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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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几个就作吧。”苏美丽带着笑脸扭身就转头回屋了。
哎呀呀,香味儿太销魂了。夏天很没出息的站顺风口吸鼻子,这身体里的馋虫全都在涌动。它太久太久地没近距离接触猪肉了。夏天渴望的闻着肉味,就像多年后的春晚小品里的那句台词“我十分想见赵忠祥”所表达的迫切心情是一样一样地。
厨房的大锅边上蹲着三个小脑袋,烫的小手通红都依然不放过锅里的肥肉。吃的嘶嘶的吸气声,实在是太烫了。
夏秋作为哥哥,刚开始还有点局促,觉得应该有好吃的,要让着妹妹弟弟。
妹妹看出来了却拽着他说:“哥,我们吃的不是食物,是记忆。多年后,我们像父母那般年纪时,也许会忘了很多年轻时的事情,但一定会记得,当时我们三个,一起抢肉吃的味道。”
夏秋被说的有种莫名的感动,跟着妹妹弟弟吃了几块儿让他一直有着记忆的肥肉。后来的后来,夏秋在八十一岁弥留之际时,对儿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去让爹给我靠油滋了,真香啊!”露出了孩童般的表情,微笑的走完了他的一生。
第16章咱们老百姓呀今呀么真高兴一
大年三十的早上,夏家就一片忙碌中……
夏秋用红纸写了几个福字,夏冬负责粘贴,而夏天也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儿,她要负责给爹娘的衣裳烫平整。这时候哪有什么电熨斗,只能用水舀子装上滚烫的开水,放在衣服上,上下来回烫板正一些。
弄好衣服给自家爹娘穿上后,又马上转战厨房,准备大年三十的早饭。喊她哥帮忙给洗菜,喊她弟给烧火。
夏冬直嘟囔:“你自己说要好好表现孝顺爹娘地,为什么要拉着我和哥啊?”
夏天寻思,你个臭小子,有能耐你别吃饭啊?我又不用孝敬你,你凭啥不出力。但脸上却笑眯眯地:“冬子,姐给你讲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田螺姑娘……”巴拉巴拉……
边糊弄着夏冬让他老实点,边热上粘豆包。把猪头炖粉条下锅,锅边又贴上几个大饼子。这大饼子是用玉米面加点黄豆面做的,等猪肉炖粉条出锅时,菜汁浸入到大饼子里,味道绝对一级棒。
指挥着夏秋把豆角丝焯了,她要再炒个豆角丝和粉条,最后拌了个小葱拌豆腐。前面说了,夏天屋里有盆绿色植物叫芦荟,其实夏秋和苏美丽房间也有绿色植物,一盆种着蒜苗,一盆养着小葱,多么会过日子的苏美丽啊!
苏美丽这个当娘的,今天出人意料的没在厨房忙活。她闺女说了,要接福纳新了,这个家那就得有点变化。你和我爹就跟屋里闲着吧。实在没事儿干,就大眼瞪小眼,互相找寻你们曾经的影子吧!
这个贫嘴的丫头,把她爹都逗脸红了。苏美丽对着小镜子照来照去,她闺女昨儿晚上,给她新剪了一个据说比现在流行的“五号头”还时髦的发型。她闺女真没吹牛。她这发型,不像外面那些人齐刷刷的到肩膀上。她这长度就到耳朵边,里面一层最短,然后一层比一层长一点,最后的效果就是顺流的服帖在脖颈那,还自然的往里扣着。
闺女说等到二月初二,她自己也要剪个跟这个长度一样,就是样式有点区别的发型,要不留大辫子了。因为她要跟娘梳个“母女头。”
苏美丽本来是不同意地。年轻姑娘家就该梳着大粗辫子,那样才好看。可自家闺女一句“母女头”就把自己说服了,听着就让她心里发软。
回头看看自家男人,坐在炕头边有点发愣的看着自己。被自己逮到偷看的眼神时,他又赶紧表情不大自然的移开。
你说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整那出干啥啊?过这么些年了,谁不知道谁啊。苏美丽颇为爽朗地问夏爱国:“爱国,你看我这新发型是不是还不错?我穿这件衣服是不是也还行?”
