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楚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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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她忙看向一诺,怕一诺受惊了刚准备开口安慰,却见她竟然稳稳地坐在她的座位上,满目期待地看向这边,而且那肉嘟嘟的小嘴巴似乎在偷偷笑。。。。。。
这丫头!刚刚明明车厢倾斜了一下,她居然不惧怕,还用这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这边!
康子仁勾着唇淡淡看了一眼一诺,挑衅地对童心说:“某位小观众好像很迫不及待想看我们两个大人之间发生点什么呢!”
“你住口,你到底想干什么?”童心似乎失去了耐性,刚刚从惊惧中恢复平静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怒意,站直了身子对康子仁说:“找我同归于尽吗?不至于吧?你的命那样尊贵,怎么能跟我这条贱命一起完蛋呢?”
说罢,童心警告地眼神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回到自己和一诺的座位上。
可脚下还未转过方向,手腕再次被他攫住用力拉了过去,不待她反应,身子由于惯性正要倾倒,腰间便多了一只温热的手牢牢地控制住了她的身子。
“啊!”童心再次惊呼出声,可这一次不等她起身或睁开眼睛,双唇已经被两片热乎乎的东西覆盖住了。
她蓦地睁大眼睛,看到的是康子仁零距离的深邃五官。他的睫毛太长,离近看,尤其是像此刻他闭着眼的时候,她总觉得那忽闪忽闪的睫毛像眼皮上面停歇着一只展翅待飞的蝴蝶。。。。。。
他竟然当真吻了她!
当着一诺当着他们的女儿的面他居然在摩天轮上吻了她!
童心来不及多想,因为此刻她心中怒火中烧!她刚刚在回忆上次和他在摩天轮上初吻的时候,感慨伤感的同时,心里因为有一诺在身边还有了一丝的害羞。
而此刻,当那一幕重新上演的时候,她竟然只有怒,没有羞!
康子仁,这个混蛋,当着一个对他来说并不认识的小孩子的面,毫无顾忌地吻了她!他是在示威吗?还是这种羞辱人的戏码他觉得很好玩?
毫不犹豫地张口正要去咬他,他却趁机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她张开的口无法再闭合。她看到他冲她得意地勾了勾唇,俯身再次吻住她,她又惊又怒,正想抬脚去踢他时,他却只是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双唇,突然放开了她。
童心来不及质问和发怒,忙后退两步回到一诺身边,可待她看到孩子此刻的动作和表情时,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一诺用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眼睛,还时不时从小指头缝里露出眼睛来,嘴里念经似的说:“羞羞羞羞,叔叔亲妈妈,羞羞羞。”
孩子可爱的小举动,让她刚刚还满腹的怒意顷刻间被化解了不少。她脸上瞬间红得发烫起来,正要过去抱住她想着如何给孩子解释的时候,康子仁却过来一把把一诺抱起来并回到了他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童心诧异地看过去,却见他把一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扒开她仍遮盖住自己眼睛的小手,笑问,“一诺,你知道叔叔刚才为什么要亲你妈妈吗?”
“唔。。。。。。”一诺认真地想了一下,仰起脖子天真地问他,“是因为叔叔好爱好爱妈妈,因为妈妈每次亲一诺的时候都会说她好爱好爱一诺,叔叔,是不是啊?”
童言无忌。
孩子的一席话却让两个大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童心心里潮涌般地再次泛起一层层苦楚,却只是自嘲地咬了咬唇,好爱好爱。。。。。。好恨好恨吧!
康子仁稍愣之后,没有回答一诺的话,柔柔地笑了笑说,“你们老师教没教你,在摩天轮上要做什么事?”
一诺皱了皱小眉头,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没有啊,要做什么事啊?”
“那叔叔告诉你,在摩天轮上啊,男生要亲一下女生,这样他们下了摩天轮之后才会幸福的。”康子仁抚摸着一诺的蘑菇头说。
童心这个时候才发现,康子仁这个男人居然还会哄骗孩子!
“真的吗?可是。。。。。。”一诺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之后,垂眸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
“可是什么?”康子仁不明所以地问一诺。
看到这里,童心又有点庆幸,他还是没有自己更懂女儿的小心思了吧?这个时候她说可是,肯定是嫌没有男生亲她!
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呢!
果然,一诺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康子仁,“可是。。。。。。妈妈有叔叔亲亲,一诺没有男生亲亲。。。。。。”
噗!童心心里忍不住笑出了声!知女莫过母!这个不懂矜持的小丫头!
康子仁一听,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就笑着俯身在一诺的额头上使劲亲了两口,“叔叔还没来得及亲你呢,你就着急了!这下可以了,一诺一定会很幸福的!满意了吗?”
