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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篡心皇妃-第14部分

小说: 篡心皇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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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觉得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由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时有想起了萧家,“你说刘方拘着萧家嫡女萧宝姝做什么?”近些年来刘方的一切举动均在他们掌控中,自然也知道萧家被抄家时刘方暗中命人救下萧宝姝养在府中。

“你莫忘了萧家富可敌国,开启宝藏的钥匙,向来是只传嫡系。”

穆沉渊似对这些都毫不在意,淡淡出声替他解惑,季白一时惊诧,后背倏地挺直,妖滟面容上唇轻挑,已是闪过一丝嘲讽,“他要萧家宝藏,难道是想谋朝篡位不成。”

“他一直要我立后,以子嗣对我相逼。”穆沉渊低低笑了起来,他的瞳孔幽深,手中无意识使力,狼毫墨迹力透纸背,他冷漠的扔了其上的宣纸,盯着那印在桌案上的一个杀字,冷冷道,“可我,怎会叫他如愿?”

第31章 黑暗中的手

刘方及刘家的心思,穆沉渊大致能猜到一二,可穆沉渊的心思,有时怕是连季白都难猜透,更遑论是刘方。u。

穆沉意将萧宝珠弄进宫的事,底下人自然得了穆沉渊授意,叫太后无意中得知了,当然一同得知的还有永春宫的刘太妃,这太后并无做出什么动作,刘太妃倒是在永春宫发了好一通脾气。

“请刘大人进宫!”刘太妃心中怒气难以抑制,连连拍着软榻叫道,李姑姑心知她一向疼爱九殿下,此番听闻他小小年纪居然对一个痴傻官奴情有独钟,必然是怒意滔天。她心中也是焦急,慌忙着人宣了刘方进宫。

刘方近几日一直忙于和新楚使团接洽,乍然等到宫中来人,倒是一愣,他急匆匆跟着进宫,才进了永春宫,一只杯子就跟着丢了过来,他眼明手快的往边上一躲,那杯子撞在一旁的门上,哗啦碎了一地。

“娘娘这是怎么了?”刘方小心翼翼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抬头问道。

刘太妃看着自家哥哥额上的汗珠,倏然惊觉刚才自己太过暴躁,她伸手扶额,十分疲惫的叹了口气,抱歉道,“对不起哥哥,我方才乱了方寸。”

刘方担忧的上前道,“到底出了何事?”

“沉意他,看中了萧宝珠,帮她脱了奴籍,还带进了宫。”刘太妃心烦意乱,只觉得近日的事,没有哪一桩是按自己意愿走的,她伸指按了按眉心,沉声道,“哥哥当初就不该放过萧家姐妹。”她确实可以出手对付,但她更怕穆沉意恨她。

刘方并不赞同她的话,沉声道,“萧家家产富可敌国,有了这个,要成事必定轻而易举。”

“可这么多年了,哥哥也不能从那萧宝姝嘴里知道些线索。”刘太妃恨恨的一掌拍在榻上,“萧家竟然在抄家前就将家产转移,简直是可恨。”

“妹妹不必动怒。”刘方如今已四十有余,人至中年有些发胖,看面相倒是慈眉善目的,可心肠却比之任何人都要来的硬,在他心里,除了他自己和他这个妹妹,便是他妻子儿女,都不能在他心中排上号。眼见妹妹因为萧宝珠烦心,他不由凑近她道,“那萧宝姝被我所救,对我感恩戴德,虽然还暂时给不了我们宝藏线索,但要她进宫帮着我们断了沉意对萧宝珠的心思,却是小事一桩。”

刘太妃双眼骤然一亮,先前的焦灼褪去,被笑意所染,“还是哥哥有办法。”

安抚好了刘太妃,刘方便从永春宫匆匆离去,受命监视刘方一举一动的陈展从暗处现身,他迟疑了下,到了穆沉渊处同他商量。

穆沉渊似是早知会有这么一茬,倒并不意外,只让他继续密切关注刘方。

陈展应了声便要走,却不料穆沉渊忽然自奏章中抬起头,低低笑道,“新楚来使,我们总归要有人接待下。”他见陈展仍冷肃着一张脸,不由叹了声,“阿展,这事就交于你去办吧。”

“你知道我不会同女人相处。”陈展的俊脸有些扭曲,他活到现在,只对三样东西感兴趣,好马、烈酒、战场厮杀,从不包括和女人打交道。

穆沉渊也知自己此举是为难他,可他身边信得过的人,除了他便是季白,只季白那性子,没准会对人家郡主殷勤勾引再来个始乱终弃,到时候惹得新楚对大鄢怨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他低头想了片刻,抬头对他道,“此事,非你不可!”

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再推拒恐会惹得他厌烦,陈展皱着眉应下,难得进宫一趟,他并不急着出宫,直接往乐坊去看了扶疏。

只是扶疏却未在自个屋子里呆着,他向小乐子询问,才知她带着新来的宝珠姑娘去了往常练箫之地。

陈展微微皱眉,心中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宝珠姑娘?”

