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媳妇-第8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年含珠出嫁后,楚倾阿洵父子俩都舍不得,只有楚蔓因为嫡姐的离开心情大好。她知道父亲偏爱嫡姐了,也知道自己一个庶女怎么样都比不过嫡姐,所以嫡姐在时她不去父亲身边,不去给嫡姐当陪衬,嫡姐走了,她再过来。她乖乖的,父亲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疼爱她。
“爹爹,这个灯谜好难啊,你给我点提示吧?”对着廊檐下的花灯冥思苦想半晌,楚蔓实在猜不出来,扭头朝楚倾撒娇道。
楚倾嫁了长女,小女儿转眼也变成大姑娘了,再过两三年也要嫁掉,心里不舍,加之夏姨娘死后小女儿虽然内向了很多,却没有再做糊涂事,他还是很喜欢她的,笑着看她,“那不行,一个灯谜一两银子,你猜不出来,就让你三哥猜。”
目光投向身后的长子。
楚泓十六岁了,生的芝兰玉树一样,才学也常得先生夸赞,猜个灯谜自然不在话下,不过他没有将谜底告诉妹妹,而是看向跟在身侧的弟弟,“阿洵要不要猜?”灯谜贴在花灯上,阿洵认字不多,但他之前已经念给小家伙听了。
阿洵摇摇头,看看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四姐姐,悻悻地耷拉下脑袋。
他想姐姐,不想跟三哥四姐姐赏灯。
他想站在父亲身边,想让父亲牵着抱着,但父亲不让,说他长大了,不能再跟他撒娇,还不许他再喊爹爹,只让他喊父亲。
阿洵一点都不想长大。
想哭,知道父亲不愿看他哭,阿洵低着头道:“父亲,我困了,我睡觉去了。”说到最后声音发颤,眼泪打转,阿洵怕被父亲看见,转身就走。齐智就站在不远处,阿洵忍不住朝他伸手,小胳膊抬到一半记起父亲说过要他自己走路,快碰到齐智时又放下了,满脸都是泪,被头顶的灯笼照得清清楚楚,乖得没有哭出声。
齐智目光微动,却像没有看见一样,转身跟在小世子身边,只在转弯男娃再也坚持不住扑到他怀里时,齐智才边往前走边将人提到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他以为他动作够快,但楚倾察觉到儿子有点不对,一直在盯着这边,知道儿子哭了,楚倾皱皱眉,没事人般继续陪楚泓兄妹猜了两个灯谜,便让他们各自回房,他负手去了小儿子那边。
不许外面的人声张,楚倾毫无声息地凑到了内室门口。
屋里面,阿洵坐在床上,边哭边抹泪,“我想让爹爹牵着,我不喜欢四姐姐,我不喜欢她……”
齐智面无表情扒开男娃的手,用温热的帕子替他擦脸,“只有没出息的男孩子才会一直让父亲牵着一直喊爹爹撒娇,世子长大了,该向三少爷那样喊父亲,更不该跟姐姐比。四姑娘穿裙子,世子也穿裙子吗?”
“我不穿裙子!”阿洵仰头辩道,还想再说什么,帕子擦过来,堵住了他的嘴。阿洵赶紧闭上,等齐智挪开帕子,马上又委屈哒哒地道:“我才六岁,钧哥儿去年还让他父王抱着,去年他八岁!”
男娃不哭了,齐智蹲下去帮他擦手,“他没出息,世子不跟他学,表公子三岁自己睡觉,六岁已经进宫读书了,一个月只能回家两次,表公子也没有哭,世子是想学钧哥儿还是学表公子?”
