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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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煊啊,从小到大,正如你气愤下说的一样,他没有什么大挫折,也确实可以说他很优秀。
可并不是他做哪一行都能如此!
也许他从政就会很平庸。
他是有这个志向才坚持下来的,他的优秀是靠自己的血汗拼搏出来的。
夏天,他没有受过大挫折,他懂分寸却不会看人眼色,他还是理想主义者。三个原因加在一起,你在前面越是阻拦着,他越跟你来劲儿!
你就放手让他折腾!或者完全可以换另一种态度!
男人啊,甭说你阻碍他为之奋斗了十多年的理想,你就是在他事业上曾经指手画脚而让他变的平庸,他都会迁怒、怪罪你。
我为什么这么稳当?!其实从你父亲的态度上就能知道,他啊,短时间内去不了,你跟着急什么?”
夏天露出了苦涩的笑:“我知道,但不说就是不托底,不说服他吧,就像是……妈,万一两个字很可怕。”
夏天到底是知道北方军区只是去了少量的兵力、轮战时才能有此危险……
还是她知道应该换个态度,没必要先乱了阵脚……
夏天真的知道什么,宋雅萍不得而知。
夏天把自己和孩子们捆绑在叶伯煊的身上,她怕的是那种可能性……
第六一7章多雪的春天
宋雅萍以一个婆婆的身份,用着母女之间才能有的亲密,教导也好,谈心也罢,能做到不偏心叶伯煊去和夏天面对面的交流,夏天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
第二天她跑去给刘芸过生日,包着饺子还不忘感慨:
“不是哪个婆婆都是明事理的。我啊,很幸运!
平日里啊,我恨不得疯狂吐槽她,她对我不好的那些芝麻绿豆的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我和我亲娘大吵过后,马上就能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唉!偏心,首先得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偏的。
婆婆在婚姻关系中,是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这个角色,你可以说她做的不足,但是大方面,我婆婆做的很到位。
我也生了儿子,扪心自问,几十年后,我还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呢!”
刘芸对于夏天的实心眼很无语。
刘芸明白“吐槽”俩字是啥意思之后,她真心想告诉夏天:
“你该继续吐槽,因为你婆婆再好不是冲你。是怕你们夫妻感情不好,怕她孙子孙女不好。前段日子都把手指快戳你眼睛里骂了,还好吶!傻不傻啊?”
她认为夏天是那种给几句好话,就会变的恨不得给人掏出心肝的人,所以对此保留了意见。
其实夏天知道也会摇摇头。
心眼啊,冲外人使,别让人使了手段欺负自己。
至于对待家里人,憨厚一点儿、挺好……
夏天在那天饭桌上和宋雅萍沟通完,她自己回到卧室后也自省了。
她尽量让自己跳出妻子这个身份,以叶伯煊的立场去思考,想的虽然没有多深刻。但是一声叹息是有的。
这天晚上,碍于宋雅萍在电话响起时,示意夏天去接,夏天面上表现不情不愿,不过倒是挺听话……
叶伯煊听到夏天的声音愣了一瞬。
“喂?”
满口酒气,浑身散发着郁气的叶伯煊,确认夏天无误。开口即是讽刺:
“夏天。有劲吗?你当初嫁我时想什么呢!嫁我就该明白你一辈子是军嫂,害怕别嫁我啊!现在给我整这一套?晚了点儿吧!你好日子过多了?你念大学念到忘记自己穿过军装了?”
夏天的脸色涨红:“叶伯煊!你喝多了吧你!”
叶伯煊猛地跳跃站起,哐当一声。脚边的椅子倒地。
夏天隔着电话都听见了,她随着椅子倒下的声音深呼吸。
“像你这样自私的活着,我宁可选择有军人的尊严去死!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最讽刺的是。我的枕边人我没有看透!我要知道你这样……”
伴随着叶伯煊的怒吼,断线的声音直达夫妻间的心里。
挂断了。断线了,亦如叶伯煊和夏天之间。
夏天被叶伯煊的酒后吐真言伤着了。
她在宋雅萍、叶伯亭、孩子们的注目礼中,哆嗦着两手、哆嗦着心,表情平静的扶着把手爬上了楼。
我要知道你这样。下一句就是不会娶了吧?
害怕别嫁我。
自私的活着。
忘记自己那身熨烫进心底的军装。
句句戳她心的话,满满地流露出对她的失望。
夏天背靠着卧室门,她慢慢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楼下的叶伯亭快要气疯了。她捞起电话打给她哥。
宋雅萍站在客厅中间压制着情绪劝道:“亭子,你不要添乱!”
叶伯亭和宋雅萍虽然没有听清那对小夫妻到底讲了些什么。但并不难猜。
叶伯亭重复摇电话,对着宋雅萍大嗓门:
“我哥是不是有病!人家夏天自始至终说过什么过分的吗?他有那个能耐,去军区又喊又吵啊!谁欠他的啊?”
