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娇宠福晋万福-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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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清军入关,爱新觉罗家族进驻紫禁城开始,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如何不让人震惊,如何不让人担心。
这一消息,很快传遍了六宫,太后和佟贵妃也急匆匆往奉先殿赶去。
“好端端的,先帝的神龛怎么会倒下,这儿的掌事太后和嬷嬷呢?”敏贵妃见皇帝抚摸着先帝的灵位和神龛,神色难看,心里也十分生气,立即传奴才们来问话。
“启禀敏贵妃娘娘,奴才李德,乃是奉先殿的首领太监,这位是管事宫女孙嬷嬷。”顿时有两个年纪都不小的奴才走了出来,跪倒在了敏贵妃身前。
“奉先殿供奉的乃是我大清的先皇、先皇后们,容不得一丝疏漏,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何会出这样的事儿?”敏贵妃一向温和,然而此事是大事,也惹怒了她,她执掌后宫,打理诸事,出了这样的乱子,岂不是她管教无方?
“启禀娘娘,殿内有宝座掉了漆,奴才今儿个一早就去了内务府,方才才回来,奴才也不知出了何事,还请娘娘责罚。”首领太监满脸冷汗,浑身都在发抖,无比惊恐的说道。
“你来说。”敏贵妃见这首领太监并不知情,便问起了他深怕的孙嬷嬷。
“启禀娘娘,是殿内扫洒的小宫女才擦拭先帝神龛时不小心碰到了神龛,才酿成大祸,都是奴婢管教不严,还请娘娘责罚。”孙嬷嬷颤声禀道。
“将人带上来,本宫要问个究竟。”敏贵妃深吸一口气道。
“是。”孙嬷嬷闻言立即让人将那小宫女带了上来,却发现那宫女的嘴都给打肿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敢私下用刑?”敏贵妃沉声喝道,脸上满是怒气,
“启禀娘娘,这丫头犯了错不仅不肯认错,还敢口出狂言,奴婢实在是愤怒,才罚了她。”孙嬷嬷低声禀道。
“什么狂言?叨扰了先帝,罪无可恕,还敢口出狂言,你……。”皇帝指着那嘴和脸都被打肿的宫女,眼中满是杀气,沉声道:“说清楚,否则朕诛你九族。”
“皇……皇上……奴婢冤枉啊……。”小宫女虽然被打的厉害,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尚且还能听清楚。
“奴婢……昨儿个在殿内守了一夜……按例今日白日应该歇息的……可奴婢才躺下,孙嬷嬷就把奴婢叫了起来……让奴婢和大伙一块去殿内扫洒……奴婢实在是犯困……孙嬷嬷又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才不小心撞到了神龛,奴婢不是有心的,是孙嬷嬷……她一向看奴婢不顺眼,才害奴婢的,请……皇上和贵妃娘娘明察。”小宫女跪在地上颤声说道,大概也是豁出去了,老老实实的讲了出来。
“皇上,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当时根本没有靠近这丫头,是她自个打盹犯了错。”孙嬷嬷连忙回道。
“孙嬷嬷,她昨夜在殿内值夜,今日为何要让她来扫洒?”敏贵妃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神色肃然,便回过头来看着孙嬷嬷问道。
“这……丫头素来爱偷懒,奴婢也是想磨砺磨砺她,不曾想出了这样的事儿,请娘娘责罚。”孙嬷嬷连忙磕头认错。
敏贵妃闻言本想说些什么的,一旁的皇帝却一脸冷漠道:“来人啦,将这两个奴才拖出去仗毙,奉先殿内的奴才……没人杖责二十,罚俸三个月。”
“是。”首领太监连忙应道,不知是不是因为逃过一劫的缘故,竟浑身发软,都快起不了身了。
“皇上,这些奴才们犯了错,要罚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他们若都受罚,这奉先殿内倒是无人伺候了,不如……十日责罚一人吧。”敏贵妃知道皇帝今儿个是震怒了,也没有为这些奴才求情,只是权衡利弊后给了这样的建议。
“依你吧。”皇帝轻轻颔首,回头看着先帝灵位和神龛上的损伤,心里一片阴霾。
“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孙嬷嬷见侍卫来拖她,虽然抱了必死之心,但临了还是觉得害怕,忍不住求饶。
“皇上……绕了奴婢吧,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小宫女更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侍卫们怕她二人惊扰圣驾,立即捂着嘴拖出去了。
太后和佟贵妃过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便知皇帝生了大气。
“太后娘娘驾到,佟贵妃驾到。”随着奴才通传,佟贵妃扶着太后进了奉先殿。
“皇额娘。”皇帝立即迎了上去。
“你皇阿玛的灵位呢?”太后神色有些苍白,一边问着,自己已经踉跄着脚步去寻了,当看到先帝灵位最上头右角都被磕了一点点,凹下去了一些,而神龛上的木珠子都掉了一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太后紧紧抱住先帝灵位,伤心欲绝。
“皇额娘节哀,都是那些奴才不仔细,才出了岔子,儿子已经命人拖下去仗毙了,皇阿玛的灵位,儿臣也会找最好的工匠来修复。”皇帝连忙柔声安慰道。
“你皇阿玛一生也算坎坷,这都去了还风波不断,哀家这心里……。”太后说到此顿了顿,没有再往下说,叹息了一声后,和皇帝等人在先帝灵位前上了香才离去了。
内务府的人得了吩咐,自然立即召集能工巧匠修复,只是这件事也瞬间传遍后宫了。
好端端的,先帝灵位竟然遭此大难,莫非,上苍有什么预示不成?
