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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武将宠妻手簿-第74部分

小说: 武将宠妻手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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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正在叮嘱吴氏:“估计要不了多久梅太太就会和公子姑娘们过来。你需得好生准备着,莫要到了那日怠慢了客人。”

虽说梁氏不喜庶子之妻,但她亲生的九爷如今年纪尚小,还不到娶妻的年纪。重芳苓是未出阁的姑娘,许多事情不便抛头露面。故而一些事情她还是得交给吴氏去做。

吴氏刚才已经知晓郦南溪来了,不由得回头望了眼郦南溪,问梁氏:“不若六奶奶……”

“她年纪太轻。”梁氏语气平淡的说道:“而且,她才来府里不久。许多事务都不熟悉。”

吴氏听闻之后面色顿时松快了些。

但是,想到昨日里重廷帆训斥她的那些个什么“枉顾亲情”、“不知感激”之类的话,她的心又瞬间沉了沉。

吴氏拧着手里的帕子,口不对心的说道:“六爷教一教,六奶奶许是也就会了。六奶奶一向聪颖,若她肯帮助母亲,想必助益良多。”

梁氏轻轻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

吴氏定定神侧首问郦南溪,“不知六奶奶觉得如何?”

郦南溪看着眼前这情形,想了想,说道:“五奶奶处理就好,这事儿本也是我插不上手的。毕竟如今太太当着家,六爷的许多事情也都是太太帮忙打理着,所以还是得太太来安排才好。”

她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愕然,尽皆扭头看向了她。就连平日里十分低调的于姨娘也看了过来,难掩惊诧。

她其实是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梁氏把持着府里的中馈,公中的所有银钱和账簿都在梁氏的手里握着。只要梁氏不松口不松手,她即便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的。

郦南溪端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笑容清浅。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会引起这样大的效果。但她还是要说出来。

其实,如果梁氏不表态,她也根本不打算去搀和这些事情。但如今梁氏明明白白的欺负到她头上来,她就断然没有低声下气的道理。

——她是重廷川的妻。重廷川不在的时候,她就代表了他。

若是她对着梁氏低下了头,那置重廷川于何地!

梁氏的手里分明握着老侯爷留给重廷川的资产。这是单独给孩子们的,不属于公中。但因重廷川当时年纪不大,老侯爷就将田地铺子暂时托给了梁氏来打理。偏偏梁氏全部把持着,分毫都不予重廷川。

老侯爷已经给梁氏留了足够多的资产。且念着她是嫡妻,又无亲生子傍身,所以给梁氏留下的甚多。即便梁氏分出足够的份额给重廷晖和重芳苓,留给她自己的也很可观。

所以郦南溪更为不服气。

凭什么梁氏处处都要欺负她家夫君、处处都要压他一头去?

若没有重廷川,如今的重家能有这般的荣耀?

说她小气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旁人要欺负重廷川,她就绝不会忍气吞声由着她们来!

原先众人只当这郦家的小姑娘是个性子柔顺的,如今她这一话出来,众人方才知晓竟是个脾气大的。只不过平时都遮着掩着,所以看不出来。

梁氏不悦,“我不过是怕你们年纪太轻,所以帮衬一把。谁知你们竟是这般的不识好歹。”

她这话说得有些严厉。众人俱都担忧的看着郦南溪。

郦南溪只是浅笑,并不答话。

大家都不傻。什么“年纪太轻”之类的话,用在一品国公、钦封大将军、如今的御林军左统领身上,合适?

这借口连糊弄人都不够。

梁氏脸色铁青的看了向妈妈一眼。

向妈妈会意,知晓太太这是见郦七不好对付,有些懊悔当时的选择了。

昨夜的时候梁氏就曾和向妈妈抱怨,说是在梅家的一连串事件看来,这位六奶奶可是有些不简单。不只是短短时间就让梅家、朱家、柳家的姑娘都护着她。而且,在重令月的事情上的处理也十分的干脆利落。

也正因了这个缘故,所以梁氏才会今日早晨这样明晃晃的给郦南溪难堪。特意选了郦南溪在场的时候,当众将事务交给吴氏去处置。

这也是告诉郦南溪,吴氏即便身份不够,有她抬举着,在这家里便能过得好。

至于郦七——

即便身份再高又如何?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谁知梁氏这个主意打的虽好,对方却不配合。三言两语就把话给堵了回去。

向妈妈暗暗叹气,可事已至此,又有何办法?郦家一个最小的姑娘都这样了。其他几个比她大的,指不定更难拿捏。

向妈妈正欲上前去打个圆场,却听旁边忽地响起了一声轻笑。

重廷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望着郦南溪说道:“原先只道你脾气和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有时候还是颇为倔强的。”

大家没料到这是又冒出来了个说实话的,偏这人是梁氏亲子。众人一时间面色各异,俱都没有开口。

其实重家九爷生性宽厚温和,虽然年岁不大方才十三四岁,平日行事却极有分寸。

不过,他此刻对郦南溪说这话,却是很显然带了点调侃意味在。而且,还隐隐的在为郦南溪打圆场。

重芳苓知晓弟弟和六爷关系不错,见他护着郦南溪,虽心中气愤,却也舍不得责骂他。

梁氏却瞬间变了脸色,恼道:“你知晓什么!既是没事了,不若赶紧下去读书去!”