叶伯亭烦躁,她反感所有男人在外面没能耐、回家跟妻子使厉害!
叶伯亭无论摇多少遍电话,都注定对方不会应答。
叶伯煊带着一斤半的酒气跑到了后山坡上,他一圈一圈的绕场疯跑,他清晰的记得他刚刚骂夏天的每一句话。
……
原来夏天一直劝自己,他可能是逆生长,到了中二期,太过热血,已经到了非要让热血开花结果的时期。
他可能实在是太憋屈,尤其是实战演习还赢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才如此反常。
六岁开始结交,并肩作战的好兄弟沈刚牺牲了,他伴随了叶伯煊整个青春年华。
童浩然那个似对手又似兄弟的人也离开了。
那么爱美的人,一声不吭地就能剃成秃头,当初是胜券在握吧。
而自己在很多时候,没有把握好劝他的分寸。
可今天,夏天再也做不到如此劝自己,做不到替叶伯煊找借口。
不一样了。
她的丈夫不是只把负面情绪发泄给最亲近的人那么简单,而是认为她夏天配不上他。
认为她的思想品德有问题,认为他和她没有共同话题,精神层次存在差异!
她成了让丈夫怀疑的人,成了那个“我和你说不到一起去”的那一位。
夏天对着镜中的自己哭着哭着笑了:
“叶伯煊啊,你高看了我,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是普通的女人?”
从那天开始,夏天再没有和叶伯煊说过一句话,叶伯煊也从没有打电话找她。
……
六月的天儿,叶伯煊满头大汗推开办公室的门,正要拿着毛巾皂角出门冲个澡时,电话响了起来。
“啊,张毅啊,行啊!你就说什么时候过来。我晚上能出团三个小时左右,到了直接饭店见吧。”
类似像张毅这样的饭局,叶伯煊最近接待了三次。
其实没人来找他,他仍旧会每天晚上都喝酒。
和普通战士、和翟远方、去马大山家,只要晚上六点半给儿子、女儿打过电话后……天天如此。
叶伯煊坐在办公椅上,侧头看向窗台上的花盆,那是一盆野花被他家养着。
他喜欢那几朵小黄花,无论怎样的风出雨打,它都能顽强地活着。
不褪色、朝气蓬勃。
不像其他的花,长的美,却无法触及。
他静静地瞧了几分钟,才看了看时间,拿起电话。
夏天一手一个拽住宝宝们的小手:
“来,闹闹、小碗儿,听口令来,立正!稍息!乖,妈妈给你们量一量个头喽。”
夏天手执着尺子,她要给儿子闺女做几件衣服。
电话响起时,夏天侧头看着电话筒。
“妈妈,电话,你得说你好啊,嘻嘻。”小碗儿神秘兮兮地凑到夏天的面前,就差站不住直接脸贴脸了。
夏天挪了下身子,回头看向在院子里腌萝卜的王荷花和吴嫂。
第六一8章一边失去,一边寻找(二更)
叶伯煊的“喂”字出口,夏天感觉自己的心跟着颤动了一下。
有多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还是对他太在意,即便她早已经调整好自己。
“嗯。”
……
叶伯煊停下了手中转动钢笔的动作。
夏天也不再说话,等着叶伯煊。
还差几个月,夏天嫁叶伯煊就要满五年。
他当初娶她时,格外满足。
她当初嫁他时,觉得找到了幸福。
他们一起手拉手,在唐庄那个随处可见塌陷的城市,用爱情俩字抵挡了老天给这世间最大的残酷。
大婚时的片段还在俩人的心里,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也会有相爱着却沉默不语的阶段。
夏天面带对着外人才有的微笑,温柔得体,眼神落在扶梯处,她握着电话筒,心里是满满的怅然。
叶伯煊半张着嘴,嗓子眼却似被堵住,他觉得他很孤独。
目前的阶段,他就像一个人开着长途,还是迷途,当兵当到了不知道前路。
如果夏天是苏美丽,她会摇着他质问:“到底是因为点儿啥?”
如果夏天是宋雅萍,她会在他面前带着声音小声啜泣,示意对方哄哄自己。
可她不是,她是夏天。
夏天是那个和你好时,她能爆发出最热情的姿态,被伤着了会把自己紧紧束缚做最有规矩的女人。
同样的,叶伯煊也不是夏爱国,他做不到对媳妇挥巴掌后,在午夜梦回拉着妻子粗糙的手心疼后悔叹气。
他更不是叶志清,懂得时刻控制好情绪,用人生智慧明白了妻子是最不易的,最不能伤害的那个人,因为承受不起。
叶伯煊和夏天都要求精神上的契合,以至于两个月后,他们像演哑剧一般。
闹闹跟个小大人似的。老老实实地坐在夏天的身边,他皱了皱小眉头,用着稚嫩中还带着肯定的态度强调道:“是爸爸!”
小碗儿眨眨大凤眼,一副疑惑的样子。歪头看夏天:“爸爸吗?”
