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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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秋水愕然,心里百感交集,她居然都已经没有了说声谢谢的权力。看来她在他们看来已经不再是明王府的人了。可偏偏一句不是明王府的人,却最让她痛苦难过,仿佛她的那层骄傲被剥夺了一般。
至从慕容秋水离明王府,无怜就一直跟着她,她如何不懂她心中的苦闷与痛苦。
她气愤与无心的咄咄逼人,岂知无心居然自责她的不是,说:“无怜,你是不是也忘记了是谁救了你,是谁教你武功!还是说你和她一样,不相信王爷,背信弃义……”
“无心!”无情恼怒的呵斥。
无心敬重的低下头却难掩心中不愤,慕容秋水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明白谁来了,因为只有他才会让无心如此敬畏。
依旧惨白如纸却张扬霸气,身披寒冬外袍,蓝色的衣衫更显憔悴。慕容秋水不知如何开口,而他却依旧笑得温和,那种独独只对她的温柔,他说:“回来了!”
千言万语,6年情结,到了如今他只是说了一句回来了!慕容秋水双眼红润,高傲如她也只是轻声应答:“回来了!”
对于6年前的质问、6年前的一剑、6年前所谓的出走,6年期间的出卖,如今也只能回一句:回来了。
6年来,每一次她都借助无怜得知萧允明追杀苏逸之的时间与方式,在告知于他,让萧允明计划一次次落空。正因为这样的情结,她选择离开明王府自我惩罚,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配是明王府的人。
“既然回来了,就让无怜帮你梳洗梳洗,奶娘张罗了不少你爱吃的菜。”萧允明说完转身对无心说:“无情,无心越发没有分寸了,鞭打30!”
“是!”
“王爷!”无怜自幼跟着无心长大,自然知道她对萧允明的崇拜胜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她更加明白她的性子,想为她求情。
但无心也跟着跪下又说:“王爷对无心的责罚,无心认了!但无心不服!”
无心第一次违背萧允明说:“她有什么资格让我……”
萧允明漫不经心的说:“鞭打80!”
“王爷!”无心又说:“王爷对我们几个恩同再造,王爷要打要杀我们眼都不敢眨一下。当年我们不过都是罪奴,如果不是王爷我们什么都不是。她也一样,她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可是她当年为了苏逸之离开王府不说,还刺伤了王爷。如今她却又回来,她根本就不配!”
萧允明恼怒,一掌向无心袭去,可那一掌却未落在无心身上。
慕容秋水一句一顿的说:“我本不想管此事,奈何无心说的句句在理,说白了也不过是一心维护于你。王爷身边的叛徒有我一个就够了,无心他们断然不可再因为我而冷了心。”
萧允明甩开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对无心说:“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叛徒,因为我不会让他活着!”
说完便走了去,慕容秋水看着他落寞虚弱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只是已无力的坐下。那些该问的不该问的,如今似乎都已不重要,她问无怜说:“是他让你把追杀逸之的消息告诉我的,对吗?”
无怜内疚的跪了下去,说:“小姐,我……”
慕容秋水看着帷帐之中的红梅,亦如看到曾经当年她在那里为萧允明抚琴,共赏春花与秋月。在她看来,萧允明永远都没有错,而如今看来,他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
错的独独是她,是她出卖了这个对她恩重如山的男子。
第二十五章 旧识
比起对慕容秋水的客气,名扬对云若飞一见如故,双儿满意点头的模样让她有些难得的羞涩,唯有瞪眼让她收敛。
名扬打量着她的衣服,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云若飞早就想问区区一件衣服即便出自天下第一布坊,怎么有着怎么多的故事。显然名扬身为人母,仿佛猜出了她的心思,说:“这衣服的样式看着并无特别,但这裙尾的木槿花却是价值连城。且不说这每一针都是我们苏坊最顶尖的绣娘绣的,为了让这木槿花随着女子的步态栩栩生动,特别采用叠秀与雕绣的方式,还采用银线金线,可谓煞费苦心。就连宫里都未有这样的绣工和工艺。”
双儿打岔说:“因为木槿花性子坚韧,朝开暮落,有着生生不息的意思。”
名扬看着懵懂的云若飞说:“或许,还有另外的意思。我虽第一次见你,但我觉得你的性子像极了这木槿花,有着木槿花难得的灵秀娟美却不争风夺魁隐忍坚韧,历经磨难也能够矢志不渝对吗?”
宛如被看透一般,云若飞脸红羞涩,感受着手中名扬的温度,想着如此煞费苦心的礼物她也唯有点头。
因为她也想不到没想到区区一朵花,居然有着如此坚韧不拔的性子。且不说第一次误会了它的寓意,就说这花的秉性,她倒有些自愧不如。
都说穷其一生只为一时绚烂犹如昙花,但昙花炫目却太过娇气倒不如这木槿花,明知结果却依旧不愿放弃,周而复始穷其一生无怨无悔。
见她低头娇羞,名扬笑着说:“你长得与你母亲很像。”
云若飞听名扬此言,心中雀跃感激,抬头询问:“夫人见过我娘吗?”
