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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茹妃-第50部分

小说: 茹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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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小四嫂可说了,要给我家的女人甜甜嘴儿。”五爷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拉住他家四哥:“我知道,不只是你,小四嫂也是个说话算话的。”

不行了,这香味根本没法扛得住,他现在好饿。

这一日,诚亲王府的外堂酒宴破天荒的被消耗一空,宴散时所有人还都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

宴散了,雅尔江阿醉倒在马车上,眼前,心中,全是跟在雍亲王身后的那道鲜活的身影。

一把挥开缠绕在腰间的女人,雅尔江阿怒瞪着惊恐跌倒在车厢的女人:“庸脂俗米分,庸脂俗米分。”

伊尔根觉罗氏缩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果然,不久,车厢里响起了呼噜声。

伊尔根觉罗氏伸展开身体,慢慢起身,找出胡凳坐下。

“庸脂俗米分。”伊尔极觉罗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忆起宴中那个绝代风华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跟她相比,这世上有几个女子不是庸脂俗米分。

伸手自怀里掏出一张誊抄下的食谱,想着那个女人在宴间笑言,身为女子这一世活得已经很辛苦了,怎还能不对自己好一点。

想起那个女人扫视众人时眼中深藏的悲悯怜惜,伊尔根觉罗氏鼻腔一酸,脸上已是被泪水打湿。

“不论在何种景地,女人都该分一点心来爱自己。”伊尔根觉罗氏抹净脸上的泪,那个女人有直面死亡的勇毅,有悯爱弱者的慈悲,更有不惧男子的风骨,伊尔根觉罗氏不如她,但是“野百合亦有春天,生活在富贵乡的女人们自该过得更自在。”

噗!

伊尔根觉罗氏笑出了声,她做梦也没想到,不过是初次接触,却将那个女子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是因为那人的真诚,还是因为她含而未露的哀伤?

其实,也是一个如她们一样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胆子比别人大,长得比人美,嫁妆比别人丰厚,嫁得比大多数人好,只要不碰她的儿子,那个女人也并不难相处。

京中传遍了她恣意妄为砸九阿哥书房的惊人之举,没人不惧她的性情嚣张行事跋扈,除却皇室成员,京中贵妇谁不对她敬而远之。

茹佳氏,早已成为悍妇的代名词。

不想今日实际接触,却让伊尔根觉罗氏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那个女人丝毫没有艳压群芳的自觉,更兼爱玩爱闹,愿意大度与人分享私藏,迷醉的又何止是男人的眼……伊尔根觉罗氏摇头,娶到茹佳氏这样不消停的女人,四王爷也不知是爱多一些还是恼多一些。

……

坐在马车里,茹蕙回忆起坐在新床上,一脸羞涩的年氏娇柔温婉的小模样。

“真真是弱不胜衣。”茹蕙摇头,又警惕地转头看着四爷:“你没后悔吧。”

打量着茹蕙被酒液染成了绯红的脸颊,熏然迷蒙的醉眼,四爷黝黑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道暗光。

想起带她离开时一个个女人恋恋不舍的目光,某几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或明或暗的窥视,四爷胸中升起一阵无明怒火,他真傻的,真的,做什么将她放出来为祸世间,他就应该把她锁在院子里一辈子。

四爷轻翘着唇角,将热乎乎软绵绵的女人揽进怀里:“我怎么想的不重要。”

茹蕙一脸戒备看着他:“什么重要?”

四爷低头,慢慢逼近那扰了他一路的樱红:“重要的是,你该做点儿什么,让我没空后悔。”

第81章

康熙四十九年新年第一天的年宴上,诚亲王年侧福晋与雍亲王府茹佳侧福晋同时暴出怀孕的喜讯。

茹蕙靠坐在床头,一脸无奈看着既兴奋又忐忑的父子俩:“都说了没事了。”

弘曜皱着小眉头:“可是额娘都吐了。”

四爷坐在一边点头:“就是。”

茹蕙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孕吐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弘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三伯家的小婶子都晕过去了,额娘如果没养好会不会也像她一样,额娘,你还是在床上躺两天好好养养好。”

四爷又点了点头:“没错。”

茹蕙狠狠瞪了一眼四爷,又回头笑着安慰弘曜:“额娘的身子骨儿可比你小婶子子强,放心吧,不会有事。”

弘曜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我知道,额娘指定是想玩儿,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弟弟妹妹,额娘也不该任性,方才,弘曜和阿玛问过太师傅,她说前三月要万般小心,你最好什么药材都别碰。额娘乖啊,你要无聊了,弘曜和阿玛给你念书听。”

四爷忍笑点头:“对。”

茹蕙闭了闭眼:“那也不用躺在床上吧?额娘可以去书房自己看书。”

没鱼虾也好,不能进空间至少要争取到自己看书的权力,要不这日子可怎么过?

