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心皇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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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双眼涩涩的,脚边忽然传来一阵嗖嗖声,旋即一个冰凉的物什沿着鞋面顺着腿游了上来,扶疏心中一惊,慌忙低头看去,却见一条青色的小蛇正慢悠悠的探起头来,那绿豆似的脑袋对着扶疏惊恐的双眼,蓦地扬起脑袋对着扶疏飞快打来的手狠狠一咬。
扶疏痛的厉害,还记得不能发声,可这边虽然压抑了动作,可还是有些动静,亭子里的人都是些谨慎过头的人,闻言喝道,“谁?”说话间两人已是朝扶疏藏身的地方奔来。待扶疏飞快的撕下袖子绑住手上的伤口以防毒液扩散,想逃时整个人一个抽搐,却是撑不住软软瘫在地上。
阿姝完全没了往日的娇俏可爱,冰冷的缓缓靠近,“阿青的毒可是十分厉害,咬了便会见效。”
扶疏背对着她,双眼盯着那伏在草丛里的小蛇,她此刻唯有双眼还能动,其余地方均是麻痹不已。
“让我看看是谁胆敢跟踪我,偷听我们说话。”阿姝圆脸上挤出一丝冷笑,蓦地探出手抓住了扶疏的头发,迫使她半转过头来。
她看着扶疏那已然苍白的过了份的脸,面上现出诧异之色,“是你!”
而此刻,那个一直戴着兜帽的黑袍人也是一惊,竟是下意识掀开了兜帽上前一步,失声道,“小桐……”
扶疏瞳孔不由猛地一缩,她万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失踪已久的萧会……
她的生父。
第109章 贪婪之心
她此时并未像上次那般身着男装,又兼之被蛇咬了麻的脸色发白,柔柔弱弱的模样像极了当初郁郁而终的韩桐,也难怪萧会一时之间会认错人。
眼见萧会激动的要将扶疏扶起,阿姝伸手拦住了他,寒声道,“爹爹,她不是娘,她只是慈宁宫的一个宫女。”
萧会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他颤栗着在扶疏跟前蹲下,已有疲老之态的手轻颤着似是想去摸她的脸,却终是不敢,又抖索着落了下来,一个人恍若出了神般喃喃道,“怎么会不是呢……怎么会……”
扶疏努力的眨巴了下眼,她此刻中了那古怪至极的蛇毒,身动不了,口不能言,唯有一双眼珠子可以转动。她对这个生父……感情十分复杂,没见着他时绝不会想他分毫,可一见着他时,那种来自于血脉亲情的亲切和熟悉之感却要打破原先的陌生之感。
以至于,她都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这个人。
却不料阿姝见萧会神情恍惚,又是愧疚又是激动的模样忽然诡异一笑,柔声在萧会耳边道,“只要爹爹想她是,她就是娘……”说话间她斜斜的朝扶疏睇去一眼,扶疏只觉得这一刻头晕目眩,根本未来得及思考什么,整个人就一头朝草丛栽下。
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混沌。
已近暮色。
往日此时是慈宁宫用晚膳的时间,可左等右等扶疏不回,太后怎么都没心思用膳,她蹙着眉,目光扫过同样有些担心的飘碧面上,轻轻叹了口气,唯有宝珠还未意识到什么,清澈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视线一直往自己欢喜的那几道菜式上转。
“奴婢已经着人去打探了,娘娘不然先用些粥。”郑嬷嬷心中也是担心,她知道扶疏向来守时,从来不会到时不归,便是有事也会使人来说一声,可这一次,却是无声无息,她担心扶疏出了什么事,又怕自己的担心会成为压垮太后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以只能强颜欢笑安抚几人。
只是她话音才落,先前遣去寻找扶疏的人已是匆匆而归,他们冲着郑嬷嬷摇摇头,面色隐隐有着不安。
郑嬷嬷脸色煞白,耳边听的“咣当”一声,却是太后手中汤匙摔落在地。
她“腾”的一下从座上起身,面色凝重,“来人,摆驾乾清殿。”
太后凤撵到时,穆沉渊正同季白商议着什么,李明远来禀报后两人才歇了话头,对视一起,齐齐迎上前去。
乍一看,两人均是有些诧异。
太后虽说是上了年岁,但一直保养得宜,会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些,可今日骤然见到太后,那面上的疲惫和老态却是如何遮都遮掩不了。
他尚没来得及发问,便见太后疾步上前,竟是连往日的仪态都不顾,颤声道,“扶疏不见了。”
穆沉渊不禁心中一悸,身旁的季白也是脸色微变,他见太后没了章法,收起往日的惫懒之态,柔声安抚,“皇上派了暗卫暗中保护,太后不要担心。”
他的话敲醒了穆沉渊,他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派了影子暗中保护,安慰着太后,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扶疏不会有事。”他顿了顿,接着道,“朕派了影子暗中保护。”
影子两字让太后微怔,蓦地伸手捂住了嘴,无声的哭泣起来。
穆沉渊一番布置,等歇下时已是掌灯时分。
季白还未从乾清殿离开,他坐在灯下,凤目斜斜的扫一眼静坐无声的穆沉渊,慢悠悠笑了起来,“若她出了什么事,你可会后悔?”
