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心皇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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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朝宝珠招手,笑的和蔼,“宝珠,过来姨母这里。”
宝珠愣愣的歪着头看她,她在宫中本只认扶疏和穆沉意,今日见到太后,却并未有分毫排斥之意,她傻傻的咧嘴笑笑,便朝太后走去,扶疏想伸手拉住她,终是晚了一步。
伸手将宝珠拉在身边,太后轻轻环住她的双肩,自她肩头看向临风而立的扶疏,她叹息着笑道,“哀家要带走宝珠。”她说着牵起宝珠的手,缓缓起身。
郑嬷嬷早在扶疏大惊失色时拦住了她,低声道,“乐师想宝珠姑娘了,可以来慈宁宫看她,娘娘也是为了她好。”
扶疏心下一沉,她迟疑的看向太后和宝珠,大抵知道了郑嬷嬷的意思,在这宫里,自己根本护不住宝珠。而太后……方才她看向宝珠的眼神,温柔而又慈爱,若她不是演戏,那便是真的疼爱宝珠。
“哀家想要宝珠,只需一句话而已。”太后牵着宝珠的手转身看她,从骨子里的气势让扶疏下意识就不敢造次,终归是做惯皇后太后的人,哪怕她平日再宽和仁慈,周身气度依然是在的,她笑一笑,眼中闪过些无奈,“如若不是真心,又何必来此走一遭?”
她说着,已是牵着宝珠的手,走向院门。
宝珠似是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太后的意思,她一下子顿住脚步,转身去看扶疏,以为自己是被扶疏遗弃了,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的扶疏眼中一涩,慌忙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宝珠难过的立刻就哭了,她抹着眼泪,朝着扶疏呜呜咽咽的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直把扶疏叫的差点心软,可想到后果,她愣是没敢回头。
小乐子畏畏缩缩的站在扶疏身旁,眼睁睁看着太后等人离去。
“公子,太后走远了。”小乐子见扶疏许久未动,小心的去唤她,却没防她突然抬头看着天,他有些愣愣的盯着她绷直的后背,莫名的觉得现在的公子,很是难过。他轻轻叹了声,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扶疏背对着他,等听到他离开的动静才敢抬手遮在双眼,将那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眼泪齐数抹去,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梦如飘碧如此,宝珠……亦如此。
“你输了!”季白偏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邪性的挑了挑眉,将手中棋子落下,将穆沉渊的黑子退路堵的死死的。
穆沉渊对他的步步紧逼不为所动,他似是胜券在握,落下一子做出反击,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太后将萧宝珠带回了慈宁宫?”
“是。”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季白瞧着人退下,笑道,“太后举动,出乎你的意料吧。”
“确实。”穆沉渊捻子放于腮边思索下一步行动,勾唇一笑,“有时候我想,或许是我把太后想复杂了,又或者是,想的太过简单,人心这东西……真教人捉摸不透啊。”
“我可不像你活的这么累,整天琢磨这个的心思,那个的想法。”季白笑眯眯的又落了一子,自言自语道,“这萧宝珠一走,我那个傻乐师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心难过。”
穆沉渊微怔,下意识看他一眼,拧眉纠正他言语上的错误,“她不傻。”
季白不免抬头疑惑的看他一眼,嘀咕道,“你不像是护短的人,平日也没见你和扶苏多熟悉……”
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穆沉渊因他的话怔愣了下,想起近日自己的异样,见着她便本能的就想去欺负,若不是有病,便是……他心中迟疑,一个不留神,就被季白趁虚而入,大杀一片。季白将他被杀的棋子握于掌心,笑道,“陛下,你分心了。”
垂目盯着残局,穆沉渊轻声一笑,将棋盘一推,爽爽快快认输。
入夜,穆沉渊处理完朝政,只觉双目酸涩,他下意识揉了揉眼,李明远凑上来小声道,“皇上,不然出去走走,再这般下去,恐伤双眼。”
穆沉渊点头应允,却不知不觉就往乐坊方向走去。
李明远看在眼中,却不做声,他从穆沉渊小时便伺候了,哪里不知道主子这是心里有心事。
