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反穿日常-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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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额小、影响也小,朝廷的关注就更少了。
是以在西南,许多盐井都是私有的,所有者基本上都是西南的夷族土司、头人或是当地豪强。
当地的官府也不是不想参与,只是一来盐井大多出自山区,地处偏远,二来找到了盐井也没有好的开采办法。
毕竟卓筒井这种东西,在大齐尚未出现,是顾伽罗开了外挂,把后世由劳动人民智慧积累出来的产物拿到了大齐。
而且,平心而论,卓筒井虽然好用,且产量依然受限制,不如海盐或是湖盐来得多,即便推行开来,也很难得到巨大的经济效益。
朝廷或是当地官府未必会把这点子收益放在眼里。
但对于一个家庭或曰家族来说,却是尽够的!
顾伽罗夫妇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开采的井盐足以供应乌蒙六部就好。
就算不能覆盖整个滇地,好歹能平抑一下居高不下的官盐价格,让寻常的百姓们能吃得上盐巴。
“好,太好了,”
顾伽罗舔了下手指,然后沾了一些盐粒放在嘴里尝了尝。“咦,品质还不错呢,比乌蒙市面上卖的还要好些呢。”
齐谨之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这次请来的匠人经验很是丰富。煮好盐后还进行了过滤、提纯,品质自然比外头那些黑心商人卖得要强多了!”
顾伽罗弯了弯唇角,旋即又问了句:“对了,那片山林大爷已经——”买下来了?!
齐谨之笑纹加深,颔首道:“放心吧。一应手续都齐全了!”
他的阿罗费尽心思想出来的卓筒井(大雾),在没有收到足够的经济补偿后,他怎么会轻易便宜了别人。
那片含有盐井的山林自然就归自家所有,确切来说,是归顾伽罗所有。
不是齐谨之小心眼儿,而是觉得,卓筒井是顾伽罗的点子,买山林的钱更是用的顾伽罗的私房,如今出盐了,总不好再将这东西算到公中吧。
没错。别看齐谨之现在升官了,他手里真心没有多少钱。
大家别忘了啊,齐家当初可是被圣人抄了家的,不管私底下齐令先有没有偷偷转移财产出去,但明面上,齐家已经一穷二白了。
如今京城的宅子还是清河县主的嫁妆呢。
再者,齐谨之也有点子小心思。
西齐除了他的父亲齐令先这一房,还有二叔齐令宜一大家子呢。
另外,水西的齐勤之兄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别看表面上折腾得怎么热闹,但在世人眼中。他们仍姓着同一个姓氏,供奉着同一个祖宗。
万一井盐的事儿成了气候,卓筒井被泄露出去,齐勤之他们再说这是齐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遗产。跑来跟齐谨之要求‘共享’,那又是个麻烦事!
所以,有些事还是事先做好准备,将一切都推到顾伽罗身上,日后就算闹出来,齐勤之也好、还是齐家什么人也罢。总不好去算计一个媳妇的嫁妆吧?!
齐谨之将契纸和匠人、粗役等人的身契都交给了顾伽罗。
顾伽罗随手翻看了几张,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认真的问道:“这事儿,还是跟父亲和母亲回禀一声吧。”
他们可以防着齐令宜或是齐勤之兄弟,但总不能连父母都防着。
虽然齐谨之并不是父母的独子,可他却是家中长子,是要支撑门庭的未来大家长。
若是事事都这般算计,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且太凉薄、自私!
齐谨之当然没有这么小气,他之所以把一切都放到顾伽罗名下,主要还是因为这个点子是顾伽罗想出来的,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养家已经很伤自尊了,根本做不出将老婆的东西霸占给自己家族的事情来。
“写信的时候顺便告诉父亲和母亲一声就好。卓筒井毕竟是阿罗你——”
齐谨之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伽罗给打断了。
顾伽罗叹了口气,她也发觉了,于银钱一事上,齐谨之还是有些在意的。
“什么你呀我呀的,咱们是夫妻,连性命都能托付给彼此,那些个俗物又何必分得这般清楚?”
顾伽罗拉住齐谨之的手,柔声说道:“就算真的要分清楚,也好,那我就跟大爷算笔账。首先,这盐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大爷手下的人发现的?其次,如果不是大爷执掌乌蒙,就算我有卓筒井,我能在乌蒙地面上开采井盐吗?更不用说那些个匠人、粗役们,还有后续的守卫、保密以及销售等各项事务,更是需要大爷出面去打点。”
他们夫妻一直有个问题没有直接面对,那就是一个字——钱!
