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安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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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天意,偏你又巧过及笄之旦?许昭阳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你。如今她气急败坏,再度请皇后娘娘下了要与你‘两头大’的赐婚懿旨。”
顾青麦做出‘我明白’了的神情,语带笑意,“前阵子听相爷提及此事,臣妇当时相当欣喜的说终于有一个妹妹要来与臣妇共同侍候相爷了。”
“你是这么说的?”夜柔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盯着病榻上神态自若的人,见顾青麦又不知所措的点头,夜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表哥当时怎么说?”
030回威胁
若有所思的看着神态焦躁,眼中充满着希望、希冀的夜柔。顾青麦真想说点什么刺激的话刺激刺激这个可怜的深宫宠妇。但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顾青麦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寻思良久,蹩眉说道:“由于高兴,臣妇多喝了两杯,醉了,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夜柔又缓缓的坐到了床缘边。她有听过顾青麦醉酒受罚的事。只是东方随云如果因了要娶许昭阳露出高兴来,对许昭阳和东方随云的婚事,她必须一力阻止。她可以允许东方随云的身边有女人,但绝不允许东方随云身边有他可能会爱上的女人。心中一动,她缓缓试探问道:“高兴?”
“臣妇高兴的是,郡主那么尊贵的身份不介意和臣妇‘两头大’,是臣妇的福气。”
原来如此!再度露出鄙夷的神情,夜柔冷笑道:“枉表哥方才那般待你。你可是辜负了表哥的一份心了。”
辜负?顾青麦又茫然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一看就痴痴呆呆的,想来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也摔坏了脑子。夜柔语重心长的说道:“许昭阳求得的第二道懿旨又被本宫拦下了。如今她恨本宫定是入骨三分。”
又拦了?那唱不成好戏了?顾青麦这次真有些急了。“娘娘为何要如此?男人三妻四妾很是平常。再说臣妇的身子也不争气,根本不能服侍相爷,相爷若再娶一健康美丽的女子,一来可以替臣妇分忧,二来也可替东方家传宗接代啊。”
“表哥将你当宝,你却将他当草。本宫真替表哥不值。”见顾青麦不明所已的盯着她,夜柔嘴角微勾,“边陲民风昏沌,想来你对男女情事尚未领及,不说也罢。只说如今陛下为了表哥的婚事也犯头疼,本宫的话陛下得依,但皇后娘娘的话陛下也不能总是拒绝,如今陛下左右为难之际,说出只要表哥同意陛下就圣旨赐婚的话。”
如果同意的话早在六年前就同意了?顾青麦再度嗅到一丝不一般,感觉有个陷阱正在向她慢慢的靠拢。
“方才本宫向表哥传达了陛下的旨意。表哥对这件事看得极淡,只说再娶之事得经过两个人的同意。”
两个人?有她?顾青麦只觉得头皮发麻。东方随云摆明了是想将烫手的山芋丢到她的手上。
“表哥说,第一次娶亲没有征求姑姑的同意,导致姑姑如今病魔缠体……”
顾青麦摆出一副要到夜老夫人面前下跪认错的姿态。“臣妇知罪。”
“所以,表哥说,再度娶亲一定要征得姑姑的同意。至于第二个人就是表嫂你了。”
果然有她!无疑晴天霹雳!她顾青麦看来要被人架到刀俎上一回了。她同意这件事必将得罪东方随云,她不同意将得罪婆婆夜老夫人和尊贵无比的许郡主。得罪东方随云应该没什么问题。再怎么说东方随云如今摆明了是一副‘高风亮节’的姿态宠着她。如果得罪了夜老夫人和郡主……
“本宫想知道,表嫂可同意许昭阳进相府?”
权衡利弊,她一百个同意,一万个举双手赞成。顾青麦抬起欣喜的眼,却见夜柔的眼光冰凉之极。只听夜柔说道:“可是,本宫告诉你,如果你同意的话,顾老爷子将面临诸多的麻烦。”
此话透着赤果裸的威胁!她顾青麦从不惧任何威胁。只是如今她一不能动手,二不能动脚,万事不能随心所欲。眼前这个美丽高贵的皇贵妃明显是告诫她,如果她顾青麦同意了,父亲将有无妄之灾。致仕在家的父亲虽德高望重,但也经不住这美丽妖娆的皇贵妃在当朝皇帝陛下耳边吹的枕边风。明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仍旧茫然不知所措的问道:“麻烦?”
心中鄙夷眼前女子痴傻,但夜柔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你莫不是忘了许昭阳曾放言天下,世上除她外胆敢嫁入相府者只有横着出来的份的话?你若真允了她来,试想想,她会如何惩治你?”