阿洵撇撇嘴,他当然要学表哥姐夫了,只是他不高兴说不过齐智,摸摸小脸,指着桌子使唤道:“我要涂脸!”姐姐说过,冬天哭完不涂脸会变皱巴巴的。
齐智转身去给他拿,嘴角翘了起来。
阿洵伸着胖胖的手指头挖了两团香膏点在脸上,刚要揉,就见门口走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小家伙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想喊爹爹,没出声就又闭上了,要下地穿鞋给父亲行礼,楚倾已到了跟前,笑着道:“先抹脸。”
阿洵低头抹脸。
楚倾示意齐智先出去,见儿子一双脚丫子搭在床沿下,虽然穿着袜子,他还是将被子扯了过来,替儿子盖住,盯着儿子瞧了会儿,问道:“刚刚哭了?因为我不许你喊爹爹不肯牵着你走?”
阿洵低头不说话,红嫩嫩的小嘴噘着,不知是自己会的这招,还是跟他姐姐学的。
想到儿子都会隐忍了,当着他面不敢哭,转身却可怜巴巴扑到侍卫怀里,还得侍卫劝说他才不埋怨爹爹,楚倾说不出来的心疼,还有种不是滋味儿,儿子哭应该也是朝他哭朝他诉委屈啊。
“阿洵听话,我这样对你是希望你将来长成跟爹爹一样的大将军……”
“我会好好学功夫的!”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般,阿洵仰头道,刚哭过的大眼睛水灵灵的。
楚倾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儿子脑袋,不想这一摸坏事了,男娃眼里忽的涌出了泪,一头扑到了他怀里,“可我也想让爹爹抱,爹爹抱我我也会变成大将军。”小孩子有小孩子的道理,阿洵就想不明白,他好好学功夫,为何爹爹抱他他就没出息了?
又哭了,楚倾抱着儿子,无奈道:“让人看见他们会笑话你。”
在楚倾看来,男孩子就该严格教养。长子自小懂事,全听父亲的话行事,楚倾体谅他小时候病弱才没有用军营里那一套要求他。轮到侄子楚渊,楚倾便将自己严父的本事发挥了淋漓尽致,楚渊也没有让他失望。所以楚倾是头一回面对喜欢撒娇的儿子,想按照老法子来吧,儿子哭得那么委屈,他硬是狠不下心,明知儿子被齐智哄好了,他还是走了进来,怕儿子心里怨他。
“那我不让他们看见。”阿洵就是喜欢跟爹爹撒娇,小胳膊紧紧抱住爹爹,“就咱们俩的时候爹爹抱我,有别人我不让你抱,他们就不知道了。”
那股依赖劲儿,那软软的童音,楚倾揉揉额头,忽的将儿子脸朝地按在腿上,朝他屁股用力拍了两下,“好,爹爹听你的,不过我以后吩咐的事情你都得办到,你喜欢撒娇爹爹不管,但你长大后若没有本事,功夫比不过旁人,爹爹就把你赶出家门,不认你当儿子了!”
阿洵听出这只是威胁,咯咯地笑。
“行了,快睡吧,明早起来练武。”天色不早,楚倾陪儿子闹了会儿,将人塞到了被窝里。
阿洵抱着爹爹胳膊舍不得他走,“爹爹跟我一起睡。”
“得寸进尺是不是?”楚倾伸手要挠他痒痒,阿洵立即肉球般卷着被子滚到了床里头,清脆的笑声一阵阵传出来。
楚倾笑着拍拍那鼓囊囊的被团,起身走了,才回到正院,富贵领着陈朔疾步而来。
认出陈朔,楚倾一张俊脸当即沉了下去,“宫里出事了?”他知道女儿女婿今晚进宫。