“嘿嘿,满意了!”一诺终于喜笑颜开,笑嘻嘻地冲康子仁和童心直乐。
看到这对不能相认的父女俩笑得如此开心,童心心里却悄悄地疼着。尤其是看到重逢后从来没见过他笑的康子仁今天居然对一诺笑了又笑,她心里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每一种纠结矛盾的情绪都可以将她的整颗心凌迟掉,可她只能独自继续承受着。
下了摩天轮,正在兴头上的一诺还想再去玩一遍旋转木马,童心领着她往旋转木马区走去,康子仁一声不吭地双手插在裤兜里,酷酷地跟着母女俩。
到了地方,童心正要去买票,一诺揪着她的裙子仰着小脑袋说:“妈妈,我们也让叔叔跟我们一起玩好吗?一诺一个人可以坐一只小马,妈妈跟叔叔坐大马可以吗?”
童心皱了皱眉,这小丫头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
余光瞥了一眼在不远处抽烟的男人,童心蹲下身子对一诺说,“妈妈先陪一诺先去玩一会,叔叔在抽烟呢,妈妈等他抽完我们再去好不好?”
一诺瞅了瞅那边的康子仁,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嘻嘻笑着对童心说:“妈妈,我一个人可以玩的,你就在这里等叔叔吧!”
“你一个人不行的,妈妈得扶着你!”童心摇头,担心一诺的安全。
“没事的妈妈,在福利院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出去玩,一诺跟小朋友都是自己坐的,一诺扶着杆子一点都没事!”一诺奶声奶气地拒绝了童心。
“那好吧,妈妈在旁边看着你可以了吧?”童心只好妥协。
看着一诺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坐上了旋转木马,开心地随着音乐轻轻上下转圈,站在旋转木马外面的童心满脸的疼爱和欣慰。
她的一诺真的长大了!小女孩的小心思一会一个一会一个,自己都快琢磨不透她了!
“如果当年民政局门口你没爽约,我们的孩子也快这么大了吧?”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童心蓦地转眸看去,看到的是康子仁同样在认真看着欢笑嘻嘻的孩子的侧脸,他脸上的线条紧绷得似乎下一秒就会崩开,跟方才在摩天轮上耐心哄孩子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童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垂眸时,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再次不可抑制地疼起来。
今天的康子仁是怎么了?一直在提当年的事,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了未来,那这一次次提过去不是没事找事吗?
是!当年是她爽约,说好了去领结婚证的那天,自己却逃掉了。
但事实上,他的这句话里有两处错误。一是当年她并没有爽约,也带着户口本去了民政局。二是。。。。。。不是他们的孩子也快这么大了吧,而是眼前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他们的。
童心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地握成拳,痛苦地皱紧了眉,思绪瞬间飘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大雨天。
*
那天,同样是在这个城市,同样是这个城市的八月。
不同的是,那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传统的情人节。
尽管大雨从清晨下到了中午,却丝毫不影响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生意,赶节日前来登记结婚的人人满为患,偌大的登记处热闹非凡。
玻璃门外,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手里拿着户口本,看着进进出出的一对对幸福甜蜜的恋人,俊逸的眉宇间渐渐露出不耐来。
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往外拨,听着里面传来的对方已关机的声音,他深邃的眸子愈发深幽,捏着户口本的那只手慢慢用力,骨节分明的五指因太过用力指节已然泛白。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路边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撑着伞恭敬地打开后车门。一位穿着讲究、妆容精致的妇人走下车来,从司机手里接过伞,慢慢向婚姻登记处门口走去。
手持户口本的男子抬眼看见来人,微微一怔之后,剑眉微蹙,面上露出明显的厌烦之色,转身大步跨进雨中,背向妇人离去。
妇人并没有追赶,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儿子!跟我上车,我告诉你你要等的人在哪!”
男子脚下一滞,内敛的眸子微眯着转过身来,跟妇人对峙了几秒之后,咬咬牙,上了黑色奔驰轿车。
妇人脸上的笑意更浓,随即转身上车。
一直躲在拐角处的童心看到这一幕后,再也不知道他们在车子里说了什么话,只知道片刻以后,车子刚刚发动起来,在雨中行驶的黑色轿车里甩出来几页纸片,片片碎纸狼狈地飘零在风雨中,很快就落在满是积水的路边。
她冒着雨奔过去捡起了被泥水浸得斑驳的纸片,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字:康子仁。
他竟然撕碎了自己的户口本!
童心看着那疾驰而去的车子,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泪水和着雨水在苍白的脸上肆意流淌,嘴角却噙起一抹笑意,“小康老师,再见了!”