“当然,她温婉却不失活力,倔强却心善,我与她一见如故。我这一生只有2个好姐妹,可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
见她低头回忆往昔,神色有异,云若飞心中竟有些不忍。名扬见她不发一语,接受了她温柔之举,说:“你娘念叨了一辈子,总想要个女儿。你倒是圆了她的念想。”
云若飞心中开心,对于母亲若兰,她太过陌生。每每听别人提及她母亲,她都仿佛能从他们口中拼凑她母亲的样子,仿佛也能多几分印象与记忆。
“夫人原来与我双亲是旧识。”
名扬眼中含笑,云若飞看得出那是一种老朋友相见之时的感激,说:“明轩这孩子像你爹,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想必他已经忘了。”
接着名扬说了许多过去的陈年往事,若兰当年也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却偏偏喜欢上了书呆子云季尧,但云季尧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二人成婚,办私塾授学识,在乡里盛名一时,被人津津乐道。
名扬在还是长公主时出访他们故乡,与若兰因为一首诗词起了争执,二人就此解下缘分。也因为他们,名扬遇见了一生挚爱——苏钧天,也就是云季尧的大师兄。
云若飞听到此处,颇为震惊,没想到云家与苏家竟有着这般渊源。更没想到的是她父亲居然与苏老爷子是同门师兄。
见她不可思议又难以置信的样子,名扬笑着说:“你爹有四位师兄弟妹,其中他还有个武功高强的师弟呢。”
“难道是……”
“不错,就是君翰的爹,沈卫!”
云若飞开心至极,听到那么多她说不知道的双亲之事,她激动不已,接着问:“那师妹又是谁?”
名扬眼神闪躲,说:“听说你去过玲珑阁了?君翰是安排你住在落水阁吗?”
落水、若兰,聪明的她一猜便知,说:“我娘曾经住在那?”
“当年来京时。”名扬起身说:“沈卫失踪了12年,如果不是这丫头,恐怕君翰与逸之也不能够不打不相识。有些东西有时候就像上天注定的缘分,你说是吗?”
二人在上一辈都未提及甚至相认的情形下,却能够成为好友的确是难得的缘分与默契。然后名扬眼中的失意云若飞却感同身受,特别是在她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云若飞手中的七星手环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与无奈。
她大胆的问:“夫人,我娘可姓秋?”
而与此同时,名扬几乎同一时间说:“听说外头都在传……”
尊卑不提,尚且辈分有别,云若飞低头听着名扬继续说,也不再执着于一时的追问。名扬满意的点头,说:“我听说外头都在传允明扬言要杀逸之,你爹他怎么看?”
云若飞显然对这个问题有些吃惊,毕竟两个王爷一起的厮杀与云季尧又有什么关系。名扬显然觉得此言有欠妥当,笑着说:“当年,太傅也是两个人老师,问问他的意思罢了。”
“还未回府,不甚了解!但……苏亲王孝义仁厚,既然他答应了夫人,只要明王就此收手,二人应该不会再有冲突。”
过了许久却不见名扬回答,双儿有些不解的提醒了出神望着屋外的她,方才回过神来。
虽她极力掩饰,但云若飞看是看出了她眼角的泪水,她说:“是啊,允明一定不会再闹了,他从小无母,如今才会这般狂悖无道。都说明王如何目中无人、残忍霸道,但我相信这孩子依旧存有善念,都是皇上太过纵容。”
听着名扬唤一声皇上却冷漠难安,再愚笨之人恐怕也猜得出这兄妹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隔阂。
“苏夫人相信明王存善,其实却是苏夫人心善。”云若飞安慰说:“皇上对苏亲王的宠爱也是众人皆知,我想如今明王被囚禁王府也算是对天下人和苏亲王的一个交代。”
“皇上?”名扬不经意的说:“为了他的天下,有什么做不出的。”
“依我看,明王就是为了秋水姐姐。”双儿没心肺的说。
看着名扬沉默的脸,云若飞安慰说:“明王自负狂妄、不可一世却也是难得的磊落,即便帝王恩宠盛天却也不愿勉强慕容姑娘嫁他为妃,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像个寻常男子一般为了女子争风吃醋去杀一个人?”
名扬说:“或许是我当局则迷,关心则乱。那云姑娘以为是?”
“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凭借苏亲王的聪明一定能够对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名扬看着云若飞,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出类拔萃,有着男子的干脆利落与女子的温婉敏锐。
就在此时,双儿直率的说:“明王阴晴不定、反复无常。难道他想当皇帝……”
名扬手中的茶杯落地,碎成裂片。一向温柔如水、端庄的名扬失态的说:“绝不可能,双儿不得胡说。他不会的!”
