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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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飞右手本就有旧患,此时疼得厉害,让苏逸之有些诧异,不顾男女之别顺势扯开她的衣袖!
满目深浅的疤痕让他触目惊心却心痛万分,他触摸着那手腕处熟悉的疤痕,第一次失礼的颤抖着双唇,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红润湿透的眼,说:“是你……”
云若飞挣扎着却始终无力抽出自己的手,别过头去,哽咽的说:“不是,你认错人了!”
可那道疤却似乎在驳斥着她无力的谎言,苏逸之怎么会记不得,怎么会认错,那道疤是他伤害她的开始,亦是他这辈子的痛,如何会忘!
毕竟十年制琴无数,为得不就是这个疤带来的伤吗?
他放开了她的手,却顺势扯下了她的人皮面具,说:“为什么要回来!”
云若飞看着他手中的薄皮面具,心知无论是她还是心都在无所掩饰,早已泪流满面的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想过多少绝情的话,也想过多少故作潇洒的姿态,如今却统统都忘了,只是像以前一样,只要遇见他苏逸之,她就蠢笨的像个无知小孩,无所适从!
苏逸之与她虽然隔着一步之遥,却终究有着十年之别,彼此都不知如何去说更多的话,终究这也并非一场久别重逢!
苏逸之故而极度克制地说:“我让人送你去别院,你原路返回!”
“我不要!”云若飞依旧低着头,却倔强的违背苏逸之的话。
“萧允文做这么多事,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快离开这里!”苏逸之准备去开门,却不曾想听到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让他像以前一样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云若飞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说:“有你在,又有什么危险!更何况你的计划,如今怎么可以因为我的出现而有变化!”
苏逸之曾经因为这句话以为是她的托付与信任,可到了最后却并不尽然,想起过去与现在,苦涩的说:“你何时开始这么相信我了?”
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又一次深深的刺痛了云若飞的心,让她不知如何辨明,也不懂如何解释!
苏逸之明白了她的沉默,说:“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可能去改变,但你绝不能被萧允文发现!”
“我回来没想过改变什么,你的信我看得很清楚!”云若飞刻意顺势理解,说:“可……此事过后,你又打算如何?是做这功勋卓著的造王者,还是……继续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消散王爷?”
苏逸之没有回答,心里是喜是悲他自己也不得而知,只是说:“让双儿带你走……”
“去哪?北冥山吗?我知道,所有都是你的安排,可你究竟打算给自己安排怎么样的后路?”云若飞上前一步,追问苏逸之!
他转身绝然,却依旧有着令人惊艳的姿容,说:“无论如何,那是我的事,我的以后,究竟与你何干?”
与你何干,四个字是那么有道理,有道理到让人哑口无言,却心痛万分,与己与人都是利刃,于过去于现在都让人百口莫辩!
云若飞看着那曾令他朝思暮想的脸,听着他说出了自己原本设想之中最想说得四个字,心中不免自哀,他们两个人,由始至终都是他苏逸之掌控着缘深缘浅、情深义薄甚至关联与否!
可以前若是不知他的情深,或许这话不过只是再添一伤,但知道了那么多的言不由衷与事与愿违,云若飞又如何能够轻易被这虚假的伤而击打退步,尤其还要她真的没了关系,看他给自己残酷的折磨!
他是苏逸之,富可敌国的绝世公子,从来只有天下人欠了他,他何曾亏欠过任何人!江山一定,大仇得到,他怎么可能继续亏欠萧允明或者白铭!
她说:“当然有关系,你的命是明王以命相换,我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活着!”
“即便有关系,早在十年前,他死了,这个关系也就断了!”苏逸之一语双关,不是不懂她的痛,只是不愿她卷入其中,深陷萧允文的陷阱再添伤害,毕竟她已是通缉犯又是四国恶灵!
故而旧事重提,又说:“更何况,十年前你为我安排生死之时,何曾告诉过我?”
她说:“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听你的安排……萧允文与我有深仇,我理应在这……”
苏逸之看着如此倔强的她,自嘲一笑,说:“你重来就不信我!”
“我……”云若飞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重来没见过这样的苏逸之!
无情叩门,他轻而又轻的声音,在此时却似乎犹如洪钟,隔断了他们之间的哀怨,也提醒了他们这最后的复仇已然开始,谁也摆脱不了,谁也停不下来!
云若飞无奈一笑,苏逸之方才发现彼此都在无退路,而她也不在是当初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后头,笑得羞涩清灵的女孩!
看着她蹲了下去,捡起那红玉发冠,又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心中却第一次感到彷徨不解!
她踮起脚尖,小心的为他带上发冠,虽然彼此淡然到似乎忘记前尘,但比起他心中此时的千军万马,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前所未有的平静!
