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安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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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老夫人满脸含笑的拍着许昭阳的手,“瞧瞧这些菜的颜色,真好看。比我这个老婆子做的都好看呢。嗯,还没吃,就闻到香了。”
“真的?”许昭阳笑得更是开怀了,亲自站起来,殷勤的将那些菜一一挑了些送到夜老夫人面前的小碟中,“伯母再尝尝这些菜的味道如何?”
夜老夫人将所有的菜一一尝过,不停的赞赏,“好好好,味道不错,软的酥口,香辣的也正宗,特别是这道繁花似锦,嗯,让老婆子我的食欲大增呢。”
能够得到夜老夫人的夸奖,许昭阳露出艳丽的笑,似一株玫瑰开在娇阳下,热情洋溢。“随云,你也尝尝。”
东方随云眼中闪过一抹诡谲,勾唇笑道:“旦不知郡主今年做这八道菜送到我东方府来所为何事?”
许昭阳闻言,一时愣了神。倒是夜老夫人手快的拍了拍儿子的头,“明知顾问。”
“儿子真的不知。”东方随云语毕,仍旧笑容满面的看着许昭阳,“还请郡主为本相解惑的好。”
“随云。”许昭阳有些幽怨的看着东方随云,继而咬着红唇赌气说道:“我的心,你真的不知?大业皇朝人人均知,你若不知,就有些矫情了。”
略带怔愣,东方随云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莫不是依旧如往年般,郡主仍旧没有放下对本相的一颗心?”
“一晃六年,如何放下?”
东方随云闻言摇头,“郡主,以往你、我皆是单身,任人以讹传讹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二人行得正、坐得端即可。只是如今本相已是有家室的人了,郡主还是避避嫌的好。再说,本相也不想引得我家娘子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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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回无情
见不得东方随云如此腔调提及她最恨的顾青麦,许昭阳猛地站了起来,“我家娘子,我家娘子,你总是口口声声‘我家娘子’的称呼着,有没有替我考虑过?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眼见许昭阳眼中氤氲,东方随云内心几不可查轻叹,俊目微眯,“郡主,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走到一处,你又是何苦?”
听得出东方随云的声调放缓,许昭阳急切的抓住东方随云的手,“是因为我大哥吗?是因为我堂姐吗?我说过,我的事和大哥、堂姐不相关,他们是他们的朝堂,我只是你的昭阳啊。朝堂中的事不要牵扯到家事中来,好不好?”
东方随云的眉拧到一处,眼中抹过嫌恶,不着痕迹的摆脱许昭阳的手,回道:“家事?如今本相的家事就是我娘和我家娘子。本相是一朝之相,不想让大业皇朝的人留下是是非非的话题以影响朝庭在国人眼中的形象,是以,郡主,以后这‘家事’二字还是莫要说出口的好,免得国人误解。更免得我家娘子误解。”
闻言,许昭阳赌气的将面前的各色盘子推到一边,“又是‘我家娘子’?如果不是顾家那个贱人,今天,坐在这里陪着你和伯母吃年饭的就是我。”
“可现在陪在本相身边的人是我家娘子。”东方随云哪壶不开提哪壶,时时用‘我家娘子’四字刺激着许昭阳,希望她知难而退。
“她人呢?”问话间,许昭阳冷笑着指着桌上的菜,“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些年菜应该是伯母做的,因为你家娘子没那个水准也没那个水平做出属于东方家女主人的特色菜来。”
东方随云接过擎苍递过来的帕巾,擦了擦手和唇角,“现在做不出来,不代表以后也做不出来。”
“你为什么处处为她说话?”
“因为她是我家娘子啊。”说话间,东方随云缓身站起来,向着怒视着他的母亲说道:“娘,郡主好久没来了,想必她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儿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昭阳不甘心,又想拉东方随云的衣袍,“随云,你……这般不愿陪着我?是要去敬佛堂陪着你那个正在受罚的娘子吗?”
不着痕迹避过,眼神倏地转冷,东方随云的眼光似冰寒的箭,看得许昭阳一个哆嗦。只听东方随云说道:“我相府的事还由不得你插手。”说到这里,东方随云似想起什么讥笑说道:“对了,顺带再告诉郡主一声,早间我娘说了,凡插手东方府年夜饭属于东方家媳妇八道年菜的人,都有觊觎东方家媳妇之位之嫌,郡主,不要让人误解你的好。觊觎两个字很伤人的,特别是对于地位尊贵非凡的你而言。”
“随云,你……”许昭阳双眸浅湿,本待再追上已出花厅的人,夜老夫人已是一把抓住她并示意她莫作声,接着夜老夫人向外喝道:“你给我站住。”
东方随云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身,“娘,儿子已然吃饱了。”
“你要去哪里?”
