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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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伤到了没有?”二人心下紧张,心中也有些怒气,铮二公子就算再怎么恼怒,也不该对女人动手啊!真不男人。比言宸公子差远了。若是言宸公子,才不会如此对主子呢。
但说秦铮怒气冲冲地下了楼,春花、秋月连忙进了烟雨楼,一左一右要扶起谢芳华。
他一时间觉得头又疼了起来。恨不得祈祷诸天神佛快快开恩,让这些皇子王孙公子爷们赶紧地平安地快离开他这平阳城。平阳城真是小地方,容不下这些大爷们。
四皇子可知道今日之事?
被贬黜到漠北,又由漠北回来刚踏入平阳城地界的四皇子秦钰啊!忠勇侯府的小姐怎么会思慕四皇子秦钰?她何时思慕四皇子秦钰了?
是四皇子秦钰啊……
思慕四皇子秦钰?
他想到此,心思蓦地一惊。忠勇侯府小姐思慕四皇子秦钰?
不过换句话说回来了,是个男人便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思慕别的男人。
平阳县守坐在轿子内,一边抹着汗,一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味,但想了半响,也没觉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压下。深深地觉得,这英亲王府的小魔王真真是不好惹,怪不得能在南秦京城横着走。都是被当年的太后还有如今宠儿子宠得跟什么似的英亲王妃给宠坏了。
秦铮骑在马上,一张脸沉着,头也没回。
不多时,平阳县守带着秦铮离开了胭脂楼,由留下的几名府兵护卫着,想县守府而去。
平阳县守只能自己苦着脸上了轿子。
“爷没你娇贵,你坐轿子吧!”秦铮劈手从一个护卫手里夺过马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
“是,是!”平阳县守哪里还敢在这里再停留。连忙指着自己的轿子道,“您上轿!”
“那就走吧!去你府邸,先吃过饭,我们再商量商量怎么给皇叔上奏折禀告这些事情。也好惩治一番这些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贼人。”秦铮摆摆手。
“下官自然是知道的,知道的。”平阳县守连连道。
秦铮闻言脸色稍霁,“你知道就好!”
平阳县守心下一灰,脸也有些灰了,架不住秦铮这一番话,他几乎要哭了出来。知道这位公子爷不好惹,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贵裔子弟。知道他又来平阳城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担了一百个小心,生怕触动他麟角。如今还是避无可避地给撞在了刀口上。一时间真是百口莫辩。只能再度承认错处,“铮二公子您说得对,是下官监管不严。让您受惊了。今日之后,下官一定全城戒严,加倍小心,争取再不出现这类的事情。你放心,您的安危抱在下官的身上。您若是在下官的地盘丢了命,最遭殃的可是下官啊,还有下官的全家老小,下官怎么能高兴?”
秦铮冷冷地哼了一声,“就算是你说得对!但事情也未免出得太多了。你若是将这平阳城治理得水泄不通,贼人能进来作乱?一波又一波的,不拿你质问拿谁质问?你非要爷将命丢在这里,你才高兴是不是?”
平阳县守闻言吓得脸一白,连忙求饶,“哎呦,铮二公子,我的爷哎,您如今在怒气头上,可别吓唬我这一把年纪的人。我真不经吓啊。您的话我能不信吗?最近因了花灯会,您知道,每年这时候,花灯会前后,都是要乱上一阵子的。京城也一样。天下各处也不例外。这可不是下官荒废政事,玩忽职守啊。”
“这就是经过,你再盘桓在胭脂楼问多久,也是这样。难道爷的话你还不信?”秦铮竖起眉头,“这两日,每日都有来找我和谢芳华麻烦的人。我竟不知道了,平阳城在你的管辖下,竟然这么乱了吗?先是有人用杀手门满门的性命威胁飞雁来杀我,然后是有人在我住的地方放养毒蝎子害人。秦倾无故被牵连被毒蝎子咬伤。如今这又有人来刺杀。可真是一刻也不消停。”顿了顿,他怒道,“我看你这太平官做久了,只知道吃喝玩乐,对政事却玩忽职守。是以才使得这里这么乱。我看真应该上奏皇叔,革了你的职!”
平阳县守愕然,“有人要杀忠勇侯府小姐?”
秦铮冷叱一声,“还盘查什么?秦倾等人是当着爷的面被抓走的。有一个人要来杀谢芳华,谢芳华带来的忠勇侯府的护卫抓住了一个活口。那一群黑衣人见此,便拿了秦倾和程铭等五人,要拿这五人来换。想必被抓住的那人极为重要。她料想他们也不敢杀了那五人,必定牵扯太大。于是,自然是不交换的。那五人便被带走了。”
“自然不会。下官是想应该仔细地盘问一番当时八皇子等人被抓走的情形……”平阳县守觉得不能就这么匆匆走了啊。
秦铮离开胭脂楼门口,向前走了两步,见平阳县守没动,他回头怒道,“还不走?你难道也想住在这里?”