“她不会有事。”许是烛火跳动刺眼,穆沉渊微微合上双目,许久才缓缓睁开,那一双眼沉如古井,映着那烛火摇曳,“朕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宫外定国公府。
隐蔽后园中,此刻除了萧会同慧能,又多了一个人。
“老爷……夫人,这是夫人?”慧能盯着床榻上久不见醒转的扶疏有些愣神,他万没想到老爷只是进宫去见了大小姐一趟,便带回来一个与夫人长的如此相像之人。
萧会有些恍惚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其实知道这个人不会是韩桐,可长久以来对韩桐的愧疚让他想要弥补,可韩桐不给他机会弥补他的愧疚,决绝的用死亡斩断了他一切赎罪的机会,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无可自拔,他有时候会想,全天下,恐怕都不会有比韩桐更加心狠的人了。
可再想、再怨,那个人如同晴儿,都不会再醒过来。
他长长的叹了声,终是道,“不,她不是。”
有些颓败的坐在床沿,他的五指虚虚落在扶疏脸上,渐渐的他的手指变得颤抖,喃喃道,“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难道竟是因为你长的同韩桐一样,所以韩太后才将你留在慈宁宫吗?”
他这般问话,昏迷不醒的扶疏自然不会答他。
“老爷,她总不醒,不会有事吧?”毕竟做过几年和尚,又兼之已经年迈,慧能终归是有些和尚的慈悲为怀,眼见扶疏昏迷,不由担心问道。
萧会摇摇头,“阿姝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只说会如同活死人般不醒,性命却无忧。”他说着顿了顿,“她必定是这些年受了什么苦,才会学的如此冷鹜,待过些时日我劝她一劝,就将这人放了吧。”
听他提到大小姐萧宝姝,慧能不由跟着叹了口气,心中只道作孽。
他是万没想到,夫人心肠那么好的一个人,从小好好教导的女儿如今成了心狠手辣的人,难道真是大小姐幼年丧母,所以才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了吗。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通传说是刘方来了。
萧会下意识不想让刘方看到扶疏,便让慧能在这好好看顾,自己理了理外袍,转身迎了出去。
“老弟,和宝姝谈的如何了?”刘方先前为表诚意,留他父女二人独处,并不知道宝姝将扶疏药倒让萧会带出了宫,此刻想起萧家宝藏,不由就匆匆找了过来,笑道,“宝姝可知道那簪子的下落?”
萧会摇摇头,脸上闪过无奈,“宝姝并不记得有这个簪子,白玉簪向来都只传萧家主母,当年小桐下葬时,我因……”他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痛苦之事,顿了顿,眸中闪过痛楚,“我那时并未怎么关注小桐的丧礼,是以并不知道她将白玉簪放在何处,还以为她将簪子交给了宝姝……”
刘方闻言眸色一沉,当年韩桐逝去不久,宫中的晴妃也跟着难产而亡,心心念念的爱人死去,也难怪萧会并不关注发妻的葬礼,更别说那白玉簪萧家传家宝这种死物,他知萧会并不会骗自己,可萧家宝藏他势在必得,不禁轻声道,“会不会是随着韩桐入了葬……”
他的话音还未落,萧会脸色猛地一变,转过脸寒声斥道,“若刘方兄胆敢扰得小桐死后不得安宁,我必不会告知我萧家宝藏所在之地。”
“老弟你看,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刘方未免惹怒了他,不由打着哈哈,又软语说了几句,才让萧会放下心来。
等他出得瑾玉轩,便招人过来,附在人耳边道,“去,好好查查韩桐的墓,做的仔细些,可别叫人察觉。”
待人走远,他才回头看向瑾玉轩方向,冷笑道,“等我夺了萧家宝藏,便让你去地底同你的妻儿心爱之人团聚。”说罢甩袖离去。
等瑾玉轩恢复了彻底的平静后,已是夜上三更。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绕过守夜的慧能,来到扶疏床前,来人探手摸上扶疏颈侧,只能摸到微弱的跳动,他本要将人抱起,却又听到脚步声朝这里传来,慌忙纵身一跃,上了房梁。
第110章 故人、震怒
却是萧会。
他久睡不能成眠,辗转反侧几番,终是忍不住披了件外袍来到了扶疏的屋子。他走动时的动静惊醒了慧能,见他费力的揉着眼睛同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酸楚,“先去休息吧。”
慧能本想拒绝,但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些话要同昏迷的人说,便点点头又退下了。
萧会在床边站了许久,才弯下腰来,就着微弱的烛光对着扶疏怔怔发呆。
越对着这张脸,他便越回想去以前的韩桐来。
韩桐自嫁他后,一直都是沉静的,她知他心中有人,便先行开口愿意维持着这有名无实的姻缘,人前也愿意配合,哪怕后来被他醉酒强行落实了夫妻关系,她都不曾怨过半分。她唯一一次与他闹翻也不过是看出他有助刘方谋反之心。
“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萧家满门陪葬吗?”
