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宜家-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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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儿回过神,道:“碧珠,备马,我要去一趟晋阳。”
“……”
安明儿却先回身上楼,走到一半又一顿,道:“记得,等昭儿醒了就告诉她我出门办事去了。我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等她吃点东西就让她把药喝了。”
碧珠领命退下了。
又是那匹小麒玉。安明儿已经换了一身贴身箭袖装,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平时略显孱弱的身躯竟然是如此婷婷玉立。
她到的时候,柳睿正在和人说话。来者似乎是瓷帮的什么人。看到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安明儿,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一愣。
“小福?”柳睿有些惊讶。她怎么又回来了?
安明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了那个愕然的瓷帮人一眼。
柳睿隐约觉得不对。也没有生气她贸然打断他们商谈,只望向那人。道:“此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先生,不若就先到客厢休息一会儿。今天中午,就由柳某做东,届时再详谈可好?”
那人看了安明儿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睿才转向安明儿。道:“小福?”
安明儿好像也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门口的侍女都赶走了,也把门关上了。
柳睿觉得更不对了。小福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会贸然闯进来,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他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安明儿似乎开不了口,半晌,才低着头道:“睿哥,我想借你的武卫。”
“……”
柳睿走南闯北。身边跟着**武卫,常常跟着他跑到关外塞外。其实除了在平阳,他在其他地方也不这么容易出事。因为那些武卫一般是不离身的。这些人不但身手好,而且都有一技之长。平时要嘛留在他身边扮成小厮或是工人。要嘛就干脆隐匿于无形,成为隐卫。
他望着她:“你要那个做什么?”
安明儿还是低着头,道:“我娘已经出发了,现下出了一点乱子,我要在我娘到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柳睿凝眉想了想,道:“这样罢,我帮你查。是什么事?”
她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聪明天成,也让他很不放心。
安明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还有一个时辰吃午饭。”
“……”
她开始解衣服。
“……”
她把他扶到床上,然后推倒了。他也没有拒绝这飞来艳福,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好像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睿哥……你什么也别问,给我好不好?”她爬到他身上,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
满头青丝已经散了,掩去了她眼中的忧伤。
柳睿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一手搂住她的腰身,然后慢慢滑到脖颈处,灵活地挑开了抹胸的带子。他低声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畏缩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脖子里:“……嗯。”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她身上,粗糙的纱布轻轻地刮着柔嫩的肌肤。他若即若离地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还让你宁愿用这种手段?”
“……我不能说。睿哥,我有苦衷的。”她好像一下子被触到了伤心事,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柳睿的手一紧。
其实她也在害怕。她只是想要他抱她。他感觉到了,然后觉得有点痛恨自己,痛恨这个几乎是废人的自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搂着她。她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都流到他的脖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柳睿被她压着,时不时偏过头亲吻她也染了泪水的鬓角。
小福,到底是谁让你,这么伤心?
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她哭累了,就蜷缩成一团,缩在他臂弯里睁着眼睛发愣。
柳睿艰难地翻过身,低头亲亲她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我给你就是了。”
她低声道:“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柳睿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是有一点。不过我喜欢。”