夏爱国扭脸别扭地说:“都多大岁数了,你还嘚瑟。快去外屋看看,孩子们也不知道三十早上的饭能整明白不?可别祸祸东西喽。”
苏美丽一听抬屁股就往外屋走。什么眉来眼去的都跟她没关系了。边走边嚷着:“这几个孩崽子要是祸害东西浪费了,我不管三十不三十,我就扒他们皮。”
夏爱国乐了:刚才还以为这老娘们招着啥脏东西了呢?说话那小声儿这个吓人劲,还说的那么,呃,漏骨……
吃早饭时,人人喜气洋洋,只有夏天露出了羞答答的表情,为啥呢?
“娘,你能把糖罐子给我吗?我想粘豆包蘸糖吃。”
夏冬……她姐比自己还馋,为啥挨骂的总是自己!
苏美丽依旧乐呵呵地,先到炕柜里掏啊掏,掏出个钥匙。然后去外屋开锁拿糖给夏天,示意她挖一勺,又示意另两个挖。夏冬高兴了,自己总挨骂也值了。
夏秋摇摇头不要,苏美丽也没强求。盖上盖子,扭身下炕重复以上取糖倒叙程序,直到最后一步出现变化,她把钥匙拴裤腰上了。
夏天……这是防贼呢吧?是吧?是这样的吧?
夏冬……这是防我呢吧?其实我都翻到过好多次钥匙了,就是没敢下手,怕被打成跟花儿一样那么红……
第17章咱们老百姓呀今呀么真高兴(二)
夏爱国携带着全家,往夏老大家那儿全速前进着……
夏天兴头来啦,决定用歌声抒发终于有家人陪伴过年的喜悦。一路唱着她自己改编的歌曲,满脸甜蜜蜜的笑容,身上散发着被宠爱长大才有的娇滴滴。
“我爱我的家,弟弟爸爸妈妈,哥哥是大树,常常陪我们玩耍;我爱我的家,爷爷奶奶和我这个“她”,爱就是忍耐,家庭所有繁杂;爱是不嫉妒,弟弟有啥我有啥,爱就是感谢,不计任何代价;爱就是珍惜,时光和年华……让爱天天住你家,让爱天天住我家,不分日夜,秋冬春夏,充满快乐,拥有平安,让爱永远住我们的家……
夏爱国和苏美丽在夏天的歌声里,满足的笑纹爬了满脸;而夏秋觉得自己有了更多的力气,想要为这个家添砖加瓦;夏冬是最高兴的,主动拉起他姐姐的手摇晃着,她姐可是第一句就提到了他。
一家五口穿梭在土坯房子中间,这样鲜活生动暖融融地场景,似乎是象征着,明年、一九七四年,他们一定会迎来,让生活到处充满着希望的时刻。
“爷爷奶奶,我们来啦!”夏冬难得稳当地跟大家打招呼。
“嗳!快进屋快进屋,屋里烧的可暖和了。我给你们一人冲一碗鸡蛋水喝。”老太太高兴地摆手张罗着。
“娘,这可不用,都刚跟家里吃过饭可别白瞎了鸡蛋。”
苏美丽边说边把手里拿的两斤肉,一条冻鱼,几个鸡蛋还有几斤白面递给了郑三彩。
郑三彩看到弟妹拿了这老些东西,脸上也露出了比平时多的笑容。苏美丽又递给老太太衣服,让她和夏老头都去换上。老太太一边埋怨着乱花布票,一边进屋喊夏老头回自己屋换衣裳。
老太太有点心疼,你说这年代,每人每年就十四尺布票,多紧吧啊!她前些日子给的那点布料票也不够干啥的,她得把老头子叫回来,商量商量给小儿子啥能贴补贴补他。
张巧在厨房帮婆婆做饭,看见苏美丽穿着样式时髦的衣服,又给老人做衣服的,还拿了这么多东西来这过年。语气有点酸:“老婶到这来过年,还拿这么多吃的穿的,看样子日子是真过好了。前段时间我回娘家,我娘还说呢,不求当闺女的给带回来多少东西,就图个闺女的心意,我这还没想好初三回门拿啥呢?老婶你现在日子好了,回娘家打算拿啥啊?”