宫里宫外顿时流言四起,甚至有人说有大祸将起,弄得人心惶惶的。
“娘娘,奴婢已经递了银子过去,孙姑姑的尸身已从乱葬岗抬了出来,好好安葬了。”连珠进了德妃的寝殿,低声禀道,虽然有些事儿,娘娘并未让她知晓,但她还是猜得出一二的。
“嗯,她也算死得其所,宫中流言四起,皇上必定找钦天监的人询问一番,到时候便可如了本宫心意了。”德妃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连珠道:“盯好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禀本宫。”
“是。”连珠闻言连忙应着,丝毫不敢怠慢。
钦天监的官员品阶不高,当今皇帝十分开明,不仅满、汉并用,并有西洋传教士参加。
钦天监内官员众多,各司其职,有的观测天相变化,有的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有的掌刻漏记时,有的推历法,定四时,有的掌定时、换时、报更、警晨昏,还有的大朝贺时,充报唱官。
今日出了这样不好的征兆,皇帝要召见的自然是占定吉凶的保章正。
保章正虽然只是正八品的小官,但是在特殊时刻,可是很受旁人尊崇的,比如现在,特殊时刻,还就得找他。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保章正便从乾清宫出去了。
“去,传敏贵妃过来。”皇帝脸色稍稍好转,对梁九功吩咐道。
敏贵妃本就担心这事儿,已经在偏殿等候多时了,见皇帝传唤,立即走了进来。
“皇上,钦天监的人如何说?”敏贵妃有些着急的问道。
☆、119。第119章 回靳府
“朕问过保章正了,他说不碍事,只是……为了让先帝在九泉之下能得安宁,要太后和宫中地位最高的嫔妃前往皇家寺院诵经祈福七日,而且……不宜声张,免得让百姓们知晓了引起不必要的惶恐,朕相信,这也非先帝所愿。”皇帝低声说道。
“好,那臣妾和佟妹妹即刻准备,明日就陪太后娘娘去碧云寺斋戒沐浴七日,为先帝诵经祈福,臣妾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声张。”敏贵妃柔声说道。
“好,有你在,朕放心,只是辛苦皇额娘了,朕这便亲自去和她老人家说。”皇帝看着敏贵妃,眼中满是柔和。
“臣妾和您一块去。”敏贵妃笑道。
“好。”皇帝轻轻颔首,忍不住牵着她的手,弄得敏贵妃瞬间涨红了脸,想挣脱开来,又有些舍不得。
就在皇帝和敏贵妃前往宁寿宫时,永和宫中,德妃已然知道消息了。
“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儿到现在才成了一半,接下来就看胤禵和侧福晋那边如何安排了。”德妃一脸喜气,十分高兴的说道。
连珠装作不知道她安排的样子,真是笑了笑,没有敢附和什么。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敏贵妃和佟贵妃便陪同太后出了紫禁城,一行人十分低调,用的都是寻常的马车和轿子,随行的奴才和侍卫们也都乔装打扮了一番,走在城中,旁人只觉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出行了。
碧云寺就在京中,住的又都是姑子,所以她们去了也很方便,而敏贵妃早已派了奴才前去知会了主持,让她提前安排好一切了。
碧云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除了宫中女眷们去祭拜外,便只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才能去,老百姓们是不能进去的,老百姓们要烧香拜佛,只能去一般的寺院,那些寺院规模也很大,去的人多,香火甚至比碧云寺还要鼎盛。
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也启程前往热河行宫狩猎了,说是要五六日的功夫才回来。
从京城到热河行宫有几百里路,即便两人武功高强,快马加鞭,也得要几日功夫才能来回。十三阿哥本来邀请四阿哥同去,只是四阿哥受了皇帝之命,在衙门里有差事,比不得两个弟弟清闲。
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落山了,天边晚霞红艳艳的一片,十分美丽。
如今再见到京中的天,见到这晚霞,靳水月的心情一如当初离开时一样的凝重,甚至比那时候更加的沉重。
“郡君,前面便是京城了,咱们得加快脚步,看着时辰,再晚一些城门就要关了。”鄂辉牵着马,看着不远处巍峨耸立的城墙,对身边的靳水月说道。
连日赶路,可谓没日没夜的,他们几乎很少休息,所以此刻都是一脸狼狈,风尘仆仆的样子。
“好,那我们赶紧进城。”靳水月眼睛都熬红了,尽管一路上带着斗篷,包裹严实,风吹日晒的,不仅人消瘦了,脸色看着也十分不好,都多出一丝蜡黄了。
对于靳水月来说,晚一些,姐姐的危险就更大一些,加之他们走的不是官道,饶了路,又有人阻拦,所以更是不敢怎么休息,深怕冯协一派来刑部的人比他们抢先一步。