顾青麦懦弱的低头,“臣妇当小心谨慎,不与她打照面即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那许昭阳霸道、狂飙,眼中揉不进任何沙子。就她追逐表哥六年不离不弃而言,你当知她的执着。你想想你父亲,顾老爷子会忍受唯一的女儿受那许家郡主的气吗?到时候顾老爷子气不过,振臂一呼,那些曾经跟随过顾老爷子的人齐齐响应,那番气势……一呼百应啊,不要说陛下了,本宫也会怀疑顾老爷子的气势似乎可以僭越皇权啦。”
皇权最为毒辣,除了当朝皇帝外,没有任何臣子能够僭越它。能够一呼百应的人都会死在秋后算帐上。这番道理她顾青麦如何不懂?只是如今,她仍旧得装着糊涂,“家父一生为国征战,娘娘一定要在陛下的面前替家父说说好话啊。就算家父为了臣妇的事得罪那许家郡主,想来也是爱女情深,和僭越皇权八杆子都打不着啊!”
“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本宫是可以在陛下的面前替顾老爷子说好话。可是本宫在皇宫又能得宠几时?总有失宠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和许家郡主的事情越演越烈,京中人云亦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难保陛下不听信其它欲置顾老爷子于死地的人之言?”
只要你夜贵妃不在皇帝的耳边吹枕边风将我爹冤枉死就行。心知肚明,顾青麦故意挤出两滴眼泪,拼尽全力柔弱的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礼节的一把拽住夜柔的手,“娘娘,求你帮帮臣妇一家啊。”
“帮?”夜柔嫌恶的将那十指纤细的手拂开,不经意的用手中的绢巾擦了擦,又道:“靠山山跑,靠人人倒。万事不如求自己。要想杜绝日后的麻烦,表嫂只要拒绝那许家郡主进门即可。这不是简单得多?”
顾青麦一副感恩戴德的谦恭模样,“娘娘一言,臣妇如醍醐灌顶。臣妇定不同意那许家郡主进相府。好在贵妃娘娘点醒,否则以臣妇的愚钝,一定会害了家父。”
夜柔长吁一口气,“明白了就好。”
观夜柔的神情,越发可以肯定自家相爷和这当朝的贵妃有着什么。顾青麦又故作心焦的求道:“这样一来,家父当不会被臣妇的事牵累。只是皇宫中,还得娘娘时不时在陛下的面前说些好话。家父一生为国征战,绝无狼子野心。”
“放心,这是自然。”
看来,夜柔是十分惧怕许昭阳进相府了。以许昭阳的美丽才情,夜柔只怕是担心东方随云真爱上了那许昭阳吧?只要她顾青麦守好相府的门不让许昭阳进来,她夜贵妃就得替父亲说好话,也好,双赢。大不了自己再次得罪婆婆大人,膝盖受点罪而已。顾青麦正沉思间,外间传来含玉的话,“小姐,该泡药浴了。”
闻言,夜柔神情莫测,冷笑道:“真是个忠心的丫头。进来罢,本宫的话也说完了。本宫还得到听露轩看望姑姑去。”
031回棒喝
夜老夫人所居的听露轩建在荷塘之上,虽然为夏天的凉爽创造了条件,但到了冬天却也奇冷。为了解决冬天奇冷的问题,东方随云将整座听露轩的地板之下重新改建砌道通上热源,而这热源的源头来自相府的厨房。一旦到了冬天,厨房的火不断,就有不停的热气通过砌道传到听露轩。是以如今外面虽然春寒料峭,但听露轩中却是温暖之极。
走在弯曲的廊桥上,夜柔轻蹩眉头,盯着一池塘的败荷良久,这才抬起皓腕指着满塘的残荷说道:“想当初表哥和姑姑回京,在何嬷嬷他们几个忠厚老家人的帮助下变卖老宅投奔我父亲,虽然有父亲的安慰,可姑姑仍旧日夜思念姑父,哭得双眼几近失明。好在府中有一名医说可以收集荷叶上的露珠为姑姑洗眼去掉眼疾。从此后,无论表哥和姑姑住在什么地方,这荷塘却必须有一个。而我,每天一大早就会和表哥划着小船为姑姑采集荷叶上的露珠。”
念及往事,东方随云神态柔和,“那些年,亏了你。”
“我还记得,为了让姑姑到冬天也可以用荷露洗眼,为了保存那些露珠,我和表哥还找了许多朗中研究了许多草药,终于能够将那夏天采集的露珠存放到第二年的夏天,从此之后,姑姑一年四季都可以用荷露洗眼了。”语毕,夜柔怀着思念的眼神看着颓败的荷塘,似乎可以看到少年时那段最美好的日子,每天和心爱的人泛舟荷塘,或采露珠,或摘莲子,银声笑语,夺去多少人羡慕的眼光。
东方随云却只是转过头甩动袍袖,作出请的姿势,示意夜柔下廊桥进花园。
一旦提及往事,东方随云虽然神态柔和一扫平时的冰冷,但却从来不多言及。明白他此为是为了杜绝她心中的憧憬,夜柔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步下廊桥往花园走去。花园遍布狮柳、醉柳、浣沙柳,因了春寒,柳树枯枝随着寒风起舞,全然无夏天一片绿色婆娑起舞之美景,但枯枝虬杆和那花园中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矮墙漏窗巧妙的合为一体,沧桑通幽,别有韵味。
“表哥,百行孝为先。姑姑的话,多少还是听些。姑姑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他心中何曾不恼不悔?只是事出有因,他不得不如此。只能等一切事了了,他再到母亲的面前请罪。念及此,东方随云回道:“娘娘交待,微臣自是牢记。”
又换成‘娘娘’的称呼了?“都到了自家庭院,表哥还是如此礼数?”夜柔的话说得有点酸。眼见东方随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轻叹一声,一迳往夜老夫人的寝房而去。为了防止随行的太监、宫女打拢了夜老夫人的清静,夜柔命那些太监、宫女都守在了夜老夫人的寝房之外。
“姑姑!”