自从他们小两口离开京城,时至今日,所有的银钱开销,基本上都是顾伽罗在买单。至少对外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宣称的(再重复一遍,齐家没钱哪)。
然而事实上,顾伽罗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根本不是银钱能解决的。比如齐家带来的那些护卫和下人,再比如齐谨之个人的官位和影响力,再再比如齐家在西南的暗中势力以及那神奇无比的火器……
如果没有这些,就算顾伽罗家财万贯也不能成事。
说句难听的,或许在路上的时候。她就会遭遇劫匪,然而来个人财两失!
这些顾伽罗明白,齐谨之心里也清楚。
可外头的人不知道啊。
每每接触到外人那种‘你小子有福啊,娶了个有财有貌有靠山的好老婆’之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时。齐谨之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
更有一等人,看齐谨之的目光非常怪异,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吃软饭的’。
齐谨之不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更不会因为他们而生出其他的心思,但身边苍蝇多了。他也心烦不是?!
有时也会冒出一点子想法,想着不要让顾伽罗‘牺牲’太多!
顾伽罗知道齐谨之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还远没有达到迁怒的程度,但这种势头必须遏制,而她也要注意分寸。
不能因为暂时的‘付出’,就在齐谨之面前表现得趾高气扬、高高在上,更不能总将这些事挂在嘴上,否则,她和齐谨之将会越走越远!
顾伽罗骄傲的笑道:“咱们能在西南待得这般安稳、顺遂,全赖大爷在外头打拼呢。大爷为我遮风挡雨的时候。我可曾跟你外道过?再说了,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难道你我还不清楚?”
齐家不是没钱,更不是没有资本,只是不能显露。
现在的齐家,就跟怀揣金山的乞丐一般,明明暗地里什么都有,却还要装穷。
直到现在,随着大长公主的自缢。圣人对齐家似乎没有那么怨恨了,对齐令先这一房更是非常照顾,不但没有牵连齐令先,还将东齐原有的房舍赐给了西齐。
齐令先仍不敢轻易放松。表面上依然靠着妻子的嫁妆过活!
齐令先都要这般,齐谨之更不敢放纵。他虽然做了官,实权不小,可俸禄什么的都是有明确的规定,如果齐谨之陡然冒出不明来历的财产,圣人就算不追究齐家隐没财产。也要问责齐谨之是否贪污受贿!
……说了这么多,结论只有一个,齐家这个‘穷’依然要装下去,除非有了合理合法的解释!
“说的也是,”齐谨之也笑了,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在纠结这些没用的事。
估计是最近太闲了,闲的他竟有功夫胡思乱想了。
抹了把脸,齐谨之道:“好,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哦,还有,别忘了给妙真大师说一声。”
这位可是他们夫妇最大的靠山,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她老人家。
顾伽罗得意一笑,“还用你说,我上封信的时候就说了卓筒井的事儿,这次给大师送‘土仪’的时候,顺便也给她老人家送些井盐过去尝尝鲜味儿。”
顾伽罗还想着把盐井的收益分一半的干股给大师呢,她可不怕大师说她‘贿赂’什么的,她只是在孝敬自己最尊敬的长辈罢了。
“阿罗做事还是这般周到,”
齐谨之成功收获妻子白眼两枚,也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事,眼下春耕在即,乌蒙大致平定的动乱,但仍有小股流寇和乱兵,我想借主持春耕为由,去几个县城转转。”
齐谨之是乌蒙知府,第一要务就是促进生产、发展人口,从而增加赋税,拿到切切实实的政绩。
春耕是一年的头等大事,齐谨之必须确保百姓们能顺利开展春耕,所有不安定的因素,所有会破获农耕的人和事都必须掐死在萌芽状态。
“……大爷初为乌蒙父母官,是该下去走一走。”
乌蒙乱了这么多年,早已满目疮痍,底层的百姓更是生活困苦,即便如今鞑子走了,大股的山匪、乱兵散了,但仍有一些不良势力欺压。
另外,还有个绕不过去的存在,即当地的土豪劣绅,也需要清理、整合。
齐谨之想要政绩来证明自己,就必须尽快尽好的稳定乌蒙、发展乌蒙,让这里成为真正的王道乐土!
顾伽罗理解齐谨之的心思,但随后还是关切的叮嘱:“大爷须得多带些人手,哦,对了,那些个乡勇训练了好几个月,应该也能派上用场了。”
齐谨之笑道:“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夷人对咱们还是有些防备的,那些乡勇却不同,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多也都是下山归流的夷人。有些事让乡勇们出面,能事半功倍呢。”
在这方面,齐谨之一直推行齐家老祖宗的‘以夷治夷’方针,他只要掌控大方向,具体的事务,是汉人来做,还是夷人来做,真心不重要。
只要大家有共同的目标就好,即:发展乌蒙、富裕乌蒙。
齐谨之和顾伽罗商量完,第二天便开始准备下乡事宜。
将府衙的事全都托付给季先生和周主簿,又召集几个县的县令来府城开会。
几个县令中,齐谨之只跟乌撒县的孟复相熟,其它几人并不怎么熟悉。
他不熟悉人家,人家却对他的大名如雷贯耳,是以,公堂上,齐谨之和几个县令谈话的时候,几人都毕恭毕敬,没有一人敢冒犯或是试探新来的主官。
相反的,他们对于齐谨之的各项吩咐全都连连点头,那模样简直比学堂里的稚童还要乖巧、听话!
