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到忠犬进化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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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难道还有沈秋为难他的份儿?罢罢罢,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他们计较了,正打算喝酒。就见沈秋双手捧着碗认认真真的对着他的碗碰了一下,酒一下子撒了大半。
白玉瑾忽然觉得心痒。此时的沈秋双颊驮红,眼眸含水,脸上不再总是一副眯眯眼的狐狸笑,总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是严肃着面容,一板一眼,仿佛在努力告诉大家【我没喝醉,我很清醒】
“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我就不为难你了!”沈秋拍了拍白玉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最近就做的很好!一个将领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沉得住气,一点都不能鲁莽,知道么!干了!”说罢豪气云干的喝掉了半碗酒。
白玉瑾有些哭笑不得,听这话音好像他才是一直是被为难的那个,见沈秋认认真真盯着他手中的碗,一副要监督他喝下去的模样,满脸的孩子气,白玉瑾心又颤了颤,仰头把酒喝掉,将碗底对着她一露,沈秋反应虽然慢半拍,但还是慢慢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带着天真和纯粹,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女,白玉瑾心肝都一起颤起来了。
“哎哎哎!”沈轩忽然大叫起来,原来沈秋已经完全醉了,正缓缓的往地上倒去。白玉瑾手快过脑,伸手将人捞住,沈秋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彻底睡了过去。
白玉瑾看了看四周,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隔壁走去,那里是平时轮值的将领休息的地方,正好能处理现在的情况。
醉酒的沈秋特别乖,被白玉瑾放下之后双手软软的垂在脸旁,无意识的砸咂嘴,白玉瑾的眼神立刻被吸引过去,被酒充分浸润过的粉唇嫩柔饱满,仿佛等着人采撷,白玉瑾嗓子发干,觉得烈酒的后劲太足,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而且真实的滋味果然不负期待,让人欲罢不能。
“听说秋丫头……”
沈轩的大嗓门仿佛被人掐了脖子戛然而止,阮禾王普寒等人冷汗都下来了,紧跟着进来的林香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一变,反应奇快的反身啪的关上门,把其他人都拍在了门外。
“世子!”林香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白玉瑾心道坏了!心念电转间立刻决定装醉,干脆抓起沈秋的手扭头对几人含含糊糊的笑道,“你们来啦?这只猪手嫩的很,分你们一半。”说着就去掰沈秋的手腕。
眼见着沈秋手腕都红了,林香急忙上前打掉白玉瑾的手,将人推开,审视的看着他,白玉瑾不满的皱着眉,似是不满食物被抢,又要探身去抓沈秋。林香顾不得再想其他,对沈轩等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人拉走!”
沈轩和王普寒急忙上前将白玉瑾拽住,七手八脚的往外走。
再看看沈秋红肿的唇,林香头疼的道,“还有,去崇阳营叫果儿和元娘过来!”
沈轩架着白玉瑾去茅房,贼贼的看了看四周,坏笑道,“快别装了,你也就骗得了林香那丫头了!”
白玉瑾呲牙咧嘴的睁开眼,使劲捶了沈轩一拳道,“乖乖闭嘴,知道么!”
“知道知道,事关沈校尉的名声嘛,”沈轩用手肘顶顶对方的胸膛,猥琐的笑道,“咋样,啥滋味?是不是软软的香香的。”
白玉瑾不悦的皱起眉头,认真的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不许再提,知道了么!”语气到后来已经隐含严厉。
沈轩见他生气,哼哼一声道,“知道啦知道啦,就算不为沈秋想,兄弟我不得为你想么,要让大将军知道了,不得打你二十军棍?”
“二十?我觉得二十太少了!”身后传来怒喝,“现在就给我去领罚!一人三十军棍!”
两人动作一僵,缓缓转过身,就看见对他们怒目而视的白大将军。
白玉瑾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沈轩一眼,沈轩也懊恼的垮了脸,明明没察觉到周围有人,谁有能想到大将军竟然会在茅房周围敛了气息偷听啊!!
还有,他又没犯错,这坐连的也太没道理了!
白玉瑾挨了三十军棍,趴在帐中眯着眼睛发呆,好像还挺享受的样子,沈轩这个难兄难弟瞅着他奇怪的表情觉得牙酸,如果他拥有现代的人词汇量的话,一定能准确的说出痴汉这个词。
王普寒摆着一张怨妇脸杵在他面前念叨,“老大你怎么能这样,以前那些女人就罢了,她们自己不检点,也怪不得你,怎么能对秋丫头做那种事呢?若是被人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阮禾坐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白玉瑾被耳边嗡嗡嗡的念叨拉回现实,十分不爽,干脆撑着身体起身,听见外面众人出操回帐,白玉瑾眯着眼睛不由又想到沈秋,现在那家伙酒应该醒了,昨天好像做的有点过,今天那痕迹怕消不下去,不知道林香会怎么解释……咂咂嘴,总觉得香软的味道还在唇边……
正想的出神,忽见帐帘猛的被掀起,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紧接着白玉瑾就一下子从床上飞到地上,被按着猛走,速度快的让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沈秋!”林香气喘吁吁的跟进来,就看到白玉瑾以脸着地,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
白玉瑾反应过来是沈秋,又觉得心虚,也没还手,只嚷道,“你做什么?我昨日喝了酒不清醒!”
