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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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军营地处山境,荒凉之中却也是难得的景致,寒风之中却星空浩瀚,可这样的风光白铭只怕再无缘所见。
想到此处,耶律宏心中莫名的遗憾,想起当初兄弟二人,军营观天。再看如今那白衣公子卓绝背影与耳边笛声,心中说不出的矛盾。
苏逸之察觉到身后的耶律宏,放下嘴边的玉笛,淡淡的说:“我欠他一双眼,我记得!”
耶律洪一愣,无奈的说:“当初想要你赔,如今……我想想也就不需要了!”
苏逸之有些意外北帝对他如此的宽容,因为他懂耶律宏是何等重视兄弟之情,尤其是对白铭,故而转身却不曾想一袋酒水丢了过来。
他顺应接了下来,一闻便说:“马奶酒?”
“我们北国就好这口!”耶律宏一饮而尽,说:“为什么不告诉林星宿你救下了云季尧,也为什么不说你其实加快所有计划,只是为了云若飞能够顺利的逃出天牢,还有……你与慕容秋水的婚事?”
苏逸之畅饮,淡淡的说:“他与若飞虽是七星之渊源,却有青梅竹马的兄妹情谊!他怨我恨我,都是常情。更何况,只要他有心助我大计即好,何须多此一举!”
“算了,旁人不知,这些天我与你一起又如何不知!”耶律宏坦言说:“为何要让那些人恨你,无哀、沈君瀚、琳琅姑娘、林星宿……还有那云家丫头!其实你只要说清楚,他们就不会误会于你的!为何搞的自己众叛亲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逸之又饮酒,看着那浩瀚星空,唯有沉默。
可耶律宏终究太过聪明,更何况本就是死里逃生之人,说:“不要把所有都抗在自己身上了,他不会怨你,她也不会恨你。而这些人,终有一天也会懂你!你们啊,都是被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给捆绑了,你这人也是婆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爱就爱,恨便恨,何必加上那么多的大仁大义!”
“婆妈?!”苏逸之诧异的品味着这二个字,竟然许久以来第一次笑了起来,他笑得无奈,笑得苦涩却也笑得畅快,弄得耶律宏也跟着笑,却不懂究竟为了什么。
苏逸之说:“我当真羡慕你!其实,你和他很像,所有一切只求自己痛快!可他有太多的包袱,而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旁人不过绝世独立,而你却做到了心中绝世!天地都不及你心中超然,又有几人有此气概!”
“好高的帽子!”耶律宏躺在地上,以天为被,说:“我娘被世俗所杀,我便杀了所有定下这世俗眼光之人!你居然说我心中超然,你知道我杀我亲缘手足之时,又是何等痛快!”
“你的义理在你心中,与世人无关!”苏逸之羡慕的坐在地上,说:“而旁人定然做不到,我……只怕也做不到!”
“哈哈哈……你当然做不到!你苏逸之心怀天下,又重视情义恩义,如何做得到!”耶律宏精明的看着身边的这个人,说:“商人就是商人,博弈权衡,利弊分析,太累太累!不过,你这一次回来,和9年前有些不一样了,或许你们真的是兄弟,我有时候可以感受到明王的那股杀气!”
“他还活着!”
“当然!”耶律宏肯定的一拳打在苏逸之后背,说:“他当然活着,你在替他活着,不是吗?”
苏逸之看着手中的马奶酒,心中感慨无限,只是说:“我会救回玉凝姑娘,也不让玲珑阁对她有所追究!至于白铭,我会让她去他身边,也算是还他一双眼!”
耶律宏仰天一笑,说:“玉凝我自己救,我可也有助攻!玲珑阁我会还他这个仇!至于臭小子,你当真不了解他!臭小子对云若飞,重来不勉强,只要云若飞要做的,臭小子就算连命都没了,都会陪她去,哪怕是死也可成全她!”
“死”之一字,苏逸之抓紧了马奶酒,他断然不会允许她死,当然不可以!
可此时,耶律宏却看着身后,说:“林星宿或许来表忠心了,有些话我觉得你可以说,毕竟他是个一根筋,想不到那背后的是是非非。”
苏逸之随着耶律宏的眼神看去,林星宿正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看着二人随意姿态,他也坐在地上,拿过北帝手中的酒喝了一口,沉默片刻后,便问:“对了,我听双儿说过,白铭与若飞有个十年之约,你如今回来,是不是准备助他救出若飞!”
耶律宏好笑的单手撑地,来回看着二人,而苏逸之则淡淡的说:“你返京师,便可知!但若飞毕竟在三重门,我们的计策关键在王少林!”
林星宿有些不懂,耶律宏没有耐心的说:“他的意思是,他要提前救出云若飞,但是需要王少林的支持。我们找过王少林,他目前还没答应!”
