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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喜言是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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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茶的大门口,行人纷纷走避,只留下两男两女。其实严格一点来说,应是两男一女的戏码,而范喜言只是个多事的路人甲。
    此刻,她忿忿地指着那个一脸凶相流氓样的男人——
    「你也讲讲道理。当年是你外遇,逼得她离婚,现下你也跟新夫人风流快活了,凭什么来阻止前妻再缔良缘?你这是哪来的脸皮啊?竟还敢出手要打人呢!」她已经忍耐很久了。
    「没你的事,胖女人!给我滚开!」莽男子就是不讲理的神气。「如果她还想看到孩子,最好就给我检点一点,敢和野男人来往,看我不揍死她——」霍地又飞去一拳,目标是前妻的野男人。
    那男人长相斯文,也较为瘦削,但面对大汉仍无半丝惧色,将心爱的女子护在身後,一副要拼命的表情,险险格开那粒拳头,并回敬一拳,但也被闪过。
    「她受的苦已经够了,从今以後有我在,你别再想欺负她!事实上我们今天就要去法院公证结婚了!」
    「你敢!臭婊子,给我过来!别忘了孩子在我这里,你下想她出意外吧?嘿嘿嘿……」莽男子邪恶地威胁,乐见前妻惨无血色的脸。但他的得意没有太久,一只扫把正中他脸,并打肿了他的大蒜鼻,流出两管鼻血。
    「不中用的男人、坏蛋、下流胚子。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赖,台湾的害虫、社会的毒瘤、茅房里的蛆,你跟那个『土直』的政客一样是女性公敌!」一边打一边骂,一时之间让那男人无招架之力。
    「喂!我说你们,要结婚快点儿去,还理这男人做啥?快去快去!」
    「但、但是……」女子哭道:「他会打孩子,如果我……真的……」
    这时莽汉一把推开范喜言的纠打,在眼冒金星时仍下忘挥去一巴掌——
    范喜言腰身蓦地一紧,整个人被抱後退一大步,才躲过那巴掌。她侧脸看过去,喜悦地叫:
    「啊,你来了?!」她立即向那个妇人招手:「你别担心了,他可以替你找好的律师争取监护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快走,别跟这疯子搅和了。」
    「是……是吗?」女子颤抖问着。
    杨敦日再次将范喜言抱开,抽空拿出一张名片给那女子,以一贯安抚人心的温文微笑道:
    「敝姓杨,欢迎你们随时找我服务。现在,我想你们还是快走吧!」
    「但是,他——」
    「罗嗦,你们走了,他也就没戏唱了,还蘑菇什么?!」常奇伟不爽地挡开莽汉偷袭的拳头。
    一双苦情鸳鸯很快地走人。
    范喜言站在两个保护她的男人身後叫着: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你再留着闹事,就等着去警察局喝茶吧!」
    「喜——言,别说话好吗?」杨敦日感到头疼。对付莽汉不能这样处理的,这只会更激化对方情绪而已。很容易造成自身危险的。
    「可是他刚才在店里砸东西啊!桌椅都被砸坏了,他必须赔。」她理直气壮,还有满腹道理要说。
    杨敦日拉住她手,摆起笑脸看向那戾气满身的男人——
    「先生,您的行为已经是触法行为了,您是知道的吧?对於您自己的家务事,我们并不想插手,但毁损店里桌椅这件事,不妨我们就私了吧,走法院总是麻烦,我想您也是不愿意的,对下对?」
    莽汉也算识时务,两个男人可不好对付,虽然他恨不得给那胖女人一顿好打!但现在不行,以後就不知道了……
    「什么私了?他妈的,我在处理我老婆的事,她插什么手?砸掉她的店算客气了。那女人就是欠打!」
    「真是抱歉,她不该多事的,但您这样也不对,不是吗?男女体能上先天有差异——」正想好生化解掉范喜言未来可能遭到的报复,但他的道歉惹来她的怒火,很火大地打断他——
    「为什么要抱歉?!这种人渣被警察抓去关最好,省得出来危害世人。今天我就是要他赔,而且还要上法院告他,看他还能不能出来为非作歹!」
    「臭婊子你说什么?!看我打死你——」莽汉被激得冲过来,一心一意要把范喜言揍个不成人形。女人天生就是欠人打、欠人踹,不然不会乖!
    常奇伟狠狠瞪了范喜言一眼,很有默契地与杨敦日迎上前应战。虽然他觉得范喜言欠教训,但没有人有权利对他人使用暴力,所以他得保她安好无恙。不过心中开始想着要不要拆散这一对恋人——为了敦日的生命安全着想。这种情况以後一定会常常上演吧?
