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情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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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瀚终于转过身来,激动地问:“你有办法吗?”
白铭依旧笑得诡秘莫测,让沈君瀚有些质疑,不愿离开琳琅半分。
云若飞却说:“这些事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如何告诉沈大哥你。不过终有一天沈大哥你会知道的,如今……先让我救醒琳琅,沈大哥你可还相信我?”
“当然!”沈君瀚毫不犹豫的说。
率直豪迈,这就是他沈君瀚独有的,亦是云若飞最为喜欢的。
她苦涩一笑,说:“白铭是北冥山的人,他可以帮助我。沈大哥能否出去等我一回!”
沈君瀚回头看了一眼琳琅,眼中的眷恋与担心无法掩饰,他告诉云若飞他会一直守在外面,让她专心的治疗琳琅即可。
或许是她的错觉,竟发现沉睡中的琳琅与往日不太一样,她的嘴角似乎含着笑容,云若飞温柔的说:“琳琅,你是在开心沈大哥回来了吗?”
在熏香与白铭银针的催发之下,云若飞的泪水落了下来,一滴滴落在琳琅的身上,而清晰的赤炎印记在她额心发出夺目的光芒,手也渐渐温热起来。
不知道是熏香的催发还是她心中的感动,眼泪更是无法遏制,琳琅额头之中的赤炎印记褪去,却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柳字。
渐渐的光芒褪下,琳琅的手开始在她掌中有了知觉。
白铭看着一脸激动却满脸泪痕的云若飞说:“别又哭又笑的,太难看了!”
为琳琅仔细把脉后,白铭笑着说:“诛心蛊已除。只不过昏迷太久了,恐怕要过个几日才能醒来。”
云若飞眼看琳琅就要苏醒,而心中的担忧却依旧没有退去。毕竟鬼修是知道琳琅诛心蛊毒发作一事,倘若他知道琳琅居然没有死,岂不是会怀疑这七星手环的能力?
白铭果然是最懂她的心思,说:“既然之则安之吧,如今当务之急还是等苏逸之回来!你别忘了,马上就要入冬了。”
入冬意味着双星争辉的预言也即将到来,想起白灵风困在雪山之巅,她忽然慌张的抓住白铭的手,说:“白铭,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和白尊主一样的,所以你一定不要为了我们违背北冥山的规矩。”
轻松一笑,白铭不置可否的说:“天命这种事,很难说的,我也有自己的轨迹。”
多年以后,当云若飞再回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满是愧疚,只恨他太相信白铭的神通广大。
屋外,焦急的沈君瀚见云若飞双眼红肿,担心的说:“怎么了?是不是……”
“再睡上几天应该就会醒了。”白铭说:“若飞是太开心罢了。”
“真的吗?”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沈君瀚难以置信的样子,足以表明如今他内心的激动。再看眼前云若飞低头不语,关心的看了一眼,问:“云丫头,你还好吗?”
云若飞没有回答,沈卫却在此时打上圆场,让她就此离开。
回去的路上,沈卫推着轮椅一直跟在她和白铭的身边。
停了疲惫的脚步,问:“沈伯伯,我娘她……知道怀上了我这样的异类吗?”
沈卫听她这么说,极为生气,他斥责说:“你哪里是什么异类,你虽然是神族的后裔也是秋氏城主,不过就是普通人罢了。”
云若飞低头不语,沈卫又说:“你娘她当然知道,若兰虽然是个恬静的女人,却有着不同与其他女子的决断。她怀上你以后就知道你非凡的身份和本事,却依旧享受再次身为人母的喜悦。他们为了你,骗了全天下的人。因为大家都是那么盼望着你的出生。什么是异类?如果与众不同就是异类,这个世上何止你一人!”
“与众不同?”云若飞赶走初语,让自己立于朝阳之下,指着空空的石地固执的问:“无影之人也是与众不同吗?泪水是稀世解药也是与众不同吗?那它呢?它又是什么?”
地上的影子又再次回来,因为初语难过的飞了回来再次落在了云若飞的肩膀上,说:“不要赶走我”。
就这一句话,又让云若飞哭了出来。
白铭叹息的摸了摸她的头,她依旧是难以释怀,心思变得比以往更为敏感与脆弱。无奈之下,不顾一旁的沈卫,将她揽入胸怀,说:“它是你的影子你的朋友,为什么要偏执于这些东西。”
泪水浸湿白铭的衣裳,他依旧笑着说:“不要计较那些自己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想想这些给你带来的好处!因为你没有影子,所以有了初语这个朋友;因为你是赤炎火命,才有了我们七个血脉相存的知己;因为如此,你还可以救我们七个人的命。这难道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初语飞了起来,盘旋于众人头顶,雀跃认同白铭为她擦干眼泪,笑着说:“或许也因为这些,你与苏逸之缘定今生、祸福与共。现在想想……让苏逸之那样的冰人变成如今这般有血有肉,你确实是个异类!”
