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9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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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秦钰,她抬眼看向皇宫方向,在这里,能看到皇宫巍巍宫阙,层层叠叠,她眯了眯眼睛。
谢芳华看不到他身影了,依旧不想回去,她心中清楚,为了这个大婚,秦铮背后一定做了很多。如今顺利地大婚了,有些事情是要清算的,秦钰是定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眸光暗了暗,咬牙转过身,转眼就没了影。
秦铮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回头,见那人儿依然站在落梅居门口送他,即便距离得远了,依旧能感觉到她的依依不舍。他抿了抿唇,忽然有一种想快步走回去的冲动,可是刚挪动脚步,又生生地克制住。
谢芳华目送他的身影,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怎么也看不够他吗?无论他是什么样子,都让她心喜不已。那么是他的一个背影。
秦铮在原地站了片刻,慢慢地转身,离开了落梅居。
谢芳华不再多言,对她挥了挥手。
秦铮点点头,嗓音微哑,“好!”
谢芳华好笑,忽然很喜欢这样的秦铮,她细微地碰他一下,靠近他一下,他就敏感的轻颤或者僵硬。让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感受。是因为终于大婚了,成为夫妻了,他反而犹自身在恍惚中,不能回魂吗?她抱了他片刻,慢慢地放开他,退了一步,对他道,“那你要早些回来,我等着你吃晚饭。”
秦铮身子一颤,呼吸紊乱,没做声。
谢芳华脸顿时红如火烧,没躲开,趁机抱住他,“就是舍不得你。”
秦铮好笑,忽然凑近她,轻吻她脸颊,“这么舍不得我?”
谢芳华忽然想到漠北的军权,立即松了手,对他说,“若是让你去漠北,你不要去。”
秦铮看着她,“爹忠于南秦江山,我不进宫,他也会进宫,若是他心软自己答应了什么,或者替我答应了什么。到时候麻烦死了。”
谢芳华攥住不松,微微低下头,“我们刚大婚,按理今天是你休沐的日子。”
“你先回房歇着吧!”秦铮撤出手。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忽然笑了,“就算人人都知道是我动的手又如何?没有证据不是吗?我人一直在京城。若是查齐言轻,可会牵扯出他进京的目的,齐言轻来南秦京城的目的可是为了帮当初还是四皇子的太子秦钰。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不好过,他也难好过。一把双刃剑而已。他又能拿此事奈我何?”
谢芳华看着他,“秦钰一定知道是你动的手,如今让你进宫……”
秦铮颔首,“算是我动的手,他作为齐言轻从南秦离开送给我的贺礼。”
谢芳华皱眉,“吕奕是不是你动的手?”
秦铮低头,只见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攥的很紧,反应了她的内心,他眸光动了动,沉默片刻,道,“吕奕去了漠北,不过数月,便水土不服染疾而死。漠北三十万兵权要尽快地稳定军心。找爹和我前去,应该是为了此事。”
谢芳华想着既然是宫里的吴公公来传的信儿,吴公公某种程度上代表的是皇上。她伸手拉着秦铮的手攥紧,不想他进宫,大婚都是休沐的。
喜顺看了他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秦铮抿了抿唇,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
喜顺立即道,“是吴公公。”
“宫里来的人是谁?”秦铮问。
“是!”
“我?”秦铮挑眉。
喜顺跑得有点儿急,来到近前,给二人见礼,之后看着秦铮道,“小王爷,宫里传来旨意,请王爷和您进宫议事。”
秦铮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喜顺。
刚到落梅居门口,大总管喜顺匆匆追来,“小王爷。”
从祠堂出来,二人回落梅居。
谢芳华只能作罢。
秦铮没过分,顺势放开她,眸光昏暗,明明灭灭,“即便是夫妻,也不必事无巨细什么都告知不是吗?”。话落,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拽着她出了祠堂。
谢芳华脸一红,伸手推他。
秦铮凝眉看着她,忽然靠近一步,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你是想让我在皇祖母面前告诉她我们已经一体了吗?”。
谢芳华蹙眉,“不是说夫妻一体吗?”。
秦铮笑了一声,“皇祖母送出的礼,自然不一般。说是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留着就好,不用给我看,也不用给我。”
谢芳华咬了咬唇瓣,“皇祖母给的贺礼……不太一般。”
秦铮摇头,“既然是皇祖母给你的,你就好生留着吧,不用给我。”
“待回去后,我给你。”谢芳华又说。
秦铮点点头,“知道了。”
谢芳华拉着他顿住,低声说,“在宫里待嫁时,皇祖母早前托付林太妃送了我一份贺礼……”
之后,他直起身,伸手拽起谢芳华,向外走去。
须臾,他也跪在了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谢芳华抬头看他,他这声音平静,面容掩在阴影里,让她看不见他说这句话的神色,但想来和他的声音一样的平静。
秦铮待她叩完头后,也拿过三炷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低声道,“皇祖母,这是谢芳华,你认识她的。”
谢芳华伸手接过,看了秦铮一眼,他盯着牌位一动不动,她回转头,看着牌位,将香插在了香炉里,然后跪在蒲团上,给德慈太后叩了三个头。
有人立即递过来三炷香。
秦铮拉着谢芳华径直走到德慈太后的牌位前站定。
祠堂内供奉着南秦历代先祖的牌位,显然早上的时候英亲王、英亲王妃应该给上过香,所以,里面香雾缭绕。
看守祠堂的人打开祠堂的门,秦铮拉着谢芳华走了进去。
秦铮点点头。
来到祠堂门口,有看守祠堂的人立即给二人见礼,“小王爷、小王妃大喜!”
