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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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萧允明胸口几分。
他开始摇着头,不可置信所有的一切,那些人、那些话,甚至就连寒冷与空气都仿佛在说谎。脑中,多少过往的画面不停地出现,那曾经让他不解的人、不解的事、不解的恩,都在这一刻瞬间明朗。
云若飞走了过去,抓住苏逸之如今颤抖到几乎不知所措的手,却偏偏眼中的眼泪晶莹清晰,让他大彻大悟。
苏逸之看着云若飞,想问却发现居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而她似乎懂得一般,只是摇了摇头,让人绝望与奔溃。
萧允明说:“丫……丫头……我有点累了!”
云若飞身子为之一震,抓着苏逸之的左手也越发用力,甚至无视苏逸之眼中的质问与请求,咬着嘴唇,极为用力的一把拔出长剑,终于是解开了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心蛊”,给了彼此最后的自由。
苏逸之再无力,长剑犹如魔鬼,被他嫌弃的丢弃在地,而他则呆呆的看着长剑上的黑血,失魂落魄到再无往日里的一丝舒适,只剩冰冷。
萧允明满足却虚弱的跪在地上,却偏偏犹如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让人望而生畏。
而名扬再无气力站起来,只是像一个极为狼狈的妇人,迅速的爬到他的身边,抱着萧允明的身体,哭得歇斯底里,昏天暗地,看着那千穿百孔又伤痕累累的身体,喊着:“曜儿……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苏逸之问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这个世上似乎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问题,终于他发出了声音,怒吼着质问所有人,空气之中似乎瞬间凝结了所有的寒冷,说:“谁……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谁是曜儿!”
往日的温润如玉不复存在,芝兰玉树也早已折腰,那一声的怒吼即便发自肺腑,却始终无人敢答。
人之幸,亦或不幸,鬼修点住了自己伤口附近的穴道,笑得兴奋与癫狂,在一阵的哭声与抽泣声中,分外“刺耳”,说:“苏逸之,枉你自称四国绝世公子,居然连自己的身世都看不清,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苏逸之看着鬼修,眼神呆滞浑浊,再无往日的睿智与云淡风轻。
鬼修将萧允明那虚弱到近乎听不见的阻止抛在一旁,说:“当年,先皇病重,南帝却出征在外,执行屠龙令!南瑜国虽是小国,却久攻不下,文太后为让南帝登基名正言顺,便以怀胎数月的名扬为人质,要求身为南瑜国国师的苏钧天卖国求荣,助南帝空破南瑜国城门。”
“他是英雄!”萧允明闭着眼睛,发出了一声怒吼,疯狂的说:“是他救……救了你,救了药王谷的人!相反,是你……是你害得南瑜国的遗孤葬身于药王谷!”
苏逸之从来好听温柔的声音,却在此时,冰冷带着几分伤人的说:“说……继续说!”
鬼修满足,慢慢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胸口,说:“然战役比想得复杂,并不顺利!四国贪婪害怕,拖延了3个多月。待苏钧天回南国之时,名扬刚好怀胎十月。”
“够了!鬼修!”云若飞看了一眼无情与无名,二人领会其意,将手中的长剑架在如今身受重伤、无力反抗的鬼修颈脖之上。
苏逸之一声怒喝,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说:“让他说完,谁若再阻止我得知真相,我便杀了他!”
云若飞感受到这似有似无的警告,心中悲凉,低头不语,心知今时今日早已不受控制,唯有朝着为难的无情他们摇了摇头,因为她再无力欺瞒如今的苏逸之半分。
鬼修得意淡定,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说:“先皇恰好驾崩,南帝得胜仗名正言顺的登基,处理吴南事宜。文太后为安抚那时候执掌兵权的林家,假意答应林皇后放走名扬!实则留下质子,继续要挟苏钧天!可林皇后心善,与庆礼得知之后,冒死放走即将临盆的名扬!”
鬼修提到林皇后之时,眼中霎那温和,却无人重视,只是继续听着他,说:“然……那时候的林皇后却怎么也想不到,文太后不仅欺瞒着她,早就快起一步留下质子,甚至故意看着林皇后放走名扬,犯上大罪,受制于萧氏皇族。”
云若飞回应,说:“文太后早已去世,逝者安息,何必再……”
苏逸之抓住重点,疑惑的看着鬼修,冷若冰霜的说:“留下质子?”
鬼修得意赞许,说:“接下去的事,就是萧氏和你们苏家最大的秘密,也是你最想知道的事,苏逸之,你要听吗?”
萧允明想要阻止,却无力的用手撑地,开不了口也力不从心。
云若飞看着兄弟二人如今截然不同的身姿,恐惧的看着苏逸之今日势必追究到底的气势,以及听着那即将大白天下的真相。
鬼修残忍一笑,继续说:“文太后这个妖妇却棋差一招,终究是天意所为,林皇后的心善也得到回报,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名扬居然怀的是双生子!苏钧天归来之时,名扬亦回到苏府,顺利产下幼子……又名苏逸之!怎么样,苏逸之,你是不是想问,那个留在宫廷的质子,如今又在哪里,又是谁?”
