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良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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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酆允之突然出声,随即把他刚喝过的酒盅,就给了佟雨筠。双眼不斜的端坐当场,也未管她接未接住,便很快的收回了手。
酒盅差点滑落,不禁又吓了她一大跳。
稳住了手中的杯子正欲喝,却盯着盅沿上那明显的湿印,突兀的转了过去,刚执到嘴唇当口,就听他温和的道:“记着必需喝完,一滴也不能剩。”
佟雨筠瞅了眼端坐不动的他,又往半盅酒水看了看,顿了一会儿,才淡笑的一饮而尽,其实连她母亲也不知道,她的酒量很好,这全要拜上世的经历所赐……可惜重生之后,做古代女人规束太多,所以她这小嗜好已断了好多年,此时半盅酒下去,只觉得还有点意犹未尽嘞!
三五个喜婆子见他们终于饮完了交杯酒,不由得全全对视放心的笑了笑,她们四少爷总是温闻有礼,待下人们都很不错,在府中有口皆卑的。只看这佟家五小姐年纪虽小,但是给一种温婉沉静的感觉,一声一个动作很是听话,她们都觉得这样的两个人,还真应了那句话,叫做“天作之合”。
可是今天这行礼的过程,怎就生生给人一种……这二人好像对彼此都意见颇重似的。
边想着,她们还边说着吉祥话,随后就在床上放置铜盆,以圆盒盛“子孙饽饽”恭献。这“子孙饽饽”是一种面食,就是一种特制的小水饺。
这一次,这对新人就有些规矩了,酆允之看她一直添着嘴唇上的酒渍,眼里深了深,心里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伸筷子就夹起一只水饺喂给了她,佟雨筠得到提示,也小心的夹了一个递给他,看他盯着自己一时不动,她笑着就说,“还好吃,你偿偿……”
盯着她嘴巴一嚼一嚼的,似乎真的挺香的样子,又瞥见喜婆子们都瞧着他嘴边的水饺,目光透着让他吃下去,快吃下去的眼色……于是脸色一沉,瞪着这几个婆子,一口就咬了那颗水饺,牙齿狠狠的一合,立即气道:“生的?”两个喜婆子嘿嘿一阵笑起来,“四少爷,这怎是你来说,呵呵……”
“咳咳……”佟雨筠一阵受不了的咳嗽起来,在一屋子喜婆子们的笑话声中,憋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酆允之脸一寒,筷子迅速一执,可是他这生气的模样更让里外的人笑得受不了,妇人们笑声本就洪亮,一时间似要把整座新房给抬起来一样。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了,“少爷,前头正叫您陪酒了,”好似怕他听不到,那人又急声再喊,“四少爷,四少爷……”酆允之正瞪着佟雨筠,突然眉间的怒意渐渐退却,温和了双眼看着她,那看着文质彬彬的手指轻轻挑起了她的小脸,他眼对眼的说道:“你给我等着。”说罢,转身就走。
没给佟雨筠余下时间问他,是等他抓住机会报复回来,还是等着那……洞房花烛?
新房里的仪式落幕,众人都一一离开,凝露与巧玉就进了房。
凝露道:“……盼香姐姐还在点算安置您的陪嫁,此次押箱礼的管事是二奶奶屋里的人,就是那方婆子的男人。一并转了小姐一句话,说‘还有她在了,您的一切事物,万可放心。’”暗指的便是国公府给的嫁妆,原以为是嫁于平安侯做妾室,所以本就备的齐全,当然发生婚变后,大夫人是有意消减一部分的,却被二奶奶劝了回来,并让自己身边妥贴的管事做押礼,这也全成了恩哥儿报佟雨筠一场救命之恩。
陪嫁的物资全是她的私有财产,这部分收益按规矩连酆允之也不能轻易涉及,所以离开国公府后,佟雨筠最为关心的便是此事。
于是此时,不禁对凝露这份精明,露出了赞赏的笑意,她的心终于可以一点一点的放下来。
凝露开心的笑了笑,巧玉也不落后的才禀,“四姑爷所住的竹居偏于西南方向,与老太君和平安侯爷同居的北院‘福寿堂’,要经过二爷、二少奶奶的‘梅林苑’,姨夫人独居的‘芳兰苑’……距离较远。另外竹居之后才是三爷的‘菊园’。而公主府原是要通过正东面的祠堂进去,后来公主填堵穿堂之后,老太君就索性全建了祠堂,听说一年之中有多半时间都居于佛庵里,其实“福寿堂”已渐渐做为侯爷一人所居之处……”
佟雨筠听闻,便有大概的印象,以及周边都住了些什么人,就听巧玉声音一低,就又道:“我本有意再问问那些迎喜的婆了们,为什么四少爷都二十五了才娶亲,可是众人都挺避讳的不愿意谈及。又害怕她们查觉出什么,所以没敢再细问。”
酆允之二十五岁,她倒有些看不出来,应该说若不是巧玉提及,她倒忽略了酆允之的年纪,却不知在外面人眼中看来。这相差近十岁的夫妇,确实有点惹人注意,佟雨筠不禁猜测,酆允之呢,在他眼中她又是……
凝露与巧玉见她沉思,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一眼,最后还是凝露张了嘴,“……原来四少爷早有一房妾室,就住在竹居的后院里,同住在那里的是两个通房丫头,全是老太君原屋里的人……虽不知四少爷为何此时才成亲,但看又不尽全是府里有人对此忽略了……”
早就有些心理准备的,酆允之才一房妾室,对她来说早比国舅府好太多,自然也比平安侯独那一位皇家妻好很多……其实这起变动的婚事,对她而言从实际上来说并未有多少损失,她不用羞愧给人做了小老婆,人人看着她,就会想是给人生孩子来的,那感觉太让她受不了。
只是仍免不了气愤,大伯娘把她的婚事犹若儿戏般东拉西凑,最后成了佟府交好于皇族的弃子,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怎能不生怒!
