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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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娇小的她倒也不突兀,可她那好奇的眼珠子就没停过,四处偷瞄。当真是把云明轩的话当做耳边风。
第二章 萧允明
行宫之前,百官朝拜。南帝年过半百,看上依旧精神抖擞。些须白发却不显沧桑,更添威仪气度。然后引人侧目的却是他身旁那位美妇,华贵绝美,仪态万千。来这绿荫之间,显然南帝的心情大好,群臣起身后南帝也开始说出了大家最为关心的话题。
春猎打的是猎物,得的却是皇恩。果不其然,今日春猎拔的头筹者可得玲珑阁的绝世宝剑。众人看着那镶有宝石刻有青龙的宝剑,膛目结舌,纷纷称奇。毕竟是出至玲珑阁,何人不惊叹。
话说这玲珑阁,是南国京城以南一个神秘的阁楼。它虽是江湖门派,做的确是典当买卖,上至四国贵州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你拿得出宝贝,玲珑阁就估得出价值,就换得到你想要的。犹如其名,天下玲珑珍宝,必出玲珑阁。
而南帝一旁儒雅清瘦的男子,便是云明轩和云若飞的父亲—云季尧。南帝转身对他说:“今日还请太傅做个见证。”
“老夫不敢,皇上赠宝,岂有见证之理。”云季尧说。
“太傅在我这南朝德高望重,你说的话自然公允,也就无需过谦了,这次春猎还是你来仲裁,去年他们这些个人,还偷偷的怨朕偏心!”
“皇上恕罪!”
“看看你们这些人,哈哈,行了,朕自己也知道,难免有失公允。都起来吧!”
南帝看着身旁的四位男子,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一,但这些男子与皇上五官之间的类似,也足以让人分辨他们尊贵的皇族身份。
只可惜似乎南帝在其中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人,他问太子说:“允明去哪了?”
南帝此话刚出,云若飞身边的朝着或鄙夷、或不屑、或不悦,足以可见这个叫做允明的皇子,并不深得人心,甚至还得罪了不少官员。
可太子萧允言却笑着说:“允明素来独来独往,估计这回已经开始了。”
群臣非议,毕竟这春猎开始。按照传统,素来要南帝焚香告天,钦天监致辞,金铜锣敲鸣,方才能够开始狩猎。可如今居然有人完全不顾礼节,全然不将南帝的规矩放在心上。
岂料南帝居然大笑,没有预期的龙颜大怒与责备,却听他宠溺的说:“这孩子,都是朕给惯得,由他去吧。”
然南帝可不管,其他人可并不见得。显然从他们的眼里,云若飞从他们的眼里读出了何为千载难逢,由一内侍官扶着的瘦弱的皇子说:“父皇,祭祀还未开始,父皇的弓都还没。”
罪责还未说出口,远方一人早已策马过来,一句豪迈的“父皇”早已让所有人不敢再提。
这位王爷有别于其他兄弟的容貌坐在黑马之上,脸色出奇的白,可张扬飞舞的气质却丝毫看不出病容。只见来人下马,动作一气呵成,长身玉立、气势凌人。
在云若飞看来倒是这沉闷华贵的皇室之中,难得一见的景致。只可惜其他人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们小声议论、摇头叹气。
虽未见其人,却早闻其名,他就是南帝最为宠爱的皇子,萧允明。那个虽为王爷,可一切礼遇甚至等同太子的皇子。他飞扬的叩拜说:“儿臣,参见父皇。”
南帝走了过去,将他扶起说:“怎么就穿这么些,身体是好了,但也要多注意。来人,把朕那件新制的披风拿来给明王穿上。”
内官奉命献上衣物,打算为其披上。然则一旁冷诺冰霜的护卫显然并不答应,不顾南帝之命,也冷言说:“大人,我来吧。”
说罢结过衣物,为其主子披上,熟悉且细心,与其气质判诺二人。内官们习以为常,部分大臣却越发觉得容不下这份狂妄。
有些人说,他的体弱不及二皇子,毕竟二皇子生来就有腿疾;也有人说他自命不凡,居然连南帝的命令都还违背;可显然也有聪明之人选择沉默,毕竟只要是关于他萧允明,南帝就可以无限的宽容甚至包容。
云若飞好奇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王爷,却与其身后不远处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不期而遇。云若飞眼中得意,二人相视一笑。
皇上领着众皇子焚香祷告,弯弓射箭,内官启敲两旁铜锣,也就意味着一番追逐之战即将开始。
就在群臣选择合并还是单桥匹马之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子,其眼眸深邃不可估量。却极为尽孝且守礼的扶着那位美妇人,跟着皇上就进了行宫歇息。
萧允明和他的近身护卫骑马从云若飞的身边过去,与萧允言并架而行,直呼其名:“允言!”显然这并不得体的话,在许多官员看来有些冒犯,故而说:“虽是兄弟,先不说君臣之别,只说长幼。明王是否也有不敬兄长之嫌。”
明王身旁冰冷的护卫,双眼狠厉足以让这位大臣胆怯,但毕竟言之有理气势上也毫不退让。
萧允明显然并不在意,只是说:“本王高兴你管的着吗?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教本王,你该学会像你爹一样,何谓持重何谓尊卑!”
