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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锦帷香浓-第54部分

小说: 锦帷香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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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延让他坐在炕上,使琴安筛了一壶酒来斟满两杯道:“这些日子为着县外的园子,倒忙的不可开交,一直不得空与你吃酒,今儿从陈府里得了好酒,陈大人道是京里头送过来的,与了我两坛子,正好你我兄弟一处里吃个爽利,来,来,劳烦弟帮着收拾花园,哥先敬你三杯。”

阮小二如何敢受,忙立起来吃下三杯,重新坐下才道:“正有一事要与哥商议,再有三五日,花园子便收拾妥当,弟这一向不曾家去,想着一会儿家去便了。”

柴世延如何不知他想说什么,勾了自己府里的丫头,心里还惦记着要银子,这便宜可不都给这厮占全了,只他这会儿去了,倒省得自己再费心思赶他,在自己府里,终是缩手缩脚不得施展,出去了才好使手段。

想到此,唤福安去账房取了五十两银子出来道:“劳弟费心,这些银子拿去吃酒。”

阮小二见了银子眼睛都亮了一亮,假意推脱两句便收了起来,跟柴世延直吃到夜深方散,手里得了银子,心里头欢喜,骑上马哼着小曲往家走。

平日从柴府家去,只过了两条街便瞧见自家的门了,却不想昨儿夜里下了一场雨,阮小二忽想起那边一条街坑坑洼洼,平时还勉强过的去,若下雨积了水,滑滑腻腻的不好走,便吩咐小厮从河沿上饶一圈走,也省得溅一身泥水,这身衣裳才上身没几日呢。

这小厮暗道便那条街上不好走,如何非从河沿绕过去不可,从东边绕着市集过去也便是了,想那市集白日闹热,如今可都深更半夜,哪还有人,不正好过去,非八百里饶河沿边儿上作甚,有心说与他,却想今儿为着自己多嘴,平白挨了一个耳刮子,这会儿脸还肿着呢,再若说一句不应二爷心思的话,不定恼起来,又给他一下子,这张脸还要不要,且二爷吃的这般醉,哪里能讲甚道理,倒不如依着他的话行事,横竖多走几步路,好过挨耳刮子。

这小厮怕挨打,哪里敢分辨什么,牵着马往河边儿去了,刚走到河沿边上,阮小儿便瞧见侧面一户人家,虽门面不大起眼,门上却挑着红灯,这阮小二醉眼朦胧还只当是哪个院中,便睃眼瞧过去。

也是巧,阮小二瞧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从东边行来辆马车,停在那门口,车帘子挑起,从上面下来个粉面小生,大约见阮小二的马停在跟前,侧头回眸瞧了他一眼,阮小二见这小生的好不白净,眉清目秀,举手投足皆是风情,比那院中的粉头都要勾人,这阮小二顿时便酥了半截子,这般人儿,若给他入捣一番不定怎样销魂。

思及此,淫,心顿起,翻身下马便要去,他那小厮唬了一跳,忙拦着他道:“二爷,真吃醉了不成,若二爷想寻乐子咱们去院中便了。”

阮小二酒撞色胆,一脚踹开他:“什么院中,这不就是院中。”

他一句话却惹的那小生住了脚,立在门前冷冷瞧着他道:“你说哪里是院中?”

阮小二见他立在灯影里,越发妖娆多姿,嘻嘻一笑道:“亲亲我的心肝儿,怎生得如此俊俏,倒勾的爷心里痒痒的不行,管他甚院不院的,来,来让二爷搂着亲个嘴,成就了好事,有的是好处与你。”

那粉面小生听了倒乐了,冲他招招手:“你过来我跟你亲嘴。”

阮小儿见他这般,还顾得什么,直扑了上去,不想到了近前,那小生飞起一脚正踹中他的心口。

第76章

阮小二给这小生一脚踢飞出去,摔在地上;险些起不来;缓了会儿刚要爬起来;不想那小生仍是不依,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直踩得阮小二哎呦哎呦杀鸡抹脖子一般惨叫了数声。

跟着他的小厮见了忙道:“你莫非吃了豹子胆,可知这是谁?”