“我家娘子身子打小就弱,我自当陪在她身边。”东方随云语毕,也不待母亲再发脾性,看都不看许昭阳一眼,迳自转身而去。
陪?是要在敬佛堂陪跪吗?夜老夫人由不得怒气横生,“你个不孝子,你就跪着吧。依你今时今日所为,在你东方家列祖列宗面前跪一辈子都不为过。”语毕,眼见儿子的身子略顿却又义无反顾的离去,她更是捂着胸口叹气连连。
对于坊间传闻东方随云如何宠爱顾青麦之事她早有耳闻,只是如今亲眼所见东方随云为了顾青麦居然抵触他一向尊敬的母亲,许昭阳感到大出意外,震惊之极,她无限委屈眼中含泪的看着东方随云远去的背影,扶着夜老夫人坐下,“伯母息怒!”
“这个不孝子,我就不明白了。他那个受宠小娘子烧的菜别说难登大雅之堂了,就连阿猫、阿狗都不见得会吃啊,怎么就那么牵挂他的心?为了那个受宠小娘子他还时不时的和我翻脸,我是白养了他,白教了他喽。”
坊间传闻夜老夫人不待见顾青麦她亦知道,如今见夜老夫人懊恼连连,许昭阳嘴角再度荡起一抹绝艳的笑,明眸不再幽怨,而是亮了起来,“伯母,扫兴的事不再说了,昭阳陪您过个好年。”
“好,伯母就喜欢你这丫头。”
因了她的婚事,堂姐许曼容屡屡受夜柔阻碍,几近成了后宫的笑柄,她不想再连累堂姐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搞定眼前的夜老夫人。想到这里,许昭阳说道:“伯母,昭阳眼见相爷一如坊间传闻般忤逆伯母,昭阳为伯母心痛。愿意进府陪在伯母的身边为伯母解忧。”
进府?岂有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夜老夫人叹道:“丫头,苦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儿那个倔脾性,如果他……唉……”
言犹未尽,夜老夫人的余下之言再也清楚不过。感到脸上过意不去,许昭阳强笑道:“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昭阳从来没有觉得有多委屈有多苦。只要伯母愿意,昭阳愿进相府服侍伯母。”
夜老夫人心疼的拍打着许昭阳的手,“丫头,你这是何苦?”
“我对随云之心大业皇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敢想敢做,不是一个藏得住自己心事的人。六年了,没有名份的空等我任世人嘲笑都不在乎。如果伯母允了,昭阳有了名分在相府等就有了盼头。伯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您开了口,随云一定会听的。”
“丫头啊,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今那个不孝子还听不听我的话都是个问题啊。”
“方才的情形昭阳也看见了,随云和伯母若长此对立下去,终会影响你们母子的感情,倒不如让昭阳来做这个恶人。所以,伯母只要允了昭阳进门,它日对付顾家千金的事全包在昭阳身上。”
明知道儿子所为也许不是表像下的那般简单,可是儿子再三的忤逆她却是事实。如今连她都有些不确定儿子的真实心意了。许昭阳的话令夜老夫人心中一动,“就算我同意,昭阳丫头,你想一想。柔儿会如何看我这个姑姑?她肯定会认为我对她赐的婚不满。所以啊,现在可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过一段时间吧,等柔儿哪天心情好了,我去和她说。”
还是要通过夜柔那一关?许昭阳的心有些许的失落,但夜老夫人不抵触她进相府,事情总算有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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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回恍然
踩着积雪,东方随云一迳来到敬佛堂,没有直接进内,而是静静的盯着敬佛堂的门,若有所思。
“小姐,这双手可怎么得了,受这么多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得起来呢?”一听就知是含玉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自家娘子的声音,“艺不如人,活该啊。”
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东方随云的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抹笑来。准备推门的手再度停了下来。又听含玉继续说道:“奴婢觉得小姐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噢?”