穆沉渊并不知李明远正在忧心自己,他只知待他脚步一顿时,再抬眼时,已身在扶疏院门前,他抬眸看了片刻,终是认命般笑了笑,原来如此啊……他挑了挑眉,偏头朝李明远道,“你候在这里。”说着,便飞身一跃,已跃过了院门,避开了小乐子,轻轻推开了扶疏的房门。
扶疏此刻已半趴在桌案上睡的迷迷糊糊,脑袋一点一点的,几缕长发就偏在烛火边,再偏几分那墨发怕能就此燃起来。
穆沉渊不由忍俊不禁,每一次见她,似是都能见到她不同的一面,他轻轻叹息一声,倾身上前将她抱起,扶疏睡梦中遵循着本能抱紧他,喃喃道,“宝珠,不要吵我。”
心中闪过一瞬的念头,想要弄醒她,叫她记住自己是谁,但那个念头只是转瞬即逝,便被他强行按捺在心底,他将扶疏轻柔放于床榻,才想起身离开,谁曾想她一个翻身,一手已扯住了他的发,迫得他只能半跪在床前。
“扶苏……”他无奈摇头,才想伸手去掰她的手,可她拽的紧,怎么都不肯放,叫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稍稍凑近她,似笑非笑道,“你若再不放手,可别后悔。”
未关紧的门缝里吹进一阵风,吹的烛火忽闪了几下,噗的一下熄灭了,屋中霎时只余月光皎洁及那袅袅青烟,扶疏觉得有些冷,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实在是困极,双眼还带着些许倦意,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伸手一寸寸抚上了他的脸,她有些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喃喃道,“我……记得你……”
本就因为她的触摸而有些燥热情动的穆沉渊,只觉得这四个字是这世上最好的催情之物,叫他情难自已,双手撑在她的双肩,他俯身专注的看着身下懵懂不安的人,目光巡游着自她双眼落下,再及笔挺的鼻、红润的唇,那目光似也化做了实质,让扶疏在神志不清时都有些发热,忍不住想放手翻身。
他却低低笑了起来,低哑的笑声在屋中回荡,带着莫名的诱惑,“晚了。”他薄薄的嘴唇轻轻一勾,已是攫住她的红唇,“扶疏……”他叹息着叫她,手指犹不知足的在她衣上摩挲。
“唔……”
扶疏浑身一颤,及时的惊醒过来,就着朦胧月色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她双目陡然一厉,双唇狠狠一咬,长腿同时上抬,狠狠顶在来人腹上。
穆沉渊轻嗤了声,被她一脚踹下床并没有怎么狼狈,反倒是不失优雅的退了几步,伸手扶在榻旁长几上,挑眉抹去唇上被咬出的血,在暗夜笑的分外危险,“让我想想,这是第二次了吧?”
第33章 田妃刁难
扶疏翻身从床上坐起,随手抓了件外袍裹在自己身上,想起方才这人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她不由恼恨的想踹人几脚,伸手狠狠擦一擦被他触碰过的唇,她不悦的挺直了脊背,在黑暗中冷冷与他对视,“又是你!”
穆沉渊自她话语中听出了恼意,他却不知为何心生欢喜。u。他喜欢看到这个人因为自己情绪波动,不再是那副淡淡模样,他喜欢去撩她欺她,喜欢自她眉梢眼间看出那丝丝缕缕的媚意慌张。
想到这里,他掩唇笑的低哑。
“你还未猜出我是谁。”他于黑暗中步步紧逼,如刀刻斧雕的俊脸上,棱线分明,因那些许心生的欢喜而使面庞柔和,眸内生辉,“你猜不出,我只好时时来提醒。”
这是什么歪理!
扶疏只觉得这人不是脑子有病便是得了失心疯,她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忍不住稍稍拔高了声音,口不择言道,“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请你以后……”她被他堪堪抵在床角,懊恼的仰头与他对视,黑暗中他的双眸灼亮,冷月的光华似乎都被他那双眼眸所夺,随时都在诱惑着她的灵魂深入,她下意识的偏开脸,不让自己受他蛊惑,声厉色荏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穆沉渊闷声一笑,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急,他终于舍得退开几步,柔声道,“我不扰你休息了。”
他骤然换得一副温柔面孔,柔声款语间,让扶疏的心微微一悸。
她缩在床角看他果然转身朝门走去,小小的咬了咬唇角,她在心里祈求他快点走,谁曾想他在拉开门时突然转身,低低笑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你!”扶疏气急,忍不住抓起个枕头朝他砸过去,他却在枕头抵达之前早已笑着出了门,还体贴的帮她把门关上了。
那枕头砸在闭紧的门上,又弹了回来些,啪的落在地上。
扶疏气的脸色通红,再无睡意,自个在屋子里翻来找去,终于找到个备用插栓,半夜里憋着一口气,噼里啪啦敲上了锤子。
她尽管已经尽量放低了声音,小乐子还是被这动静吵醒了,揉着眼睛来帮忙。
穆沉渊飞身落在院外,听着里头的动静,眸间唇角都漾着笑意。
候在院外的李明远从未见过他这般开心,再细看他唇上依旧添了些新伤口,不由悚然一惊,下意识的试探道,“皇上,因何高兴?”
