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1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帝的酒杯掉落在地,颤抖着慢慢的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将士跪着说:“皇上,林家军败了,北军突袭我军,大元帅指挥错误,派林星宿前去迎敌……结果林星宿降敌,导致我军打败!”
哗啦啦,一阵器皿掉落在地声音,惊得所有宫人与大臣全都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着南帝指着那名将士,颤抖的说:“混账!什么叫指挥错误,什么叫降敌!林清桂一生大小战役上百场,是南国的护国柱石,多少人忌惮他的能力,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何来指挥错误!”
“可皇上……林星宿确实……”
南帝拍案而起,刻意的看了一眼似乎事不关己的萧允文,说:“他是朕封的战神,怎么可能……咳咳……”
萧允宁红了眼,愤然的看了一眼身后自己的亲大哥,毫不顾忌百官在场,为南帝顺气,心疼的说:“父皇,别着急,父皇……”
萧允文早知南帝会如此在意林家,站了起来,说:“边境战局告急,将士又岂敢谎报军情!只不过,你口口声声说林星宿降敌,林元帅指挥不当,可有证据!”
将士改为双腿跪地,说:“证据自然有,那边境的上万将士都是亲眼所见,北国夜袭我军守营,还熟知我军粮草所在,一把火烧之殆尽。林元帅派林少将军等人迎击追敌,岂不知林少将军居然会被打败,更是带领兵马投降了北军!”
南帝一直不停地说着不可能,却再也不去掩饰对萧允文的怀疑和斥责。他知道萧允文想要兵符,也知道他定会对林府的人下手,故而一直让他们人忍气吞声、小心翼翼。
千里之外,边境苦守,固然是艰辛、危险!但正面的敌人也胜过那腹背的假好人来得容易对付,更何况他一直以为北国念及白铭,不至于真正的动起手来,不过只是为了施加压力,希望南帝放了那女人。
怎么想到,北国不受控制、横生枝节,而萧允文又是如何设局,居然让林家蒙上了这大逆不道的降敌之大罪。
萧允文说:”父皇,看来林星宿真的是……降敌了!”
南帝看着萧允文满脸的痛心与失望,在看桌上苏逸之方才写下未干得字迹,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是吗?降敌了?真的降敌了吗?朕怎么觉得是有人陷害呢?”
即使是实情,可如今的南帝说出这番话却显得毫无根据,但萧允文却听到那与平常截然不同得的数落与斥责,强忍心中不满,无视堂堂一国之君的质疑,反而犹如板上钉钉一样,将矛盾丢给了一旁气愤难平却默不作声的双儿,说:“双儿,你纵然是本王的义妹,可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如今你林家降敌,你也难逃株连!”
双儿跪在地上,多年的人质生涯,早已让她不再那般冲动,只因心中了有超越自己任性的牵挂,唯有沉默等待宣判。
然她这一跪,南帝指着萧允文,说:“你……”
萧允文恭敬地行李鞠躬,说:“父皇,此事我知道您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难道那上万将士还会看错不成?”
话已至此,萧允文如此简单的就宣判了林家叛军的事实,可他的目的亦如如今他的双眼,却始终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依旧气定神闲把玩玉笛的苏逸之。
田敏本就是见风使舵,看惯了朝堂风声走势之人,顺势说:“请……皇上定林家之罪,好安抚边境将士之心,也规范我军军纪!”
然此番却并不统一,有些朝臣纷纷附和,步步紧逼南帝,让他有些气愤,无法招架。可还是有些大臣,或许顾念与林清桂相识多年,即便不知实情真伪,却着实做不到落进下石,故而未曾与田敏同流,却也只是沉默。
所谓家宴,不过是场鸿门宴,苏逸之缓缓起身,身姿卓绝,淡然一笑。
众人皆以为他定然是要为林家求情,更何况这双儿乃是出至苏府,却不曾想他居然行了礼,简单的说了句:“林家纵然叛国,双儿终究未是林家妇。仅凭这还未履行的婚约,就定为连株之罪,那监国大人、本王与皇上岂不是也要同罪株连!”
萧允文不曾想苏逸之居然只保双儿一人,有些怀疑的再三试探,说:“那……苏表弟的意思,也是承认林家叛国,对吗?”
“我认不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监国大人如何定罪?”苏逸之温润如玉,可话里却带刀藏剑。
然萧允文还以为苏逸之不过是要在众人面前批判如今他的只手遮天,显然他无所谓这番言论,因为他认为自己早已优势占尽,故而说:“定罪之事当然要由父皇定夺,父皇!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林清桂的兵符,将林家满门抄斩!”
