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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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乌发在肩背上有些撩拨,她秀美的面容上冷峻翩翩,犹如廊外一帘子的红梅让人眼花缭乱。
嗒嗒马蹄声响起,临到廊前,马蹄一扬,停了下来,马上坐了个藏青锦袍的男子,不是孟庭轩又是谁?
只她弹得投入,略略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却不似平常那种痴念,而是眼角发勾,露出一种女人风情,他心头咯噔一声。
周弘倒是朝孟庭轩唤道:“孟成约!快来!”
孟庭轩仅仅一瞬又反应过来,嗒一声跳下马,朝廊中走来。
☆、第8章 打败你
孟庭轩进廊中来,朝周弘一拱手:“七爷今儿也来了?”说着话就入了廊中,朝昌平郡主几人一点头,笑道:“你们也来赏梅?”
琵琶声戛然而止。
这廊中一片静默,谁知道孟庭轩也来了?几个人瞧去湘君,唯见她神情淡淡将琵琶装进锦袋里。
“成约你来了正好,正说是来年和你赛马球,就先定下了啊!”周弘朗然开口,打破这尴尬。
周黛黛又对湘君露出惧怕之情,孟庭轩瞧去后微微皱了皱眉。湘君只看了眼周弘扔在她手旁的玉佩,也不去拾。
一旁的昌平郡主周梓拿着锦帕给其兄周云擦着额上汗水,无暇顾及湘君,湘君就一人呆坐着。
忽然有一个不识好歹的问孟庭轩:“孟夫子,这可怪了,听说你和周湘君有情义,怎么你二人见了面也不见招呼?”
孟庭轩眼皮一抬,瞧了眼湘君,湘君正好也瞧他,只是面上沉稳得紧。
他一笑:“李公子还是莫要说这话,我与周湘君不过是师徒关系。”
他这样说了,湘君适时接道:“这世上最不缺好事者,唇多嘴杂,听风则是雨,我与孟夫子在学堂中因学习而略有亲近,本是师徒之间情谊,不知被哪个混账说成我与夫子有私情,如今京都上下谁人不当此事为丑事?我与夫子在此不期而遇,本生尴尬,只怕按照师徒之谊,行礼齐全,相互亲近,又要被人误会为相约至此。纵然我与夫子心中坦荡荡,也抵不住外面的风言风语,倒不如相见不相识得好。”
她不惧不缩,反客为主,将此事说了个明明白白,让那面皮黝黑的李公子脸上一僵。
在座之人听她一番话,也不再纠缠此事,人家都说了是“好事者”害的,他们还能去故意去当这个“好事者”么?
周弘多瞧了湘君一眼,又垂下眼眸,唇上一抹笑意。
周黛黛也连忙说道:“我阿姐可不是别人所传的那样,夫子帮忙,阿姐都是酬谢了的,或赠玉壁或赠绢帛。”
这群人一瞬又炸开了锅,送东西还不是有私情么?原本大家是不再提此事,可奈何这个女子偏要做这个“好事者”,他们也就等着看好戏便是。
湘君额上青筋一跳,连带孟庭轩也扫了眼周黛黛。周黛黛缩了缩肩膀,朝一旁一位白衣公子靠了靠,低声喃喃一句:“我说错什么了吗?”复而又急忙朝湘君道:“阿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像是怕极了湘君。
湘君忍下心头火,早知道周黛黛要耍心机的,只温婉一笑:“黛黛但说无妨,只是我还要问妹妹从哪儿知道我赠了玉璧、绢帛给夫子的?正巧我找不到造谣生事的人。”她手指轻轻在锦袋上抚摸着,十分温柔模样:“我与夫子正为这事苦恼着,没曾想黛黛就帮咱们找到了,夫子说呢?”
孟庭轩瞧去周湘君,她在使坏,坏得十分奇特,纵然别人知道她使坏,可别人也不能说她坏。
他垂了一下眼皮:“正是!”
“是你的。。。。。。”周黛黛猛然住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下就没了章法,周湘君这话什么意思?仅仅两句话就将情形反了过来,她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绵羊似的不敢开口。
周湘君忽然砰地一声拍在隔锦袋的琵琶上,砰一声响,惊得大家伙儿都看了过去,唯见她端秀眉目上一脸寒色:“黛黛知道也不说出来么?就看着姐姐和夫子被人冤枉么?”
周黛黛咽了咽口水,又朝白衣男子缩了缩。
倒是有人开口打抱不平:“何必欺人太甚?找到了又如何,去找别人算账么?”
湘君一眼扫去,那眼中凌厉无双,竟然是个锦衣少年,她冷冷一笑:“这黑锅是我背着的,迫不得已休学的也是我!谁能比我更心寒?若是找到了那造谣生事的人,我就要带她去学堂,让她当着满堂学子的面儿说,看她还敢不敢扯谎!”
她性子硬,这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与其在这时候示弱倒不如继续泼辣下去!