小乐子有些怕他,低着个头诺诺回道,“是,是九殿下看上的舞姬,暂且放在公子身边的。”

舞姬,宝珠,怕真是那萧宝珠无疑。

陈展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大脑,他早先就警告过扶疏离萧宝珠远些,可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在心中,一把抓住了小乐子的衣领,他恨恨道,“带我过去!”

小乐子从未见过陈展发过这么大的火,忙不迭的点头在前带路。

从乐坊出来向东走了片刻,便现出小片竹林,里头孤桥独亭,苍翠绿意间,白衣的乐师正盘腿抚琴,粉色宫装的女子正随着琴音翩然起舞,这画面在任何人眼中都可谓是美不可言,可看在陈展眼中,却是分外碍眼。

他狠狠将小乐子往一旁一丢,径直进了竹林。

盛怒中的男人步履迈的极大,锦靴踩在落满竹叶的地上吱嘎作响,扶疏偏头正看到他挟怒而来,不禁面色微变,手上弹琴的动作也滞了下来。

她有些不安的看了宝珠一眼,起身站了起来,“见过将军。”

宝珠有些茫然的停下了舞姿,呆呆的站在扶疏身侧盯着陈展看。

“你真是好极了!”陈展一把拂开宝珠,伸手掐住了扶疏的脖颈,将她狠狠抵在亭中石柱上,恶狠狠道,“你可知皇上恨不得生饮萧家人的血,你可知太妃对萧家虎视眈眈,你可知太后亲妹因萧家香消玉损,你竟还敢将人带进宫和她呆在一处,你不要命了吗?”

扶疏被她掐的痛苦不堪,无力的伸手捶打着他的手臂。

原先不怎么明白陈展这个动作代表什么的宝珠,在看到扶疏这么痛苦的样子也有些懵懂知晓,她尖叫着,扑过来对着陈展又叫又咬,没一会就将陈展手臂咬的血迹斑斓。

陈展不为所动,只是掐着扶疏的力道又加了一分,目露凶狠,“你从未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这么想死,我成全你!”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陈展眸中含着怒火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绝望缓缓漫上扶疏心头,快要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她难受的抱住他的手臂,泪水迷蒙的双眼越过他看向拼命想来救她的宝珠,“表哥……”她费力的张一张嘴,眼中盈满心疼,忽然想要叫一叫他。

这一声微忽极微的表哥让陈展浑身一颤,眼中的诸种情绪缓缓褪去,他这才清醒,看着自己掌中扶疏苍白布满泪痕的脸,他下意识松手后退一步。

扶疏沿着石柱缓缓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咳的撕心裂肺,宝珠见状慌忙扑了过来,急的又开始哭个不停。

“宝珠,你不要哭。”扶疏伸手拍拍她,费力的抬头看向陈展,“将军,你受伤了,不如让卑职为您包扎下伤口。”

陈展沉默的垂下头,听她提醒,这才感觉右臂疼的不行,他转头一看,那里早已被萧宝珠咬的鲜血淋漓。

闷声不响的跟着扶疏回了乐坊,他沉默的任由扶疏往他臂上上药包扎,侧头看一眼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箫宝珠,他不由一阵气闷,冷声道,“你对这些倒是上手。”

扶疏有些赧然,尴尬的轻咳一声,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太过顽皮,总溜出去和人打架,怕爹爹知道,只好自己偷偷学会这些。”提起柳余年,她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陈展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都能让她想起不好的事,不由暗恨自己不会说话,想起穆沉渊要自己接待新楚郡主,不由一个头变两个大,他懊恼的呻吟一声,试探着问她,“你觉得,跟女人相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

扶疏因他的话一怔,继而一喜,“表哥可是有了心上人?”

陈展的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她是从哪里知道自己有心上人了,他不耐烦拂开她的手,冷冷道,“所以说我讨厌和女人打交道,当初要不是你父亲缠着我要托付他不成器的大女儿,我被缠的没有办法,也不会去柳府提亲。”

听他说起当初提亲始末,扶疏不由愈加尴尬,她蹲下身,将手放在他膝上,柔声道,“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宝珠……”她偏头看向呆呆傻傻的少女,她永远都是那么渴慕的看向自己,明亮清澈的双眼中,仿似一直一直,都只有一个自己。

“宝珠于我,始终让我割舍不下,好似冥冥之中有什么难以斩断的东西在连着我们。”她复又仰头看向陈展,秀丽的脸上浮着丝哀求,“表哥,我会护好自己,你不要担心。”

陈展简直要气的一口血呕出来,他伸手推开她,起身站了起来,“你……好自为之。”

他说着,便匆匆离去,扶疏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她忘不了那时他眼中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绝望,表哥……他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陈展这一走,还颇有些怒气冲冲,不一时,乐坊便悄无声息的又加了些许八卦,萧宝珠是那倾城祸水,先是惹的九殿下将她带进宫,却又立马勾上了乐师,现在又惹得陈将军为她争风吃醋,和一个小小的乐师过不去……

这个传闻又极迅速的从乐坊传了开去,很多姿容俏丽的宫娥听了是又妒又恨,想着那萧宝珠也不是什么倾国绝艳,还是个傻子,怎会有这么多男人爱。

这个传闻是被季白当笑话说给穆沉渊听的,他听了不置一词,像是早就料到了,季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陛下,我怎么觉着,你有事情瞒着我?”