即便是他所求,可这源源不断的失落与不安,又是为了什么……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三拜诀别
十年之前,苏逸之看着云若飞进天牢的三重门!
十年以后,云若飞看着苏逸之迎娶她人为妻?
或许世间之事,总是事与愿违,却偏偏无可奈何!
云若飞又一次跟在他的身后,在上百名禁军的护送下,犹如最华贵的刑犯走向了如今恐怕是宾客满座的大殿!
既是四国恭贺,南国盛典,身为九五至尊的南帝必在其位,即便如今的苏逸之什么都不是,但他依旧是曾经名扬四国的名扬长公主之子,亦是南国君主的外甥。
南帝居于主,却虚弱的需要人的搀扶才能入座,神情略有疲惫,似乎有些恍惚,无法迎合更多的人,就连应对最简单的庆贺似乎都有些力不从心。
所幸,萧允文居左为贵,名扬长公主居右为高堂,也算是体面得体。但名扬面有丝巾掩面,虽是淑女所为,却也有些令人议论纷纷。
然当西明国人不懂内情,本想一睹曾经名扬四国的公主美貌,故而闲情打听直至敬酒求见真容之时,却被萧允文一笑轻松化解,只说公主身体太过虚弱,更何况公主之尊如何轻易得见,打发走了那些好事之徒。
而那些百官的庆贺以及三国权贵对南帝的恭维叩拜,更是犹如石沉大海,可所幸虽然没有得到南帝的任何回应,却还是得到了萧允文的礼让与回敬解释,但相比之下,位于主的南帝与名扬则显得格格不入,形同虚设,让人有些不解!
随着吉时的到来,内侍官长声传令,直达大殿之外。
云若飞跟着苏逸之,走进了这大殿,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她时常回想过去的那些种种,恍如隔世。可再看那刺目的嫣红,她却深知事已至此,任何人都已无法回头。
大殿气氛与往常无异,只不过萧允文那锋芒气焰却胜过在场的任何人。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总是站在旁人身后、恭敬地低着头的王爷,而是如今南国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定人生死。
不知是否是心虚,云若飞总觉得萧允文再不停的打量着他们,却依旧尽可能的保持自然。随着萧允文起身举杯,南帝也由人搀扶而立,所有人都举杯齐贺,热闹非凡。
然随着喜娘的传唤,那惊心动魄的艳红便缓缓走来,让人丝毫察觉不出她深重剧毒,反而因为那惨白的无需抹粉的容颜,略施粉黛,有着脱俗的美艳,宛如仙子一般,令人不可亵渎。
一片艳羡的眼神之中,慕容秋水矗立在大殿之中,仿佛十年不曾改变任何,她依旧是所有人追逐的焦点,仍然犹如傲梅,被人追捧。
眼波流转,没有了曾经她看着苏逸之的哀怨,却莫名的有了一丝的亏欠,然此心同彼心,三人矗立在那,即便是一场复仇戏码,但心中的波澜却犹如狂风暴雨。
萧允文满足的看着他的杰作,却似乎有意的打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因为他相信这场他精心炮制的戏码定然能够引出他要的那个人。
更何况,刻意拖延3日婚期,虽然引天下人不解甚至笑话,可为了目的又有何妨。毕竟这不仅是为了引出云若飞,也为了今日是名扬蛊毒发作之时。他要苏逸之亲眼看着他的母亲是如何毒发,要挟着他不可轻举妄动。
他比谁都清楚,这种蛊毒即便是琳琅也无法治愈,更加明白大殿之上,无论名扬如何掩饰痛楚,但蛊虫的啃咬却并不会挑时间的罢休。
他看着苏逸之,有意的拖延时间,再次站起,说:“今是我南国大喜之事,本王的弟弟苏逸之,俊美绝世、才学冠群,名闻于世,如今与四国第一的女状元慕容秋水喜结连理,真是美事一件!”
“监国大人说的极是,正所谓好事多谋,这当今世上能与苏……苏公子匹配的也唯有这女状元!郎才女貌不过如此,极好极好,这还是王爷您的功劳!”那西明国的大使敬酒恭贺,满面的堆笑。
然而他的话毕竟也是此情此景之下最得当体面的话,必然引起了众人的附和,纷纷举杯表彰着萧允文的成美之心。
偏在此时,名扬再难掩饰,虽一心不愿自己的孩子为难,即便心知他定然能够运筹帷幄,却还是尝试极力的克制,但她清咳之下,虽无人在意,却还是引起了苏逸之的侧目关注。
无怜心知此战已开,故作惊慌的拿出锦帕,又仓皇的藏了起来。
萧允文得意的看着这一切,无视苏逸之眼中追问,还倒酒一杯,对名扬说:“名扬姑姑,今日这大殿之上,想必最开心的人就是您了,来……侄儿敬您一杯!”
