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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妻主金安-第4部分

小说: 妻主金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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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逸在床上紧紧地簇着眉头,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右手紧紧地抓着宋晓的手,整个人呼吸急促,在床上颤抖着,嘴里更是断断续续得痛苦呻吟着,似乎正处于极度的恐慌与无措中。

他喊着:“爹,娘……”那一声又一声,带着彷徨和害怕,像一个在黑暗中迷途的小孩。

沈君逸的神智昏昏乱乱,他挣扎着呓语:“爹……叫娘别争了……不要斗……不要……”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他此刻混乱迷茫的神智。

他想说什么?什么争斗?

宋晓不由地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来。沈君逸的声音太过轻微,轻微得宋晓不得不低下头,附在他的耳边才能隐约听见。

她不由诧异地问着冬儿:“他的爹娘是……?”

冬儿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奴也不清楚。公子是家主接回来的,奴是后来才服侍公子的。”

见他如此难受,宋晓不由地蹲下了身,手轻轻地握住沈君逸的手,柔声道:“不争,不争……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身体也渐渐安稳了下来,然而眼角处却有泪水滑落。

那个泪水似乎酝酿了很久,滴在她的手上那样的滚烫。宋晓轻轻地为他拂过泪水,却听他呢喃道:“孩儿不想嫁给宋晓……”她的手僵硬在一旁,整个人都呆住了,呼吸也仿佛在那一刻止住了。

在一旁的冬儿听闻后,吓得低下了头。完了完了,大小姐要生气了!

沈君逸为何嫁给宋大小姐,为何愿意如此委曲求全。从他之前的话语中,似乎是因为母亲的救命之恩。宋晓原以为他如此委曲求全必然是愿意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母亲强迫的?!难道这一切还有别的□?!

“她没有娶你,那一切……都是梦……”宋晓微微弯了弯嘴角,柔柔道,“只是梦而已。”

沈君逸听闻后,眉头舒展,嘴角带笑,没有再发出痛苦的呻吟。宋晓见他安稳了下来,便挣脱了他的手,准备离开。可她一离开,沈君逸就皱起了眉,并开始说起了胡话。

“爹,娘,姐姐,我们回家好吗?”

“逸儿已经回来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的嘴里一直喊着爹娘,似乎是将宋晓当成了他的父母,那样眷恋和不舍。

“大小姐……”冬儿蹂躏着衣摆,眼圈一红,轻轻道,“能不能陪陪公子……”他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礼,可是公子现在这个样子,他好怕公子的病情会再度复发。在睡梦中,公子竟然这么依赖大小姐,这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在他的眼里,公子都是坚强并且从不落泪的。

宋晓无奈地笑了笑,她将手再度与沈君逸的手相握。

整一天,宋晓照顾服侍着沈君逸,为他换药,擦身,喂药。冬儿在旁边偶尔打打下手,更多时,沉默不语着,甚至奇怪地观察着完全变了一个样的宋大小姐,心里乱想着,一会皱眉,一会沉思,一会担忧地看看沈君逸。

偶尔,宋鑫也会在门口看看屋内的情况,她的神色复杂,甚至仍然在想,她所作的一切决定究竟正不正确,君逸能否真的改变纨绔性子的晓儿,又或者晓儿能否改变对一切都很淡然却异常压抑的君逸呢……

到了晚上,宋晓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脑袋昏昏然着,整个人疲倦欲眠。但她不敢松开手,只得用另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身体倚在床边,望着熟睡的沈君逸,随后,她也慢慢地也进入了梦乡。

“哎呀,我的脚好疼啊……”少女皱着眉,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揉着脚腕,痛苦道。

“大小姐。”一声轻唤,少女弯着皎洁的眼眉抬起了头,见少年一身白衣似雪,挺直的身子宛如孤傲的青竹。他一步步走进,神情淡然,伸出了他的洁白略有薄茧的手,轻轻道:“不介意的话,君逸扶你起来吧。”

这名叫沈君逸的少年来宋府一年多,整日整夜都摆着他那副没表情的脸,母亲对他很好,不但收他为义子,甚至在暗地里还将家族的一些事情交给他打理。别以为她不知道!

他长得很漂亮,她曾动过歪脑筋,可对方会武,根本不能近身。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他的心思。

手被人轻轻握住,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手指尖传来。

她想也未想,遵从本能得将对方扑倒。手指滑入对方的衣服内,嘴更是在少年的身上乱亲着。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只要碰了他,他就是她的了。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你……”她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被对方震开了,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请大小姐自重。”少年低垂着头,慢慢地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他没有哭,平常的男儿若是碰到此等轻薄,恐怕早就大哭了起来。他的神情依旧是那样淡然,墨色的眼瞳却沉得吓人,但能让别人感觉出一丝绝望和羞怒。

“你这该死的贱人,竟然打我。”少女忍着伤痛从地上站起,将口中的鲜血咽下,从腰间抽出皮鞭便抽打了过去。“你这没爹娘的小贱人!”