出了正院后,秦铮没说话,谢芳华也没说话,二人静静走向英亲王府后院的祠堂。
第十七章春宵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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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落下,谢芳华偏头,果然见床头放着叠好的她的衣物,她看了一会儿,坐起身,感觉身上早已经被清洗得清爽,不用想也是他做的了。她扯动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慢慢将衣服穿上,下了床。
“给你找好了,在床头呢。”秦铮说罢,走了出去。
谢芳华低头,见自己未着寸缕,昨夜的痕迹累累,她慢慢地松开手,红着脸羞忿道,“你给我找衣服来。”
秦铮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她,“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穿衣服吧?”
谢芳华立即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秦铮见她恍惚,青泉般的眸子渐渐涌上一些深色,很快就将他的眸子填得深不见底,他松开手,下了床,对她道,“时间还早,你慢慢收拾,还来得及。”
谢芳华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
“醒了?”秦铮见她睁开眼睛,慢慢地放下了手。
入眼处,有一缕头发依旧放在她脸上,她慢慢地转过头,秦铮已经穿戴妥当,一身绛紫锦缎长袍,靠在床头,身姿秀雅,手里拢了一缕她的头发,扰她好眠的罪魁祸首正来自他。
她的不适来自于脸上,有人似乎用头发轻轻地扫她的脸,她打开,不一会儿,那头发还扫过来,她蹙眉,那头发顿了一下,依旧过来,她抿嘴,那头发照样扫过来,她被吵得烦不胜烦,终于睁开了眼睛。
第二日,谢芳华在不适中醒来。
秦铮却无睡意,听着怀里的人儿彻底睡熟了,静静地躺了片刻,黑暗中,神思恍惚许久,他才闭上眼睛,跟着她一起睡去。
谢芳华放心地睡了过去。
秦铮摸了摸她的脸,脸颊微烫,沾染着细微的汗,他撤回手,让她的头躺在自己胳膊上,“睡吧,我喊醒你就是了。”
谢芳华哆嗦了一下,唔哝两声,却没说出如何来,眼皮打架,心下微微郁闷。
秦铮一下子就笑了,“你如何饶不了我?嗯?”身后又去碰她。
“我饶不了你。”谢芳华撂下狠话。
“如何?”秦铮抱着她,嗓音暗哑低迷。
谢芳华昏睡过去前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还是软软地嘱咐秦铮,“最晚不能超过午时,一定要回门。你负责喊醒我,若是你不喊醒我……”
五更天,东方隐隐有微亮的光线露出,帷幔内才停歇。
……
谢芳华无言。
“你说什么都不管用。”秦铮堵住她的嘴。
谢芳华一番香汗淋漓之后,有些后悔招惹他,软软地抱住他,“我……”
这一夜,夜色昏暗,屋中没灯光,但是春宵不晚。一切的听觉、嗅觉、感官都灵敏至极。
床板晃动,帷幔轻摇,与昨夜一室红烛喜庆的洞房花烛之夜不同。
谢芳华刚要说话,便被他吻住……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身子,秦铮激灵一下子,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本想放过你,这是你惹我的……”
谢芳华轻轻贴着他唇瓣吻了两下,感觉到他呼吸一下子都没了,身子隔着衣衫有些灼热,这么清晰的感受,在这样黑暗的空间传来,一切的感知都扩大数倍,她忽然觉得很美好,起了挑逗他的心思,慢慢地伸手去摸他。
秦铮身子一僵。
谢芳华脸又有点儿发热,可是等了半响,秦铮没动静,她不由抬眼,见他静静地躺着,她明明能感觉到他压制的克制,可是偏偏……她静静看了他片刻,忽然微微起身,去吻他的唇。
她话落,秦铮的呼吸顿时浊重了。
谢芳华静静地躺了片刻,感觉秦铮呼吸时轻时重,似乎克制不稳,她已经通情事儿,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挣扎了片刻,小声说,“你……可以……不要太累我……我想还是能起来的。”
室内昏暗,帷幔内也昏暗下来。
秦铮不再说话,挥手熄了房间的灯。
谢芳华顿时住了嘴。
秦铮搂着她腰的手忽然收紧,“我其实不累,你若是也不累,不怕明天起不来床的话,你可以继续说。”
“行吗?万一出了差错,你不去……”谢芳华偏头看他,“我自己回门也没关系。”
“明日我不进宫了,陪你回门,让他们随便议吧。”秦铮道。
谢芳华本来脸已经红如火烧,被他碰触身子微微僵硬敏感,脑中忍不住想起昨夜他不依不饶的疯狂,可是没想到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她微松了一口气,靠在她怀里,软下了身子,问,“明日不是还要继续议事吗?你怎么陪我回门?难道要我自己……”
秦铮挥手落下了帘幕,身子覆在她身上,解了她衣带,将外衣脱下,然后自己扯了外衣,做全了一套,没继续下去,而是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低哑,“明天要回门,今夜就饶了你吧。”
谢芳华撇开脸,不言声。
秦铮将她放在大床上,没立即俯身压下,而是看着她问,“还难受吗?”。
谢芳华心底一松,但想起了什么,脸又羞红。
秦铮忽然站起身,谢芳华伸手拽住他衣袖,秦铮低头看她,忽然伸手一捞,将她打横抱起,向床上走去,语气低沉,“新婚之夜都没和你分房,现在分什么房?”