那小生却哼了一声:“我管他是谁;滚一边儿去,没你什么事,再若上前,仔细你的小命老娘一并收拾了。”

那小厮何曾见过这般凶悍之人,却听她说话才知竟是个女子;就着门上红灯瞧着姿色不过寻常;只一身男装打扮起来,倒别有一番风情,不然也勾不起这番祸事。

只瞧着二爷一个劲儿的惨叫,仿似要没命一般,哪里敢丢下主子跑,却也不敢上前,退后两步道:“若,若伤了二爷性命你也要抵命的。”

抵命?那女子听了却笑了:“谁说要弄死你家二爷,瞧你家二爷吃的这般醉,老娘帮他醒醒酒罢了,吃醉了酒定觉得热,来人把这位二爷的衣裳给我扒了,寻个结实的竹筐与我吊在那边桥上,让他好生凉快凉快。”

这小厮听了惊的魂飞魄散,想要跑去寻救兵,那女子却扫了他一眼道:“若想寻人来救你家二爷,劝你莫白费功夫,便是请了你们的皇上来,也管不得老娘的闲事。”说着甩了甩袖子进了里头。

小厮暗道这位到是谁,好大的口气,却眼睁睁看着上来两个大汉,按着他家二爷,几下便扒光了衣裳,捆起来,不知何处寻了个大竹筐装在里头,真个吊在那边桥上,离着河面有二尺高,吊好了,那两个大汉却不走,立在桥边上守着。

阮小二还道今儿晚上得了造化,撞上个粉面小生,哪想到却是个要命的活阎王,这般手段摆布他,阮小二在筐里挣了挣,哪里挣的脱,那两个汉子捆畜生一样捆了他个结实。

阮小二忍不住破口大骂,刚骂了几句,绳子一松,那筐咕咚一声落在河里,半日提上来,那阮小二险些溺死,哪里还骂的出半个字来。

那小厮何曾见过这般手段,暗道今儿可遇上的什么人,这般下去,二爷的命岂不要没了,觑见那两个大汉不注意,莫转头跑了,本是往家跑,跑到半路上又想便家去了谁能救得二爷,想这高青县里还能求那个,不若去柴府里求求柴大爷。

想到此,又折回来往柴府里跑,到了柴府砸开门,看门的见是他,不禁打了哈气道:“不是刚跟二爷家去了,这又回来作甚?”

那小厮跑的险些断气,扶着门喘了半晌才道:“来求柴大爷救命的,快着放我进去,再晚些我们家二爷恐要没命了。”

那看门的听见他这般说,放了他进去,叫开二门,让守门的婆子进去传话,那婆子到了上房,见屋里都熄了灯,只得在窗下道:“前头传话进来,阮家的小厮着跑了回来,让爷去救他家二爷的性命呢。”

这柴世延贪着那帐中云雨之事,只等阮小二一走,便忙着回来上房,携着玉娘的手才入帐,听见窗外婆子的话儿,心里头正恼恨阮小二勾搭小荷之事,哪里耐烦听这些,便道:“三更半夜救什么命,你去与他说爷睡下了。”

那婆子听了刚要出去,忽听见里头玉娘道:“且慢。”忙又站住,柴世延道:“那厮刚吃了酒家去,能有甚大事,纵有岂不正好,省得爷再另寻手段摆布他。”

玉娘道:“便如此那小厮既寻了你来,也当出去问问才是。”

柴世延搂着她亲了个嘴,与她道:“管他作甚,你我夫妻且自在一番才是。”说着便来扯她衫裙,给玉娘一把推开:“虽郎中道可行事,哪有你这般勤的,也该歇上一两日才是,这会儿且出去瞧瞧,先打发了那小厮再做道理。”