“王家世代护皇权,要他背弃皇权,比天还难!”林星宿想了又想,却说:“你不会打没把握的战,你已经想好了如何说服?”
“王少林对若飞多年来早已有了超越一般的感情!”苏逸之说的倒也坦然,看着林星宿的眼睛又说:“林家被人陷害,云家太傅又被赶去荒芜,如今也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林星宿忽然感到胸膛的伤在隐隐作痛,说:“你说云伯伯他……死了?”
耶律宏想要开口,却不曾想苏逸之居然点了点头说:“对,死了,方才玲珑哨来报,被萧允文下毒所杀!”
“你怎么还可以如此淡然!云伯伯他也是你们的老师,是你的师叔,你怎么可以……”林星宿气愤的说:“你口口声声说萧允文会给他活路,这就是活路吗?你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他,你这样,我如何和若飞交代!”
“那便不需要交代!”苏逸之难得大声的说出口来,也让耶律宏开始明白他的目的。
林星宿冲动,难以掩饰情绪,此举不过是逼得林星宿与他一起隐瞒云若飞,一起去演好这场戏,也是为了逼得王少林去救出云若飞。
果不其然,苏逸之说:“云林两家根本难有活路,我说过他的目的是若飞手中的七星手环与圣物。王少林素来仰慕林家,你应当说服于他,救出若飞,带她去北国,去北冥山!”
“你说什么?”
“世上唯有北冥山是一番净土,又有北帝保护!”苏逸之转身看着南国军营的方向,说:“带着她走,记得!无论那天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回南国!”
“什么意思?”林星宿追问,总觉得此事绝非寻常!
然苏逸之只是说:“等以后,她若要回,有白铭在她身边,七星手环护体,一切也变无事了!”
第二百零五章 秦玉
苏逸之本想只身离开北国军营,可耶律宏却担心他有不测,再三要求让康峰将军一路护送,二人轻骑且马不停蹄的赶往南国军营。
南国军营的将士并不认得康峰将军,这也是苏逸之愿意向耶律宏妥协,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而他也取代了原本一直跟在苏逸之身边的耶律宏,成为了与他寸步不离的“车夫”侍卫,翌日便赶到了目的地。
将士们看到苏逸之都振奋非常,仿佛当年的救世之主再次赶来为其解困,而他们出于对他的的信任与崇敬,或许加上此前钱将军的有意渲染,对他所提出的问题倒也是知无不言。
然素有林家军智囊之称的秦玉将军则只是修饰钱将军太过直率与**的回答,显然依旧存有几分戒备之心。
但苏逸之在了解了如今军营的情况后,倒也庆幸此时依旧固如磐石的林家军,也敬佩林清桂采取得体的方法,让林星宿一事所带来的影响降至最低,不至于动摇军心之根本。
然苏逸之却单单只是问了一句:“如今,林元帅身在何处?”
左右先锋将军听他这么一问,纷纷惶恐的跪在地上,继而他们身边的数十位参将也纷纷跪了下来,营帐外气氛异常凝重。
寒风之中,火烧烈柴,他们眼中坚定,是他们对元帅的信任,也是他们对南国的忠诚。
左将军钱虎想开口说话,却胆怯的犹豫再三,可偏偏一切都写在脸上,让右将军秦玉多少有些无奈,唯有先开口说:“苏亲王,莫非朝廷还是没有看到我们的请书,一定要治元帅的罪?”
请书一事,苏逸之早已知道。
林星宿一事发生后,前线众位将士就联名上书,为林家父子联名担保作证。但忠义之心被辜负,萧允文早已将这份救命请书藏了起来,不仅没有公之于众,甚至无视它的真实真相。
传遍京师的叛国之罪,因为苏逸之以虎符、玉玺的想交换,换回了这难得重新审理,却终究难逃林家声望受损与天下猜忌。
看着跪着的将领以及那依旧意气风发的林家军,苏逸之想守住这份纯粹的赤子之心,故而所有的事,纵然玲珑哨早有调查,但此前恐于细作是何人不知,故而也没有让除了林清桂以外的人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苏逸之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费将军,淡然的问:“林星宿投奔敌国,可否是事实?”
众将士面面相觑,更是看着钱将军,似乎在质问:难道苏亲王不是来救林元帅吗?
而素来善言辞且计谋非常的秦玉将军又说:“这些年来,北军与我们虽成敌对之势,但也算是公平的竞技之态。火烧粮草一事,完全不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正因为如此,事情一发生后,我们没有急着出兵或者马上两方开战。”
钱虎见他用词谨慎又犹豫再三,直言说:“王爷,您是知道的,朝廷一直都是针对我们林元帅!50万大军,粮草本就紧缺,亏了元帅调度有方,边境的百姓也算是支持我军!北国虽然是敌国,但是以我的了解,他们不会做这种鼠辈之事,所以少将军才去北国索要真相……根本不是什么投奔敌国……”
“军营粮草所在,本就是军机机密!”苏逸之故作深沉的说:“北国何以如此准确得知?难道不是我们这里有他的奸细吗?”