南帝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却感受到萧允宁暗自使劲得力道,忍着说:“此事兹事体大,逸儿,你作为南国……南国国使,去北国要回林星宿,带回南国朕亲自面省!南北国对峙已有多年,逸儿你作为都军前往边境,一来替我收回虎符,二来请北帝来我南国,议和!”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萧允文始料未及,南帝居然克服了毒药带来的萎靡不振,甚至直接授权于苏逸之,说:“北国突袭我南国,本就是挑衅在先,倘若此时我们轻言议和,岂不是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吗?”
“何谓怕何谓不怕,对峙多年,边境的百姓早已怕了!身为一国之君,让百姓陷入早不保夕的恐慌之中,朕真的怕对不起南国万民!”南帝扶额,指着萧允文气愤的说:“难道你不怕吗?”
在朝臣面前咄咄逼人的质问,萧允文本也习惯,但不曾想南帝此番居然这般不顾及皇家体面,似乎誓要揭开彼此的伪装,事已至此,他再也无法忍受,拍案说:“皇上龙体违和,全都退下!”
朝臣犹豫未决,进退两难,却不曾想屋外的龙行宇居然率领大批进军冲进大殿,说:“送,各位大人!”
田敏也不曾想萧允文今日居然做出这般举动,有些错愕的难以置信,唯有顺意离开了大殿,而其他朝臣也跟着陆陆续续离开了大殿。
朝臣退,宫人散,留下佳肴美酒,亲人对峙。
萧允文笑着说:“既然你不顾皇家体面,我又何必顾及什么!反正,如今大权在手,而我萧允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活路
苏逸之很清楚,萧允文所言非虚,如今之势,即便兵符不再手中,可试问满朝文武谁又不听命于他。
无论是谁有意掩饰,还是谁强行揭穿,事实便是如今的他早已手握大权,不可撼动。
南帝多年来身体不好,在他的有心引导之下也失了民心,所谓的兵符其实不过是图个名正言顺,亦或者是让他如虎添翼罢了。
当年南国的文武世家,天下皆知定然非云林莫属,其天下门生众多,纵然是今时今日,依旧也得人敬重,更是南帝民心所向之基石。
然如今的萧允文,他打造了多年的救世形象,就是为有朝一日能够顺应民心、登基称帝,而曾经的那些崇拜,如今都要让它瓦解。
所以一时之间,云林两家皆出事,犹如断了南帝得左膀右臂,再无还击之力。
是蓄谋已久的计划,再特意安排得时间,其实只为了一举两得。最让萧允文感到意外的只怕是他苏逸之的居然突然归来,更不曾想如今的南帝更是扬言要与北帝议和。
其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样的一场两国议和,实则为揭露一切的真相,目的则为南帝不再隐忍!
这样意料之外的强势反扑居然来自南帝,这一点只怕是最让萧允文忍无可忍,然多年形象深入人心,即使是强势夺位,也不过只差个道貌岸然的理由,更何况他断然是不会放弃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抓住可以登基称帝、坐拥天下的机会!
南帝毒发,本就有些昏昏层层,却始终不忘方才苏逸之在案几上写的那个“陵”字。
他知道萧允陵本就怕死,可孝心非常,自己预谋得嘱咐与信任,却把他推向了死亡。那个“陵”字蕴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它说明了萧允陵成功得信守了承诺,也说明了玉玺如今的安然无恙。
却偏偏因为这些所有,让他心如刀割,忍无可忍,故而怒喝一声,说:“够了!萧允文是怎么样得人对你而言不重要了,可对于朕而言,如今得萧允文生死如何,也不再重要了!”
父子之间,话已至此,萧允文多年的苦心经营化作一空,勃然大怒,说:“是吗?从小到大难道你有在乎过吗?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另一身份,恐怕我早就被处死了吧?”
南帝不置可否,让萧允文嘲弄地笑出声来,说:“想杀我?如今,你杀得了我吗?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受了白眼、无人问津的皇子吗?看看外面,全都是我的人,你有谁?云季尧还是林清桂,还是说……今日苏逸之回来,让你觉得可以杀了我?”
苏逸之放下手中的玉笛,说:“我不会杀你!”
萧允文嘲笑的说:“是啊,杀了我,岂不是让萧允明白死了!”
“你没有资格提起他!”苏逸之冷冷地说:“我不会让他受辱分毫!”
“哈哈哈,现在才开始想起你的好大哥,当年你与他为敌时候,有想过吗?你夺他所爱之时,想过他是你大哥吗?苏逸之,说吧,这一次你回来,就是来找我报仇的,对吗?”萧允文眼如刀刃的看着他。
“报仇?”苏逸之淡淡的说:“还需要现在吗?”
“那你和慕容秋水同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萧允文质问。
苏逸之看了一眼南帝,说:“你又为何,要在现在对云季尧和林星宿动手,你我其实为了同一件事,只不过目的不一样!”