她没有心情跟他**,只伸手又把他搂紧了一点,低声道:“当初我是逃婚出来的,后来又惹了风流债,我每天都惹你生气,还老是拿我们的婚事跟你打太极……你都没有跟我计较。我知道你对我好。”
柳睿没说话,握住她的一只手。
她又把头埋下去一点,轻声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也迟早有一天是要嫁给你的。只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跟你说。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睿也只能断了自己去查的念头。他道:“那好罢,我把武卫借给你两天。两天之后姑姑就到了。”
三朵说:快过年了。。事情多,我也就这速度了,各位见谅。争取偶尔爆发
no。095:(大斗篇 )不安的心
醉鲤山庄的人早就习惯鸡鸣而起,日落而息,不管老板在不在,底下的大主管都会把持好整个酒楼的基本运程。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是很少需要女老板出面的。
宝香楼和醉鲤山庄是铁打的伙伴,两家的老板以及手下的管事之间,也常常走动。女老板已经好几天都不在酒楼了。这是管事带回来的消息。
别人是不知道,可是洪礼辉却心如明镜。安家大小姐当然不可能拘泥于一个小酒楼,四处走动也是常事。大约,又是在清苑过得夜。何况,洪吟雪曾经在清苑呆过一阵子。柳大少的脾气不是太好,所以常常要安大小姐贴身伺候。
大约对于女子而言,总归还是以夫为天的吧。所以她会长留清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老板不在,叫昭儿的总管事又病着,那个叫碧珠的主管便一手揽起了醉鲤山庄上下。那天早上,碧珠起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酒楼香气四溢。是酒香。她心下狐疑,带着人到酒窖查看,竟然发现里面的酒坏了三分之二,整个酒窖都淌着酒水。
晚上还有大宴,根本支不过来。此等大事,碧珠也拿不了主。派人去晋阳请女老板,请来请去却无论如何都请不回来。据说是柳大少不肯放人,似乎还和女老板吵了起来。
醉鲤山庄就这么被丢下了。
听那边的内应说。女老板上次出手伤人之后,就是被柳大少赶回来的。因此才要人去给她出气。又害了那洪吟雪一次。这次又出了这种事,只怕两个人会越闹越僵。
洁白的宣纸铺了开来,用墨玉镇纸压着。提笔的人却迟迟下不了手。研墨的人也好像有些漫不经心。
最终,柳睿把笔放下了,道:“小福,你来给我写。”
安明儿摇摇头。轻声道:“睿哥。现下,不合宜。”
他是要写祭花神的祭文。到时候拿出去,必定会让瓷帮的人看到。现下外面正有人传言他们吵起来了,若是此时她代他拟写,传出去,只怕不好。
柳睿眯起了眼睛,又提了笔,低着头看着宣纸,语气平淡得感觉不出情绪:“你这么做。不怕毁了今晚的大宴?酒楼的声誉恐怕也不好。”
安明儿低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时间不多。”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宁愿赔上醉鲤山庄的声誉。也要追究到底。
心里隐隐又有些不舒服。她也是为了醉鲤山庄才不肯嫁他的。如今看来,他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他又把笔放下了,心下烦躁,把镇纸一推,道:“不写了。”
闻言,安明儿也不研墨了,细心地替他把还空无一字的宣纸整理了。她道:“不想写就先不写吧。反正不急的。”
柳全儿在外面叫了一声:“少爷。大小姐。”
安明儿立刻抬起头,道:“进来吧。”
柳全儿得了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他最近衰运罩顶,人也变得畏畏缩缩的。行了礼,这才道:“大小姐,柳鸿到了。”
**武卫皆是柳姓。
柳睿皱眉:“柳全儿,你什么时候去跑腿了?这种事情还要你来通报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跑腿?”
闻言,柳全儿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按理说这通报的事儿轮不到他,柳鸿要见也不用再通过他通报。只是他最近倒霉多了,格外小心罢了。没想到小心又成了错。当下他便跪了下去,简直要带了哭腔:“小的知错了,少爷息怒,千万别贬小的去跑腿……”
柳睿当然是故意拿他撒气的。此时便哼了一声,道:“横竖你最近成日闲着没事干,去跑跑腿也不错。”他说的是他帮洪吟雪找药的事,纯属没事干,干了就惹祸。
眼看柳全儿真的要哭出来了,安明儿忙拽了拽柳睿的袖子:“睿哥……”
柳睿由着她拉,只道:“这奴才最近是皮厚了,是该教训教训。”
安明儿急了,也不敢怎么样,只好轻声劝:“睿哥,柳全儿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了。他已经知错了,你也不要太苛刻了……”
听到她的措词,柳睿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觉得我太苛刻了?”
“……没”,她好像有点解释不清,只得道,“求你手下留情。”
柳全儿抬起头,殷切地看着她。
柳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低斥道:“放肆!”
柳全儿登时吓得身子都软了,一下子明白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先是撞在了少爷枪口上,又冒犯了大小姐,这下搞不好会被直接贬去做门房。
他又惊又吓,索性左右开弓开始甩自己的耳刮子,声音清脆,第一声就吓了安明儿一跳。他一边甩,一边带着哭腔道:“小的该死,小的该罚……”
安明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她一急,喝止了几句,无奈柳全儿根本就不敢听她的。她简直也要跪下来求柳睿了,只用力拉住柳睿的袖子,急道:“睿哥,他又没有大错,你又何必如此!”
其实柳睿自己也怄得要死。他平时对下人并没有这么苛刻,柳全儿这个不知死活的真是吓破了胆,竟然敢在安明儿面前如此。若说刚才他还没动什么心思,此刻他已经是想把柳全儿干脆打死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够了!”
