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后宅生活纪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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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心地瞧着她,手指描摹她俊美轮廓,叹道,“我真想叫你蒙着面,省得别人瞧见又生出情意来。”
连珏心里藏着事,只是略略牵动唇角,笑意勉强,“我哪里这么招人喜欢了……”小柳咬着嘴唇,“我不管,总之除了待香楼里还能进一位,我可不许你再另辟院落招人进来!”
连珏一怔,听他提起待香楼眼神便是一暗,复将人揽到怀里,叹息道,“傻瓜……我已有了你们,这颗心装满了,再容不下别人了。”
最后去了仙姿阁,连珏那番说辞成功瞒过另外五位,只郞主这儿出了差错,才说完便见他拧着眉,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倒学会在我跟前撒谎了?”
连珏心头一跳,面不改色道,“卿卿何出此言?”
苏瑶卿起了身施施然坐到她怀里,白玉般的手指触到她的耳根,一摸果然有些发烫,轻笑道,“我自你十岁便将你养在身边,那时你三四岁的孩子似的,一撒谎耳根就发烫……”
说罢又将脸贴到她胸口,听着她胸腔里微微急促的心跳,唇边笑意更深。
连珏咳嗽一声,“这屋里热得很,耳根烫一些也属正常。”
……………………………………
全部做完他早已沉沉入眠,醒来时连珏已是离开了,留下字条说往岭南去了,叫他安心在山庄里等她。
他红着脸抱着被子,早晨起来瞧见自己脖颈上都叫她吮得留了好几个印子,他身子消印最慢,怕是好几日出不得门了——他捂住自己的脸哀叹,再不敢轻易在她面前施展美人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香宁最后的线,收尾啦。
郎主太诱人,实在把持不住,不过最后反倒被吃干抹净,哈哈。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连珏与小柳同时离了山庄,只是才下了山便要分道扬镳,一个往北,一个南去。
连珏马不停蹄地赶往岭南,动用了人手四处探查,也与青儿汇合,原来两人是在彭州一月初十当晚的夜市里叫人流冲散,后来便遍寻不见。
连珏多方探寻,后来在一间酒楼里寻到了蛛丝马迹。那小二说当晚确实有桩怪事。原先坐着的中年人夫竟叫一边桌上的小郎握住了手,连声叫他“少主子”,后来那人挣脱了往外跑,那小郎与他的妻主也追出去了。
因惊动了周遭的客人,他如今还记忆尤新。连珏听了心里已有了猜测,微微松了口气,既叫他“少主子”,那必定是偶遇了孟府的人。
千里之远竟也能遇见,这恐怕只能说是劫数了。连珏庆幸他没落到歹人手中,如今既知道是孟府的人捉了他回去,那便要往江城去了。
连珏不作停歇,虽知道他该不会再有不测,但他如今失了自由,如同断了翅膀的笼中鸟,她早去一日,也叫他早一日脱离那牢笼。
却说香宁那一日与青儿失散,寻得累了便找了家酒楼进去歇息,却没想到他神思不属间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唤了一声“少主子”,他一怔,对上那张熟悉的清秀脸庞,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长情……”他下意识地念出面前人的名字。
长情比他大三岁,如今已是出嫁梳了发髻,肚子微微隆起,显见已有了身孕,身旁跟着的正是孟府的李管事,一双眼里精光乍现。
自他穿越以来长情便一直在身边伺候,连他的化妆手法都是跟他学的,故而哪怕他装扮成中年人夫模样也没能骗过他。
只是他万没想到会在千里之外的彭州遇到他,醒过神便往外奔逃。谁料那李管事唆使长情追他,长情捂着肚子在他身后追喊,面露痛楚地停下,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
他咬了牙,心里撕扯着,到底没忍心置他不顾。他知道长情所遇非人,这李管事早有正夫,长情不过是他收的侍郎,此次南下做生意,因着一去要半年之久便带了长情排遣寂寞,如今肚子里的孩子已满四个月了。
那李管事知道香宁不忍丢下长情,捏住了他的把柄便好捉他回去,路上他稍有逃跑的举动,她自然不敢对少主子如何,却是拿长情威胁他,动辄打骂,看得香宁想把她狠狠剁了喂狗,再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回到孟府,他叫关在屋里,做什么都有人盯着,简直与囚犯一般。李管事得了赏越发得意,香宁却要了长情来伺候,生怕他回到那女人身边受罪。
他爹秦氏搂了他哭得泪人一般,却是真正心疼香宁,知晓他这两年在外头吃了苦,见他回来又闷闷不乐,他心里也不好过,只抚着香宁的头发劝他,“我的儿,你往后乖顺些吧!你娘为你选的人家也是极好的,那萧潜我已见过,样貌人品都好,可惜已娶了正夫了。你若嫁与她作了侧夫,我儿又这般美,定是得人疼的……”
香宁沉着脸,“我不嫁,哪怕是去做正夫我也不嫁。”
秦氏拍他的背哄孩子似的,“又说任性的话了,自古以来男儿及笄便要嫁人,比起你在外头孤身一人吃苦,嫁了人才安稳,往后再有了孩子……”
香宁满心无力,他无法改变本土女尊男人的想法,更不可能让他们接受自己那些“惊世骇俗”的观念。
他不甘心就这么被强嫁于人,如今寸步难行,不是没动过求救的念头,可是因他曾逃过一次,便宜娘亲这回下了死劲要困住他,竟是连往外偷偷递信的可能都叫断绝了。
他走投无路,如同困兽一般,仓促定下的吉日就在明天,他到了紧要关头反倒能冷静下来,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一日清早起来,香宁叫人围着妆扮穿衣,秦氏特来瞧他,香宁本就生得艳丽,如今盛装打扮起来更是艳光逼人,眉弯新月,眼似秋波,怎不叫人见之心醉?