“你……”
太子萧允言站了出来,说:“好了,自家兄弟何须那么多礼节。允明,找本宫什么事吗?”
萧允明不可一世的说:“本王听说你对父皇那宝剑甚是喜欢。”
“不错,本宫听说是逸之特意从玲珑阁挑选出来的。”
“哼,既然是苏逸之找的,还出至玲珑阁,那定也是不俗之物。”众人皆知,萧允明最听不惯的就是那三个字,故而说:“看本王夺得头筹,把这宝剑毁了,砸了他苏逸之的招牌。”
群臣听之虽极为不愤,可太子与云明轩不发一言,他们也不敢多说。毕竟公然赶在众人面前,扬言去刻意损毁御赐之物的人,普天之下除了明王萧允明,敢问还有谁?而他这背后仰仗的不是南帝的宠爱,又是什么?
见他狂妄的笑着策马离开,傲视众生一般。就连追随他的护卫,也如他一般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不知是否做贼心虚,竟发现他不漏痕迹看了一眼云若飞,慌忙收回自己好奇打量的目光,低下头去。
方才那大臣这才又说:“殿下,你看他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不就是个王爷,居然敢这么和你说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些年只要是皇上赏给殿下的,哪里又少了他那一份。”
云明轩极为了解太子性情,故而说:“他性子如此,别说对殿下,就算对皇上也未曾见他低眉顺目。”
“明轩说的是,本宫倒是羡慕他这样的性子,唯我独尊只求自己痛快。恐怕这也是父皇疼爱的理由吧。毕竟身在皇家,这份率直的性子实属难得。”萧允言说。
眼见太子萧允言丝毫怒气都没有,就连红人云明轩也居然如此不以为然,大臣心中不忿。又提起当年萧允明为自己私怨打伤刑部侍郎独子的事,毕竟那件事可是尽人皆知。
眼见旁边的兵部侍郎脸色骤变,双眼之中的怨恨不可忽视。萧允言意味深长的说:“父皇乃一代明君,既然父皇都不曾怪罪,定然有他的原因。是非又何须多言。”
云明轩领会太子的意思,刻意将话题转移,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了狩猎之上。
听着这些官员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云若飞心中的烦闷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但却是个最佳逃走的机会,于是趁着云明轩等人追逐猎物之际,偷偷串进林中追逐白兔。
第三章 初见
精通鸟兽之语,云若飞丝毫不用担心有那个密林会困得住自己。反倒是怡然自得的在一颗大树下偷闲玩乐。
自幼喜欢和这些长着翅膀的小东西为伍的她,看到这树丛之中五颜六色的飞鸟,心情大好。
轻声一说,十多只五彩斑斓的雀鸟便落在她的身上,可最为突出的是那只通体赤红的血雀,灵巧可爱。不同于其他雀鸟的热热闹闹,这只血雀站在云若飞的肩头,警惕的四目观望。
忽然飞来一只青鸟,云若飞明白是谁来了,于是缓慢起身赶走飞鸟,血雀却在这一时间忽然消失。她纵身骑马,双腿一夹便跑了去,身后的人策马追赶:“云若飞,你给我站住,云若飞。”
她笑如朝阳说:“正好无聊,看看我这个做徒弟的能不能超过你。”
可她云若飞骑术再好,哪里是少年将军林星宿的对手,不到一会林星宿就在云若飞马前,烦闷的指着青鸟说:“你能不能让它,别老跟着我,很容易暴露我的行踪。”
云若飞不以为然,反正暴露行踪本就是她的目的。更何况青鸟唤名青鸾,听得懂人话之余,有乖巧懂得隐藏行踪,所谓的行踪不过也就是云若飞一人知道罢了。
林星宿见她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无奈之下又责备云若飞在这样的地方与飞鸟为伍不说,还让血雀这样特别的鸟儿冒然出现。
他本就刚正,云若飞也明白他的善意提醒,无意间见他两手空空,故而问:“你居然一点收获也没有。”
“云大哥让我来看着你。”林星宿刚毅的转身说:“带你去个地方。”
“如果不是你说带我去这,我才不愿意来这地方。”云若飞说。
她看着林星宿的背影莞尔一笑,太过了解云明轩这个好大哥。一来有林星宿盯着自己,比什么都踏实,因为他是那般令人信赖;另一方面锋芒毕露的将军只可以在战场上,其他时候还是蠢钝的好,特别是此时2位皇子较劲争魁。
云明轩的巧心安排,也需要林星宿对他的信赖,这不仅因为林星宿自幼就将他视为自己的请兄长,更因为两家的交好。
话说这个林星宿,与云若飞有着上天注定的缘分。他不仅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是青梅竹马,默契胜于他人。
林星宿的父亲林清桂是随着当朝皇帝南征北讨的大元帅,南朝这数十年边境的安定与三国朝贺,怎会少了这大元帅的功劳。战果彪炳却从不拉帮结派、居功自傲,深得皇帝信赖。