柳全儿的两颊已经肿了,大约是疼的,眼睛也红了,只跪着不敢再说话。
柳睿看到他就心烦:“滚出去。自己去账房那里报,扣半个月薪。”
柳全儿连忙滚了。
安明儿有点生气,道:“算起来他也没有大错,如今打已经打过,为什么还要再罚?”
得饶人处且饶人,柳睿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
柳睿的情绪更糟糕,但是他的自制力极好,只低声道:“他最近闯的祸事太多,整个人也变得畏首畏尾。被稍微说两句就自己掌嘴。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常常体罚他?”
安明儿想了想,也有一些道理。可是她始终觉得柳睿太严厉。
柳睿拉住她的手,让她和自己并肩坐了,道:“你乱七八糟地又要生什么气?”
天知道,他才是那个心情糟糕透顶的人。
所幸她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倚在他肩头,靠了一会儿。他便也松了一口气,快要崩溃的情绪又压抑了回去。
柳鸿来见。他是武卫中的佼佼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练家子的人特有的气势,面容刚毅,身段挺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是一家商户的私卫。
见柳睿,他也和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不同,更没有被柳睿天生的气势所慑,而是不卑不亢:“主子,大小姐。”
柳睿点了点头,道:“有什么话,对大小姐说。”
柳鸿又行了个礼,转向安明儿,道:“属下等依大小姐之令暗中监视醉鲤山庄,从昨天到现在,有两拨人一直在酒楼附近徘徊。其中一拨是通州人。”
安明儿颦眉思索:“哪里的通州人。”
“是生人。先前不曾在平阳出现过。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宝香楼没有什么来往。”
通州。洪家就在通州。
安明儿道:“那另一拨呢。”
“是旁氏的人。应该说,只有他们的当家一个。他似是脚下踌躇,一直在附近徘徊,倒像是有事要见的样子,但始终没有上门。”
安明儿也想不通洪家到底想干什么。
柳鸿道:“属下已经调过官府的巡逻记录,以及昨夜打更的人也已经审问过。这两班人皆说前两日平阳来了一批通州人,常常流连在烟花之地,半夜也常在街上喧哗。”
闻言,安明儿的心一紧:“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最迟今天下午。”
觉出她失态,柳睿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柳鸿也一怔。最终还是没有异议,只道:“是。”
说完,他就要退下,又被安明儿叫住。
安明儿深思了一回,低声道:“姓旁的也不能一直在酒楼旁边徘徊。”
“是。”
柳鸿这才退下了。
安明儿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突然手被人握住,她一怔,然后闭上了眼睛,倚进他怀里。
柳睿轻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又扯上了通州什么人,又扯上了那姓旁的。
安明儿摇摇头,再一次拒绝他,道:“睿哥,抱歉,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说。”
柳睿无奈,最终只得道:“武卫已经给你了,有什么,让他们去做。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身边,直到这件事儿解决。或者是姑姑亲自来把你接走。”
安明儿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全。虽然为难,但是她还是道:“我明白了。”
柳睿松了一口气。丫头脾气倔,又老喜欢自作主张。但所幸她不会不懂事,一直……好吧,一般都比较识大体。
他不禁开始想,他还真是一丁点儿都拿不准,三个月之后,她到底会给他什么答案……
是要现在就开始布置抢亲,还是真的会天上掉馅饼,让他欢欢喜喜地把人娶回家?
no。096:(大斗篇 )上门闹事
一大清早的,洪礼辉上了清苑。敲门的时候,就碰到了柳全儿。
柳全儿领了罚,自己怕还不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像这会子,他家少爷在屋子里办那种绝对不能让人打扰的事儿……他就很细心地跑到这大门外来,和门房一起守着,替他家少爷拒绝来客。
门房开了门,柳全儿见了洪礼辉,忙笑着迎了上去:“哟,洪少爷。”
洪礼辉当然认得他是柳睿的心腹,当下也笑着回礼,道:“小全儿哥在这儿,那少东一定是在府上了,看来这趟我没白跑。”
柳全儿面露歉意,道:“洪少爷,这可就不巧了。我们家爷确实在府上,但是这会子是不见客的。累您白跑一趟,真是对不住。您放心,等我们少爷忙完了,小的就会去通报您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