然而少年只是轻轻一碰,便将鞭子夺了过来,反手对着她的身体便是一抽。他的绝望和愤怒是那样的浓烈,如一只巨大的网将她深深笼罩,令她颤了一下身。

她知道这个鞭子,她平常在外作威作福时,就喜欢拿她心爱的鞭子抽人。可现在当鞭子抽到她自己的身上时,那种痛心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收回刚才那句话!”少年冷冷道。

她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忤逆过她,甚至连母亲,也没有这么责罚过她。

她恨恨地咽了咽口中的鲜血,怒道:“沈君逸,你等着!”

……

“我不愿意娶沈君逸,当侍君还行,若是正君还望母亲三思。他脾气太坏,你忍心看你女儿被他打死吗?你看看女儿身上的伤啊……”她躺在床上痛哭流涕道。

“我是碰了他又怎么样,我不是没得手吗?”

“母亲竟然坚决让我娶他,那我娶。”

“让本小姐跟他拜堂,他只配跟鸡拜堂。杏儿,本小姐今晚要去川香缘见紫艳,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

“他已经被封了内力,本小姐有一百种方法将他驯服地妥妥当当的!挫挫他的锐气,要让他知道谁是才是他的妻,谁才是她的主!”

“你去给我找根鞭子来,再找根蜡烛。本小姐要让他好好享受这次洞房花烛夜!”

“我对正夫的位子没兴趣,大小姐若是不满,找宋夫人谈便是。大小姐若想和寻常一样寻花问柳也行,我绝对不会干涉。只要,别拿刚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放心,我答应过宋夫人的事情会做到……我会将宋家打理妥当,我会……”

“砰”的一声,宋晓的脑袋直直地撞向了床边的柱子,她痛呼了一声,恍惚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用手揉揉了发疼的地方,心情复杂地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中剧烈地爆炸着,如同洪水般的一涌而过,冲刷着她脑中原本的记忆,但对于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宋晓只能零星地抓住最近的几个。

她看了看床上的沈君逸,他的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整个人曲卷着身子似缺乏安全感般的窝在角落里熟睡着。睡梦中的沈君逸十分可爱,红唇微撅着,双手蜷缩地把被子抱在怀中。

宋晓望了望被松开的手,笑了笑。

睡得太久了,嘴角似乎有口水流下,她的脸不禁一红,用手擦了擦嘴角,可是摸到得却全是鲜血。

一大早,冬儿带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进门便向着背对他的宋晓请了安,便屁颠屁颠地查看着自家公子的情况。

“冬儿?”宋晓回头,她的眼前迷迷糊糊的一片血光。

她的眼角,口鼻之处到处流淌着鲜血,冬儿不由得尖叫了起来。

“嘘。”宋晓指了指沉睡的沈君逸,做了一个静音。

“大小姐,你这是……”冬儿慌忙地走进了宋晓,他想伸手扶住宋晓,可他的手刚一碰触到她,宋晓的身子一歪,就这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更是虚汗不止,眼鼻处又开始流下了鲜血,整个人疼痛得紧缩在地上。

冬儿吓得慌了神,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喊了大夫。

宋晓能听到冬儿慌忙的疾呼,可是她自己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最终宋晓受不了这种剧烈的疼痛,晕厥了过去。

谁下的毒

李恪急急忙忙地赶来,原以为是沈君逸的病情又复发了,所以这她次特意带了药童过来服侍。哪知赶过来才知是大小姐出事了。她遣派了药童照看着沈君逸,自己命人将大小姐扶到了隔壁的偏房。

在搬运的折腾下,宋晓悠悠转醒,见李恪把着脉,一脸严肃,她张了张嘴,干涩地问道:“我怎么了?”一开口,发现声音十分低沉和沙哑。

李恪深呼了一口气,道:“大小姐,你中毒了。”而且似乎还不止中了一个,但由于此时毒性异常强烈,似乎掩盖住了另一个毒性,又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李恪含糊地只说了宋晓此时病发的毒性,另一个缄默不语。

宋晓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语,听着李恪继续道:“这毒不服解药一个时辰内便会毙命,七孔流血致死。可是大小姐,你似乎中毒有一天之久了……”李恪犹犹豫豫,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怪哉的情况,难道大小姐体质特殊?也正是因为毒发的时间不对,李恪才怀疑是不是宋晓体内另有毒药,两毒相克才保全了她的一条命。

“应该是前晚中的毒。”她莫名的穿越应该就是宋大小姐中毒死亡的时候。可是,究竟是谁下的毒,那个时候,洞房之夜,莫非是不甘嫁过来的沈君逸?

