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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王府里的小娘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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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林在做的,是在父皇面前一力捧起他的这位好十弟;而他日复一日地候在乾清宫前,为的则是让满朝都看见他至忠至孝。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若父皇突然驾崩,他与十弟之间必有一争。

而这一争对他们任何一方来说,都输不起。

踏出宫门,谨亲王见身边的宦官迎了上来:“爷。”

“什么事?”他接过宦官递过来的信,那宦官禀道:“逸郡王殿下着人来禀说……在江南见到了广信王。”

“广信王?”谨亲王皱眉,拆开信边看具体如何边又问,“他何时回京?”

宦官回说:“大概还得过几天,听说逸郡王妃在半道突然病了。”

“呵,这六弟。”谨亲王笑起来,摇一摇头,告诉他,“他若回来也不必催他来见,让他得空时来一趟便是了。”



又过了小半个月,逸郡王才终于赶回京中。逸郡王府各处都小小地热闹了一阵,尤氏领着人打理好各处,自己也换了身新做的鲜亮的衣服,打算好好的设宴相迎。

晌午时,她却见正院的赵成瑞独自进了院,禀话说:“殿下说让您不必多忙,他和王妃要先去清苑看看两位郡主和小公子,过两天再回来。”

一刹那间,尤氏心里前所未有地空寂。

她觉得自己虽然置身王府,却好像被整个王府隔绝在了外头。更可怕的,是连她的孩子都被隔绝在了外头。

“……侧妃?”听到赵成瑞的唤声,她才回过神。赵成瑞欠着身又说了一遍她方才没听清的话,“殿下吩咐,若您这儿方便,便让下奴将大公子和二公子带过去先与他见见……”

“不!”尤氏几是下意识地拒绝,眼见赵成瑞的面色微白,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过激。

定了定神,她的口吻缓和下来:“不了吧。天冷了,阿礼和阿祺都还小,折腾这一趟容易受凉。”

赵成瑞便也没多劝,应说:“是,那下奴就回去复命了,下奴告退。”

待得赵成瑞退出院外,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孩子的父亲想见他们,但她回绝了他?

尤氏略有些慌,继而又对自己说,她这样是对的。

他们与父亲亲近无妨,但是,她不能让他们独自去见王妃,不能让他们这样与正院亲近。

只有让他们自小分清亲疏,来日承继爵位之后,他们才会更多的站在她这一边。否则他们会理所当然地以嫡母为尊,那么她到时候便仍要居于王妃之下。

清苑,赵成瑞进屋禀话时,孟君淮正躺在榻上,笑看着阿祚阿祐并排趴在他身上耍赖。

玉引则被阿狸缠住了脚步,阿狸在她脚踝边蹭来蹭去地表达想念,轰都轰不走。

和婧在床边叉着腰骂两个弟弟:“你们两个小骗子!还说不记得父王母妃长什么样,你们明明就记得!”

兄弟俩嘬着手指互相看着傻笑。其实他们没骗姐姐,先前他们确实不记得爹娘长什么样子了,只是在爹娘走近院子的时候……他们又很奇怪地认出来了!

听赵成瑞的禀话说阿礼阿祺不便过来,玉引略显遗憾:“带了那么多好玩的回来,还想孩子们一起玩玩呢。”

“待回府再说吧。”孟君淮道,他一侧身将嬉笑的小哥俩翻到榻上,坐起身道,“我明天先去见大哥一趟,你安心陪陪孩子。”

“好。”玉引应下,见他伸手,便迈过阿狸走到他面前。

孟君淮握住她的手:“近来京里不太平,我想着……若大哥不反对,我便先向父皇请个旨,立阿祚为世子吧。”

“世子?!”玉引一讶,“太早了吧,他还这么小。”

“情况特殊,先立好踏实。”孟君淮一喟,“你也不必太紧张,如若大哥觉得现下不宜提这事,就缓缓再说。”

玉引在他沉肃分明的面色中滞住。

她并不惊讶阿祚被立为世子。孟君淮想挑阿礼或阿祺做世子固然也可以,但阿祚身为嫡出的男孩里最大的一个,不论德行如何,被立为世子都是合理的。

她只是从不曾听说过哪个王府在孩子还这么小的时候就立世子的。

“京里的事……很糟糕吗?”玉引蹙着眉头问他。

孟君淮拉她坐到身旁,斟酌了一会儿,道:“糟糕也说不上,只是能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万一我有什么不妥,怎么也得给你和孩子们留个出路。”

言罢他一抬眼,便见她薄唇都发起了抖。

他失声一笑,生怕再吓坏她般的温声道:“别怕,我就是提前做个准备,暂且还没见着什么险事。”

☆、第95章 渐起

翌日,谨亲王府。

堂屋里的炭炉氤氲出热气,房门关着,片刻工夫屋里便暖融融的了。

二人手边的茶盏里也都冒着热气,但谁都没喝,只顾着说话。

听孟君淮说要给府中嫡子请封,谨亲王直一怔:“我记得你府里那两个小的,现下刚满两岁?”