柴世延只得起身,到前头见那小厮满头大汗的样儿,倒真愣了愣,问是何事,那小厮仿似见了救星,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大爷救救我家二爷吧!”把怎么出了柴府,怎么非要绕到河沿子边上走,却遇上那活阎王,如何踹了一脚扒了衣裳吊在桥上,一一说了出来。

这柴世延听了心里不觉解气,却也疑惑,想这高青县谁不识得阮小二,寻常人莫说这般摆布他,见了他巴不得避开呢,这却是谁?

底细问了那河沿边儿的院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细,那个宅子,原是个内官的院子,后给不知什么人买下,只留下两个婆子守着门,这买下一两年了,也不见有主人住进来,怎今儿倒来了人,这小厮说是个做男装打扮的女子,若是良家妇人谁敢这般大胆。

柴世延忽想起一个人来,暗道莫不是她,虽未见过,只听说那武三娘最喜男装打扮,又有皇上在后头宠着,做出这般事来也不稀奇,想来那阮小二不定酒壮色胆,上去轻薄,若真是她,倒也省了自己的力气。

自己这里正想不出法儿摆布他,如何还去救他,再说,这阮小二招惹了武三娘,哪能有个好,死都便宜他了,只这些话说与这小厮却无用,与他道:“你且家去,待我寻个门路救你家二爷。”

几句话打发了小厮出去,自己却扔回了上房,玉娘见他这般快便回转,问他:“可是甚事?”柴世延不禁笑了几声,与她说了来去,道:“阮小二不知死,若真轻薄的是那武三娘,想死都难,莫理会他,时候不早且安置吧。”说着搂着玉娘躺下,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几把,亲嘴咂舌缠上来哄道:“亲亲玉娘再由爷自在一回,明儿爷定不扰玉娘的清净。”

玉娘正想着武三娘,不防他这般痴缠上来,脸红了红,给他摸的浑身绵软,待要不依已被他脱了衣裳,入将进来,只得细声叮嘱他:“且轻些慢些,莫伤到肚子里的胎儿。”柴世延应着,越发轻怜j□j,一时事毕,虽不畅快倒也尽兴,收拾妥当夫妻睡下不提。

且说那小厮出了柴府,又去了那桥边上守着,却不敢走近,只远远的瞧着,等柴府的救兵来了救下他家二爷,何曾想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半夜又去了柴府门上一趟,只任他如何也敲不开大门,这小厮只得又折回来,等了一宿也不见半个人来,至天蒙蒙亮着实忍不得,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再说这阮小二,这一宿罪受的,虽说五月里的天,这夜里的河沿子也是冷风嗖嗖的,更何况他身上j□j,且在河水里泡了大半天,浑身侵湿了河水,给夜风嗖了一夜,哪有不冷的,冻得他只打哆嗦,在心里发狠诅咒骂了一宿,暗道待明儿二爷出去,要那小子的命,不止要命,把那小子按在身下,不把那小子的j□j杵烂了,不能报今日之恨,又把他那小厮咒了千万遍。

心里虽这么发狠,嘴里再不敢骂一个字,见天边儿渐明起来,这阮小二忽想到,这里可不是通市集的桥吗,一会儿不定多少人要从这里经过,自己这般光赤赤吊在这里,给人瞧了去,还有甚体面,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却也无法儿。

眼睁睁瞧着天亮起来,开始有人从桥上过,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阮小二羞恼的不行,暗道待爷上去挨个寻你们的晦气,却也只能暗里发狠,桥上河沿边上的人却越来越多,阮小二忽觉腹中有些绞痛起来,暗暗叫糟,想是昨儿溺在河里灌了水,又经这一宿河风,如何受得住,这会儿竟要拉稀……

念头刚至此,再忍不得,已拉了出来,粪尿齐流哗啦啦落在河里,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齐齐捂着口鼻。