“你瞧瞧,这些菜可都是姑爷亲自替你选的呢。老夫人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说什么。想来老夫人肯定妥协了。奴婢觉得,有了姑爷对小姐的恩宠,这相府中以后谁还敢给小姐使脸色?不久后,小姐在相府一定会红得发紫的。”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再度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虾的大红之日,便是它的大悲之时。”
闻言,伫立在门外的东方随云眉头轻蹩,这是谒语么?似乎也有些道理。在他沉思的功夫,里面再度传来软软糯糯的不屑的声音,“什么鸭丝掐菜,这要切细那要匀称,哼,养个巨型蜈蚣,下了那蜈蚣的脚足够了,不用切也不用拿尺子量,都匀称极了。什么凤凰展翅,拿山鸡比凤凰?还不如烹只孔雀呢,只只都有凤凰那么大……”
莫看自家娘子平日唯唯诺诺、卑微屈膝一副标准的居家小媳妇的恭顺,但在口舌之争上从未落入下风,而且偏偏还让人觉得她是柔弱不堪的。莫看自家娘子平素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稳如泰山的恭德贤良之神,但那眼中稍纵即逝的英气和魅惑全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如今听着自家娘子似调侃、似不满、似玩笑的唠叨着东方家年菜的诸多见解,东方随云有种想笑又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疑惑豁然开朗,他家娘子只怕是韬光养晦之辈,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神采下面掩饰的只怕是滔天的惊涛骇浪啊。
是因了他家娘子打小生活在民风开化的边陲地带是以不似关内女子娇柔娇惯?似乎又全然不是,念及此,东方随云轻手推开大门,“娘子,为夫来了。”
站在佛堂门口一袭青衫的人俊美得超凡脱俗,仿佛不沾世俗。那眉、那眼、那唇无一不是出众之色,谪仙啊!只是,他在门外听了多久?知道了她多少?她还要装作茫然无知么?那样会不会露馅?以后是不是时不时的应该机灵一点,以免被他看出破绽?顾青麦一边思索着一边示意含玉将正在喂她吃着的凤凰展翅佳肴放到食盒中,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妾身惶恐不安。这大过年间的,天又冷,相爷还是回屋憩着罢。”
“回屋?”东方随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敬佛堂,解下随身的狐茸大氅披在了顾青麦的身上。接着,他直挺挺的跪在了东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又怎可独自飞?逐风轩中没有娘子的身影,为夫只感无趣。”
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在敬佛堂陪着她?顾青麦有些傻眼。
又来了?又是这副茫然不知所措之神,其实他家娘子的内心应该相当明白他此刻的举动吧?内心几不可查的轻笑,东方随云说道:“为夫决定就在这敬佛堂中陪着娘子,以免娘子孤单。”
孤单?她顾青麦要的就是独处啊。“相爷厚爱,妾身感动。只是相爷若在这里冻坏了身子,妾身更是罪孽深重。”若是让那个万能的婆婆知道最心爱的儿子在敬佛堂陪跪受罚,以后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惩罚她顾青麦啊。眼前这位聪明睿智的相爷是真不知其中的道理还是故意挑战婆婆的权威好刺激婆婆再来惩罚她?
星眸半掩,遮去他眸底流动的诡谲,东方随云只是睨了自家娘子露出袖口的那满目疮痍的纤手,无由的心生一股子疼痛,伸手抓过,仔细吹着,“还疼不?”
受宠若惊啊。这可是在东方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这位相爷是真打算将东方家的列祖列宗气得再活过来吗?顾青麦再度傻眼的看着自家相爷。
东方随云不时的轻抚着自家娘子的双手,又从怀中掏出一盒子药膏来,“这是尼罗国的贡品,可以很好的治疗针扎、利刺之伤。前儿个我逛太医院留了心,不想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她会受这些伤痛?顾青麦的脑袋有些短路,因为自家相爷的心真的很深很深,深得她有些捉摸不定了。正在她思虑间,只听自家相爷又道:“娘的要求是过于严格了些。可东方家的主母历代以来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以后,娘再罚娘子的时候,娘子看在为夫的面子上,忍着些。”
“是妾身的不是,一无是处。”最好那位严厉优秀的婆婆有‘出妇’的考虑,她举双手赞成。
“谁说我的娘子一无是处?”东方随云将那双受伤的小手涂满了膏药,又用手轻轻的揉搓着,务必让那些膏药深入肌肤起到更好的疗效。“不过是所擅长的不一罢了。依为夫看,以娘子的聪慧,它日所作所为一定会超出我娘。”
这个寄望也太高了点,她顾青麦真的只能仰望。只是,他看出她的什么优点了?至少目前为止,她相当的低调作人啊。她是哪里漏馅了?低头思虑间,只觉得那双先前还在冰凉疼痛的手如今透着丝丝的暖意,因了那药膏的作用,再也不觉得疼痛了,而且那药膏透着一股浅香,令人心旷神怡。
“娘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罪,又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人生磨砺太多,才有了今日今时的种种风光。娘子不必太过自责自卑,假以时日,为夫相信娘子亦能做出一如母亲所做的佳肴,能够成为东方家合格的媳妇。”
合格?她顾青麦才不在乎合不合格?她在乎的是是否努力过。她从来没有期望能够成为东方家合格的媳妇,她只希望尽点绵薄的力量将东方家、顾家两家四代的仇怨化解,完成老父亲的心愿,从此携着老父亲终老山林,逍遥快活一生。
“娘子,你在想什么?有听为夫说的话吗?”
顾青麦猛然回神,低头怯生生答道:“相爷教诲,妾身定当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