破涕而笑,云若飞一拳打在白铭身上,气恼的说:“你胡说!”
沈卫见云若飞又展笑颜,默默地推着车离开,或许她的身边有一个白铭就已足够。
“别又哭又笑的,下回哭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这眼泪对我可重要了,可以救命你知道吗?”
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翩翩公子,云若飞眼中的浑浊迷茫不在,纯澈依旧。
耳边回响着萧允明说的那句话:白铭,有你在真好。
偏偏冷风之中夹杂着熟悉的香味,那是他独有的青竹香气,果不其然就在白铭身后不远的地方,那个绝世公子纹丝不动的站在石阶之上,与她隔空相望。
第五十八章 血祭圣君
云若飞眼里的惊喜与爱慕昭然若揭,让矗立在二人之间的白铭无需多加思考便知道谁在自己的身后。
面对这个让四国贵胄都敬畏的苏逸之,白铭依旧笑得坦然随意,却在与云若飞擦肩而过之时,留下风中细语让人羞涩。
此时看到苏逸之无疑是惊喜万分,见他纹丝未动,云若飞以为他在等着她。却在靠近后仅隔一步之遥之时,他神色清冷的转身离开。
不明所以的云若飞笑容停滞,本应该尴尬的不知进退,却明白了方才白铭留下耳语的意思,快步的跟了上去。
看到他越来越慢的脚步,云若飞也随之慢了下来,问:“怎么……”
与此同时,苏逸之转身漠然的说:“为什么哭?”
喜欢异类的苏逸之来了,好大的酸味——白铭随意的一句话真的在这个问题中得到印证。
眼前的他,芝兰玉树、才智无双,纵然有着无法更改的双星之命,却也是云若飞最爱的人。白铭说得对,异类又何妨,只要能够为他分担纷扰、陪他共同进退也是一种难得的才能,更何况她还可以获得他如此关心与偏爱。
无论以后如何,她只愿能够陪着眼前的男子直到永远。
素来与男子一起,不懂女儿家的矫揉造作,云若飞拉着苏逸之的衣袖,那是一种她最熟悉的表达信赖的方式,笑着说:“为什么要生气?”
重未有过的亲昵,与往日的似远非近截然不同。
云若飞竟发现了苏逸之脸上难得的慌张,他是生死尚且都可淡然处之的人,可如今不仅没有抽出他的衣袖,反而转身避开云若飞的眼睛,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出什么事了?”
“太过匪夷所思,让我有点措手不及罢了。”云若飞简答的说:“我是朱雀传人,不是七星手环如何了得,而是因为我本就是不死鸟的化身。而我的眼泪可以救醒与我同命之人。”
虽说的轻松,但抓着苏逸之的手却出卖了她的心绪难平。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云若飞抓着衣袖的手都有些酸痛,苏逸之方才送了一口气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意想不到的回答,让人有些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仍由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袖,转身说:“那真是太好了,既是不死鸟定可平安再无病痛,不是吗?”
知己的安慰安抚人心,然而苏逸之的心意却足以赐予勇气。
想起此前二人历经生死,他的珍惜、珍重,以及从不强求的纵容,让云若飞鼓足勇气,做出了足够她念想一辈子的事。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那完美如玉的侧脸,明明鼓足了勇气却偏偏在刚刚触碰的那一刹那,便迅速跑开。
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速度之快连初语都被甩在了后头,让苏逸之不明所以却又因为她的羞涩与可爱幸福满溢。
苏逸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来到湖畔,见白铭出神的看着落叶飘零,顺水而动,问:“是你告诉她的吗?”
白铭笑着说:“怎么不多聊聊?”
察觉到身后的人无意回答这个问题,又笑着说:“是啊,琳琅即为柳宿,她受了如此重的伤,我必须下山来看看。”
“柳宿?”苏逸之说:“原来如此,居然是朱雀七星。朱雀属火,怪不得琳琅毒发之时,有异象。我还以为是蛊毒发作的症状。”
“不亏是绝世公子,居然对星象命理也如此了解。”
苏逸之说:“听闻你们北冥山的人但凡干涉他人命数,便会被困极寒之地。你不怕吗?”
白铭似乎也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本就是七星之人,保护云若飞本就是他的天命。他不过是顺应天命,又何罪之有!
苏逸之如今想来,也就明白,那些出现在云若飞身边的人绝不是偶然,那是一种同命之人的相互牵连。
同年同月同日生,林星宿少年将军,琳琅妙手神医,北冥山尊客才智非凡,苏逸之问:“难道双儿和明王府的那个无情也是?”