苏美丽看看这个不识数地玩意,她是真懒的搭理她。不想让刚刚的好心情破坏,顺嘴答一句:“家里有啥,能拿啥,你心里还没个数吗?”扭头进屋了。
大伯母郑三彩:“你吃一百个豆儿,也不嫌腥的玩意儿!你大过年不找气生,能憋到你啊?”
郑三彩现在是真怕了这个儿媳妇,她没脑子,她可有。今天是啥日子?一年到头就这么一天一定要高高兴兴的才能有好兆头。你就是装,你也得装的像点样儿吧。这可倒好,往前赶着找死,这多亏婆婆没在,婆婆要是听见这找岔子的话,非得拾掇死她。你说你缺心眼就别露怯了呗,你当她那满身心眼子的妯娌,听不出你的酸话啊。
夏天根本不知道这茬,知道了也不在乎。她娘精明着呢,根本不给她闺女去替她撑场面的机会。
夏老头和老太太进屋换上新衣,特别满意。老太太听说是小孙女画的样式,更是满意的不得了。用手不住的摸着领子上绣的那两朵花,这花儿看着可喜庆,红色的呢。
夏老头也满意,虽然孙女没给他设计个独一无二的,但这身中山装一穿,夏老头觉得自己特别有身份。
俩人穿着新衣进去的时候,夏天那个调皮的孩子,还带头给他俩鼓掌,嘴里还有新鲜词,说的啥来着?夏老头问了夏天好几遍才记住。
哦,叫做最美不过夕阳红。问她啥意思,夏天这丫头转了转眼珠才说。听她那意思是说我们还很年轻,还能发挥余热,为党为人民也应该起到表率作用。啥叫表率作用呢?就是带领监督全生产队人民在一九七四年更加努力的干活。而且你们作为本村比较受人尊敬的长辈,更要严格要求他们,督促他们,最后大家达到共同进步。如果共同进步了,这功劳就都是爷爷您的了,大海航行靠舵手,您就是那个舵手,您指挥哪,船开向哪啊!
哎呦喂,夏老头当真了,火热了,觉得自己可真厉害了。听的脸都有点涨红,太激动了。
满屋里人被夏天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丫头胡编乱造还给人能整的激情澎湃的。
夏大伯心想,甜甜这个孩子咋是个丫头呢?要不就凭她这先进地、积极地态度,将来的政治前途一定能进乡公社。遗憾啊!
夏爱国:“这孩子可真能白话,那么多词还不重复使用,这学没白供啊,他算是看见学费花在哪了。”
老太太:“要不我明年叫几个伺弄鸡的老手,一起再养鸡鸭?我也发挥那个啥,余热。”
苏美丽自豪,她不管也不分析闺女说的啥意思。她就看她闺女站在那,给老爷子都讲晕乎了,大大方方,眼神冒光,看着就精神!