看到她藏在袖中的手正在瑟瑟发抖,虽然如今储君已定,但一个皇子觊觎皇位也不至于如此错愕,还是说远离朝政多年名扬并不希望苏府牵连朝局之中。
双儿自觉失言不再说话,云若飞体恤的说:“苏夫人想必也累了,我们还是先告退吧。”
名扬见他们要走,却忽然说:“过几日,能不能请你父亲来我这苏府坐一坐。”
云若飞只是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屋外等候多时的苏天生想接云若飞回玲珑阁,但她却想会云府看一看。毕竟关于七星手环,恐怕也只有云季尧能够为他解答。
尤其是在今天听完名扬说的这些事后,她对她自己的身世第一次有了莫名想要了解的冲动。那个被名扬称为故乡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天生与双儿又吵在一起,他护着耳朵,表情因为疼痛有些扭曲,委屈的说:“云姐姐救我,我的耳朵耳朵。”
眼见双儿两手齐开,苏天生的哭喊声也越发大声,云若飞恐惊扰名扬,继而忍住笑说:“好了,双儿。你再这样天生的耳朵都快掉了。”
双儿倒是极为配合的放开手,得意的说:“饶了你小子。”
天生小小年纪却老成持重,其实云若飞倒是喜欢被双儿欺负的他,有了难得的朝气。她说:“天生,我想我爹了,我想回云府一趟。到时候在随你回玲珑阁可好?”
天生有些为难,但看到双儿的魔爪后,又本能的躲到云若飞的身后,抓着她的衣服,左躲右闪。
看着2人胡闹,云若飞越发开心。2人也算共经生死又彼此信任,她也清楚天生早已将她视为姐姐。
云若飞本就好动,难得的机会便拒绝了天生备好的马车与他一起步行在京城最热闹的街道上。
天生虽少年持重,但孩子毕竟就是个孩子,走在路上看到稀奇稀罕的东西虽极力克制但善查如她,也难免有些心疼。跟着苏逸之,天生恐怕也不敢多作要求,毕竟都是男子,情绪也不见得敢如此轻易的暴露。
云若飞贴心的温柔一笑便买了冰糖葫芦递给天生,他极为克制的说:“这都是孩子吃的。”
“姐姐心里,你就是个孩子,不愿意吃吗?”云若飞说。
双眼闪过惊喜与雀跃,高兴地接了过来说:“要,不过我不是孩子了。”
看着天生吃着糖葫芦开心的模样,云若飞想起儿时他大哥总是这般哄着她,于是开始担心起如今可能被陷害的云明轩。
来到客似云来的华阳居,云若飞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明王府的座驾就在一旁,搬出的古琴和行李,听着里面的人指指点点,纵是天生也知道:“看来她真的回明王府了。”
但慕容秋水真的有离开过明王府,最起码她没有离开过萧允明,否则又何必住在这。
云若飞想在华阳居带点她爹喜欢的小菜,毕竟云季尧是这的老主顾。等候的过程中,也认真的听了听这客人之间的闲话家常。
第二十六章 夜袭
茶余饭后就属皇家轶事和富贵名门最为让人津津乐道,而如今说的便是太子和云明轩哥。百姓们聊着太子的亲民德政、赈灾扶贫,说着云明轩的少年英豪、未来栋梁,更说吴南的动乱需要如何治理。
吴南一事果然已经传开,只不过究竟背后是谁散播着这样的谣言,他们的目的难道真的就是吴南恩主苏逸之?
回到云府,显然最为开心的就是管家张伯,张伯一阵唠叨让她都有些后悔不走后门。云季尧进宫一直没有回来,而她唯有在房里等候,毕竟七星手环中兴许是有关于她母亲的记忆,单单这一点就让她着迷。
一只宝蓝色的鸟儿划破长空得意的飞向云府竹林,慌张的冲向竹阁跌落在云若飞的书桌之上,弄坏了天生为初语所画的画像,却还晕头晕脑的在书桌之上打转。
看到它,云若飞明白她给苏逸之的信已经带到,噤声提醒吵闹不休的初语和小蓝,熟睡中的天生可爱俊美。
准备收起画像,却猛然想起祠堂之中她母亲的画像。秋氏城主与七星手环息息相关,亦如她母亲的故乡,长公主始终未曾说明,但为什么堂堂一国王爷非要去做这吴南恩主?
云若飞有了极为大胆的设想,准备前去祠堂一探究竟。云府下人本就不多,如今早已夜深更是安静无人。
眼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打开祠堂的门。
忽然,一个头戴罗刹面具、穿着黑色斗篷之人出现。在月光中,他的脸上有种让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居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