他不怒自威,怒起来气势更胜,陈朔背后出了冷汗,低声将寿安长公主的话转述了一遍,“二爷请侯爷与长公主周旋,他想办法救出二奶奶。”
这事不能闹大,一来二奶奶被迷晕带到长公主府,传出去没事也会坏了二奶奶的声誉,二来长公主不傻,她想要的只是与楚倾一夜。风流,不可能真的加害二奶奶,如果他们轻举妄动,长公主恼羞成怒会做什么?她疯,他们不敢冒险。
“我出去一趟,府里你看紧了,不得传出任何风声。”楚倾冷声丢下一句,抬脚离去,冷峻背影很快就被夜色笼罩。富贵是相信自家侯爷的手段的,陈朔同样相信他的主子,急匆匆回王府去安排其他。
~
宫宴结束,除了还没迎娶王妃的瑞王寿王提前走了,其他几个男人都停在宫门口等女眷出来。程敬荣与程铎钧哥儿站在一块儿,定王披着大髦骑在马上,离得他们很远,看不清楚神情。顾衡站在自家马车前,暗暗看了定王两眼,想到妹妹被抬进定王府后送出来的几封信,每封都在哭诉定王将她关在一个偏僻院子里根本不去见她,他胸口就发堵。
早料到的结果,可真看到妹妹的信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但那是定王,他无可奈何,定王敢让妹妹送信出来,便是最大的蔑视。就算他请妻子去说情,定王随便编个借口指责妹妹不好,或是明着答应妻子对妹妹好,回头继续我行我素,他也没有办法,因此他都没有让妻子看到那些信,怕她忧心费神。
察觉定王看了过来,顾衡及时移开视线,瞥见那边的程家父子。
顾衡心生疑惑,怎么没看见程钰?
正困惑,黑暗里传来女人们的说笑声,顾衡望过去,很快就见寿安长公主领头走了出来,亲昵地挽着孟仙仙的手,身后的嬷嬷抱着他的儿子南南,看样子应该早就睡着了。
顾衡笑着迎上去,目光不经意般扫了妻子身后一眼,没看到含珠,旋即收回。
寿安长公主心急回去与楚倾大战一场,不愿耽误时间,叮嘱女婿好好照顾女儿,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心不在焉地与旁边下马喊她姑母的定王打声招呼,转瞬就进了马车。
谢氏程岚吴素梅与定王妃几乎同时走了出来,程敬荣笑着迎接自己的王妃,扶谢氏与女儿上车之后,他牵着钧哥儿上了另一辆马车。程铎只是嫌弃吴素梅肚子迟迟没有消息,对妻子还是有些感情的,大冬天晚上冷得厉害,他替妻子拉了拉斗篷,随她上了车。
马车动了起来,程铎低声问妻子,“宴席上没出事吧?”
吴素梅马上后怕地道:“弟妹用饭时晕倒了,太医说她是太过疲惫,二弟先接她回去了。”
程铎点点头,了然道:“怪不得二弟提前走了。”想到楚菡身体似乎一向都挺好的,程铎心中动了动,“弟妹该不是……”
吴素梅咬咬唇,“应该不是,真有了,太医肯定提的。”她当时也想到了孕事,幸好只是虚惊。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过去瞧瞧吧。”程铎喝了不少酒,有些困倦了,靠到车板上,闭眼道。
吴素梅轻轻应了声,见丈夫额头皱着,她体贴地替他捏。
宫门口,萧彤领着丫鬟朝自己的丈夫走了过去。
定王皱皱眉,指着旁边的马车道:“上去吧,不早了,早点回府。”不上车往他跟前凑什么?