“柔儿!”
听着里间传来母亲苍老无力的声音,东方随云心中一酸,急忙紧随着夜柔步入房内,却见母亲瞥了他一眼,那眼中盛满了心灰意冷之神。只听母亲又道:“我和柔儿有些体已的话要说,你不必待在这里,尽管去守着你那心爱的小娘子去罢。”
母亲的话有负气的成分。东方随云愧疚之极的坐到夜老夫人的床缘边,亲自接过母亲手上的药碗递到水卉的手中,这才说道:“娘,儿子想陪着你。”
“你还有时间陪着为娘?”夜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儿子,只是伸出无力的手拉着夜柔坐到自己的身边,“我是命薄,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说着话,居然掉下几滴泪来。
见夜老夫人落泪,夜柔的满腹委屈也迸发出来,亦是掉泪说道:“姑姑,别哭。你不是还有柔儿吗?柔儿这不是来了吗?”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为夜老夫人细心的试泪。
“娘,柔儿,你们?”东方随云最惧女人的眼泪,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心中亦是百味陈杂。
“表哥,你去罢。我和姑姑多时不见。想和姑姑说些体已话。”
知道母亲仍旧没有原谅他,东方随云只好起身,“娘,那儿子告退了。”
夜老夫人看都不看儿子,只是冷着脸不作声。
自感无趣,看着母亲满头的白发,东方随云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看了夜柔一眼,终是步出母亲的寝房。
见东方随云出去了,夜柔这才柔顺的趴在夜老夫人的怀中,“姑姑。柔儿回来了。”
“还是柔儿知心。虽在深宫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这个老婆子。这一次不是送药就是派太医为我这个老婆子治病。比那不肖子还帖心。我只当没那个不肖子罢。”
“姑姑,不要误会表哥。表哥此为,也许另有原因也说不准。”
另有原因?夜老夫人不解的看着夜柔,“柔儿,你还要为那个不肖子说话?”
“姑姑,您想一想。二十年来,姑姑含辛茹苦将表哥养大成人,表哥岂有不感恩的?再说母子连心,就算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姑姑再想想,表哥明知顾家、东方家两家的世仇却偏偏如此作为,难道真是为了那‘宰相肚中能撑船’的高风亮节?退一万步想,就算表哥真将那顾家贱人置于死地,难道坊间就会说表哥没有‘宰相肚中能撑船’的大度了?只要表哥仍旧稳居宰相之职不一样傲视天下又何惧那些坊间传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柔儿都想得透,表哥会想不透?”
夜老夫人眼中升起希冀之光,“柔儿,你和云儿自小一起长大,最是知他的心。如今听你分析,姑姑觉得也有道理啊。那个不肖子此为莫不是真有苦衷?”
肯定的点点头,夜柔回道:“我方才见了那顾家贱人。一无相貌,二无人品,三无才智。比平庸的人不知平庸了多少倍了去?表哥如此疼她、宠她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人品?才智?”夜老夫人念叨着夜柔的话暗自点头,又道:“至于媳妇的相貌……约摸有几分她母亲的影子,只是如今疾病缠身,倒教人看不出来。若真有病体全愈的那天,倒也有几分看相。”
夜柔不屑轻笑。“表哥岂是重相貌之人?要不然怎么就看不中许昭阳?依柔儿看,表哥更看中一个人的才华、才智,那顾家贱人痴痴呆呆的,此生无望了。柔儿有种直觉,表哥之所以如此宠爱那顾家贱人是想得到些什么。是了,一定是。是以表哥不能将心中的计划和秘密告人。”
“不可告人?”夜老夫人再度迷茫了。继而眼神又凌厉起来,“再怎么有不可告人的原因,难不成还要瞒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别人不信也就罢了,我是他的母亲啊。”
“越是母子不和,越发能做实表哥疼宠那顾家贱人的事实,表哥要得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到手啊。”眼见着夜老夫人惊异连连,夜柔心中一动,又问,“姑姑,这么些年,表哥除了为那顾家贱人同你置气外有没有其它的事同你置气?”
夜柔的话如当头棒喝,夜老夫人直是拍着脑袋说道:“我的儿。你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经你这一提醒,姑姑又想起一件事来。十年前,姑姑第一次告诉云儿东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