弘曜为难地转头看了一脸阿玛,果然看到他在摇头,于是果断否决了他额娘的意见:“太师傅说了,看书伤眼睛,你还是听书吧。”

茹蕙觉得很暴燥,可是她又不能伤了儿子的一片孝心,“弘曜,你看,要是额娘让你整天躺着不动,你是不是也躺不住,额娘要是一直躺着,也会无聊的。”

弘曜想了想,便欲点头。

四爷坐不住了:“阿蕙啊,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该好好养着不是,太医也说,这一胎可有点不稳当。”

茹蕙一脸凶狠扑到男人身上,“都怪谁,都怪谁?”

四爷抽搐着嘴角将埋头在胸前咬他的女人小心翼翼护正:“衣裳太厚,要不爷把手给你。”

看着递到眼前宽厚的大手,茹蕙一把抓起来,张嘴便要咬。

“额娘?”弘曜一双眼瞪得滚圆。

茹蕙的动作一僵,讪讪抬头看向弘曜:“儿子,额娘饿了,想吃元宵。”

弘曜迷惑地看了一眼被额娘紧紧抓着的阿玛的手,起身走出隔离门:“寻兰,额娘要吃元宵。”

拔步床上,抱着四爷手的茹蕙低头就咬。

“阿蕙啊,爷还要上朝,你咬轻点儿。”手上传来的剧痛让四爷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不敢挣扎:“现在不是夏天,爷也没法说是葡萄架倒了。”

“葡萄架,葡萄架。”茹蕙抬头,凤眼圆瞪:“你就只知道葡萄架,就不能说让猫挠的。”

四爷抬起手,让茹蕙看他腕侧清晰的牙印:“这牙口,像猫挠的吗?”

茹蕙噎了一下:“猫咬的。”

四爷噗一声笑出了声,又赶紧伸手将被笑得恼羞成怒的女人抱进怀里:“好了,好了,知道你恼我趁火打劫,可你不也逼着爷吞了清心丹?还不肯消气?”

“我是恼你趁火打劫吗?”被男人紧紧圈着的茹蕙用力挣了挣,却根本挣不开男人的桎梏,最后只能认命地靠在男人怀里:“我恼的是你明明还没完全养好身体就放纵,你自己说,那天你闹了多久?”

想起那狂乱的一夜,哪怕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茹蕙仍然羞愤难奈:“不让你清清心,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身体养好。”

“清心丹的药效可是能持续一年的。”四爷叹气:“看在爷要过一年清修日子的份上,阿蕙你是不是不要再气了,再气下去,爷真怕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爱生气。”

趴在男人胸前,茹蕙做着深呼吸,不气,不气,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气。

听着怀里女人的喃喃自语,四爷的唇角轻扬,要束缚这女人,果然还是拿孩子做筏子最有效。

隔离门外,茹芾紧紧捂着弘曜的嘴,将他抱进了明堂。

“舅舅,你干嘛把我抱出来。”被放在椅子上的弘曜一脸不高兴看向坐在旁边悠闲喝茶的茹芾:“我还要跟额娘说话呢。”

茹芾长眉轻挑,“弘曜啊,你看上回你用了舅舅的药,什么时候给舅舅补齐啊。”

听到舅舅提起上次被自己下药迷倒的事,弘曜顿时有些气短:“舅舅,弘曜都听你的。”

茹芾睨视着一脸心虚的外甥,心里冷哼了一声,小崽子可害苦了他了,真以为那事儿能被轻轻放过,且等着吧,他总能找补回来的。

低头再次喝了一口杯中清茶,茹芾享受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我妹这里好啊,这茶,绝了。”

弘曜看了一眼舅舅,垂目想了想,抬起小脸一脸讨好地看着他舅:“舅舅,你要是喜欢这茶,外甥替你找额娘要。”

茹芾嗤一声乐了:“小崽子,你舅舅要茶,自会找你额娘讨,做什么也欠下你的人情。”

弘曜跳下椅子,凑到茹芾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舅舅,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计较那些过去了的小事儿了吧。”

“小事儿?”茹芾将手上茶盏一放,弯腰将外甥抱起放在腿上:“你知不知道,舅舅那几个月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没一天安生过?”

说起弘曜偷进了东小院后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茹芾低头看着外甥,咬牙切齿地冷笑:“要担心你额娘,要担心你阿玛,还要担心你个小崽子,每天都接到你外祖外祖母斥骂的书信,九十封!整整九十封,你们在东小院住了多少天,你舅舅就挨了多少天的骂,你自己说说,要怎么办?”

气短的弘曜老老实实坐在他舅舅腿上一动不敢动:“舅舅,你看,外甥年轻识短,你就放过这一遭吧,大不了,外甥让你揍一顿出气。”

“揍一顿?”茹芾冷笑:“你可别尽想美事了。”

伸手自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弘曜,茹芾挑了挑下巴:“打开,念。”

弘曜犹犹豫豫接过书信,抬头看着他舅舅。

茹芾又挑了挑下巴。

一脸不情愿打开书信的弘曜,展开信纸:“茹芾吾儿,见信如面,汝来信之事,吾与汝母已尽知,汝父只想问一句为四龄童所算之吾儿:养豕尚可食肉,养尔何用?”

养豕尚可食肉,养尔何用!