“是,过了年算三岁。”孟君淮颔首道,“所以我没有直接上折子,想问问大哥,这事合不合适?”

谨亲王琢磨了一会儿,一哂:“你是单纯想为府里求个安稳,还是跑我这儿表态来了?”

“当然是为府里……”孟君淮说到一半滞住,“大哥您以为我是来您这儿做戏以示自己支持立嫡的吗?”

谨亲王又一笑,睇着他没说话。孟君淮怔了怔自己反应过来:“大哥这么想,旁人也会这么想?”

“你说呢?”谨亲王道。

孟君淮神色微震。

“所以啊,这事不合适,不论你想的是哪一样,都不合适。”谨亲王站起身,在堂屋里踱着步缓缓道,“现下满朝都还无人提及选立储君的事。头一个提起来的,便是出头鸟,旁人赞同与否都难免有人说他这般是诅咒圣体、动摇国本。官员来当这出头鸟也就罢了,大家做足一场戏,骂几句便算了事,但咱兄弟里若有人跳出来,则正好让东厂拿住话柄。”

谨亲王长声一叹:“到时东厂会顺势说我结党营私,或许还会趁热打铁先灭了你了事。你说你是能帮上我,还是能给府里求到什么?”

都不能。

所以这事并不合适。

孟君淮心下便将此事暂且放了下来,想了想,又说:“可话说回来,立储的事还是早些有人提好。您看父皇这身子……”他摇一摇头,“若迟迟没人提,到了那一日,可就不好办了。既然咱们兄弟不提,大哥您看是不是能找旁人提一提?”

“不急。”谨亲王却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他沉吟着一笑,“且看看那一边找不找人提,若提,自有提的办法。但若他们彻底不提,我倒觉得更好。”

孟君淮锁眉:“大哥什么意思?”

谨亲王道:“一旦真要立储,以现在的情势,我和十弟谁输谁赢是不好说的。旨意又是从乾清宫出,中间还要经魏玉林,谁能保证没有猫腻?可若根本就未立储君,那便不一样了。你自己想想,若你不是我弟弟,而是文武大臣中的一个,或是寻常百姓,你觉得谁该继位?”

“那自然该是大哥。”孟君淮答完,恍然大悟。

十弟可以用几年时间在父皇面前博好感、可以跟东厂狼狈为奸,但在朝中,还是谨亲王的威望更高。至于在百姓眼里那更不必提,百姓多是不知道朝中之事的,他们认的多半只是最常见的一个理儿,比如立嫡、比如立长,再比如,他们会觉得皇长子做亲王的年头比皇十子长多了,怎么也轮不着皇十子当皇帝。

怪不得大哥一点都不急。他们都觉得十弟来势汹汹,却忘了大哥手里的筹码也尚还不少。

“你不用这么担心,该怎么过年便怎么过年吧。”谨亲王一笑,“情势如此,东厂必会极力助十弟上位。但至于是先立储、还是直接推他登基,尚还不知。无论是哪一样,我们都不能先乱了阵脚,我们要等的是最后一搏,不能让自己先死在那一搏前。”

孟君淮因谨亲王的这番话定下心神。细品起来,又能觉出谨亲王的轻松里,其实也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确是一场孤注一掷的争斗,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输的那一方绝没有好果子吃。无论他们此刻的态度是沉郁还是潇洒,都不妨碍他们清楚这一点。

转眼间便到了年关。

在孟君淮记忆里,没有哪个年过得像今年这样凄清。刚入腊月时皇后就下了旨,说皇上圣体欠安,不宜大贺,前朝后宫的宫宴便都取消了。

于是这一次的除夕格外清闲,孟君淮用过早膳在廊下静立了会儿,竟觉清闲得无所适从。

和婧在屋里陪玉引串着压岁钱的钱串子,看了父王好几次,都没见父王动过一下,忍不住问玉引:“父王不高兴?”

“你皇爷爷病了,你父王担心他。”玉引答道。

“那我去让阿祚和阿祐不要烦父王?”和婧小声道。

她觉得阿祚阿祐可可爱了,但是若烦心的时候被他们缠着……则真的很烦!

“你别管。”玉引一点她的额头,“你们多跟父王说说说话也好,让他想想别的。”

“哦……”和婧又串好一串铜钱,打了个结,说,“那我帮母妃串完,叫父王陪我喂阿狸!”

门外,孟君淮的目光定在了在侧边厢房里追打的兄弟俩身上。

很多年前他们一众兄弟也是这样在宫里打打闹闹的,常是打急了闹哭一两个才停手,然后经常一回头便见父皇在不远处看着。

那时父皇对他们都很好,有时会板着脸说他们,但不曾对哪一个真正生过气。他还记得他有一回失手一推,把八弟推得撞在柱子上,额头磕青了一块,于是八弟气鼓鼓地去告状。

父皇就训他说:“老六你没个当哥哥的样子!殿门口站着去!”