    三个男人立即陷入混战中。范喜言心急地左看右看,都不见警车踪影。唉!派出所的效率也未免太差了?她可不想看到杨身上有伤。
    蓦地,她惊呼——
    「他身上有刀!」
    情势逆转,莽汉掏出一把水果刀,开始乱挥乱砍起来。她想也没想,抓起地上那片半人高的厌茶压克力招牌就往那男人的背後打去,好大的一个撞击声,打中了那人的後脑勺与肩背,也打掉了他手上的刀。
    「啊——」莽汉大吼一声,头晕脑胀地只想落荒而逃,不分东南西北地冲,结果撞到了她。她一时站不住,往大马路跌过去…
    「喜言!」杨敦日大叫,立即奔过去要扶起她。
    「敦日,小心车——」常奇伟大喝。
    紧接着是一串尖锐的煞车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啊——」她被推到人行道上。
    「敦日——」常奇伟来不及冲过去拉他。
    碰!
    五、六辆车撞击在一起,而杨敦日——
    在车祸的中心点。
    「敦日……敦日……」她颤抖地紧跟在疾行的病床边,医护人员正推着床往手术室跑去。
    「走开!别碰他!你只会害死他!」常奇伟大吼。
    当手术室大门合上後,常奇伟再也忍下住抓着她往椅子上一丢,指着她叫:
    范喜言!如果你消失掉就好了,他就不必受这种苦——」突然,他噎住剩余的咒骂,双目暴凸——
    因为,她真的……真的……消失掉了!
    就这么「咻」地不见了!
    「什么?她不见了?!」呜,好痛。
    虽然血淋淋地进医院,但他的伤势其实没有看起来的严重,除了皮肉伤之外,只断了三根肋骨与左手骨折。手术完後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让他冲起来。
    「敦日,我不是开玩笑,她真的不见了,突然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见,像变魔术似的。我不会骗你,我也无法解释这一切……」被惊吓过度的常奇伟仍是一脸青白。
    杨敦日咬牙忍痛,吐气道:
    「她……回去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来带她回去了……我曾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但怎会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像知道什么?她到底……」
    「她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她其实来自唐朝。」
    「嘎?」常奇伟傻眼。不会吧?那女人!
    「我必须想办法让她回来。奇伟,你帮我好吗?替我去打听什么法师、巫师,那些号称有法力的人,找几个来,我希望有人能帮我带回她!」
    「你开玩笑!台湾一大堆装神弄鬼的骗子,你去哪里找传说中的得道高僧或法师呀?」
    「但我必须试呀!我不能忍受这种分离,无论如何都要找回她!」他望着好友:「帮我,好吗?」
    「你这又是何必?那女人制造麻烦的功力早晚会整死你的。何况,她『回』唐朝了,回到属於她的地方了,也许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出现。就像古代的黄梁梦醒一样,你放弃她吧——」
    「我不能……」他紧闭双眼忍受身体一波波袭来的剧疼,气若游丝地道:「我们的爱情才要开始……我小心翼翼地经营,逐渐得到她的心……我不能放弃……在我已经陷得这么深时……」伸手要摸索手机,想自己打电话找人。
    常奇伟止住他的动作。
    「她会整死你,一定会的!这女人连消失了都要搅得你不得安宁!」
    「你会帮我……」他笑,咳了好几声,全身痛得像要垮成碎片。
    常奇伟咒骂连连,打电话回公司交代员工找人,并动用自己家里的人脉去寻找那些有真本事的人。
    「她一定给你下了咒,搞下好她正是唐朝的巫婆,专门骗你这种呆子的心来修邪术。」连拨二十通电话请托。
    杨敦日感激地拍拍他。知道好友向来有口无心,也是代他不平。
    「奇伟,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心情的。」
    他可不认为。
    哼了哼,把水递到好友唇边,让他润润嘴,由於还没排气,不能喝水、进食。只能用这方式让他的唇不会乾裂得太严重。
    「世上女人多的是。如果她不能回来,你可别傻傻地守到老死。」
    「我爱她。」简单扼要,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你会忘了她的!」他会帮好友忘记。
    杨敦日摇头,不喜欢好友这么说。
    「我爱她。忘不了的。」
    常奇伟怒火一扬,叫道:
    「你早晚会被她害死,那个女人——」
    「不管喜言是怎样的人、会不会惹来更多麻烦,我还是要她回来,回到我身边。如果她现在就在我身边,我要请求她嫁给我,因为我无法不爱她……」
    咻——
    病房里突然出现第三个人,并且跌坐在两人之间——
    一个穿着华丽唐朝服饰的女子。
    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
    是范喜言。