得,齐谨之还想着趁机敲打一二呢,结果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对于齐谨之要下乡亲自监督春耕的决议,几个县令更是无人提出反对。
很好,在一众下官敬畏的目光中,齐谨之下乡的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接下来就是给下头几个县分拨耕牛、农具等事宜,水源等敏感问题,也一起做了分派。
齐谨之是按照府衙登记的鱼鳞册进行分派,至于那些没有登记在册的‘荒地’、‘黑户’,则不在官府照顾的范围内。
几位县令听了齐谨之的安排,面面相觑,与邻近的人交换着眼色:啧,又要出事儿了,府尊的这项决议无异于在掐那些豪族、隐户的脖子啊。
经此一事,齐谨之定能析出不知多少‘隐田’来。
只是,几人都有些担心,强龙不压地头蛇,齐砍头凶名在外,但他能不能彻底压制住那些个横行惯了的土豪们哪?!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乌蒙、水西的几大家族都有不少隐田隐户,齐谨之这一出手,定然将掀起不小的风浪……
第121章 打擂台
二月初二,宜出行。
齐谨之带着顾伽罗给他准备的行李,领着齐大勇并五十护卫,在晨曦中出了府城,前往乌蒙附近的两个县城:山阴县和山阳县。
山阴和山阳是乌蒙整个辖区少见的盆地平原,处在群山环绕之间,乌峰山的主山脉将平原一分为二,北边的被称作山阴县,南边朝阳的则是山阳。
过去十多年里,这两个县城的匪患尤为严重,没办法啊,四周都是山,很适合山匪们‘聚居’。
另外,两地是平原腹地,拥有一大块肥沃的良田,水源充足,很适宜种植粮食,是乌蒙主要的粮食产地之二。
所以鞑子每次劫掠乌蒙的时候,总要来山阴、山阳逛一逛。
当然,两县的土地绝大多数都控制在乌蒙八大家族手中,那时小梁王和其中几家有些来往,经过双方不断的沟通和协商,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小梁王绝不纵兵洗劫两县的粮仓,但两县每年要将当年收获的粮食分出三成‘赠予’小梁王!
如今小梁王业已身死、几千鞑子覆灭,四周山林中虽然还藏匿着小股的山匪,但还不足以威胁两个县城。
而八大家族经过齐谨之的大清洗,仅剩下了一半,剩下的这四家适时发力,悄悄将两个县城的绝对多数良田都占了下来。
“……唉,你们啊,开始的时候我就劝你们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齐砍头是什么人哪,他怎么会轻易放弃乌蒙的‘粮仓’?”
还处在新婚期的阿卓一身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头上、脖子上的银饰闪闪发亮。她看了眼主位上的族叔,叹了口气,道:“现在好了,果不出我所料,齐砍头下乡第一站便去了山阴县——”
阿卓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乌蒙展家的当家人是阿卓的堂叔父,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但到底是同出一族。这边有了难事,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正好她刚和段正道成了亲,按照汉人的规矩。她须得跟着夫君回乡拜见公婆,祭祖,顺便将她展阿卓的名讳填写到段氏族谱上。
所以,她便带着不情不愿的段正道回了乌蒙。
一行人刚进城。还没有赶去段家,便被守候已久的展家人给接了去。
段正道不耐放听展家的那些破事。当然,以他的身份来说,他还没有议事的资格。
进了展家的门,便被展家的大少爷亲自引到书房谈诗论词去了。
段正道乖觉。心里气恼展家人无礼,却也没有拒绝,板着一张脸与阿卓分开了。
阿卓也没放在心上。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族叔所说的事情上。
“那、那可如何是好?齐砍头已经去了山阴,名义上是主持春耕。可实际上所为何事,大家都清楚,唉,阿卓啊,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展老爷急得直搓手,眼巴巴的看着展家的‘智多星’。
原本,展氏家族公认的智多星是展阿朵,但她放着那么多夷家好儿郎不嫁,偏偏看中了一个汉人。还给那个汉人生了个儿子,彻底成为‘那边’的人。
如此一来,展家人看待展阿朵便有种看‘泼出去的水’的感觉。
或许表面上还是那么的亲近,但心里已经有了隔阂与防备。
反倒是阿卓,因为最近一年的表现,渐渐走入了展家人的视线,大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