他在想什么,穆沉渊只消看一眼就明白,他眸中笑意略略一滞,已带了些警告,“不该管的事莫管。”
李明远脊背一僵,后背不知为何竟攀升些寒意来。
穆沉渊再不看他一眼,越过他朝寝殿走去,低声吩咐他,“明日,叫人悄悄传些消息,就说,乐师扶疏为了萧宝珠神思不属,夜不能寐,呵……你漏了谁都独独不能漏了咱们的宁妃娘娘。”
“是。”李明远慌忙躬身应道。
翌日,天朗气清,是个绝好天气。
宁妃亲妹宁若因太后寿宴入宫拜见嫡姐宁茗,才进了宫门,便见着在里头等候已久的白芷。
“二小姐,娘娘在清客亭摆了小宴。”白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笑着道。
宁若如今正是娇俏如花,天真烂漫的年岁,闻言款款一笑,本想小步跳着跟在白芷身后,又想起自己如今是在宫中,进宫前父亲耳提面命要自己表现好些,这样在太后寿宴上姐姐才能帮自己留意着好人家,她瘪瘪嘴,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实在怕极了父亲,只好规规矩矩跟在白芷身后。
清客亭里,宁茗已吩咐御厨做了宁若爱吃的菜色,还备了时下新鲜的水果,见着白芷带了宁若过来,她偏头一笑,朝她招手,“若儿,来……”
“姐姐。”宁若郁郁的小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有些活泼的蹦了过去,双手背在身后摇来晃去的打量着石桌上的菜肴。
宁茗眼梢眉间俱都是宠溺,她温柔笑看着她,柔声嗔道,“你呀,被父亲瞧见又是一通骂。”
“他才不会看到。”宁若冲她吐了吐舌头,一派娇俏,手指捻起最爱的桃花糕,她吃的极是满足,讨好的朝宁茗笑,“还是姐姐这里好。”
宁茗无奈的摇头,取了帕子替她擦拭唇角糕点碎屑,正想问问她可有中意的儿郎时,一侧修剪海棠枝叶的宫娥的絮絮声正随风飘来。
“诶,你可听说了,那个又傻又哑的女人,竟然招了九殿下不说,还把乐坊的乐师勾的是神魂颠倒,听说昨日为了那萧宝珠折腾了一夜未睡。”
“真的假的,倒是个痴情种啊。”
“千真万确。”那宫娥的笑声极是笃定,“我瞧着那扶苏公子样貌清俊,君子端方,怎么就看上那个傻女了……”
扶苏……宁茗的手一顿,听着那笑声只觉得心瞬间一空,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娘娘!”白芷也听到了这些,眼见宁茗脸色微变,便紧张的唤了她一声。
谁知这一声竟像是打开了开关般,叫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过于突然,竟累的桌上菜肴乒乒乓乓摔了一地,吓的宁若尖叫一声,跳开了几脚,慌乱的看向宁茗,“姐姐……”
宁茗却像是根本没听见般,怔怔的咬着唇,双手扭着手中帕子,几乎快要将它扯烂。
原来他忘了自己,是因为喜欢上别的女子了吗?
心中的怨恨和痛苦几乎要将她的心掏空,她惶惶然几欲冲去扶苏跟前问一问他,却被白芷拦了下来。
“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先回安宁殿吧。”白芷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目光中闪着一丝恳切。她说着,冲一旁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的宁若使使眼色,宁若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大抵也知道姐姐现今十分不对劲,慌忙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将人扶回了安宁殿。
等白芷将她知道的一切细细说于宁若听后,宁若差点气的径直去找扶苏算账,惹得白芷十分后悔把事情说给她听,“二小姐,你可莫糊涂,这里好歹是宫中。”
宁若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是在宫外府里,当下就有些沮丧,呆呆的看向宁茗,她知道姐姐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她本以为姐姐恐怕今生今世都会是宫里的宠妃不会再和那个人有瓜葛,却不想,姐姐会在宫里再见到那个人,被那个人伤到如此地步。
“姐姐……”宁若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瞥见她神思不属的模样,她心中一痛,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起身冲进了宁茗寝殿,在她床上翻找起来。
这可把白芷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失魂落魄的自家娘娘,一边是状若疯癫的二小姐,她才想劝宁若几句,却不料她已是从宁茗枕下翻出枕了三年的画轴,她打开那画轴,瞧着那画轴里叫人用了满腹情意绘出的翩翩佳公子,恨的眼中冒火。
“就是这个人是不是?我去找他!”
她说着,便要抓着那画轴冲出殿去,把白芷吓的慌忙拦住了她。
“哎哟,我的二小姐,您就别再添乱了。”
两人一个要出去,一个拦着,匆忙中那画轴被白芷一个错手从宁若手中打了出去,那画轴往地上滚了几滚,未系稳妥的带子就此散开,任那画轴展开的彻底,露出烟雨蒙蒙中持伞而立的青年。
宁茗微微一怔,她看着画中男子,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日,他于细雨中朝被吹走了伞的自己伸出手……
不,她绝不信他会忘记她爱上了别人。
狠狠闭了闭双眼,宁茗起身自地上捡起那画轴,便不管还在你争我拦中的两人,将画紧紧抱在怀中,踩着碎步极快的出了安宁殿。
“诶,姐姐!”宁若无意中瞧见,顿时吓的尖叫一声,哪还有心思和白芷纠缠,提着裙摆便冲了出去。白芷也被这一幕煞的脸色雪白,不要命的跟了上去,只求能在宁茗闹出事来之前阻止她。
两人实在怕极了宁茗被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