平阳县守立即打住了话。
“她?”秦铮闻言刚消散了些的怒意又席卷上脸庞,“她爱住在这里,就让他住吧!”
他是不敢直呼谢芳华闺名的!
平阳县守心下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应该问一下里面那女子,哪怕这位爷如今恼了,那也是他的未婚妻。更甚至,人家是忠勇侯府的小姐,唯一的嫡出小姐。若是真正论起来,可是比皇后公主们都尊贵的主。于是大着胆子试探,“那里面那位小姐……”
“那就去你府上吧!”秦铮算是勉强承了他的邀请。
平阳县守愕然了一下,连忙躬身回答,“有,那会做红烧鳜鱼的厨子还在。只要您去了,下官就让他赶紧给您做。”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只要您消气别再殃及鱼池踢我就好。
“你府上还有厨子会做红烧鳜鱼吗?”。秦铮沉着脸问。
平阳县守了然,听音辨意,和着是为了忠勇侯府小姐。还别说,这胭脂楼的门面还是平阳城数一数二的奢华大气。但可惜是脂粉之地。藏在深闺多年的忠勇侯府小姐认为是个好酒楼客栈,不晓得内里乾坤也不奇怪。他又抹了抹汗,“您上次来平阳城,就是下榻在了下官的府上,若是不嫌弃,还请您再移驾荜府小住。您看如何?”
秦铮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间楼面甚是大气华丽,谢芳华便看上了,要来这里住。她一个女人家,什么也不知道。爷碍于面子,能说这里是不能待人的地方吗?只能带着她来了。”
平阳县守斟酌了片刻,方才看了一眼身后的胭脂楼道,“这胭脂楼实在不是一个好待人住人的地方。您怎么就上胭脂楼来了?”
“我?”秦铮瞅着他,脸色异常难看,“什么?”
平阳县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觉得秦铮应该是不会再踢他了吧!但还是距离他远了些,谨慎地问,“那铮二公子您……”
那一队官兵连忙应是,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连忙匆匆离开了。
平阳县守彻底地被秦铮一句话给撅了回来,对跟来的一队垂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官兵摆手,“快,快,你们都快去找八皇子等人。务必将人给找到,安全无恙地带回来。听到没有?”
“你不派人去找,难道要爷我派人去找?”秦铮反问他。
平阳县守深吸了一口气,“那……下官这就派人去找?”
“还能怎么办?找人呗!这是你平阳城一城之首的责任。你问我?”秦铮冷哼一声,“他们五个人保护不了自己,五只废物,没有本事,就在家猫着,不要出来。如今给别人捣乱!”
平阳县守无奈,他为何颠颠地跑来胭脂楼还凭白地挨了这位爷两脚?不是为了八皇子等五人被人抓走挟持之事吗?这可不是小事儿。但他不敢责怪秦铮此时怒得连脑子都没了。只能解释道,“关于八皇子和程公子等人的事儿。”
“什么怎么办?”秦铮心中被怒意席卷,似乎只剩下了怒意。
平阳县守一边认错,一边偷眼打量秦铮脸色,见他怒气不消,看来短时间是不会消了。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只能一再地转移他此时被困住的怒容,小心翼翼地开口,“铮二公子,那您看此事怎么办?”
忠勇侯府小姐思慕四皇子秦钰之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是会怒的,更何况他是和秦钰自小就看不顺眼不对盘的秦铮。
第九十四章心疼
这么惨烈的场景,我得多虐自己才能搬出来。亲爱的们,积攒到票票的不要留着了啊,我也是蛮拼的在昏天暗地里码存稿~
这几天,关于云澜的各种猜测满天飞雨,嗯……她是芳华心中不一样的存在……你们猜对了没有?O(∩_∩)O~
------题外话------
谢芳华的心在一瞬间也跟着头一样地崩裂地疼起来。她想拼命压制下,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半响后,遂放弃,顺着门框,慢慢地缓缓地跌坐到了地上。
是属于……谢云澜的……
那是属于……面前这个被绑在刑具上的人的……
谢芳华头疼得如崩开一般,她眼前有那么一片画面,似乎拉开了久远的记忆之河。
谢云澜闭上眼睛,默不作声,周身上下有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
赵柯放下碗,松了一口气,跌坐在了地上。
鲜血入腹,似乎阻挡住了那奔腾入胸口的恶气,他赤裸的身子能清晰地看到那两道粗气不动了。
谢云澜收回视线,紫红的眸光一瞬间微微灰暗,低头将剩下的血喝完了。
“公子,您快喝!还剩些!”赵柯催促谢云澜。
谢芳华站稳身子,目光也怔怔地看着谢云澜。对上他紫红的眸子和嘴角鲜红的血,头一瞬间疼了起来,如汹涌的海水,瞬间将她的大脑淹没。她受不住地伸手捂住头。
她的动静不大,却使得谢云澜猛地抬头向她看来。