萧允文有些意外,9年前那一幕他清楚记得,苏逸之与云若飞的决裂他不会忘记。9年的归隐,他之所以相信,也正因为如此。那他此番回来,是为爱还是为恨?
苏逸之看他思量,明白他疑心,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双儿与萧允宁,说:“你时至今日才杀云季尧和林星宿,虽然一也是为了安抚民心,但更多的是为了逼出云若飞!你害怕白铭,对吗?”
“笑话!”萧允文想起当初白铭对四国的震慑,与自己乃至秣家当初的失败,故作不屑的说:“与其说我怕他,倒不如说是我逼他!他那么在乎云若飞,如果云若飞死,他定然会出现!届时,我一定杀了他!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摘下七星手环,她就与常人无异,而我就可以长生不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一定会得到,所有!”
看着萧允文疯狂嗜血的模样,萧允宁哭着说:“大哥,不要在杀人了,为什么要对轩哥他们下手,他们根本没有阻止过你,更加没有对不起你!”
“允宁,来我这!”萧允文看着掩面哭泣的萧允宁,说:“你必须支持我!难道你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受的苦吗?我答应过你,不会杀云明轩,难道没有兑现吗?否则,当初再药王谷,我早就杀了他了!”
萧允宁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萧允文伸手想去拉,苏逸之的玉笛却突袭打断,让他转身退后,仇恨的说:“你果然还是想来报仇!”
“此番回来……我只为了这些活着的旧人,我在乎的人在不会由你伤了分毫!允宁即便是你亲妹妹,当我尊重她的意愿,任何人都不可违背!”苏逸之安抚的看了一眼萧允宁,说:“允宁,你做好你自己认为对的事,什么都别管,好好照顾好舅父就好!”
一样的话,当初云若飞说过,如今苏逸之也说,萧允宁害怕的说:“可太傅……若飞已经被困天牢,如果太傅……我以后如何对得起轩哥!”
“云师兄怎么可能与那些庸人一样!”苏逸之一句简而言之,却恰如其分,让萧允宁放心的擦干了眼泪。
萧允宁哀求的看着萧允文,却发现他眼中怨愤,还听他说:“确实是不一样,你我筹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你……的筹码不过就是如今的强权,可你多年来苦心经营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图个名正言顺吗?”苏逸之淡淡的站在南帝与萧允宁前面,看着萧允文说:“你要做谋朝串位的乱臣贼子还是……顺应民心的帝王,你很清楚!”
“无所谓!只要届时大权在握,顺我则昌逆我则亡!”萧允文无谓的看着苏逸之,似乎丝毫不惧。
“是吗?除非你是要改朝换代,否则无国玺、无兵符,别说北冥山不承认你,就连天牢,你都无可奈何!”苏逸之字字珠玑,说:“否则,你需要把云若飞逼出来吗?为何不直接进天牢杀了她,或者另改旨意!大权在握又如何,皇权、大势皆在皇上手中!”
“你……苏逸之,你是不要名扬的命了吗?还是说那些人的命,你统统不管了!”萧允文说:“我可以马上杀了他们,亲缘又如何、承诺又算什么,所有挡我者,我都杀了又如何!”
苏逸之心知他早已被仇恨与权势所惑,如今的谨慎早已所剩无几,所有的不过是那不顾一切,故而说:“若你杀了他们,你这一辈子只怕都得不到兵符,更别提那国玺!”
萧允文残忍的眼睛停在了苏逸之的眼里,他上前一步,怀疑的说:“什么意思,你知道国玺的下落?”
苏逸之没有回答,然而南帝紧张看着他的眼睛却早已出卖,萧允文犹如获得至宝,笑得猖獗,说:“原来不再允陵手里,果然是慕容秋水,果然是!哈哈哈……”
说完转身要走,却似乎想起什么,又说:“她在哪?”
苏逸之气定神闲的说:“东西如今也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否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皆有可能是你我结局!”
萧允文转身看着苏逸之,眼中咄咄逼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却说:“你很清楚,如今……他只有我一个孩子,早已没有选择!即便没有那些,登基不过是早晚之事!”
“可你等不起!”苏逸之无所谓那眼神的可怕,淡然的说:“北帝也等不及,明年就是第10年,谈若白铭真的回来,北帝只怕不会在只是边境骚动如此简单!当然,你可以不怕开战,可你真的以为如今的南国会是他北国的对手吗?更何况,你还名不正言不顺!”
萧允文瞪着苏逸之,心知他所言是真,却依旧不愿就此妥协。然心中恶念充斥,居然看着南帝,眼中满是仇恨,惊得萧允宁本能的心慌。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