宋晓的脑中一片混沌,怎么也不愿相信是沈君逸所为,在这一方面,她直觉地十分信任他,又或许是因为初次见面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但究竟是谁呢?是谁如此仇恨宋晓,要用这么恶毒的毒药置她于死地呢。以后,若她真的代替了宋晓,是不是随时要担惊受怕有人欲取她性命?

见宋晓满目绝望,李恪不由出声道:“大小姐放心,这个毒虽然强烈致命,但并不难解,只是大小姐要静养一段日子了。”

见李恪踌躇了半天,宋晓不由开口问道:“大夫有何难言之隐?”

“这药另一令人烦恼的地方就是解药,虽然解药好找,但七天服用一次,一共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痊愈,而且每次服下药后……全身都会剧痛无比,如同脱胎换骨……”她担心像宋晓那么娇嫩的大小姐究竟熬不熬得过去。

“会比刚才痛?”宋晓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刚才的疼痛的感觉就好似全身骨头移位一般。”

“比这个更甚十倍,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特别是最后一次。”李恪的神情沉了沉,宋晓知晓她没有说假,心里咯噔了一下,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着。

这下毒之人用心险恶,想必也想过若是宋大小姐发现自己中毒想要解毒时,说不定因为解毒的过程太过漫长太过剧痛而放弃了求生的意志。

“好,我知道了,放心,我能熬过去……”宋晓疲惫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道,“别跟母亲说我中毒的事情,就说我累了,身体疲惫所以需要休息数日,我不想让她担心。”说着,宋晓闭上了眼睛,想好好整理一下,她难得得到的宋大小姐零碎的记忆片段。

“爹,娘,姐姐,我回来了。我学了一套剑法,我可以保护爹娘和姐姐了,让那些小人再说娘的不是!”少年抱着手里的剑,唇角微扬,笑得轻快又张扬。

他身前的三个人闻言回头对着他笑了笑,继而转过身向前走去。

“娘,你们要去哪里?”少年心中一阵恐慌,连忙抱着剑追了过去。

“娘要去益州,逸儿跟着师傅好好学剑。”

“益州?”少年一时间心神不宁,急急地抓着女子的衣袖道:“别去!”

“爹,娘,姐姐,我们回家好吗?”

一日后,沈君逸猛然醒来,一睁眼便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对着他柔柔地笑着:“公子,你终于醒了。正好,我要为你换药呢。”

“你是……?”沈君逸眯着眼睛,掩饰中他眼中的冷冽,疑惑地问道。

“我是李大夫身边的药童,我叫芍药。”那名自称芍药的少年友好地笑了笑。

“谢谢你。”沈君逸徨彷地看着窗外,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得他几乎都忘记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了。拜堂的羞辱,晚上的折磨。自从学武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发过烧了。连生病的滋味都好久没有尝试了。

——那一切……都是梦……只是梦而已。

如果真的是梦,那就好了……

沈君逸讽刺地上扬了下嘴角,一时间思绪混乱。

冬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见到沈君逸醒来,惊喜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沈君逸虚弱地笑了笑,柔化了眼中的深邃,轻声道:“冬儿,什么事那么慌张啊。”

“大小姐病了。家主想进去,却被李大夫挡在了门外。”冬儿担忧地皱着眉道,“刚才大小姐醒了,家主便急急忙忙地丢下了一切赶了过去。府中乱成了一团。”

“哦……”沈君逸的反应十分冷淡,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十分不感兴趣。

“公子你怎么能那么冷淡,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冬儿话说到一半,止住了声音。他想到昨日大小姐半戏谑道:“你也知你家公子的性子,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照顾他和我给他喂药的事情哟。我怕他又拿鞭子抽我。”

“她怎么了?对我做过什么事情吗?”沈君逸厌恶皱了皱眉,心中又气。他都如此做了,宋晓还不放过他吗?

“没……没什么……”冬儿口吃道,“但冬儿想,公子已经身为大小姐的正君了,大小姐病了,公子理所应当去看看大小姐,慰问一下她。”

冬儿在心中叹气着。大小姐若不是整日照顾公子,也不会累得生了病……看得出,大小姐还是在乎公子的,说不定是真心喜欢公子的。他之前心中再怎么埋怨大小姐,再怎么觉得公子委屈,此时竟也生出了若两人和好,大小姐一改以前的作风好好的对待公子,说不定当初家主的决定是正确的!

“不想去……”沈君逸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撇过头道。

冬儿急得团团转,难道公子真的因为洞房那日的事情嫉恨起了大小姐?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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