想这阮小二平日在高青县没少干坏事,只碍于他与官府衙门里有些交情,无人敢言,这会儿见他竟落得这般,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阮小二那小厮,给笑声吵醒,睁开眼见日头都出来了,一咕噜爬起来,扒拉开人群见这般情景,望了望桥上,那两个大汉早不见了影儿,忙蹬蹬跑上桥去,松开绳索,想要拉阮小二上来。

不想这阮小二常日养尊处优,生的身肥体胖,小厮不过十四五的小子,急了半宿,早上水米未尽,哪有多大力气,这一解开绳索,倒给那绳索带的跌进了河里。

好在河水不深,那小厮在水里解开阮小二身上的绳子,那阮小二又溺了一回,哪还有半分力气,岸上人吃过阮小二亏的,谁个不恨他,巴不得他溺死才好,哪里肯帮忙,那小厮一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拖拽上来,寻了辆牛车拉回家去,又忙着奔出去请郎中来医。

却哪里想寻了几个郎中,不是闭门不开,便是推脱有事,没一个肯上门的,满城里跑了个遍也未寻的一个。

想柴世延心恨阮小儿,怎肯轻易饶他,一早得了信儿,便使了小厮出去,嘱咐了那些郎中,那些郎中谁敢得罪柴世延,自是一个个闭门不出,这小厮无法,末了寻了瞧牲口兽医家去,阮小二见了,气的直哆嗦,倒把小厮打了一顿板子赶了出去,这小厮暗叫委屈,哭哭啼啼的去了……

第77章

阮小二把小厮赶了出去;躺在炕上越想心里越恨;想自己何时吃过这般亏,气的心口疼;挣着起来,唤他婆娘寻纸笔来休书一封,叫他婆娘使家人送至柴府。

他婆娘劝道:“想这高青县里;哪个不识你;他既敢如此,定是有些来历;说起来不定是你吃醉了酒才惹下这番祸事,只当咽下这口气过消停日子便了,却又求到柴府做甚;真生出大祸来怎生是好?”

阮小二不听还罢了,听了更气上来,在炕上抬腿一脚把他婆娘揣在地上:“偏生娶了你这么个混账没用的蠢妇,你懂什么,若今儿咽下这口气,你阮二爷岂不成了高青县的笑话,日后可如何在外头行走,若不报今日之恨,白活在世上一场,快去使人送信儿,若迟些可不又找打。”

那婆娘见他这般不听劝,也是无法,只得出去使小厮把书信送去了柴府,那小厮到了柴府把书信送上,柴世延瞧了问他:“你家二爷可还好?”

那小厮忙道:“昨儿夜里在那桥上冻了一宿,哪有个好,家来躺在炕上便动不得了,顺财一早去请郎中,也不知怎这般凑巧,县里的郎中不在的不在,有事的有事,竟半个也未请来,倒寻了个瞧牲口的来给二爷瞧病,二爷恼恨上来打了顺财一顿赶了出去,心里气不过,便休书一封让小的送来,想寻柴大爷扫听扫听那家底细,回头我家二爷好了,再去寻他的晦气。”

柴世延听了不禁暗暗冷哼,这阮小二倒是个属母狗的,许进不许出,拿银子的手倒快,这会儿求到自己门上,只空口白话,当自己是他爹不成。

想自己若说那是武三娘,这阮小二如何敢再去惹事,恐躲都躲不及了,倒不解气,若自己说个旁的寻常人家,这厮最是记仇,过后岂能不寻过去,若他再寻过去,惹恼了那武三娘,哪有他的好,倒省了自己的事。

想到此便与那小厮道:“还用甚扫听,高青县统共多大的地儿,河沿边儿那个院子原是个内官的产业,后听说卖给了个外乡来的客商,有甚根底儿,不过就是做买卖的外乡人罢了,这一两年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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