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当时冯谦和她说过了,他已吩咐那两人在路上尽可能的耽误一些时日,而他们在路途上所用的时日,和正常走官道的时日差不多,想必那两人还没有到。
不过,想归想,靳水月还是十分担心,进了城后直奔靳家而去。
天色已晚,靳家众人早已用了晚膳,各自回屋准备歇息了。
“夫君,三弟四弟和咱们家树乔秋日里便要上考场了,我瞧着他们三人近日都很用心呢,想必会有好消息。”高氏一边帮自家夫君宽衣,一边笑着说道。
“三人中,有一个能考中就不错了。”靳治豫还是知道两个弟弟和自家次子的本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不过三人近日的确比较努力。
“夫君可别当着他们的面说丧气话,对了……那季氏带着树良偷偷从府里跑了,一连两个月了无音讯,问母亲,她半个字都不透露,真不知她们又在算计什么。”高氏说到此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又道:“我只是觉得树良那孩子可怜,不然我连问都不想问一声。”
“我知道夫人你心善,不过……季氏和树良的事儿从来轮不到我们管,夫人不必操心了,依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去广州找二弟了。”靳治鲁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什么?”高氏闻言一脸惊讶:“不会吧,他们若是去找二弟和二弟妹,该是多大的麻烦啊,不成,我要休书一封去广州城问问。”
“夫人,天色已晚,明日再写吧。”靳治豫拉着她笑道。
“不成,我现在就要去写。”高氏是急性子,根本等不到明日,这会便要写。
靳治豫有些无奈,他家夫人就是这样藏不住事儿,其实现在写了,也要明日才能派人送去。
就在高氏提笔要写书信时,一向伺候她的贴身丫鬟走了进来,一脸恭敬道:“大夫人,郡君回来了。”
“你说什么?”高氏闻言愣住了。
“郡君回来了,已经进了府,只是郡君说不想惊动老夫人,所以没有声张,这会正往正院来呢。”丫鬟低声禀道。
“水月……是水月回来了,夫君,大好事儿啊。”高氏一脸喜气,丢下手里的笔就往外走去。
靳治豫见自家夫人那么着急,连外衣都没有批就急匆匆的往外跑,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接过了丫鬟手里的披风跟了上去。
他家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想生个女儿,只可惜未尝如愿,如今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他也不想夫人再受累生育了,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不影响夫人对女儿家的喜爱,他家老大媳妇,夫人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着,如今老大媳妇有了身孕,夫人****求神拜佛想得个孙女呢,只是这孙女还没到,水月小丫头就回来呢,能不让她高兴吗?
要知道那孩子小时候,夫人可没有少抱在怀里哄她呢。
靳水月刚刚到了院子里,就瞧见大伯母跑了出来,还不等她说什么就一把抱住了她。
“好孩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高氏激动得很,紧紧的抱住靳水月,都不肯松手了。
“夫人,你勒着水月了。”靳治豫有些无奈,一边帮她披上披风,一边笑着说道。
“是,是我太激动了,孩子。”高氏摸着靳水月的小脸,笑道:“几年不见,我的水月长成大姑娘了,和你娘亲年轻时候一样美,瞧瞧这小鼻子小嘴的,和你母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水月,你父亲母亲和姐姐们呢?可否一起回来了?”靳治豫在一旁笑着问道,还忍不住往靳水月身后看了看,却不见弟弟和弟媳等人的踪影。
“大伯,大伯母,咱家进去再说。”靳水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却有些勉强,时隔六年,再见到大伯父和大伯母,她心里是高兴的,但是身上的重担却压得她根本笑不出来。
“这孩子怎么了?”高氏见小侄女快步往房里走,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立即跟了上去。
进屋后,靳水月用最快的速度向大伯父和大伯母讲了在广州发生的一切。
“什么?树良死了,明月被判斩监候……。”高氏闻言摇摇欲坠,险些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靳治豫大惊失色。
“夫君,快去刑部打探一下,看看广州府送来的文书到了没有,快去啊。”高氏站稳后立即推着靳治豫,十分着急的说道。
“大伯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