    两个嘴巴大张的男人被吓得三魂七魄各自散开,飘飘渺渺地回不了神。只能呆呆地看她一直流泪,直嚷叫著:「我回来了!我以自由之身回来了!敦日,你还好吧?我担心得都要死掉了,三天来吃不下、睡不着,就怕你有个万一,更怕我回不来!」她好小心地避开他骨折的地方,偎向他身子,死命地搂住他完好的右手,并献上她朱红的小嘴,烙印向他乾裂的唇。
    他立即有回应,右手用力搂住她,加深那个吻,像是一辈子再也不放,就算身体痛个半死也不要放……
    终於……吻到她了呀……
    不知是心比较痛还是身体比较痛,总之他无法再逞强下去,依依不舍地吻完之後,他被她扶躺回床上。他只能紧抓住她手——
    「你……还走吗?」
    「不了。再也不了。你你……」她娇容满是红晕:「你不说些什么吗?」
    他笑,坦直地说了:
    「我爱你,请嫁给我好吗?」
    「我……也爱你。今生是跟定你了!」她用力点头,将一团纸往他手中一塞,痴痴看着。光看着,心就疼痛难当。「对不——」她好抱歉。
    「别说。」他现在只想抱抱她、看看她,不想讨论别的,先前那几小时的失去所带来的恐惧,需要更多的安抚。反正……她也不会改变她好打抱下平的性情,他只好全接受,并且用力健身出好体魄,保她平安康泰了……
    「来,让我再亲亲你……」丢开手中的纸,任其滑到地上,现下他只想感受她。
    她羞怯地笑,依言偎过去,再也没有顾忌……
    他们的爱情将要开始,并以婚姻做一生的延续……
    啊!好爱他……
    纸团滚啊滚的,滚到一尊化石脚边,没人在意。
    不管是化石,还是纸团。
    就算纸团上隐隐约约写著「休书」二宇,也搏不到半瞥青睐的目光……
    病房内爱意正浓呢!
    两人的世界当然没有旁人的立足之地。
    当然,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纸团上重要的讯息,与那个非常需要去收惊的化石。
……(本卷结束) ……
男人真命苦之休夫篇
男人真命苦之休夫篇
        常府上下张灯结彩,昨天是常义风娶新妇的日子。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欢喜庆祝,喜宴要摆上三天三夜,大家像是乐疯了也似。
    唉!自从妻子失踪之後,常家的男人们就已陷入狂喜里,一路庆祝至今。甚至还押着他立即再娶。
    他能怎样呢?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身边没人服侍吧?以前喜言虽然净给他惹麻烦,但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当,全不必他烦恼。他可不想接手那些管帐管佣人的小事,他只想成天窝在书里过太平日。
    所以,娶就娶吧。
    爹说不能再迎进一个会搬弄是非的女人,所以一定要娶一个安静本分的。
    大哥说为了常家的安宁着想,他非娶个少言的女人不可。
    二哥捧来画像与庚贴,那些女人全有一张小嘴,名字里都有「静」、「秀」、「安」、「宁」这些,就是认定这种女人必然安分。
    随便啦!他可不想再成日受人叨念了,也许娶个少言的正好。虽然心里偶尔会愧疚难安,但他是迫於无奈啊!那时也真是着了魔,在山上遇见一名茅山道士,那人夸口说身怀法术,可以移形换位,可以将不喜欢的人给变到天边去……
    那天他心中气忿,只因妻子又害他被兄长们骂了,听道士这么一吹嘘,也就掏出一大笔银子,交付她的八字,不求其它,只求她以後乖一点就好,当个哑巴也好,别再出门给他惹麻烦了。
    哪知那道士做法时做出了岔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把指向天空的桃木剑就这么被雷劈中,整个祭坛消失了,道士被雷劈成灰,一命呜呼……他吓破胆连滚带爬地回到家中,竟再也找不到妻子…
    他不确定喜言是被变走了,还是自个出了意外,总之,她就是不见了。并再也没出现……
    其实,他还真有点想念她呀。尤其在昨天之後——
    呜……
    虽然他常埋怨喜言老是四处惹麻烦,希望她少开口、希望她当哑巴,但从来就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娶到一个哑巴!他今天才知道他的新妻子就是一个哑巴!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待他?呜……
    正哭得伤心呢,突然「碰」地一声,他被一重物压趴在地几乎昏厥——
    「啊!」范喜言尖叫,惊恐地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
    她她她……回来了!她不要啊!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我还没确定杨敦日是否安好!不,我要回去,我要!」她站起身,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走来走去。噢!该死,唐朝就是没有柏油路!
    快要被重物踩死的常义风伸出他危颤颤的手挥着:
    「救……救命……别别……再踩了……」
    「啊!」她惊跳了下,跳得他口吐白沫。「你干嘛在我脚下?咦?是你!」这才发现脚下的人不是常奇伟,而是常义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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