苏逸之上前一步,说:“监国大人,我母亲她不胜酒力……这杯酒还是……”
“哦,是吗?”萧允文笑着说:“今日这杯酒若是不喝,只怕是不合情理吧,名扬姑姑你说呢?”
“是……监国大人……说得是,咳咳……”名扬在无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这杯酒……是为逸儿而喝,应该喝……的”
然杯子才刚刚离唇毫厘,却不小心打翻在地,虚弱的坐在了椅子上。
众人全然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大喜之事碰上这样的尴尬也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但此时,唯有云若飞一人却笑着说:“落地开花,好兆头!长公主,这是好寓意的!”
苏逸之知她好意,却怕她引人注意,实时的说:“多谢母亲,这杯酒,孩儿替您敬殿下,多谢文王殿下的成全!”
说完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说:“这杯酒,我敬在场诸位,只怕招呼不周!”
四周环顾,他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屋外的风平浪静,刻意的看了一眼搀扶着慕容秋水的无心与无哀说:“再下今日能够迎娶太傅,多亏了文王殿下,为表谢意,我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赠予殿下,谢殿下……不忘当初之诺!”
萧允文接过无哀敬上的锦盒,眼有亮光却故作克制,笑着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仔细打量着那奇特的钥匙孔以辨真假,但日月环佩之状绝世独有,不可能有假。
想到此处,再看那掌心之中不过区区巴掌大的锦盒,耗费了近二十年,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最终还是得到了这份让他垂涎已久的圣物。
心之所向,多年所求,即便是如今的萧允文,亦或者过去的鬼修,都难以掩饰此时之心,故而让朝堂上的人都诧异究竟是何宝物,居然可以让他如此惊为天物。
此时,一人好事而问,说:“苏公子当年富可敌国,珍宝无数!听闻又与这玲珑阁的少阁主关系匪浅,想必他送给殿下的东西,定然是难得宝贝,何不请王爷打开给我们见识见识!”
此人一提,萧允文想起那日月环佩,马上清醒,方才发现自己是何等失态。可情绪突变之间,眼神难以克制,看向那好事之人时,眼有冷观、周身杀气,令人胆怯。
突然,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而他却突然笑了起来,缓解了这一尴尬,说:“既然是苏表弟送的,自然是好东西!但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家事,还是回宫看的好,更何况……有些事,本宫另有安排!来人,为姑姑斟酒,这可是我调制的药酒,就是适合姑姑这……身体,调理之用!”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看似合情合理却让全场的人都有些不得理解,只不过既然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众目睽睽,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无怜小心的为名扬倒酒,见她的气息似乎渐渐平复许多,不再如刚才那般痛苦,朝着苏逸之点了点头。
萧允文满意的说:“哦,都忘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来来……快些行礼,省得我们的新娘子不乐意了,众位说对吗?”
一片喝彩声中,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常。
在大殿门旁的云若飞,听着那内侍官似乎越来越遥远却又清晰得可怕的传令,木然的看着慕容秋水与苏逸之二人一同转身,跟随着指令拜了天地。
心中情绪非痛非怨,非喜非艾,就连自己都不懂是何情愫,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可那叩拜天地起身之际,却犹如在拜别那护城河旁的一眼相许。
二人转身决然,苏逸之不曾看过云若飞一眼,继而又是一拜,再拜高堂,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名扬公主面纱下的泪流满面。
但此时云若飞的心却犹如冰水一样,是何等平静又是何等冰冷,毕竟那一拜高堂,是在诀别这十年间一人的纠缠,二人的爱恨,四人的纠葛。
然就在这最后即将夫妻对拜之时,云若飞越过他们,看到了无哀眼中的心疼,可她生性倔强,又有何看不得。
本以为礼将成,过去已可忘,却偏在他们准备义无反顾执行这最后一拜时,一大殿外的禁军居然冲进大殿,张狂的说:“等等……”
萧允文心有喜色,说:“大胆,这里是你可以肆意的地方吗?来人!”
所有禁军犹如准备已久的蓄势待发,以极快得速度纷纷的关上了大殿之门,引起那些内侍官和宫女的恐慌,就连南帝都诧异的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大殿之上的权贵纷纷避之,看着突然从四周涌出的禁军,心惊害怕究竟是谁,区区一人居然可如此劳师动众!
“我说萧允文,你这开心的似乎太早了……”那禁军肆意坦荡,不顾萧允文眼里明显的失望与震怒,有意的揭开了自己的人皮面具,肆意的说:“你说这四国的大喜之事,怎么可以少了我这北国之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