那锦衣稚嫩少年,嘴唇颤了颤,听她这么说,她是全然占理,他是占不到理的,悻悻道:“凶什么凶?”又瞧了她一眼冷面,端端正正坐着。
周湘君也不揪着他不放,只是周黛黛小声啜泣道:“我。。。。我不知道,听别人传的,姐姐别生气,别生气。”又是一副湘君会吃掉自己的样子。
湘君脸上仍旧怒:“不知道是谁说的就是道听途说!你是我妹妹,你怎么信那些外面的话,偏不信我?你这样同外面的人一起来说我。。。。。我。。。。。”她又脸色一哀,几分悲伤,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周黛黛已然抽泣不止,湘君也偏过头去,脸上冷沉沉的悲伤,想占她便宜?也不看看她现在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害怕这点子事儿?
此番众人正是面面相觑,谁若是再敢载捣腾此事,周湘君这话几竿子打下来,罪名是要落在他们头上的。
昌平郡主在一旁反应不过来,没曾想周湘君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有个华服女子开口笑了笑:“咱们出去赏梅吧!”
这廊内气氛正尴尬,正逢着有人提议,自然是纷纷响应,昌平郡主来拉湘君,湘君朝外面看了看,外面已经叠起薄薄一层白雪,想必是有些冷滑的,她腿脚尚未恢复,便道:“你去吧,我腿脚伤了,在这儿坐会儿也好。”
昌平郡主热情道:“我扶你。”
湘君摇了摇头,她一向不喜欢累赘别人,只继续推辞:“你去吧,这儿有火,我呆着也暖和。”
昌平郡主拗不过她,这才出了回廊,周黛黛紧紧跟在孟庭轩身后,一看见湘君的神情就急忙朝孟庭轩靠。
湘君懒得理她,只转过脑袋去看着外面的颤颤红梅,估摸着这下这事儿这下算是压下去了,孟庭轩不愿出手压下此事,只能她泼妇一般压下此事喽~
没过一会儿,那一群人就没入梅林之中,她摸了摸肚子,装得太久,她都饿了,杵着杖跑到马车旁取出自己带的匣子,里面装了些糕点、咸腊肉,自己一个人慢吞吞嚼着,一面小小地感叹:“要是有点儿桂花酒就好了。”
一声轻笑,她有点儿尴尬,转过头去,红梅树下朗然一俊男,一块酱鹅噎在她喉咙上,孟庭轩怎么回来了?
她蹙眉,将盒子合上,拄着杖默默朝梅林里走去。
孟庭轩大步赶上她:“若是真找到那个人又怎么办?”
什么那个人?湘君莫名其妙看了孟庭轩一眼:“夫子若是扔了那些东西,那么不管找到了谁,他都是诬蔑!”她又拄着杖离他远去。
孟庭轩抿直了唇沉默片刻,忽然又道:“过几日考试,要看些什么书你知道么?”
湘君脚下一停,这她真不知道,转头问他:“看些什么书?”
孟庭轩道:“论语、诗经。”
湘君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拄着杖朝梅林深处去,她和他不能呆在一起,谁看见都会说闲话的。
☆、第9章 出风头
红梅掩映中人群散开,她拄着杖一步一挪十分艰难,走得喘大气儿了,干脆就耍赖不走了,站在红梅树下数着顶上红梅花朵。
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响起,她收回仰着的脖子偏头看去,红梅叠叠中那人眉眼风#流,惊艳了一片红梅白雪,她慌忙低下头去,唤了句:“七爷。”
周弘淡淡“嗯”了一声,一步一步走来,那双厚底皂靴越逼越近,她双手捉紧了腋下的杖,那双靴从她身旁堪堪擦过,连未曾停顿也未有。
她舒出一口气,如今的她还不想过早与周弘接触,她现在不过是个名声极坏的学子,而他则是名满天下的“清河王爷”,若是有亲近之意,只怕让这个人心生厌恶,除非他已经看过她的“酷吏策”。
周弘脚下一顿,回首瞧了那锦绒的背影一眼,眼皮垂了垂,又抬脚离去。
一阵啪哒啪哒的奔跑声。
“七叔叔!”
周湘君被周梓的声音吸引过去,原是周梓朝她这头来正撞见周弘。
周弘又是“嗯”一声,踩着步子离去,走了两步又添了句:“对了,若寒让你去找她,前儿个她得了两支鞭子,约摸是要送你一支。”
周梓一下就蹦跳起来:“是么?梅姐姐还记着我?”
周弘笑道:“谁敢不记得你,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回洛阳过年节,你记得早些去。”
周梓忙不迭点头应下,周弘又笑了笑,这才转头离去。
湘君在一头听着听着又仰着脑袋看头上的红梅花,若寒。。。。。。大周女将军梅若寒,清河王的心上人,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清河王为了等梅若寒,如今年至二十四也未曾娶妻哟!再厉害的男人,一旦变成痴情种子都分外让人可怜。
周梓朝湘君冲来,刚得了好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一把就挽住湘君:“不是说呆在廊中,怎么又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避嫌吧,随口道:“一人呆着无趣就出来看看。”又偏首四处瞧了瞧:“周黛黛呢?她不跟着你?”