萧彤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坐车的,听男人如此冷淡,她垂眸,默默上了马车。
定王在她上车时就翻身上了马,领头离去。
马车里面,萧彤捧着紫铜手炉,神色淡淡。
她的丫鬟晴云瞅瞅她,动了动嘴,到底将话咽了下去。自家王妃的性子,连她都觉得闷,更不用说传闻里风流不羁的王爷了。新婚前两天夫妻俩还算相敬如宾,自打定王爷当着丫鬟的面逗王妃喝酒被王妃冷脸斥责后,夫妻间陡然冷了下来,王爷不再来王妃这边,去妾室那边也不勤快,按照王府老人的说法,王爷就跟没娶王妃一样,日子一如婚前。
晴云劝过几次,王妃不肯服软主动殷勤,现在王妃明显也不痛快,她说了只会给王妃添堵。
最后一道车轮声消失不久,宫门缓缓关上,门里门外很快就恢复了沉寂。
而长公主府,热闹才刚刚开始。
第125章
马车慢慢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
隔着车帘,寿安长公主打发丫鬟去问问门口的侍卫,得知今晚并没有客人来,她吹了吹指甲上的蔻丹,过了会儿才道:“进去吧。”
车夫得令,赶车进府,到了正院门口才停。
寿安长公主稳稳下了车,走向寝殿。
她的寝殿十分气派,她性喜风流,又特意命工匠在侧室开凿了一方池子,每晚都要沐浴,兴致上来叫来面。首伺候,没有心思就自己泡澡。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换完衣裳,寿安长公主裹着宽大的浴袍去了侧室,没让人跟着。
楚倾那么宠女儿,她不信他不会来,为了女儿的名声,楚倾肯定也不会大张旗鼓,定是藏在哪个角落等她落单再行动。寿安长公主明白,楚倾那样的男人都好面子,多半不愿让人知道他做了她的裙。下之臣。没关系,她只是想尝尝楚倾的滋味儿,再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不一定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进了侧室,寿安长公主环视一圈,没看到男人的影子,也没有着急,伸手褪下外袍,慢慢跨进了水里,安心游了起来。
水声哗哗,是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快要游到尽头,忽听后面传来了破水声。寿安长公主唇角上扬,悠闲地转身,“你倒是识趣……”话未说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池边上的男人,更准确地说,是男人脚下水里的尸体。寿安长公主知道那是她的丫鬟,但血水染红了那一片池水,叫她看不清丫鬟的模样。
震惊过后,寿安长公主大怒,“楚倾……”
“再喊一声,我马上要了她的命。”楚倾看死人一样看着水里的女人,手中匕首在怀里丫鬟的脖子上划了一道。那丫鬟倒是冷静,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死不死都没有关系。
寿安长公主却不舍得她死,至少不愿意让自己的忠仆死得如此没有价值。她有四个丫鬟,个个武功超凡,寿安长公主去哪里都会带上她们。十年前她第一次遇到楚倾,低估了楚倾的本事,派初春初夏去抓他,楚倾一刀杀了初春,打发初夏回来警告她,那也是两人第一次闹到皇兄跟前,如今楚倾竟然又把她的初秋杀了!
看着被楚倾挟持的临危不惧的初冬,寿安长公主眼里闪过一道厉色,“楚倾我警告你,今晚我暗算你在先,你杀了初秋我不与你计较,但你敢再碰初冬一下,今晚就休想毫发无损地带你女儿离开!”
因血水蔓延过来,她皱皱眉,转身上岸,衣裳都在楚倾那边,寿安长公主没有半点羞涩,微微扬着下巴走了过去。她是堂堂长公主,出嫁前乃京城无数子弟垂涎的美人,就是现在,她所过之处,照样能引人瞩目,她自信不输于楚倾的任何一个女人。
楚倾没有转身,讽刺地打量渐渐靠近的女人,忽的笑了笑,意味不明。
“你笑什么?”寿安长公主皱眉问。
楚倾目光落到她身下,轻飘飘道:“身段还行,就是不知下面如何,你露出来给我看看,若是能入眼,今晚我便满足你。”
“你把我当什么?”寿安长公主大怒,娇斥过后,猛地加快脚步,避到屏风后去穿衣裳。
楚倾低头,看看怀里宁死不屈的丫鬟,眉头皱了起来。
他两刻钟前就来了这边,杀死两个丫鬟后,猜到女儿被掳一事只有老女人身边亲信知道,连续找过几座院子没找到女儿,便在这边等老女人回来。他厌烦老女人,见都不想见她,抓了随老女人一起回来的初秋初冬审问,没想杀鸡儆猴后,初冬依然不肯告诉他女儿被藏在了何处,还差一个初夏,女儿现在多半与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