鬼修振奋的越笑越大声,俯视着痛苦的萧允明,以及早已面色发白的犹如白雪却脸上毫无一丝的情绪的苏逸之,说:“就是这个被你一剑刺穿心肺的皇五子萧允明!不错,他就是你的双生大哥,正因为他身为质子,才换取了文太后对苏家上下的愧疚与赦免。”
苏逸之连连后退,脸上虽然还是冰冻到做不出一丝的表情,可身体却早已出卖了他。
云若飞心中不忍,说:“你胡说,这是你的计策,是你将明王当成了挡箭牌!”
鬼修靠近一步,据理力争的说:“是又如何,萧允明最终还是因为苏逸之而死!当年的文太后想要留下质子牵制名扬和苏钧天,却不曾想故意放走的名扬居然腹中还有一子!所幸她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掩饰真相,让不到满月的萧允明服下噬骨散,蚀骨剥皮之痛,就连常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幼儿!南帝得知之后,即便冒着皇族大罪收为五子,疼爱有加,可那又如何?终究,这个孩子就是个挡箭牌,苏家的挡箭牌,你苏逸之的替死鬼!”
名扬心疼的看着这样的萧允明,摇着头,痛彻心扉的说:“是我……是我保护不好自己的孩子,都是我的错!”
萧允明无力的捶打着地面,说:“够了……我说够了!够了!我……是他大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他活下去,为了苏家平安!这不是替死鬼,是我的活着的意义!哈哈哈……鬼修,你这种可怜之人,如何……如……何能懂啊!”
鬼修气愤,想要动手却发现无情与无名手中的长剑依旧牵制着自己,鄙夷的说:“活着的意义?哈哈哈……是啊,心爱之人让给苏逸之,命也给苏逸之!苏逸之,你看看,这个就是你的好大哥,你以为他方才逃不了吗?不是,看看他胸口的这些暗器,他怕我伤到你,真是兄弟情深,看啊……数十根毒针啊,每一针都可以让你变成废人!可是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啊!哈哈哈……你亲手杀了这些年保护你的大哥!”
苏逸之胸口血气再难平顺,终究气血上涌,口吐鲜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背影,那个似乎与自己有些神似的背影,原来正因为与自己相似,方才陌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 弑杀
云若飞自责的看着那往日一尘不染的白衣,如今点点斑驳,犹如利刃割裂心脉。
她做的所有一切,在曾经何时,都曾有着自己认为最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便是还所爱一片云淡风轻,让他看着那云卷云舒。
可如今,一袭白衣,染血腥红,往日的绝世独立,如今却万般纠缠。
她上前一步,苏逸之却犹如寒冰,伸手抗拒她的进一步接近,浑身所透露出的寒冷让她不敢靠近分毫。
苏逸之不屑那嘴角的鲜血,只是冰冷的看着云若飞,眼神之中掺杂着的是痛苦与失望,冷言冷语的说:“你早知道,对不对?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的事情,对吗?”
云若飞撒谎的摇着头,可情不自禁留下的眼泪却早已证实了苏逸之的话,即便她着急的擦去眼泪,却依旧无法改变如今的已成定局。
名扬转身看着苏逸之,心痛的说:“逸儿……为娘,你听娘说……”
“不必了!”苏逸之冷冷一笑,再无往日的半分温暖,说:“所有人都瞒着我,你们是觉得我无用,还是……我打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外人!”
名扬歉疚心疼的摇头,却只能依靠在萧允明的肩上哭泣,不知如何解释。然萧允明温柔一笑,艰难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却胜似千言万语。
偏偏是这临时之前的亲昵,如今在苏逸之看来竟然刺目灼心,同样是一家人,偏偏他现在却落得像个外人。
萧允明低沉虚弱的说:“苏……苏逸月,是你。苏逸……曜却是我,日月同生,何等大幸!”
苏逸之小心翼翼,唯恐丢了萧允明的一句半语,可偏偏心中却压抑的圈养着一只雄狮,打从心底的嘲笑他居然六亲不认,杀了多年护自己的手足。
他说:“既是日月同生,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知道一切,凭什么……要你承担!”
萧允明笑了笑,却感觉到剧毒在心肺间的吞噬,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惹得名扬哀鸣痛哭,而他却翻身面向苏逸之,依旧笑得狂妄,不屑一顾,说:“为什么?你是他们的孩子,怎么可以问这么笨的问题!”
苏逸之看着那副理所当然的脸,听着他自豪的说:“因为我是你大哥,哪里需要更多的……更多的理由!”
