宁渊曾询问过要如何还这份人情,孟之繁只卖了个关子,说总有一天会有宁渊还的时候,难道从那时开始,孟之繁就在等着了吗?
“我知道宁兄为人处世分明,也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且据我所知,呼延元宸即便倾心于宁兄,可宁兄对他却不甚热络,既然如此,宁兄不如索性退出这场纠葛,即还了我人情,没准还让我承了一份情,我亦会感激宁兄的成全与深明大义,往后有能伸手的地方,也必将多搀宁兄一把,宁兄你认为如何呢。”
“我恐怕要说声抱歉了。”宁渊却想也没想便道:“我对孟公子十分敬重,可有关此事,断无商量的可能。”
“为何。”孟之繁一愣,“你对他既然并无情感,又何必这样扯着他不放?”
“我不知道孟公子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不过对于这样虚妄的内容,还是不要尽信为好。”
“哦?”孟之繁一下来了精神,甚至半直起了身子,“难道宁兄你想说,你和呼延元宸并无其他关系,我所听说的都是谣言。”
“不,孟公子你错了。”宁渊却摇头,“我指的是说我对呼延元宸不甚热络,并无情感之类的谣言,奉劝孟公子还是莫要相信,我这人是个外冷心热的脸,却也是个外冷心热的事情,呼延元宸与我的事情,纯属我们之间的私事,容不得外人多嘴,而但凡是我所看重的东西,也绝没有随便让给别人的可能性。”
孟之繁皱起眉头,“即便你还欠着我的人情?”
“如果孟公子要这么说,我也不得不告诉你,比起我所欠你的那些人情,我欠呼延元宸的人情,却是更多。”宁渊微微闭上了眼睛,那一刻,他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即便有时呼延元宸会好心办坏事,可事无巨细,无论大小,宁渊发现自己都清晰无比地记在了心里。“我欠孟公子你的,并不难偿还,可我欠他的,却实在是难以算清,又怎么能将他那个人,拿来作为我和孟公子你之间的人情礼呢,所以我也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宁兄,我劝你还是好好思量清楚。”孟之繁料不到宁渊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脸色有些难看,“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喜欢他,何况以你今时今日在华京中的情景,又何必再树立一个敌人,将我推到你的对立面……”
“不,你错了,我喜欢他。”宁渊再一次打断了孟之繁的话,想起呼延元宸那张脸,宁渊不禁笑了笑,“何况孟公子应当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无论如何,在他主动离开我之前,我亦是不会放开他,孟公子还是不要白费心力了。”
说完,宁渊拂了拂袖,瞧了一眼窗外的景致,“眼下已是快到城西了,我还是先行下车,省得耽误了孟公子你回府的时辰。”
孟之繁盯着宁渊看了一会,才晃了晃一个悬挂在一边的铃铛,随着铃声,马车缓缓停下了,宁渊撩开车帘跳下车,回头孟之繁也正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他,问道:“你当真不后悔?”
宁渊只是笑,没回答,孟之繁却已经从那幅浅浅的笑容里读出了些什么,面无表情地重新放下窗帘,马车亦再度开始前行。
宁渊抬眼瞧了一眼天色,又辨认了一会方向,抬脚朝家的方向走,刚迈出了三步,他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说:“阿渊。”
声音有些急,还有些哑,宁渊回过头,发现呼延元宸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且不待他开口问话,那人却先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将他抱住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宁渊有些发愣,他却没有挣脱,呼延元宸的气息里有淡淡的酒味,但宁渊却能感觉到对方现在神智是清醒地,片刻之后,他才听见呼延元宸在他耳边说:“我都听见了,阿渊,我好高兴。”
宁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呼延元宸说的“听见了”是什么意思,顿时他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不自然道:“你,你怎么会……”
呼延元宸却没解释,而是将手臂又收紧了些,只觉得胸膛里一颗心跳得飞快,宁渊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朵边回放,从“我的东西”到“我喜欢他”再到“我不会放开他”,呼延元宸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般高兴的时候,从前他对宁渊表明心迹,宁渊虽然没有排斥,虽然默认,可总是给他一种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并不是一厢情愿,原来宁渊也是在乎他的,只不过是没说出来罢了。
从宴会场一出来,闫非便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对他说自己和孟之繁的一通“琴箫和谐”让宁渊误会了,活活将他吓了一跳,等他急匆匆地想找宁渊解释时,又刚好瞧见他上了孟之繁的马车,不得已,他将其他事情交给闫非处理后,自己悄悄跟上那辆马车,寻了个机会钻到马车底下倒挂着,想听听两个人在车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谁料这一听,却让他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知道孟之繁竟然对自己抱着那样的想法,实在是让呼延元宸很是惊讶,因为即便是从前,孟之繁给他的感觉不过是个清贵的高门公子,即便在一些场合碰到,也不会同你多说一句话的那种,结果他还没有对孟之繁的事情惊讶完,紧接着又听见了宁渊那一番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的话。
因为太过激动,他差点因为没有屏住气息而从车底上掉下来,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看见宁渊下车,他也立刻悄然从车底滑出来,就是为了向宁渊解释个明白。
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宁渊的心意,却因为自己做的糊涂事而使二人之间产生隔阂。
“这么说来,你会同孟之繁弄出那样一出戏,全都是为了在替我还人情?”月上中天,两人肩并肩走在城西的石板路上,周围没有别的行人,倒让氛围无比清净雅致。
“我若是知道这样会引得你误会,便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了。”呼延元宸道:“我一直以为他同你关系不错,也知晓他之前曾帮过你,所以当他来找我谈那曲谱的事情时,我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还说是替你还他的人情,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对我……”说到此处,呼延元宸忽然卡住了,似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般。
“知晓自己居然如此讨人喜欢,你应当十分得意才对。”宁渊语气不咸不淡,“从前听景逸说国子祭酒的女儿中意你,我便不说什么了,现如今又加上一个孟之繁,如此瞧来你的魅力相当大嘛。”
“别人如何想的,又关我什么事。”呼延元宸连忙摆手,又顺势揽过了宁渊的肩膀,“我只关心你会怎么想,从前瞧你对我那副模样,我还一直觉得是我在一厢情愿罢了,不过那也不能怪我,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