沈秋手下不停,冷笑道,“嗯,本姑娘这会儿也酒醉没醒呢!”
白玉瑾昨天才挨了三十军棍,这会儿又被沈秋按在身/下猛揍,下的还都是黑手,疼的浑身冒汗,渐渐也起了火气,翻身回击。
其他几人终于从震惊当中回过神,阮禾看出白玉瑾起了真火,怕再打下去沈秋要吃亏,伸手想将两人分开,沈轩却觉得如果这样结束,白玉瑾的脸都要丢光了,去阻止。
两只手碰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底的不赞同。
王普寒看着莫名其妙扭打在一起的另外两位队长,只能自己去拉架,结果林香又觉得白玉瑾确实该吃点教训……
于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发展成了群架。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营帐中,白启济扫过三个鼻青脸肿的亲卫队长外加两个崇阳营女兵,最后目光落在几乎看不清面容的儿子脸上,厉声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玉瑾憋了一肚子火,挑衅的道:“沈校尉莫名其妙跑来揍人!”
白启济忽然觉得这个儿子太闹心,沈秋为了什么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但他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告黑状,这让沈秋怎么下台呢?难不成能把被轻薄的事情说出来?
谁知人家沈秋一点都不怯,沈秋声音洪亮,掷地有声的道:“报告,白将军不遵法纪,轻薄女兵!”
白将军一噎,有点摸不清这姑娘想干嘛。
其他人都惊呆了,姑娘,作为被轻薄的对象,这样说出来真的没关系么?!
白玉瑾也愣了一瞬,沈秋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对白将军道:“在军营之中,这种行为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必须严惩!”
白玉瑾被沈秋那一眼瞅火大,无赖的避重就轻道,“什么行为?不过是兄弟们喝醉了酒勾肩搭背,平时都是这样,第一次有女人参与,我没注意罢了,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呗!”
沈秋冷笑,“负责?像小白将军后院的冯姨娘么?大敌当前都想着负责,您的责任可真是泛滥成灾啊!”
白玉瑾冷不丁被戳痛脚,咬着后牙槽嗤笑歪题反击道,“难不成你还想当正妻?”
沈秋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看着白玉瑾的目光像看着一坨shi,恶心的道:“敬谢不敏!还不如一死了之!”
“你!”对方的态度相当于把自己隐秘的心思践踏的一文不值,白玉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狗脾气立刻上来,冷声道,“爷的正妻之位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介……”
“没根基的女流,”沈秋接口,眼里迸出厉光,“轻而易举把你打趴下,哦,还是狠狠的那种。”狠狠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白玉瑾胸腔中酝酿的火气还没喷出口就被反弹回来,反而把自己灼成内伤,挣扎道:“爷刚挨了三十军棍。”
沈秋冷笑,“怎么,小白将军是说触犯军规很光荣么……”
白玉瑾:……
众人:……
白将军本来还觉得越说越不像话的儿子
(下接作者有话说,以后有条件会送正版读者一些字,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__^*))
☆、第54章
校场上的一顿军棍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毕竟四个飞鹰骑,其中还有三个是队长,另外两个竟是崇阳营女兵,当听说惩罚的原因是斗殴,众人的表情真是难以形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到底谁和谁因为什么打……
当宣布白玉瑾从归德将军降职为忠武将军时,众人更是哗然,都在猜测白将军犯了什么错,会受到如此重的惩罚。轻薄女兵这种原因当然不好当众明说,但今天之后,相信崇阳营底层女兵的境况会好很多。
是的,这就是沈秋一反常态,大闹一场的原因。
这个时代的特殊性注定了失去庇佑的女人处于绝对的弱势。二十年前的崇阳营是崇阳郡主一手组建的,都是能上得了战场的精英,而且崇阳郡主本身的身份地位注定了没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污纳垢,但崇阳郡主去世后不知中间有过什么变故,让崇阳营在短短二十年内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对于投奔来的女人们,只要不是犯人或者细作,全都招收进来。