穆沉渊淡淡瞥他一眼,不答反问,“巧儿那可有线索。”

“除了可以基本排除是刘方外,再无进展。”

穆沉渊沉默了片刻,伸指虚点在案上,他没料到,除了刘方,这暗处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伸向自己,他倒是,有些被挑起了兴趣,“再查!”

第32章 我……记得你

萧宝珠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即便原本太后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在此事牵扯上扶疏和陈展后,让她下定决心去见上一面。u。

这日,太后并未带其余闲杂人等,只随身带了心腹嬷嬷,两人出了慈宁宫便朝乐坊而去。

老乐师即便再老眼昏花,也是认得太后的,慌忙将人迎了进来。

太后一向慈和,温笑道,“勿需多礼,哀家此来,只是想见一个人。”她身边的心腹郑嬷嬷忙上前道,“不知扶苏乐师现在何处?”

“卑职这便唤他过来。”老乐师知道扶苏之名由太后所赐,心中大抵也知道太后待扶苏不一般,只是才要找人去将扶苏唤来,郑嬷嬷已然阻止了他,她笑的很是和蔼,“不必这么麻烦,奴婢扶娘娘过去便是。”

得了老乐师指点,太后由郑嬷嬷扶着往扶疏的小院子走去。

两人到时,扶疏的院门正大开着,暖日融融,小小的院子也似是被温暖包裹。郑嬷嬷才要出声,便被太后制止了,她静静立在院门前,看着那里头忙活着种树的三人,三个人像是根本没有主仆之分,一直和乐融融。她想起年轻的时候,小桐也是这样,可以和府中下人做朋友打交道,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如若不是这个乐师是个男子,她几乎都要怀疑,这个才应该是柳家大小姐,她那个苦命妹妹托付给柳余年的孩子。

那个孩子,当年是自己偷偷出宫,亲手从小桐手里接走抱给柳余年的,是女孩不错,可偏巧,该像的不像,不该像的却像的一塌糊涂。

她想到韩桐心中黯然,再瞧向萧宝珠时,看着那个笑的痴傻却又这般天真纯粹的少女,心头纵有再多怨也恨不起来。

说到底小桐一直把捡来的宝姝和痴傻的宝珠当自己孩子疼爱,她作为对她有愧的姐姐,又如何能去伤害她疼的如珠如宝的孩子。

郑嬷嬷见她目露哀伤,知道她又想起了早逝的桐小姐,不由轻轻叹了声,拍拍太后的手掌,道,“娘娘莫要再难过了,如今小小姐便在芙蕖殿,柳相的梦如小姐也被您救下,您也算对得起桐小姐和柳相了。”

太后摇摇头,悄悄拭去了脸上泪珠,复又是一脸和蔼慈祥的老妇人模样,她就立在院门口,轻轻敲了敲院门,宽和有礼,“好热闹,老妇走累了,想来讨杯水喝。”

小乐子最先转过头,他见是个慈眉善目的夫人,立刻笑了声,“好嘞,您等一等。”便乐颠颠的跑去找杯子和水了,今日太后打扮的十分朴素,他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扶疏闻声起身,才一抬眼便见着是太后,她脸色不由一白,慌忙拉着宝珠来行礼,“参见太后。”

正捧着水壶出来的小乐子乍听到这一声,吓的双脚一绊,“砰”的一下就跪地上了,那水壶被摔的稀巴烂,水渍乱淌。

“唉哟,你这小公公,这么激动做什么。”郑嬷嬷不由莞尔,她笑着扶起小乐子,自个搬过一旁的椅子,用帕子拂干净椅子上的尘灰,恭敬的请太后坐下。

“不必拘礼。”太后笑的温和,她端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看向阳光下与宝珠比肩而立的青年,那时也是如此岁月静好的时候,她的小桐穿着男装娇俏的站在自己跟前,问,姐姐我俊不俊?她那会笑骂她不知羞,可后来……后来……

双眼渐渐变得模糊,她闭了闭眼,又笑了笑,将那眼中莫名的酸涩眨去,笑着看向宝珠,“你就是宝珠吧?”

宝珠愣愣的看向她,点点头,有些不明白这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为何会哭了。

心中想起陈展之言,扶疏担心太后对宝珠不利,下意识就将宝珠拉在了身侧,她紧张的手心冒汗,却还要强装镇定,笑道,“太后怎会认识宝珠?”

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担忧,太后朝她安抚一笑,“你别紧张,她好歹是哀家的外甥女,哀家不会害她。”

说罢,她朝宝珠招手,笑的和蔼,“宝珠,过来姨母这里。”

宝珠愣愣的歪着头看她,她在宫中本只认扶疏和穆沉意,今日见到太后,却并未有分毫排斥之意,她傻傻的咧嘴笑笑,便朝太后走去,扶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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