谢芳华垂下头不看他,“你又想和我分房?”
秦铮身子一僵。
谢芳华感觉到他心口情绪波动,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儿,她心下一叹,转过身,低声道,“夜深了,我们歇着吧。”
秦铮点点头,想起了什么,搂着她的手一紧。
谢芳华恍然,“李沐清求娶我,后来又从德安宫的密道换出我……都是因为你?”
“李沐清去漠北,和我去漠北有什么不同?”秦铮笑了一声,嘲讽道,“对于秦钰来说,不想用自己控制不住的人,在他看来,你哥哥因为谢氏,因为身份,还是好掌控的。”
“那李沐清呢?为何秦钰不想他去?”谢芳华只能依从他,又靠回他怀里。
秦铮见她离开,手似乎无意识地将她抱住,“我若是想去,自然能去得了。毕竟,皇叔和秦钰的心思是有分歧的,皇叔一定不想你哥哥去漠北,而秦钰不同,他提议你哥哥去。”话落,他冷笑,“毕竟泱泱南秦,也没有几个合适去漠北戍边的人。”
“若是我想你去,你就一定能去得了吗?”。谢芳华退离他的怀里。
秦铮“嗯”了一声,含糊地道,“若是你不想我去,太子肯定不会让李沐清去,怕是只能他去了。”
谢芳华伸手把玩着他胸前的衣襟,无意识地轻抚着,“你是想让他去了?”
秦铮沉默不语。
谢芳华叹了口气,“若是哥哥在京城,就是太子辅臣,你和秦钰怕是……”顿了顿,她有些愁闷,“即便我们大婚,也会继续争斗不休,一边是太子府的辅臣和客卿地位,一边是你的大舅子,他夹在中间,以后的日子怕是难捱。不如去漠北。”
“可是什么?”秦铮声音压低。
谢芳华沉默片刻,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我离京多年,哪怕回京后,和爷爷、哥哥也是聚少离多。若是论亲情,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
“若是让他去,你可舍得?”秦铮低头看着她。
谢芳华看着他,这样的秦铮,才是原本的秦铮,对不满的事情便大肆嘲笑,她低声问,“那你觉得,哥哥该不该去漠北?”
“背后的心思?”秦铮挑了挑眉,眼底落下一片暗影,嘴角微翘,轻嘲,“谁知道呢。”
谢芳华眯起眼睛,“这是冠冕堂皇的话,我问的是他背后的心思?”
“昔年,老侯爷戎马半生,平定四方动乱,你父亲传承,懂用兵之道,只是可惜,去的太早。如今你哥哥身体已经大好,能文善武。而武卫将军对漠北甚是熟悉,有他提前指点一二,也不会再发生吕奕之事。”秦铮道。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不想加重他的负担,向他怀里又依偎得紧了紧,轻声问,“秦钰为什么要提议哥哥去漠北?”
“怎么了?”秦铮瞅着他。
她心神一凛。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月落阐述秦钰的话,对她说,“无名山被毁,只这一条,公布天下,即便谢氏分宗分族了,可是,若是翻旧案的话。株连九族,同样也能做到。”
谢芳华又是一怔,不解秦钰怎么会有如此提议,实在令她想不透。如今她都嫁给秦铮了,名正言顺,明媒正娶,她难道是想从哥哥身上再牵制她?她直觉不太可能,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即便嫁人了还能让秦钰不放手。难道是为了彻底摧垮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