所以才有胆识那般的离开国公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望以后万不要再与国公府有什么牵连,虽然看起来有些困难,但好在她入的是庶出之门,她想,若不是酆允之太有作为,这一辈子怕都不会被国公府的人惦念。
这不,连二堂嫂为及名声,又怕与她多有牵连,不也与她划清了最后一道分界线。二堂嫂在助她,其实也在帮她自己,断绝了佟雨筠若有困难,去拿救恩哥儿的恩义求助于她。
佟雨筠的眼睛非常清明,看着眼前的两个仍随她来的丫头,她笑着亲手递给她们丰厚的赏赐。
凝露和盼香都有推拒,却推一过佟雨筠真心真意的感激,“你们跟了我,我自不会亏待你们,都知道我是怎么进酆府的,所以往后也要像今日这般,眼睛都要放亮一点……你们一个跟差于大伯娘,一个是我嫂嫂的亲信,些许规矩和提点,就不用再多说,从今天起,我完全的相信你们就是。”
“小姐……”
“小姐……”两个丫头都跪着接了荷包,不由得眼里全泛着红,也许是感动,可能还有其他……她们随她来的目的还不太明确,按道理这二人应该留在国公府才是常理。那么她猜……要么她们原来的地方回不去,要么就是对她……会有所图?
她们服侍着佟雨筠用了些点心和温茶,一天的劳累终于可以歇息片刻,佟雨筠平开脑中一整天的杂思,开始有心情打量这间喜房,这是她将来要住的地方,自然是要看实在。
她坐着的喜床放在暖阁内的西北角处,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双喜字大炕褥,床上用品有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她都有些不忍躺在上面睡觉,太富贵喜艳了……一抬眼,床里墙上挂有一幅牡丹花卉图,靠墙放着一对百宝如意柜……回过身,喜床当面放着一座青竹作画的大屏风,耳听着沙沙的,似有树叶拂风的响声,她不禁有些疑惑。
巧玉刚关了灌着冷风的窗户,见她侧耳这边,便笑说道:“这里叫竹居,原来是种满了四季常青的竹子,就不知道其他庭院里,是不是也是应景而取的院名……”凝露也笑了笑,仍有些惊讶佟雨筠的安然镇定,从婚变到此时此刻,她从未表现出一丝丝异样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在她们跟前的原因,若是盼香陪侍在房里,有可能……
主仆三人似乎再没有话要交谈,一时间新房里安安静静的,佟雨筠便闭眼养神,脑子中却是推也推不出去,今夜洞房花烛的相关想象……
凝露想着心事,巧玉与她并列站在一起,看着那双喜大字和红烛,不禁眼中冒酸,泣然的目光也渐渐飘远……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后,房门上才有了动响,“快来呀,四少爷喝醉了,屋里能听话的,都过来扶一把……”
第37章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早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此乃人生四大乐事也……但对酆允之与佟雨筠而言,他们的婚姻夹杂了政治联姻的性质,两个当事人虽不至于痛苦,却难免心生无奈……
床上的男人醉言醉语的叫:“喝,喝,一醉方休……”,佟雨筠让巧玉打来热水,亲手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凝露掀了帘子进来,“小姐,那些要闹新房的客人都被劝走了,姑爷的贴身小厮福东还候在门上,问需不需要他过来伺候姑爷?”说话时,凝露难免生气,适才那小子怎么叫着?“能听话的都出来扶一把?”