弘曜呆滞地抬头看向他家舅舅,“舅,外祖这是精神攻击。”

茹芾温文而笑:“你舅舅我被这种精神攻击荼毒了整整三个月,弘曜啊,你说说,舅舅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变态了,是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变态!

弘曜现在就想找个壳子缩进去,全身被黑气笼罩却笑得一脸温柔的舅舅好可怕。

“没事啊宝贝儿。”茹芾提溜起簌簌发抖的外甥,悠然走出东小院:“自你阿玛升了亲王,府内事务随之大增,你舅舅正缺个帮手,弘曜啊,想不想要你手上的书信啊?”

像小猫崽子一样被拎出东小院的弘曜踢腾了一下两条悬空的小短腿,确认不可能够着地面后,认命地点头:“想要。”

弘曜攫紧了手上的信,心底暗自发誓,只要找着机会,他绝对会把手上的信付之一炬,这不是慈爱的外祖每月必至的嘘寒问暖的家书,而是明晃晃的外甥背叛舅舅信任的铁证,只要这铁证存在一天,就是他弘曜的污点。

他堂堂皇孙,绝不能有污点存在。

茹芾脸上露出让他以后仕途中无数敌人称之为“魔鬼一笑”的魔性甜笑:“那就帮舅舅好好干活。”

雍亲王府银安殿西厢书房,是四爷特意着人替茹芾收拾出来用于处理雍亲王府公务的书房,每天,茹芾自己的小书房做完功课,便要来这里被当做老黄牛使唤,而今天,他找了一头小牛替自己分担。

高勿庸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粉雕玉琢如同玉娃娃一般的四阿哥被茹佳小爷使唤着处理本应他自己处理的府务,却做声不得,心里的煎熬,让他几乎在书房呆不下去。

可惜,黑化了的茹芾却根本不给高勿庸逃避的机会。

“高总管,贺诚亲王府侧福晋有孕的礼不该是由四福晋准备的吗?为什么把主子爷的条子递到西厢书房来了?送错了?”

高勿庸将手中的册子放进了靠墙的书架,转身回道:“主子爷说借了三爷的喜气,咱家也要添丁进口,便单送三爷几样小东西表表谢意。”

茹芾嘴角抽了抽,四爷现在财大气粗又心里高兴,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得,选几样既喜庆又不失文雅的礼品送过去吧。

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四爷库房的东西,茹芾抬笔写好礼单交给弘曜:“你跟着高总管去库房看看,回来再把库存对对。”

高勿庸的心脏狠狠抽了抽,又开始了,使唤一个五岁的孩子做几个大人都做不了的事,还一脸轻松得像喝茶的神情……

“四阿哥要是累了,可以找茹佳侧福晋。”高勿庸走进库房后,悄声提醒弘曜。

弘曜抬头看了一眼弯腰看着他一脸担心的高勿庸,沧桑地叹了一口气:“公公的美意弘曜知道,可是,舅舅说让弘曜以工抵过,弘曜不能逃避。”

再次叹了一口气的弘曜抬手指挥守库的太监搬来高梯,开始一样样记库存,那认命的小模样让人心疼得都快碎了。

是夜,高勿庸到底没忍住,将茹芾使唤弘曜的事告诉了四爷。

四爷放下手中粘杆处的密报,想了想,而后失笑:“那小子是故意的,必是岳父说了什么。”

高勿庸脑子里转了转,明白过来了。

远在川蜀的茹大人不知自家爷待茹佳小爷的情状,必然提醒茹佳小爷避嫌,毕竟让一个臣子全权处理主子府中的事务,到底太越矩,偏偏茹佳小爷女已处理了一段时间,再想脱开手也不可能,于是被父亲责骂过的茹佳小爷想出让弘曜阿哥一起共事的招儿。

“若是四阿哥再长几年也罢了。”高勿庸叹气:“奴才真怕四阿哥小小年纪操心太过损了心神。”

四爷的唇角翘了翘:“五岁也不算小了,当年爷可也是自五岁开始自己做主,六岁进阿哥所的时候才没乱了手脚不是。”

高勿庸想提醒自家主子爷,一个阿哥的事务可没法跟一个亲王府的量相比。

四爷看着高勿庸那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岂会不知他要说什么,不过:“弘曜的资质远胜于我,茹芾心里也有数,西厢书房的事你不必过于担心,但一定要看着弘曜好好吃饭就寝,阿蕙此次有孕,精神头短了些,她说自己一孕傻三年,怕一个没注意顾不到弘曜,拉着我念叨了一下午……”四爷停了停,“……这样,将苏培盛调到弘曜身边放着,我冷眼看了几年,他是个好的。”

高勿庸弯腰应了声是,心里则再次将弘曜阿哥的重要性往上提了提。

“李侧福晋今儿让人传来消息,说弘昀二阿哥、弘时三阿哥想爷了,请爷去看看,因爷在东小院,奴才回说得了爷的吩咐再回话。”

“爷正要找她说说,弘昀也就罢了,弘时性情着实顽劣。”四爷看看已处理得差不多的事务,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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