钱将军急红了脸,说:“这件事一定是有人……”
“林星宿的的确确是去了北国,没有回来,确实最有可疑!更何况……三角谷一代还有上千我军尸体,这所有的蛛丝马迹令人揣测,也无可厚非!”苏逸之马上阻止了钱将军的话,可他却还不自知。
钱将军以为苏逸之不再信林清桂,慌张的说:“王爷,您不是说……”
“够了,钱将军!”秦玉看出各种端倪,马上阻止了钱将军,说:“事已至此,不论少将军是以何种理由,终究是去了敌国,确实于理不合,与军法所不容!既然朝廷派了王爷来,还请王爷还我林家军清白,还元帅与少将军一个公道!”
“对!”钱将军几乎吼着说:“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是死,都不会做这种叛国之罪!”
苏逸之满意的看了一眼秦玉,当真不愧是林清桂的智囊将军,点了点头说:“朝廷下令严审林星宿叛国一案!既是重审,还未定罪,尔等依旧要信元帅的大义,继续在边境听从皇上的指示!我已修书去了北国,不日鸿烈元帅将会亲自带着林星宿送回我营,我也将林家父子带回京师受理此案!秦将军,带我去看看林元帅!”
秦玉紧随其后,打量着康峰却也不动声色,三人一路倒也默契不曾开口多问,直至数百名将士看守着的营帐之中,看到了被自囚在此的林清桂。
不过九年,戎马一生的林清桂显然老了许多,可那刚毅的眼睛却依旧不负当年那个四国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元帅之名。
林清桂看着秦玉,有些犹豫,一闪而过的歉疚却让他捕捉的及时,故而跪在地上,说:“末将绝无二心,难道元帅怀疑于末将?”
苏逸之扶起秦玉,歉意的鞠躬说:“秦将军受委屈了!林元帅,我已查出是谁陷害林少将军,秦将军确实可信!”
康峰此时也极为配合的自报家门,毫无隐瞒的身份却与苏逸之一同出现,朝臣多年的林清桂显然已知事情大概,却也听他们分析了如今的局势和林星宿的处境以及如今林家的困境。
苏逸之淡然的说:“虽然兵部尚书与童尚书一直说不愿亦帅,但我看得出萧允文的根本用心!本来我也一直犹豫,但所幸林家军众志成城,依旧信任着元帅!这叛国的诬陷之罪,我是定然会让其成真!故而与其后期易帅,倒不如一开始就交接于可信之人!”
林清桂无奈,而秦玉更是心灰意冷,说:“我们在这里保家卫国,可是……居然是被自己人多杀!国不想国,君不像君,何其可悲!这战,打得有何意义?”
苏逸之知他心中悲凉与绝望,毕竟秦玉不知真相,以为日后的江山必然属于南帝唯一的亲子萧允文,而林家也坐实了判臣之罪,回天乏术!
然林清桂眼中的失落与痛苦,如今却断然不可有,故而说:“想必皇上与您说过当初北冥山赠予他的预言!”
林清桂眼中重燃希望,双拳紧握,点了点头,说:“如若不是因为这个,这些年来我又何必忍辱负重!早就替皇上铲除奸佞,哪怕落得天下骂名也在所不惜!可皇上口口声声说,南国不可内乱,必须替望儿守住江山!”
“他长大了,虽然难改孩子玩性却敢作敢当、忠孝仁厚,更是懂得何为为君之道!”苏逸之看着一脸疑惑的秦玉,也没有遮掩的说:“与他父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元帅,不能再放任萧允文下去了,这个南国只是表面歌舞升平,骨子里已是病入膏肓,舅父早已无能为力了!”
林清桂的眼睛看着苏逸之,似曾相似的眼神让他信服,唯有点了点头,说:“当年青梅一直夸你,允言也信你非常,我以为你逍遥惯了!哪里知道,这么多年后,南国的江山却要靠你来扶持!”
“这是我欠他们的!”苏逸之起身对秦玉说:“秦将军,这萧氏天下,最后并非尽归萧允文!相信皇上与元帅的良苦用心,好好保护元帅,一切按照方才我说的计划去做!”
“可……”秦玉看着林清桂也点了点头,方才无奈的说:“难道……林家军世代军魂,如今……只为了这一役就要名誉扫地吗?”
林清桂起身走到了自己床旁边,从那一身的铠甲之中,找出了虎符递给苏逸之,说:“如果是为了望儿,为了皇上……无妨!”
苏逸之崇敬的又行了礼,说:“多谢林元帅对逸之的信任,此外……细作的身份还请众位不知情,钱将军耿直,也就无需与他多说太多!此人放任即可,我已有了周全的监视,不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