重廷晖神色复杂的看着梁氏,欲言又止了半晌后,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躬身道了声“是”,这便拂袖而去。

回石竹苑的路上,郦南溪遣了钟妈妈往外院一趟,取重廷帆说要给郦陵溪的那些书籍册子。

钟妈妈应声而去后,岳妈妈跟了上来,在郦南溪身后侧半步远的地方悄声和她说道:“奶奶要不要查一查账簿?”

郦南溪听了她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说石竹苑的账簿,便道:“回去后看看再说。”

因为等下她本打算是要去探望重令月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她没料到小姑娘会来了木棉苑给梁氏请安。如今见到了,知道重令月虽然精神不济,但没了大碍,这一趟就也不必再过去。免得和吴氏相见后,再有什么冲突出来。

岳妈妈一听这话就知道郦南溪弄错了,低声道:“不是院子里的。是府里的。”

郦南溪的脚步猛地一停,愕然回首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继续迈步前行。

岳妈妈知道郦南溪已经了解了她的意思,就低声道:“府里的账簿,爷其实心里有数。婢子们这里没有,不过,几位常大人那里应当是有一份的。只不过不晓得是在哪一位常大人的手里。”

郦南溪倒是不知道这一茬,斟酌过后说道:“且等一等罢。待到六爷回来后问一问他再说。”

岳妈妈躬身应是。

当日晌午过后,郦南溪方才听得一个消息。

重老太太将梁氏叫了过去,当众说了梁氏一通,言道再怎么样也不该将事情交给吴氏而特意绕过了郦南溪去。

这事儿让梁氏十分憋闷,回到屋子里就砸碎了一套她颇为喜欢的粉瓷茶具。

郦南溪有些诧异,不知为何老太太会特意帮她,就遣了人去问。

她知道,定然不会是重二太太从中说项的。

重二太太并不是特别喜欢郦南溪。在她看来,若是郦家的六姑娘嫁过来才是真正合时宜。旁的不说,单就那身量,郦南溪就太矮了些,而身材高挑的六姑娘与重廷川相配,正合称。

这话重二太太私下里说过不只一次。有好几个旧宅的仆从都亲耳听说过。钟妈妈她们晓得后,又告诉了郦南溪。

如今这事儿有些蹊跷。既然不是重老太太,又会是谁?

直到到了晚膳前,岳妈妈方才打探出来,今儿早晨九爷重廷晖离开木棉苑之后,往中门那边去了。许是去见了老太太。只不过他可能特意叮嘱过守门的婆子不要说,这才没有话传出来。

岳妈妈还是去寻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绕了几个圈把话给探听到的。

不过,岳妈妈也有些疑惑,“九爷为何特意帮奶奶跑这一趟?如今是婢子知晓也就罢了。若被太太问出来是谁从中做的,九爷怕是要受难为。”

郦南溪也觉得不解。

思来想去,她总觉得没个由头。后估摸着许是重廷川和重廷晖关系好,所以重廷晖特意跑了这么一趟。

晚间的时候,重廷川回来了。

郦南溪边帮他将外衫脱下来,边将这事儿大体告诉了他,问他道:“六爷和九爷关系倒是不错。”

若是旁人家,遇到了这样的情形,定然不是他们现在的状况。在梁氏这样敌视重廷川之下,重廷晖居然还和重廷川如此投契,倒是真正难得。

重廷川沉吟片刻,却并未提起此事,反而揽了她入怀,“你先说说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

小丫头只告诉他,说什么太太今天给她下绊子,然后九爷帮忙告诉了老太太。所以老太太数落了太太。结果太太发了脾气。

重廷晖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虽然他和重廷晖关系不错,但如果不是气得狠了,重廷晖也断然不会将他母亲告到老太太那边去。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梁氏做的过了火,根本看不过去了,故而为之。

郦南溪知道自己就算瞒着,岳妈妈她们说不定也会将事情告诉重廷川。见他问起来了,就将事情告诉了他。

重廷川听闻之后,笑问她:“你这是打算帮我从太太手里要回银子不成?”