对,那个时候康子仁还只是一个医科大的在读硕士,而她是本科在读。他经常和自己的教授去给她所在的班级上解剖课,她和同学们一起都喊他小康老师。
如今,小康老师成长为了康大教授,他们两人之间却早已脱离了师生关系。
而到底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关系,童心也说不清楚,最准确地说法或许应该是:他们共同有着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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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诺蹦蹦跳跳地从旋转木马下来,叫着妈妈向自己跑来,童心忙收回了思绪,转眸对康子仁说:“康教授,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想过跟你真的去领证,更不会给你生孩子。”
说完,不顾男人阴沉的快要爆发的脸,上前去抱起了一诺离开了旋转木马。
看着她的背影,康子仁咬着牙把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寒潭似的眸子似乎在冒着一缕缕的寒意,即使是在这热浪滚滚的八月正午,也不敢让人多看几眼,以免被那寒气所伤。
他刚才见她一直垂眸思索的样子,以为她想到了过去,为自己当初的爽约而后悔而自责呢,哪怕是有一点点愧疚也行啊!
结果呢?可女人可真够绝情的!
好,看来这几天都是他姓康的在发烧胡思乱想,甚至像个傻子一样今天居然想到跑来陪她们!而且刚才在摩天轮上,居然忍不住要去吻她!
真是愚蠢,真是恶心!
想到这里,康子仁举步上前,喊住了她,“童小姐。”
听到身后那声冷冷的童小姐,童心脚下一滞,但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一抹了然。
他又被自己激怒了吗?呵,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现在居然可以一次次轻而易举地把他惹毛了。
童心抱紧怀里的一诺转过身去,从容地问他,“康教授,有什么吩咐?”
康子仁大步向前跨了两步,幽深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冷声开口:“你今天带一诺的时间到了,我要把她接走了。”
混蛋!
康子仁你还有别的手段没?一生气就除了每次都拿一诺当武器你还会什么?你有本事拿你的手术刀捅死我啊!
童心看着康子仁脸上的警告意味,恨得咬牙切齿,但怕自己跟他交上火了会吓到一诺,只好忍住了胸腔内翻转燃烧起来的所有怒火,笑着说:“康教授,你明明说我每周可以带陪一诺两天,这才半天不到,你就着急了,你说话不算数,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
“你记忆力现在这么差吗?我是说你每周可以见两次,并没说一次就代表一整天,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两次压缩成一次呢?”康子仁不屑地勾了勾唇,赤裸裸地威胁。
童心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怀里的一诺,眸子里瞬间蒙起一层氤氲的薄雾。
这个男人无耻的本领她是惹不得的!也惹不起!现在一诺的抚养权监护权任何权利都不在自己手上,自己斗不过他的!
“妈妈,你怎么了?”一诺看见童心的眼眶泛红了,心疼地伸出小手去抚摸。
“没事,妈妈眼睛里不小心进了沙子。”童心努力笑了笑,逼回了即将涌出的眼泪。
康子仁看着这一幕,方才松开的拳头再次握紧,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先陪孩子玩,晚上我会派人去你那接回孩子。你若不想永远见不到她,就让她乖乖到我这里来。否则,我能做出什么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冷冷地说完,转身款款离开,给了童心母女俩一个冷漠决然的背影。
“妈妈,叔叔怎么了?好像生气了?”看着康子仁离开,一诺撅着小嘴巴问童心。
“没有!叔叔有急事去加班了,以后有机会再陪一诺玩!”童心告诫自己不要让这个敏感的女儿看出什么端倪,收起心中所有情绪,抱紧了她,“走,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玩。”
*
康子仁驱车行驶在周末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视线定定地看向车前,深邃的眸子里一片阴沉。
他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让那个绝情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想起四年前那个约定的日子,但是他却想起了那个被她放鸽子的大雨天。
那天,他拿着户口本在民政局门前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却等来了自己的母亲欧阳艳。
欧阳艳让他坐进了车里,车门关起,阻隔断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车内一片寂静。
雨水从他细碎的发丝上流下,顺着他轮廓分明却一直沉着的脸上直淌,一滴一滴落到他手里的户口本上。
欧阳艳从司机递过来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手还未落在身旁的儿子脸上,他倏得抬手打开她的手,转眸阴冷地瞪向她:“如果我知道她今天爽约是因为你,你永远都别指望我回康氏!”
欧阳艳并无半点惊诧抑或生气,脸上一如既往的从容,和蔼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支钢笔模样的录音笔:“我早就说过那个女人的接近你并非真的喜欢你,你自己听吧!”
言落,她轻轻按动录音笔顶端的按钮,一道清丽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