他上前来,抚着儿子的脸叹道,“爹早盼着你出嫁这一日,只愿你往后与妻主琴瑟和鸣,得她疼宠爱怜,爹便再无其它奢求了。”
香宁讥讽般笑了笑。他目光深如寒潭,唇角微翘露几分自嘲笑意,看得秦氏心下叹息,止不住地心疼。
他不知香宁心有所属,更不知他生生斩断情丝的苦楚,只当他还顽劣调皮,不肯嫁人。儿子大了哪里有不嫁人的道理?世人都是如此,想必他嫁过去,过上一年半载便也能安下心与妻主好好过日子吧。
待秦氏离开,香宁又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独留了长情在身边。孟凌知他这几日乖顺,只派了人在外头看守,又见他神色郁郁,她心里也稍有愧疚,除了不叫他离开院落,其余便都由他。
香宁摸出妆盒内这几日把玩的点珠桃花簪,摸了下叫自己磨得越发尖锐的簪脚,唇边笑意幽冷。
长情在一旁侍立,瞧着他眉间漠然厌倦的神色,艳丽的面容下掩着满心的疲倦,他心里早堆积的愧疚叫他再难承受,突然朝香宁跪下,眼底含泪。
“少主子,奴才对不住您……当日若是奴才没有听妻主的话上前追您,您也不会被逼嫁给不爱的人……”
他总遭李管事打骂,那一日听她恶狠狠的命令,他心下害怕,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出去。
香宁忙要拉他起来,“你快起来,地上冷,你如今怀着孩子……”
长情不肯起身,神色凄凉,愧疚地朝他磕头,伏在地上哽咽道,“奴才这几日在您身边伺候,夜里您睡不踏实,总在梦里念着一人,奴才便知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因着长情,您早在心爱之人身边,如今却身陷牢笼……”
香宁面上先是一红,自己竟不知说了梦话。继而苦笑着按在他胳膊上将人扶了起来,淡淡道,“心爱之人么……纵使我仍是自由身也不可能与她成亲的。所以长情,你不必自责……再者我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看过了很多的美景,已经够了……”
他眼里浮起一层水雾,似是无奈似是痛楚又似是释怀,清浅笑道,“我很知足了。”
来这里走了一遭,体验了别样人生,笑过哭过,爱过恨过,最后走到这一步,似乎唯一残存的遗憾……不过是想再见她一面。
长情心头一跳,莫名慌乱无边。香宁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轻声道,“我有些口渴了,想喝燕窝羹。”
他这几日清晨都要喝一盅的,长情不疑有它,点点头,往外间去了。香宁买通了厨下的小童,叫他想办法拖住长情,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虐,最后的虐,注意。
☆、第一百八十二章
孟府也置了西洋镜,香宁坐在镜前,朝镜子里的人轻轻一笑,眼底有决绝的锋芒,扯开大红礼服的衣襟,拨开中衣,瞧见了胸口雪白肌肤上的守宫砂。
“早就看着有些不顺眼了……”香宁讥讽地笑着,眉间倦色渐浓,将簪子比在胸前,脑海里浮现过往的一幕幕。
尖锐的顶端刺进去,疼痛一瞬游走全身。香宁笑着闭上眼,仿佛又看见自己跌落在雪地里,满心的绝望,那人从云端降落一般,破开雪雾,伸出温暖的手接住他。
我已经将你藏好了,谁也找不到。
香宁蓦地流下泪来,簪子往里,刺破皮肉,鲜血一滴滴掉下来。
他开口低声念这个魂牵梦萦的名字,“连珏……”你知道么,从那一日起,我无知无觉地,也将你藏在了心间。
自离了你,心头也似缺失了一块,总是浑浑噩噩。在外行走这九个月,走过一座座城,赏过无数美景,少了你,我好像再也不会真正地,发自心底地快活了。
他不怕死,只是怕活得不肆意痛快。走到这一步,倒也不是全无逃离的希望,只要他顺从得嫁过去,到时换了地方再徐徐图之,总有一线希望。不过如今他生出了倦怠,觉得一切都无趣极了。
香宁合上眼,轻声叹息。连珏……我从未对你说起过,最后的最后,你也不会知道吧。我爱着你,如今要带着这份爱离开了。
我的魂会回到哪里呢?以前我总想着能穿越回去,回到现代去。如今却不太想回去了……因为原来的世界里没有你。
血液的流失让香宁意识昏沉起来,他的手有些无力,却固执地将簪子绞进血肉里。
他自嘲地笑,来了这里变得越来越娇柔,到了死的时候才爷们一回。