当年那个淡然矜贵的女子沉静的反问犹在耳侧,萧会死死闭了闭眼,他只知道自己当初冥顽不灵一意孤行,最终应了那句满门陪葬,唯一所幸的,也不过是韩桐死在了萧氏满门被灭之前。
萧会自认是个有错便改的人,可韩桐早逝,让他连说一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
“虽不知你是谁,无辜牵连了你实在抱歉,我明日就找阿姝为你解毒。”萧会盯着扶疏看了半晌,轻轻叹了声,又摇晃着走回了自己的屋。
直至他走远,那道伏在房梁上的人影在沿着阴影缓缓落下,对着扶疏看了半晌,整个人如同隐没在影子中消失不见。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已是很快的赶到了清乾殿。
许是知道他会出现,穆沉渊此时并未睡下,他穿着一件素白的袍子,正捏着枚棋子对着微弱晃荡着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影子静悄悄的出现,也不敢打扰到他,只安静的立在一旁。
片刻后,穆沉渊垂下双目,淡淡问道,“如何了?”
“中了不知名的毒,萧宝姝所下。”影子安静的回答,又加上一句,“开启宝藏的钥匙并不在萧宝姝身上,刘方已派人去挖韩桐的墓。”他说着一顿,垂在腿侧的拳微微握紧,“他怀疑那钥匙在韩桐墓中。”
穆沉渊将那枚棋子轻轻放落,偏头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声音低哑叫人听不出情绪,“朕还以为你不会说。”
影子一噎,被笼在黑影中的脸色十分难看,半晌才艰涩道,“我忠于皇上。”
“呵。”穆沉渊轻笑了下,随手将那棋子丢进棋盒中,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问,“萧会何时会让萧宝姝出宫解毒?”
“明日。”
穆沉渊微一沉吟,抬手将棋盘上散乱的棋子拢在一处,淡道,“明日……朕也出宫一趟。”
“皇上不可。”影子面色微变,忍不住出声阻止,“若皇上在宫外有什么不测……”
“正好遂了刘方和太妃的意,换个他们想要的皇帝。”穆沉渊冷静的接下了这句话,似笑非笑道,“朕猜是沉意,你是我萧家可媲美先帝的痴情种,又愚衷的很,他们说服不了你;沉舟向来有心他们怕是不好掌控,绝不会选择。”
影子脸色惨白,慌忙跪倒在地,“影子忠于皇上,沉意也无意帝位,皇……”他还待陈情,年轻的帝王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深如子夜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朕信你们,可不信那刘氏兄妹。”
他边说着边缓缓起身,“跪安吧。”
影子张张嘴,还待说什么,便听到头顶的声音已经冰冷,“大哥,跪安吧。”
他心中一震,心缓缓沉入谷底,躬身便隐没在阴影中,当真人如其名。
待影子消失不见,穆沉渊才沉沉呵笑,堂堂先帝长子封齐王,何等的尊贵,竟屈尊在他这儿做个暗卫,无名无姓只得影子二字,可笑,可笑!
他在屋中伫立许久,转身取过外袍披在身上,拿了玉带将将系在腰间,便几步走到屏风后,抬手摸向那嵌在墙壁上的宫灯架,他似是随手扭了几下,就听到“咔嚓”一声,一道石门正隐隐而现,露出一条黝深的甬道来。
穆沉渊抬步跨入。
十数步后,漆黑甬道里渐渐现出微弱的光,及至又多走了几步,那光亮才像是盛放的烟花般,骤然涌入双眼。
抱着黑猫的女人最先听到了脚步声,她温柔的抚摸着怀中的黑猫,朝着穆沉渊微微福一福身,柔声道,“皇上此来,可是信我之前所说的了?”
本温顺不已的黑猫在穆沉渊出现的那刻就有些躁动,在她怀里不停的想跳走。
女人抱着它,神色愠愠,“阿布,安静些。”
阿布发出尖利的叫声,大力的挣脱出她的桎梏,很快的蹿没了影子。
女人抱歉的笑了笑,“皇上是天子,天子威压,我们这些活在黑暗里的东西可有些受不了。”
穆沉渊目光沉沉,定定看着女人的脸,淡淡道,“当年的晚嫔娘娘高贵出尘,得先帝一句后宫群芳之首,又怎可能是活在黑暗里的东西。”
晚嫔还是温温笑着,“难为皇上还记得。”她说话间轻轻叹了声,“当年的晚嫔已经死了,现在有人唤我晚娘。”
晚娘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一张脸渐渐露出在烛光下,她的面容精致美丽,一双凤目婉转多情,是燕国皇室特有的眸子,同季白的特别的相似,“这些年,多谢皇上对阿白多加照拂了。”
她言语中颇是感激,显得十分真诚,“往日我只敢偷偷易容远远见他们一面,便是做梦都想同他们说说话。”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