那天觐见的人还特别多,他觉得自己被文武百官围观了个遍,特别没面子,后来就装病在永宁宫里闷了好多天不肯出来,尤其赌着气不肯来向父皇问安。

最后被父皇发现了端倪,父皇说他岁数不大脾气不小,然后赏了他一匹马,跟他说日后再要赌气,就策马狂奔去,别闷在屋里,那样越闷越难受。

时隔好几年他才知道那是刚进贡来的汗血宝马,难得一见。后来,他也确实骑着那匹马宣泄了好多次心内的火气。

“唉。”孟君淮怅然一叹,提步走向阿祚阿祐的房间。

“爹!”阿祐看到他就跑过来要他抱,他蹲下身,把两个孩子一起揽到跟前:“你们打归打,不许记仇。”

“嗯?”阿祚歪头望着他,“什么叫‘记仇’?”

“……嗤。”孟君淮自嘲一笑。

现下跟他们说这个,确实还太早。

他又道:“有不高兴的事,要及时跟父王说。谁也不能拦你们,若有人拦,你们也要及时告诉父王,知道吗?”

“嗯!”阿祚点头,想了想又皱眉,“但也没有人会拦我们呀?”

孟君淮:“……”

罢了,现在跟他们说这个,同样太早。



年关过去,天气转暖得却很慢。

孟君淮提前跟玉引打了招呼,跟她说他近来要时常进宫,不论有没有东厂在中间搀和,他都想尽力多见见父皇。

“又不能陪着你和孩子们了。”他说这话时颇有些歉意,玉引忙道:“没事,应该的。你放心去,府里有我。”

打那日之后,二人见面的时间果然一下子就少了。

他几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就离开、天全黑才回来。回来后却也不来正院,只在前宅自己歇着。

玉引叫杨恩禄过来细问过几次,杨恩禄都苦着脸回说从来没进去过乾清宫的大门,每次都是在外面,一等便是一天。

“不止咱们爷,其他各位爷也大多是这样。”杨恩禄说着都直叹气,“反倒是不怎么见得着善亲王的面,下奴听说,善亲王那儿都是东厂的人专程去请,不必他等着,但他能随时进乾清宫。”

“咱不管善亲王的事。”玉引神情沉肃,“你只照顾好王爷就行了。现下天还凉着,王爷一等一整日,我才不信东厂那帮人能给他们备好吃喝!”

杨恩禄垂首不言。

王妃说得确实一点错都没有。东厂那帮孙子……虽然他自己也是个宦官,但他都想骂他们是孙子!

他们真就能往殿里一杵,视外面的各位殿下为无物。别说备好吃喝了,就是茶都不带往外端的,但这事还难以解决——入宫觐见的人,总不能还自备口粮吧?他都想得到,若各位殿下备着膳进去,魏玉林准定立刻就去皇上耳边嚼舌根,说他们不孝。

所以这事,难办呐!

杨恩禄便将这些细节连同自己的想法一起对谢玉引说了,玉引深吸了口气:“这样不行。且不说咱们王爷怎么样吧,底下好几个没封爵的皇子年纪都还小呢,这么一日日的熬哪儿熬得住?再一个个熬出个好歹,可就真合了东厂的意了。”

可让他们不去也是不行的,一方面是他们自己的孝心,另一方面,现下满朝也都瞧着,只怕是谁也不敢擅自不去。

玉引斟酌了一会儿,起了个念头。

她叫来赵成瑞:“你去我家里递个信儿,就说我有急事,明天回家,请家里有命妇身份的女眷明日务必在家等我。”

“是。”赵成瑞应下就退了出去,杨恩禄怔怔:“王妃?”

玉引冷着脸,黛眉微挑:“我谢家想歇歇,怎么就这么难呢?百余年前收拾东厂就是谢家出力,如今还是?”

她风轻云淡的口吻里隐有几分不满和厌倦,二者间漫出的孤傲,却震得屋中下人头都不敢抬。

☆、第96章 谢

翌日,谢家在一片忙碌之后,归于别样的安寂。

玉引搭着珊瑚的手走下马车时,抬眸便见府门前一众女眷神情谨肃,人人皆礼服齐整,她怔了怔,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放话说是有急事、要见家里的所有命妇,这和她平日省亲便是不一样的。平日省亲她还可随便些、还可对长辈们行个家里,但现下,端然人人都是将公事放在了前头,不是论私家辈分的时候。

公私分明,谢家的家风素来如此。玉引虽因自己一句话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而有些愧疚,不过多时却也缓了过来。

她踏进大门,一众命妇才随着她一道进去。

“王妃。”大伯母方氏凑近了两步,在她身边耳语道,“家里的命妇全在这儿了,嫁出去、而有命妇位份的,也全请了回来。只是您说的急,不再京里的便没有办法。若需要她们来,稍后我再递个话。”

玉引颔首:“不必,够了。”

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堂屋,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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