夏天用鼻头碰了碰小碗儿的小胖脸,笑道:“是爸爸呀,小碗儿要不要说话?”
话筒递给了女儿,她坐在一边儿等着,再把话筒递给儿子。直到宝宝们都和叶伯煊聊完,她接过直接挂断。
……
夏天现在不仅是学校的一道风景,她也成了夏秋所在的家属院一景。
几个月前的胖妞,现在不足一百斤。
原来这个胖妞开车上下学,走哪都是路过,只有她同系校友能近距离接触。
现在这个略瘦的美女,身上散发着少女的纯情、少妇的妩媚,平衡的美。
白衬衣、蓝色半截伞裙,披着柔软的长发蹬着自行车;
抱着几本书穿梭在图书馆;
旁听其他语种课程时,会静静地坐在角落。时而目不转睛的看黑板,时而低头专注的记录。
状元不开车了,接地气儿了,可奇怪的是倒沾上了仙气儿……
有上了岁数的大娘和小毛聊天时说:
“你小姑子啊,我都爱瞧几眼。她也没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素素气气的衬衣和棉布裙子。可往那一站,看着就大大方方,让人不自觉想聊两句。就是太瘦了,你这样的正好。”
小毛灵动地转动大眼睛,比刚来京都时胖了一圈儿。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上全是骄傲:“我也爱瞅!”
当然漂亮了,妹妹画图,她给做的衬衣和裙子,做了好多套呢!
小毛此刻正站在小区门口。热情洋溢的对着远处骑车过来的夏天挥手,她略有些兴奋,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发慌。
“嫂子,你找我有事?你这时间应该上班啊?”
小毛使劲点点头:“别吵吵,走,跟我回家再唠!我没耽误你学习吧。”
夏天呵呵笑道:“知道还命令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
俩人进了屋。小毛对着夏天不说话,她挠挠鼻子,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说吧。”夏天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白开,仰脖干掉半茶缸子,这刚六月中啊,七月八月可咋过,又不能穿热裤和T恤。
“那啥,你跟我合伙吧!今个儿娘也去县里和小姑汇钱去了。我要留下我们厂子有点儿瑕疵的细帆布。”
“啥?多少匹?”
小毛再次挠挠鼻子说了个数,还告诉了夏天内部价。
夏天呛到了:“哎呦,嫂子,你监守虽没自盗、但占这么大便宜,不会丢了工作吧?”
小毛瞪夏天: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多亏啊,多亏我们主管这事的领导家孙子病了!我可带着五十块钱去探病,还拎四条大鱼啊!不能提,一提我心脏疼。
我给她叫出去唠了唠,外销比我这是贵点儿,可它有瑕疵好吗?有的都被染坏了!可左可右的事,她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这中间夹着你婆婆给我介绍工作,我不会让她受人诟病的。”
“大手笔啊!嫂子!千万别对人家孙子病了这事庆幸,咋不厚道呢!你是咋想的?真敢干!不怕砸手里?”
夏天确实是想采访采访小毛。留、指定是留下,她就想知道她哪来的胆子。
小毛坐在夏天身边,此时倒是平静了:“你总不能让我真蹦爆米花吧?那是细帆布,你们背那书包、做鞋啥的……”
“对!他们都恨不得人手一个!还有箱包面料、手袋、背包、桌布、台布,甚至画布。不行,我得跟你去仓库瞧瞧,到底瑕疵成什么奶奶样儿了?嗳?还有啊,嫂子,你能搞到纱吗?”
小毛皱眉:“妹妹!我一个库房保管员,你拿我当厂长了?我还想多干半年呢,我那工作踏、踏了人情。别再让人给撵回家。”
“哎呀,弄不到就说弄不到的。废话真多。走,咱俩边走边聊。你不就有点儿犯愁销路吗?”
小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脚边儿,脸上带笑肯定道:
“错!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京都这弄回家那面无论是啥,一准砸不到手里,她们都买不到!帆布不怕搁,秋冬正好。别忘了跟我一起缝书包,豁出去买两台缝纫机了!”
通往纺织厂的小路上,姑嫂两人在大太阳下猛蹬自行车,夏风吹拂,传来了小毛的牢骚。
“还不是你哥,那个没出息的!他居然摇着个芭蕉扇躺凉席上畅想啊,畅想他能继续念书,说是还怕他不干工作了,我和冬子、月芽住露天地……”
第六一9章一纸调令(三更)
半夜时分,一名三十多岁的团长,一名五十多岁近六十的政委,他们比肩站立,双眸所落之处是一四二团的营房区。
“伯煊,我们以后不是搭档了,老哥哥说你几句。
你一直很沉稳,最近很激进,不该这样的。
看看那些毛头小子!你是谁,是他们的长官,是最该稳住才能下达最正确指令的人。”
叶伯煊紧紧地抿起唇。
“伯煊呀,别太拼……”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