巧玉又添了热水,拭了拭才对佟雨筠说“正合适。”边换了热巾子,佟雨筠边道:“让他先下去,你们也都去歇着,今个儿大家都受累了,这里全交给我就行了。”话完时,故意抬头对她们俩笑了笑,凝露和巧玉本要说留下来,可看她的确是希望她们离开的,两人便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
新房门口的红灯笼下,正立着一个往里张望的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滑头滑脑的模样,看着就有些小聪明,瞧了两人出来,立即就殷勤的喊道,“两位姐姐好,少奶奶可有什么示下?”说话时,就撮着手,笑嘻嘻的有些殷勤。
凝露轻哼了声,“我们奶奶说了,福东今日跟着爷受累了,夜深风寒的,就不再扰了别人个儿,屋里有我们奶奶伺候着,外面也有咱姐妹守着夜,这会儿子,您啊…就快快下去歇着吧。”从头到尾,也没有正眼瞧他一眼,按以往凝露在大夫人跟前学的规矩,这等没教养的奴才,必得一顿好教训不可。
福东“啊”的一声,好心好意的递着脸子上去,却得对方这一顿不软不硬的说法儿,不禁猜出是不是先前那些无礼数的话作了恶?却是长久习惯养来所至,在四爷这里,下人们都是满口随意随说的,这时候经凝露这冷冷的一话,他脸上不由得开始发红,没等他想解释,却未解释出来,凝露就冷着眼掠过了他。
巧玉望着他笑了笑,未置一词,随后便跟上了凝露。
福东瞅了眼屋里,安静的很,本想给新奶奶赔个不是,又觉得此时大不合适,于是轻轻的关上新房的门,他溜烟儿的就往后倒座房里跑,那里正有小哥们儿等着他喝酒玩闹,不禁脚下就加得更快,想向新奶奶赔罪的事,一瞬间就抛到了九宵云外。
佟雨筠本来对下人就宽厚,但今日却能看出,至少酆允之院里的下人太过随随便便,对主子不敬是一回事,若是不敬职的话,那可就是另一层次上的问题了……正想着怎么管理这说大不大,又说小不小的竹居时,她拿着热巾子的手突然被一握。
一双极幽,极深邃的黑眸正盯着她,佟雨筠微怔,下意识的问,“您醒了?”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拿着热巾正抚在他的左颊上,深邃的目光笔直的盯着她,清亮清亮的,好,好像并没有多少醉意?
有一瞬间感到了尴尬,佟雨筠有些不自在,双眼看着别处,“口渴吗?要不要喝点茶?”
白净的小脸微微低着,樱红的嘴角轻轻咬住,她的脖子嫩白盈润,给人一种想要抚摸它的冲动,那样的凝脂玉白肌肤一直往下延伸,他仰躺着的目光也渐渐下滑……
那微微起伏的小巧丰满,在他的注视中渐渐失了频率,变得越来越急促……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只有纯男性的目光专专注视着,她越间发慌,咬咬唇,回过脸看他怎么这样?
“您……”他猛得抓住她按在胸口,滚烫的呼吸袭上她的耳垂,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迅速拨动着她身上的仅有……
心慌意乱,身上的……给了她莫大的危机感,她有些恐慌,想要退缩,没准备好马上接受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又不禁告诉自己,迟早有这么一遭,过了这次“坦诚相对”之后,以后就能更好的适应婚姻生活了……她要生活的好好的,要钱有钱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成了亲也没有关系,有这么一个男人在身边,她也不用再去苛求虚无的爱情,若能与这个男人相敬如宾,白头到老的话也不错。有那机会她也想要孩子,做一个母亲、有一个家曾是她最期望的人生,是啊……做什么事都会有困难,她又告诉自己,这场婚姻是她最后一次人生大难,以后定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她真正想要、又最大限度能够实现的幸福……
想着,却哭了,双眼包了泪,干脆闭上双眼,她在承受……
酆允之突然停止变得机械的动作,他们几乎完全接合,她已在忍受的边缘,他的停止,让她松了很大一口气,含着泪的她的眼,慢慢的上仰对上他的眼睛,深邃的黑眸并未若想象中那么生气,而是在笑,真正的好笑,而并非是冷笑。
她嘴角微微一勾,在她这么遭糕的配合下,他还能笑得出来……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动的时候,她身子控制不住的便硬,发抖,换成她是男人也会性质全无,所以她很抱歉,“对不起。”
酆允之咳嗽了两声,并没有无良的笑出声,“您还这么小,这,不怪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勾开她脸上的乱发,这一刻的温柔让佟雨筠觉得,这个丈夫其实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他对着她的眼睛又笑道:“吓着您了?”那眯眯着的黑眸有种让人心慌的诱惑。
佟雨筠开始摇头,又快速的点头,“有一点点。”虽然不是第一次,她说的是包括上世,但是和个陌生人坦然上床,她确实有些做不到。看着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双停在她腰上的大手,已为她拉好了垫衣,和尴尬的卡在大腿上的垫裤,然后轻轻的侧过身,她也随着他的动作,睡在了喜床的最里边。
他手支着头,仍然看着她,黑眸透着笑,“还记得在‘悦来香’你说过的话,‘就算与酆家大爷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