周梓冷哧一声:“跟着我?这样的场面用得上我?开始跟着孟夫子,后来又跟着阳平公主去了。”
“阳平公主?”湘君并不知今日阳平公主也来了。
说起阳平公主周芷月,这也是尊大神,阳平公主是女帝的小女儿,而且其文思敏捷,亦是女中豪杰,其性承其母,故而也是十分得宠。
周梓道:“就是那个让大家一起出来赏梅的那个。”说着又睨了湘君一眼:“阳平公主还说你口齿伶俐,看来是颇为喜欢你。”
“喜欢我?”湘君耸了耸肩,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期盼别人喜欢她,她只是要让别人知道她不是他们能随便压制的,因而今日才有这么一出,却不知道收获了阳平公主的喜爱。
“可不是么,只是你那妹妹不知道又去那儿嚼什么舌根了!”周梓叹了一口气,马上转了口:“我扶你去找他们。”
湘君点了点头,阳平公主。。。。。。绝不能得罪,否则无妄之灾可就来了。
银装素裹之中红梅片片,开出一种妖娆,湘君被周梓扶着也走得极慢,一面思索如何挽救此事,一面欣赏这妖冶的梅花。
渐渐临近一片喧闹声,男男女女的说笑声,吟咏之声相互附和着。
二人靠近所见的正是男女都聚在了一处吟诗作赋。
湘君一眼看去,周黛黛果真站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女身旁,怯生生瞧着她低着脑袋嘀咕,仿佛是在害怕。
周梓一看周黛黛就来气,跺了跺脚:“还真是敢装!”
湘君“嗯”一声,略略一笑,那阳平公主竟然朝他们走来,周黛黛也步步紧随在身后。
“周湘君!”阳平公主扬唇一笑:“你不是留在廊中么?”
湘君回道:“回公主的话,廊中太冷清,出来看看。”
阳平公主点了点头,又瞧了眼周梓:“咱们正在比赋诗,你们也来!”
湘君摇了摇头,推辞道:“出来走走已是极冷,只怕要扫了公主的兴,要让昌平郡主送我回去烤火了。”
周梓一愣,低声问了句:“为何不去?”这不正是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好时机么?
湘君不答,只阳平公主有听得那边呼唤,只好皱了皱眉道了句:“也好!”便匆匆过去。
湘君领着周梓朝回走,周梓依旧不舍地追问湘君为何不去,湘君指了指头上的红梅:“他们是在相比,我名声不好,难免他们要起心压我,若是今日他们要我同别人比诗词该如何?这里的贵女,我一个得罪不起,赢了得罪人,可输了,他们就更看不起我,何不如早些避开?”又偏眼瞧了眼周黛黛:“有人想出风头,就让她去吧,总归是带她来出风头的。”
周梓听得云里雾里,可湘君却仿佛乐在其中。
二人又返回了廊中,廊中火盆里的火快要散去,二人又将火烧得熊熊,这才坐下来烤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梅林中人才返回,阳平公主怒气冲冲走在前方,几位贵女跟在后面追,周黛黛一脸无辜随在后面,时不时瞧一眼那边的年轻士子们。
回到廊中,大伙儿都搓着手伸手烤火,周黛黛同几位贵女挤在一起,将对岸的位置占得满满当当,只是周黛黛坐在其中无人与她交谈,每个人都说着些红梅好看的话。
又过了片刻,周弘才赶进来,手里提了只白兔子,原来他是一人去深处捉兔子玩儿去了。
周弘才坐下,就将兔子耳朵捏紧,拿了块锦帕擦着兔子脚:“今儿赋诗谁赢了?”
一阵沉默后,周云笑道:“今儿周二小姐可是连阳平公主都赢过了!”
赢过了?赢过了好啊,湘君又是神色淡淡,不做搭理。
只是一个贵女道:“用了些歪门法子,能不赢么?以舞代诗,真是有本事,不知是和哪个坊里学的。”
周黛黛脸色一白,今儿她为了出风头,是想了以舞代诗的法子,可是她没想到那群人竟然真敢觉得她比阳平公主还好,也没料到这样得罪了阳平公主。
周弘挑了眼瞧了一眼周黛黛,又瞥眼去一言不发地阳平公主,呵呵笑了笑:“阳平丫头也会输?这兔子看来做不成公主的兔子咯!”原来着兔子是要送给“第一”的。
阳平公主瞪了周弘一眼,扯着嘴角道:“是了!我输了还不成?”又朝那兔子骂了句:“丑兔子!我才不稀罕!”
周黛黛颤着嘴唇,柔弱道:“是我。。。。。。不好。”顺手拉了拉阳平公主的袖角,企盼望着阳平公主。
阳平公主听周黛黛赢了还这么说话,只觉得火气难发,当下袖子一抽:“烦!”
周黛黛垂下脑袋,十分伤心模样。
周梓和湘君对视一眼,这人又开始演了~
有人开口道:“罢了,跳舞是意境,公主那诗也写得好。”
湘君眼皮耷了耷,手指在衣袖上捋了捋:“倒不如我将公主的诗配成琵琶曲,便也成了个意境,都是第一,如何?”有些笑意瞧着周芷月。
周芷月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