可来到这里的女人,像林香这样为了继承母亲遗志而来的人少之又少,几乎全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女人:得罪了大人物被追杀的□□、被土匪掳走救回后遭到亲人抛弃的少女、失手杀了家暴的丈夫坐牢出来之后的妇女、还有被正室夫人赶尽杀绝的外室女、因为容貌过于美艳拒绝做妾而惨遭灭门的孤女,这里简直是惨淡人生的集中营,普通人跟这里的女人接触过后,估计就会觉得自己的生活特别美好。
而这些女人大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点:美貌。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和严格的军规限制,这些女人放在几十万人的士兵当中,简直是羊入虎口。
而事实上,当年敬国公和崇阳郡主被调走以后,晚年的先帝耽于享乐,总是主和,驻边的军队不仅没有军功可得,而且每次抗敌都伤亡惨重,都说好男不当兵,那时候参军的人要不是流放的犯人,要不是过不下去来投奔,素质可想而知。再加上当初军中上下消极,军规松散,这些失去庇佑的女人过得并不好,可这里又是她们最后的退路,不管是为了名声还是为了生存,她们能做得只是忍耐而已。
好在自从敬国公重新调回来之后,这种境况有了大大的改善,驻守将军将亲信都带走,剩下的小兵编入白家军,知道白将军对崇阳营的重视,自然不敢在明面上乱来,可是一旦根子种下,并枝繁叶茂的生长过,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
如果沈秋不是从小兵往上爬,并且出于职业习惯观察记忆细节,也不会发现去帮助送菜的伙娘或负责分发衣物的女子来回时间有几次规律奇怪,而超出规律外的几次定然能发现她们行走不适,神色郁郁。
因为有了猜测,才有了更多的发现。除了近几年投奔来的,其他几乎一半女人都遭过毒手,下层士兵们的小心行事和女人们自己的遮掩让上层人几乎没有发觉。
之前沈秋自己都立身不稳,即使发觉了也什么都做不了,这次也是白玉瑾撞在枪口上了。
从沈秋第一次巡边回来见过白大将军,升为都尉之后,手底下有了一队属于自己的下属,为了和飞鹰骑对战而训练,沈秋从里面挑出十个好手,想作为亲卫培养。其中有个叫孙露的北方姑娘,身量高挑,相貌漂亮,十五岁时上元节跟着父兄出门看灯,被拐子拐走,当地知府倒也尽责,第二天抓到拐子时被告知被黑吃黑糟了劫匪,姑娘半路就被劫到了土匪窝,知府只好又苦哈哈的去打土匪。等将姑娘们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四天。
孙露被父亲领回家,本以为噩梦终于过去。却因为兄长的未婚妻族是当地世家,家规森严,容不下丑闻缠身的小姑子,想要退婚。孙露的兄长是孙家祖坟上冒出的一缕青烟,不仅继承了祖父辈猎户的好身手,而且脑袋灵光,书读的很不错,而且看孙露的长相,她的兄长也差不到哪里去,能被当地世家看中,许诺儿女婚姻,以后的青云路可以想见,这是事关整个宗族的大事,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为了儿子的前程,宗族和父亲舍掉了孙露。
最后还是孙露的母亲忍受不了,瞒着所有人偷偷准备了银钱,连夜将女儿送走。十五岁未尝世事的少女,经历过噩梦之后又遭到亲人的遗弃,在天塌地陷的世界里奔走,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沈秋第一次见到孙露的时候,她和崇阳营很多女人一样,畏畏缩缩,一脸麻木,眼底是毫无希望的死气,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直到沈秋发现了她射击上的天赋,开始对她委以重用,孙露就像枯萎的花得到了滋润,慢慢的开始恢复生机。沈秋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来到崇阳营后经历过什么,只以为她是找到了人生的目标,直到前段时间大战之后。
在场崇阳营的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不管之前的训练多苦,演练多真实,但真正面临上场杀敌还是很辛苦,尤其这帮女兵身体素质本来就不如男人,接受训练时间又不长,连着几天的作战让人疲惫不堪,只要不是致命伤,基本到了军医营帐中倒头就睡,伤口就由大夫们有空了处理。
沈秋没受伤,想着之前白玉瑾给的伤药还剩一些,孙露胳膊伤的重,就想给她送过去,结果到了医帐中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全都睡的死沉,连问都没得问,后来还是一个十几岁的护理小兵说不久前两个老兵抬走了一个睡熟的姑娘,说是要别的地方有大夫,不过要把伤员抬过去。
虽然疑惑为什么要将人抬走医治,但毕竟医务这块沈秋不清楚,也就没多想,结果走出不远就见偏僻角落处有人扭打,很快其中一个人影挣脱出来匆匆往过跑,另一个人紧跟着追过来。
沈秋盯着孙露散乱的领口和唇边的血迹,目光落在后面追来的那个人身上,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兵油子,下唇微微肿起,脸上晦气的神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就从容不迫的笑起来,“原来是沈校尉,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