他笑着笑着,泪珠和着血珠一同滚落。脑海里突然响起她低沉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微颤,将他缠绕住了,“在未来……记得将我的香宁还给我,我会等着他,莫忘了。”
记得将我的香宁还给我。
香宁握着簪子的手一颤,胸间爆发出比身上伤痛更巨大的痛楚,他蓦地弯下腰,再忍不住喉咙间的哽咽,泄露一丝悲伤的呜咽。
簪子霍然落地。香宁起身,急急地走向床边,不顾身上鲜血淋漓,惨白着脸,抖着手摸到被他小心藏在床里的音乐盒。
呼吸渐渐急促,他伏倒在床上,想要转动发条,手却使不上力,好容易拨动几圈,那滑雪的小人转动起来,叮叮咚咚发出清脆动听的旋律。
香宁闭上眼,失了血色的脸上浮起一丝恍惚的笑意。
连珏在北上的路上收到乐安的急信,香宁将于三日后嫁与萧家长女。她攥紧了信,知道香宁视嫁人如洪水猛兽,他本就向往自由,如今失了羽翼还不够,竟要逼他嫁人?
连珏忧虑怒火皆压在心中,这半个月从南至北奔波千里,本就寝食难安,得了消息后快马加鞭地赶路,三日三夜马不停蹄地直奔江城而去。
奈何路途遥远,连珏忧心如焚,三夜不眠,一路换了数匹快马也只在第四日傍晚才进入了江城的地界。
乐安早在江城城门外等候,瞧见主子时眼圈都红了。她竟是满面风霜,眼里密布着血丝,神色疲倦至极,然而眼底却跃动着火光,俊美容颜似淬了血火一般。
她一瞬不敢将话言明,生怕主子承受不住,只上前安抚道,“主子且歇一会儿吧,孟公子今日并未出嫁,那萧潜也退了婚……”
连珏立时察觉到他言语中有意的隐藏,心下焦急,沉声问她,“到底出了何事?”
乐安嘴唇一颤,仍有些迟疑,连珏怒喝一声,“快说!”激得她一颤,红着眼大声道,“孟公子出嫁前在闺阁内用金簪自尽,虽叫及时发现,眼下却仍昏迷不醒……”
连珏目眦欲裂,肝胆俱焚,胸腔里一颗心跳得沉重,仿佛一瞬停止了般,不过片刻,她陡然挥动马鞭,催马向前,直向孟府而去。
孟府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赞这小郎性子刚烈至此,实在叫人感佩,又有人叹一声男子婚姻不能自主,委实可怜,还有人骂一声愚蠢,这孟家小郎竟不能忍一时的委屈,嫁了人再徐徐图之,总比丧掉性命强百倍。
小柳才到江城两日,乍然听闻此事,惊骇异常,孟府的人来请时他已是准备妥当正要登门救治。
小柳察看他的伤口,血肉模糊,所幸后头他松了手没再往里戳下去,要不伤及心脉,神医也救他不回。
他素来看惯了病痛生死,还是头一遭目光里显出痛楚来,替他敷了药,包扎好伤口,看着他苍白如雪的脸低低骂了声傻子,眼圈蓦地红了。
因着香宁出事,孟府正是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的时候,连珏惊闻事发几乎肝胆欲裂,到底理智犹存,知道此时不宜登门拜访,况且她深恨孟家家主行事,更不愿与之交好。
得知小柳恰在府中,她便与他里应外合,于深夜将香宁偷出了孟府,先往城外原来的连府去了。
孟府的人发现时屋内不过留了一张字条,写着改日登门提亲,又留下了白银两千两作为聘金。秦氏惊慌失措,本就哭得泪人一般,这会子瘫坐在床上,嘴里来回念着香儿二字。
孟凌虽心里存了分愧疚,见着银两倒稍感安慰,光是聘金便有两千两,想来是富户人家,连着那柳神医一起消失,必定都有牵扯,既不是江湖上那些偷香窃玉的便可安心,只等着人来登门提亲便好。
那萧潜退了婚本就叫她气恼,如今有了这出倒是意外之喜了。
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秦氏看在眼里忽然满心绝望,冷笑连连,“我是瞎了眼才以为你也疼我们的儿子,原来你不过贪那些聘礼。你待我薄情,我可以忍,只想着你疼着孩子便罢了。香儿这回若再出事,我便跟了他去,你害死我们父子俩便安心了吧!只是你也别得意,我若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要咒你不得好死!”
孟府里的龃龉暂且不提,另一边,连珏将香宁安置在玉痕馆里,抱着他不肯离开一刻。
怀里的人身上有些冷,连珏将他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