苏逸之终于再也困不住心中的狮子,它开始啃食他的心肺,让他痛苦到几乎窒息,皱着眉头,说:“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是不是你觉得我救不了你,还是你觉得我对付不了他……”苏逸之冷冷的说着每一句话,却犹如匕首凌迟着名扬与云若飞的心。
可沉溺于自责与痛苦之中的他们却忽视了如今苏逸之满腹的仇恨与懊恼,重情重义的他,又如何能够忍受给自己亲生大哥致命一击的人,居然是自己。
他看着被无情与无名牵制的一动不动得鬼修,眼中的冰冷近乎残忍,让对面的人感到不寒而栗,陌生又恐惧。
就连鬼修都感觉,自己在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鼎盛时期的萧允明一样,然而却在这短暂的失神之后,他极度鄙夷脑中的这种本性,嘲弄的说:“怎么?难道要杀了我吗?”
苏逸之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捡起地上沾着血迹的剑,路过萧允明的身边,朝着鬼修走了过去。
云若飞唯恐他辜负萧允明最后的用心,说:“逸之……还是让我动手吧……你不可以杀他!”
苏逸之充耳不闻,用力的甩来云若飞拉着他衣袖的手,视若无睹她的摔倒在地,只是中了魔一样,看着鬼修,说:“是你,是害得我们心生芥蒂,也是你让他心力交瘁,还逼着他错过了最好的治毒之期!”
“笑话!”鬼修马上还以颜色,看着奄奄一息的萧允明,说:“苏逸之,你看清楚了,他身上的100根毒针,是为你挡的;他背后致命一剑是你刺得;而他的剧毒,也是为你受得!与我何干!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逸之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看着手中的剑,反复的在鬼修的身上擦拭着,试图把方才的鲜血擦干净,说:“你的血,不配与他融在一起!”
鬼修气结,却明白如今的苏逸之早已沉溺于懊恼之中,攻心计的挑拨,说:“哈哈哈……苏逸之,你这一辈子真是没用,上次误伤了秋氏后人,这一次却几乎杀了自己的大哥,真是罪人!别说他们,换做我,我都不信你!”
这句话似乎极大的触动了苏逸之,他冷漠的不顾无情与无名在一旁会被剑气所伤,居然一剑避开了鬼修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平凡到丑陋的脸,却在那一剑的剑气所伤之下,人皮面具也割裂开来。
他伸手,试图解开鬼修最后的伪装,身子却为之一振,原来是萧允明抓住了他的衣角,而那惨白的人,是如今的他唯一能够看到的人。
萧允明闭上了眼睛,因为太累,可手却依旧抓着,虚弱的说:“他早有交代,苏家人不可杀秣家皇族。他一生被族人称为卖国罪臣,难道……你要让他在死后,在背上这……弑主叛国的……罪名吗?”
苏逸之看着鬼修毫无一丝惧意的脸,冷冷的说:“他只是托付于你,与我……何干!他,我非杀不可!”
名扬不曾想苏逸之那样温润之人,如今居然变得这般偏执,心疼萧允明眉间的无奈,哭着说:“逸儿,不要……听听你大哥的话,身为苏家子孙,理应遵照你爹的遗愿才是!”
苏逸之的眼睛眨了眨,手里的剑却依旧高高举起,说:“苏家子孙?我怎么觉得……我比一个外人还不如!”
说完长剑即将要刺向鬼修,却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小心!”
白铭迎面飞来,用手中的纸扇挡住了准备从身后偷袭苏逸之的黑衣女子,她旋转躲开,手持短刀,说:“北冥尊客,你不要多管闲事!”
云若飞站了起来,看到白铭出现,即是庆幸却又是害怕,她脑中又想起那些并不吉利的画面,转身埋怨后一步追来的北帝耶律宏,说:“你不是说,会看好他的吗?”
“怪我吗?”耶律宏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额头,说:“武功我本来就不如他,更何况他长期服用冰凝丸,对一般的毒药都会抗拒的!”
白铭与苏逸之背对背,低头看着如今的萧允明,丝毫不惧怕对面的黑衣女子,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样?如今!”
萧允明听到了白铭的声音,眉头终于是舒缓了,轻松的说:“你还是来了!”
“没办法,放不下自己徒弟和你!”白铭笑了笑,说:“看来,情况比我们想的都要来得糟!”
“是啊,我觉得我足够小心了!却还是……人不能胜天啊!”萧允明说:“白铭,鬼修可以死,可杀他的人绝不可以是他!你能答应我吗?”
苏逸之不为所动,似乎在遗憾方才为何自己没有被暗算成功,可萧允明与白铭的话,他却还是一字一句的听了进去,他恍然顿悟,冷笑的说:“你信他,她也信他,你们也信他,所有人都信白铭,却独独不信我!呵呵……太过讽刺了!”
白铭站了起来,背对着苏逸之,笑着说:“正因为相信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