剩下的小辈儿们,以夏玲为代表:“忽悠,真能忽悠,小名应该叫夏大忽悠。”
第十八章咱们老百姓呀今呀么真高兴(三)
大炕上摆着两个炕桌。猪骨头炖酸菜、用猪皮熬的皮冻沾蒜酱、红烧大鲤鱼、家常凉菜、炝的花生米、五花肉炒酸菜、最后一个红烧肉。
每到过年,无论多困难的人家,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整治这么一桌像样的饭菜。有点那么个承上启下的意思,这一桌子硬菜的程度,代表着去年过的是否富足,也预示明年会比去年更上一层楼。
要说红烧肉这道菜,据夏天她奶奶讲,村里还有个典故。说是以前村里有个富户姓孙,平时跟毛驴子似的使劲干活攒钱,也不做啥好吃喝。人送外号:“孙小抠。”但有一天除外,那就是大年三十,每当这一天,孙小抠家都会做足量的红烧肉,那肉味儿飘的老远。
他也不着急吃,他就满足的背着手,可村里溜达。专门往村里的破落户附近走。要是让他碰上了那家人,他还拽着人家讲红烧肉如何肉香十足,你说这人得多不厚道。长此以往,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啥人,后来也不知咋地,村里就流行起来一句口头禅:“谁家过年不吃顿红烧肉啊。”然后家家户户,凡是条件差不多的也都会在大年三十这天做这道菜。
夏天是和她爷爷奶奶、大伯、她爹和两个哥哥坐一桌。你还别说这红烧肉是真香啊,就看她爷爷不动这菜,她奶奶给桌上每个人碗里都夹了一块,自己却不舍得吃,就该知道这时候想吃肉有多难。
夏天鼻子有点酸,她把盘子里仅剩下的三块都夹到爷爷奶奶碗里。这就是老人,自己不吃看着小辈儿吃,他们也幸福满足。
夏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三十下午这顿饭,大伯父作为老夏家公认的领头羊会讲话,而爷爷是在晚上吃饺子那顿饭时作总结发言。
夏大伯先咳嗽两声:“大伙放放筷儿,听我说两句。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我根据爹的要求,昨天查了一下咱夏家人记公分的总和,又估算了村里其他村户家的情况。咱们老夏家排第六,爹对这个名次还算满意,是吧,爹?”说着看向夏老头。
夏老头点点头。
“我也不废话那么多了,就是明年争第五,保第六,行了,都在酒里头了。”说完端起酒杯一仰头干了。
夏天啪叽啪地带头鼓掌。呃,很突兀,就她自己一人拍巴掌。夏天纳闷:领导讲完话,大家不得鼓掌吗?爷爷看不得小孙女尴尬,说了句:“来,大家一起停手给老大呱唧几声,鼓励鼓励。”稀里哗啦,掌声参差不齐。
那桌上的大堂嫂张巧,看到夏天莹白的小脸,很是羡慕。说实话她都爱瞅,就别说村里的半大小子们了。她倒没啥坏心眼,就是好奇夏天能嫁给个啥样的人,所以又犯病了,嘴欠的问苏美丽:“老婶,那江山给夏天写信,是不是要处对象啊?我可听说了,那江山打回城后现在当工人了,哎呀,他这条件可够好的了。”
苏美丽这个生气,你说大过年的吃这么好的饭菜,都堵不住你那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很容易给我闺女造成影响知道不?老头老太太听说了,这年夜饭再变成改造我闺女的批判大会可咋整啊?
果然,老太太问:“谁?谁给甜甜写信?”
苏美丽:“娘,咱村原来那个知青,前不久给甜甜写了一封信。甜甜都没稀得看,冬子给撕了,这跟咱家甜甜可没关系。谁知道那人哪根筋搭错了想起给甜甜写信了呢?你说这让人知道了,好说不好听啊,这不败坏咱甜甜名声嘛。”
夏老头:“甜甜,你表个态。”
“哎呀妈呀!爷爷。你可不能怀疑我,我真没看那信,也没那个心思。就这么说吧,那人我以后就当他是驴粪蛋,虽然见不着,但凡是沾上他边的事,我都能有多远走多远。”
夏老头一锤定音:“都听见了吧?以后不许再提这事,吃饭!”
大堂哥夏文:“张巧你吃饱了就回屋哄孩子睡觉。”
张巧心里委屈:我这又咋惹到你们了?我就是好心问问。
夏天这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