郦南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就怕国公爷嫌我多管闲事。”

重廷川听了后忍俊不禁。

——听听,连“国公爷”这个称呼都冒出来了。

小丫头今儿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怎会嫌你多管闲事?我只怕你不爱管我的事情。”他将小娇妻搂得紧紧的,下巴温柔的蹭了蹭她的发顶,望着木棉苑的方向,眼神却很冷厉,“这事儿你不用担忧。我自会想办法处理妥当。”

一语既毕,他想到小丫头护着他的情形,心里顿时充溢着万般的暖意。想了想,又道:“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想要拿回来,也可以。不过你小心着些,莫要被她们欺负了去。万一有什么不顺心了,和我说,我给你一一讨要回来。”

郦南溪莞尔。

她家夫君当她是金丝雀一般的疼着,生怕她迈出一步去就是万丈深渊。

可他不知道,她也并非那什么也不懂的憨傻女子。平日里能不动手自然是好的。可一旦存了心思下定决心,就必然要一步步走到底。

不过,他既是愿意疼着她,她也乐意享受他的这般关爱。

郦南溪探出手抱紧重廷川劲瘦的腰,浅浅一笑,应道:“好。你要说话算话,帮着我。”

重廷川眸色渐暖,“那是自然。”

第二日去梁氏那里请安的时候,郦南溪特意去早了一些。和梁氏口不对心的说了两句话,这便行了出来。

稍等一会儿,就见重廷晖脸色沉郁的快步出院。

郦南溪让岳妈妈寻了重廷晖来,悄声与他道谢。

重廷晖莞尔,摇头道:“当不得谢。你帮我的事情,我都拖了好久未曾来得及说一个‘谢’字。当时总想寻你来亲口……”

他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复又沉郁下来,慢慢说道:“如今拖了这许久,却是偿还不清了。”

说到去年冬日里庄子上的那件事,其实郦南溪放他一马也是存了私心。偏他还总念着那件事……

郦南溪颇有些赧然,笑道:“那次的事情,不算什么。九爷不必放在心上。而且,那银子您不是已经还了?”

当初说,让他将银子送去八宝斋。他就真的没过多久便送去了。有次她去八宝斋拿吃食,掌柜的特意取了来给她,说是她一个友人拿来的。

郦南溪当时就晓得了送这银子的是谁,并未多提。

重廷晖垂眸思量许久,终是说道:“此间之事,我们无需再互相谢来谢去了。左右你帮过我,我自然也会帮你。再多的‘谢’字,我却是再不想提。”

说罢,他竟是一个字儿也不愿和郦南溪多说似的,快步离去。

想起前些日子他无事就会来寻了她说话的情形,郦南溪暗道应当是因为自己与梁氏针锋相对,终归是让九爷难做了。九爷和她疏远,原本也是自然而然的。

郦南溪暗暗叹息着自己许是又少了个友人,慢慢转回了石竹苑去。

过了两日,梅太太果然依照约定带了儿女前来国公府。

这次与她同来的,除了梅江影、梅江婉兄妹俩外,还有梅家的二公子梅江毅。

郦南溪头一次见到梅江毅。

说实话,她没料到梅江毅和他的弟弟、妹妹相貌截然不同。高大,魁梧,说话声量很大,仿如洪钟。

见礼过后,梅太太带着儿女们依次落了座。

梅江婉不愿和郦南溪坐的那么远,就和梅太太说了声,想挨着郦南溪来坐。

梅太太低声叱责:“没大没小的。当这是在自己家么?由着性子乱来。”

梅江婉在家里是娇宠惯了的,平日里想要怎样便怎样,所以刚才提起那个提议的时候无所顾忌。如今被梅太太一说,她方才发现座次不合适。

重家待客的时候,梁氏还是颇为注重规矩的。最起码要在人前的时候注意脸面。因为重家男子一个都不在,故而原本郦南溪的座位在侧边的最上首,旁边坐了重芳苓。

如果她去郦南溪那边坐,重家的女眷们少不得要挪动许多。

可她们这边是母亲和哥哥们在前面,她在最下首。如果让郦南溪过来挨了她坐,以国公夫人的身份来说又不太合适。

郦南溪却并不顾忌这许多。

待客之时,若是不相熟的人家就罢了。经了梅家的那一遭后,她对梅家人很有好感。无论梅太太还是梅家兄妹,都是极其和善的。她瞧着就觉得亲切。

如今好友说出这个提议,即便是不合规矩,郦南溪依然主动行了过来,握了握梅江婉的手挨着友人一同坐了。

“规矩又如何?”郦南溪笑着与梅太太道:“规矩再大也大不过情意去。”

“这话说得好。”梅江影在旁轻笑,抢在梅太太之前开了口。他眼波流转,往郦南溪身上一扫,“六奶奶好气量。”

郦南溪但笑不语,拉了梅江婉一同起来,与梁氏、梅太太道:“江婉如今初次过来,我想和她说说话,去花园里看看。还望太太们莫要介意才是。”

她知道梁氏在人前的时候惯爱装作慈爱模样,对庶子庶女一向和善。

就比如那日在梅家的时候,重芳柔和重芳苓起了冲突。如果当时是在重家,定然是重芳柔无论对错都会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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