林星宿作为后起之秀——虎父无犬子,虽时局安稳,但边境骚动依旧存在,林星宿14岁就领兵守卫山河,从无败仗。不仅如此,他的亲姑姑更是当朝皇后林清梅,也正是太子萧允言嫡母。
当年云季尧新任太子太傅,正好宅子又在这林大帅府附近。林大帅为自己的侄儿来拜访这个老师也是理所当然。他虽是一介武夫却与云季尧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从此以往,两家人之间也熟络起来,云季尧后来才得知原来这林将军独子林星宿与自己的女儿云若飞居然同年同月日生,缘分加深自然双方往来更是频繁。
林清桂的夫人本就是江湖之人,性子豪爽。将自幼无母的云若飞视为己出,更是想定下姻亲。
可林清桂和云季尧是何等聪明的人,太子初立而一个是太子舅父一个是太子太傅,倘若如此轻率的私自定下这秦晋之好,当朝皇帝和他人又会作何他想,遂也就作罢,由着子女他日做主就好。
云若飞跟着林星宿越走越远,就连猎物奔跑的声音也近乎听不到。走过密林,居然见到一剔透湖水,在绿林环绕中流淌。
林星宿扶着云若飞下马,指着湖水对面说:“你猜对面是哪里?”
顺着手势看去,湖水下游的对岸绿林密布,偏有雾气缭绕,云若飞着实看不出是哪里,但聪明如她,还是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地方本就不多,你又特意带我来。难道……是我们的木屋吗?”
“不错,这湖水下游便分成各方溪流,其中一处便是我们木屋附近。我也是去年才发现的。”
“哦,确实是特别,此地的风光也确实值得一看。”云若飞笑着拍着林星宿的背说:“不错,不愧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到哪个地方,地理位置你总是查的最清楚。”
“是啊,如果对作战的地方都不清楚,又如何指挥大军。”林星宿说后便坐了下来:“你以后,还是别来这的好。”
云季尧虽从不让云若飞进入侯门贵族,可成长于太傅府陪在自己哥哥身边,云若飞早就懂得朝堂之事,只是不屑深知。对于林星宿这样的将门之后、皇亲贵胄,最要学会的就是八面玲珑,偏偏他性子刚正,不愿曲意逢迎。或许正因为如此,皇上、皇后甚至众位将士都极为喜欢他。
云若飞故意打扰他的安静,拨水于他,二人嬉闹犹如曾经。忽然一笛声悠扬,划破了这春日温暖与嬉闹笑声,她循声望去,目不转睛。
一白衣男子,衣抉翩翩,白玉冠束起三千发丝,身形俊逸如风容貌清雅温润,站立扁舟之上吹笛而行,如玉公子尽有种超脱尘世之感。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版屋,乱我心曲。笛声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云若飞更是惊为天人。
林星宿说:“这皇家狩猎场,还能独树一帜,当真是绝世公子苏逸之!”
公子无双绝天下,原来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名扬四国又富可敌国的南朝第一个外姓王爷——苏逸之。
云若飞呢喃自语:“惊才飞逸、逸如风之”
林星宿见她毫不客气的盯着他看,笑着说:“一个姑娘家这样盯着一男子看,多么失礼。”
云若飞依旧不动半分,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你今天话还挺多的。”
说罢,猛抓起林星宿的手,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林星宿虽无惧这些疼痛,但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骂骂咧咧。
云若飞得意挑衅的看着林星宿,但下一刻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此时林星宿的叫骂声引来了扁舟上苏逸之的目光。
二人衣衫浸湿却笑若盛夏,俊美调皮的蓝衣少年加上器宇轩昂的少年英雄立于湖中,外界纷扰不值一提,唯有畅快笑声寄予山水,苏逸之如玉面容犹如暖风拂过。
夕阳下的他逆光站立,景致如画,却偏偏有股道不清的孤寂。
云若飞在林星宿的提醒下,随着林星宿抱拳致敬,面对来人却紧张慌乱。苏逸之看到云若飞迟缓笨拙的动作与表情,微笑点头,上身微倾还礼。如此这般倒是惊讶了一旁的林星宿,看呆了此时的云若飞。
一眼就是一生,一笑即可追随,后来的云若飞一直在想,如果当初苏逸之没有看过来,如果当初苏逸之没有对自己莞尔一笑,如果当初苏逸之不曾对自己理睬半分,亦或许就没有以后,可人生虽不可控,可心更难以自控。
云若飞看着苏逸之离去的背影,娇羞含笑。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湖面自己的倒影,懊恼不已,发丝微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