谢芳华看着他,明明极其厌弃,却被迫无奈承受。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心里揪得一痛,有一片记忆瞬间从脑海深处迸出来了她的脑海中。那记忆来得太快,将她的身子震得猛地一颤,后退了两步,脚下碰到了暗室的门槛,险些站不稳跌倒,幸好她及时扶住了门框。
谢云澜无声无息地张口喝了,他脸色平静,却眉心皱着,面色有一种隐隐的灰凉之色。
赵柯连忙站起身,将一碗血端到他面前。
“端过来吧!我喝!”谢云澜闭上眼睛。
“您就喝了吧!时间不够了,您体内的恶气快到心脉了。”赵柯几乎要哭出来,“您想想老夫人,这么多年,她忍气吞声,只是盼着您好啊。您若是有事儿,老夫人……”
谢云澜不语。
赵柯顿时跪在地上,“公子,属下自小跟随您。您若是出事儿,属下也不活了。您就听属下的吧!属下是万般无奈了,该用的办法都用了,也是压制不住您体内的恶气,否则如何不听您的。”
谢云澜似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赵柯,我都说不要让我沾这些东西了。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赵柯连忙摇头,“不是,是芳华小姐带来的婢女的。”
“这血……是芳华的?”谢云澜红紫色的眸子似乎无法聚焦,他摇摇头,半响后,却放弃地垂下头,沙哑地问。
“公子,属下迫于无奈,您不能出事儿啊!”赵柯端着碗的手颤抖。
谢云澜本来昏迷着,但血刚到唇边,他猛地皱眉,头一偏,躲开了,此时也醒来,眼睛睁开的一瞬间是红紫色的,极其锋利,沙哑地怒喊了一声,“赵柯,你竟然敢……”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了谢芳华,顿时住了口。
她正探究间,赵柯已经来到谢云澜面前,捏着他的下巴给他往嘴里灌血。
虽然如今在谢云澜体内冲撞的气息显然比秦钰对她施咒的那一根线粗。但隐隐的,让她却觉得,性质怕是一样的。
谢芳华看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那日秦钰对她下同心咒时的情形。当时她只看到一根线冲进她的体内,极其的快速。后来被秦铮割破手腕,用力及时拦截吸进了他身体。
来到暗室后,谢云澜果然如赵柯所说,已经昏了过去。他眉心一团黑紫气尤其浓郁。赤裸的上身经脉处有两团气似乎在交锋,不停地冲撞着他的身体,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谢芳华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赵柯连忙接过,道了句“多谢”,便匆匆进了屏风后的暗室。
不多时,一碗鲜血便流满。春花止住伤口,将一碗血上前递给赵柯。
谢芳华还没再反驳,此时风梨已经二人拿了一只空碗来到。春花顿时上前一步,夺过空碗,用手指甲划破了手臂,鲜血滴在了碗里。
“对,用我们的。”二人齐齐点头。
赵柯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春花、秋月一眼,对谢芳华道,“芳华小姐,您身子尊贵,要不就用您这两个婢女的吧!在下竟然忘了,您有带了婢女来此。”
“没事儿!”谢芳华对二人摆摆手。
“小姐,不是只要女子的血就能行吗?用我们二人的吧!”春花、秋月不太赞同地看着谢芳华,一碗血对寻常女子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她们都知道,主子的血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血。况且因为救清河崔氏三公子崔意芝,她元气大伤,至今刚恢复些余。两日前又被那初迟因为救四皇子而打了一场,受了些伤。如今葵水又来。她身体其实极其虚弱,实在不适合再失血。
风梨点头,立即跑去了小厨房。
赵柯感激地看了谢芳华一眼,连忙对风梨道,“快去拿一只碗来。”
“那就快点儿吧!要我一碗血而已,是小事儿!”谢芳华立即扭头进屋。
赵柯颔首,“就是这么简单。其实,公子的病,一旦发作,只需要一碗女子的血就好。可是公子自从三年前实在厌恶了女子的血,便再不沾碰。本来这些年由在下施针,压制住了。可是不知道为何,自从公子接了您来,见了您之后,他体内的恶气便抑制不住爆发了。大约是因为压制三年的原因,所以,这次来势汹汹。我施针也压制不住。公子又倔强执拗,执意不用您的血,也不让我去外面找女子的血来。所以,如今公子昏过去了,我不能看着公子有救而不救……”
谢芳华一怔,怀疑地看着他,“这么简单?”
“只需要您的一碗血就好!”赵柯道。
谢芳华闻言抿唇,“好吧,你说吧!怎么样我才能救云澜哥哥!”
赵柯抿了抿唇,“时间紧迫,再晚片刻,公子一定功力全失,也许还会性命不保。稍后在下再给您解释。”顿了顿,咬牙道,“哪怕被公子厌恶惩罚,我也得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