白铭赞许的看着苏逸之,如今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是那个才智无双的公子。
所有的事都无需一一解释,因为他都会凭借着他的才智和学识一一推敲出来。只不过,想起那一日他抱着云若飞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仅叹息情字一物太过可怕。
起身伸了懒腰,白铭知道苏逸之忽然赶回玲珑阁定然还有其他原因,打着哈欠问:“出什么事了吗?”
惊叹于北冥山的人事事快人一步,苏逸之也毫不遮掩,说:“西明国的七皇子,陈勤……他死了。”
“哦……”白铭眼角瞟了一眼苏逸之,言下之意便是再问他有何异象,让他这样的人都特意跑回玲珑阁。
“血干而死,周身都是雀鸟,死状恐怖!”
白铭了然一笑,原来苏逸之连夜赶回来就是担心与云若飞有关,特意跑回来确认一二,说:“怎么,你怀疑鬼修?”
“他一日未落网,我一日不放心。他筹谋如此之久,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苏逸之说:“更何况,这一次我们大获全胜,灭他后方腹地。只怕接下来他会更加疯狂。”
“哦……现在外面情况如何?你这样离开当真没事吗?”
苏逸之说:“大军明日应该会抵达京城。路途之中我们与陈勤有些争执,太子让我先回宫和皇上禀报此事,早作安排。毕竟,陈勤是长孙皇后的嫡子,死在我们南朝,怕西明国不会就此罢休。”
“当然不会罢休,长孙家唯一的希望居然断送在南朝,即便陈皇在不满外戚势力,这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白铭笑得双眼泛光。
的确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就近是什么蛊毒,居然如此令人害怕,这也是苏逸之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而白铭坐了下来,笑着的眼睛宛如白狐,极为冷静的介绍着这罕有的双伤蛊毒。
这血咒化名雀蛊,亦如白铭所言,最为恶毒的原因在于它是个两损的蛊毒。雀鸟快要破壳而出之时,杀了其母和手足,将它们的血肉混合施蛊者的鲜血作为食物,常年不见天日的喂养。
这种雀鸟长大后嗜血为命、残虐暴力,但认施蛊者为母,听起召唤,神出鬼没。一旦被它缠上,它便会像吸血的怪物一样,让人血干而死。
只不过白铭说,喂养这种极恶雀蛊并不容易,需要花费尽十年的时间。而且也会折损施蛊者自己的寿命,所以早就绝迹了。
云若飞与陈勤的冲突在先,后如今陈勤死后万雀不离。苏逸之担忧的说:“此局是冲着若飞而来的,鬼修是知道她能力的。”
“哦……?”白铭笑着问:“何以见得?”
知道他明知故问,苏逸之也不愿回答,准备进宫。岂料,身后的白铭却悠悠的说:“忘了告诉你,这雀蛊唤来的不仅仅是那些鸟群,更是唤醒了被世人遗忘了近20年的记忆。那场正义之战屠龙令以及背后的南渝国。”
“你说什么?”
白铭出神的看着手中的扇子,他相信苏逸之应该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四国虽不将屠龙令和南渝国记录史册,但是人的记忆却不容易被轻易抹杀,尤其是那一手推翻南渝国的四国皇族。
苏逸之停了下来,而白铭也告诉他关于那个千年古国南渝国在四国皇族记忆中的样子。
南渝国靠得就是岐黄巫蛊之术,喂养蛊毒在那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雀蛊这种蛊毒却早在40年前就被当朝国师废除并且严厉禁止。
但是就在此之前,雀蛊却是南渝国皇族用来祭祀神灵的血祭仪式。每年的五月初五,就会让雀蛊吸食7名男女之血,届时在火烧雀蛊血祭神明。
白铭笑着问苏逸之:“你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神灵是什么吗?”
看到苏逸之脸上难得的震惊,白铭明白他并不是愕然于这残忍的仪式,而是他已经感受到鬼修背后的目的。
七星之血祭圣君,浴火重生不死身,闻所未闻的雀蛊竟是这般为朱雀圣君而生。
苏逸之才智非凡,更何况白铭有意引导。二人之间不言而喻的对望,想到得全是鬼修的阴毒与破釜沉舟的计谋。多年的蛰伏,他一直躲在暗处搅弄风云,如今他前无依靠、后路也被人斩断,竟想出了这鱼死网破的计策。
南渝国在那场屠龙令后任何人都不敢提及,朝廷的镇压与株连早让这个千年古国毁灭殆尽。而时至今日,居然用四国皇族来血祭神灵,言及恶灵死而复生报国仇家恨,让人如何不怕。
苏逸之说:“他这是要弄得四国惶恐、天下大乱!”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白铭意味深长的话,让苏逸之不寒而栗!
因为他已经明白陈勤的死法意味着什么,鬼修是要告诉四国的皇族,当年那场屠龙令的施暴者们,南渝国早已卷土重来。
只要稍微推动,蜚语流言之下,任何与陈勤的死有关的人都一定会被杀,就如同当年的屠龙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