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逃回来之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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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应该再等等,这次的失败,注定会影响进度。他还要重新铺垫,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范严生用了两分钟的时间,迅速收拾好心情,又变回那个深藏不露,权威感十足的范医生。
至少表面如此。
与此同时,西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不适合意志康复,因为她心底深藏着一个大秘密,一个无法和范医生开诚布公讨论的秘密。
因此,范医生才会被她带进阿京的死胡同,功败垂成。
双方期待已久的催眠术,以失败而告终,病患双方都心情郁郁。
西西擦干眼泪,垂头丧气地走出咨询室,门还没掩上,她又被一股风似地卷回屋。
“砰”的一声,咨询室的门猛然关上。
西西怔怔地望着姚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呆呆地仰着脖子,只见葱面沉似水,狠狠地瞪着范严生,眼睛好像要冒出火焰似的。
老板台后的范严生缩着身子,站在最内侧,尖声叫道:
“你你你,你别乱来,我可要报警了!”
姚聪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老板台上,痞痞地笑道:
“报啊!”
范严生又向里蹭了蹭,颤巍巍地说:
“理智点,大家都是文明人!我,我承认刚才的催眠疗法,不,不不太顺利。可你女朋友才治了半年,这种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你你……”
话说到这里,范严生脸色一变,眼神猛得往桌下不住望,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就连西西也看出不对劲,也随着他的眼神向桌下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哈哈……”姚聪的笑声突然响起,眯了眯微微上吊的眼睛,“警报的线早就剪断了。”
“你,你……”
范严生右手高高举起防狼喷雾,把身子抵在墙角,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好像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定。
缓了缓,他冲西西说道:“邵小姐,请另谋名医吧,我治不了你的病!其实,我对你的案子很有兴趣。失语症是我在德国就致力于攻克的目标,不过显然有些误会,我……”
西西向他唇角的淤青望了一眼,心里猛然一凛,向葱问道:“打,人?”
姚聪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坦然道:“活该!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
西西狠狠地摆了两下手,急赤白脸地叫道:“我,治!”
说完,她气冲冲走到姚聪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臂,使劲将他倒着向门口的方向推,边推边大声说:
“别,管!”
姚聪气得青筋暴起,猛得挣开她的手,低吼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向着他?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上次和子的事也是一样,你宁可相信天下所有的骗子!”
西西此时哪里听得进半句话,只剩下满满的一肚子火气。
葱以为他是谁?
凭什么打她心理医生,阻止他为自己做催眠?
这事上什么事都好商量,只有康复的事情没的谈,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偏她一肚子的话要吵,最终却只能选两个字,脑袋里胡乱搜了半天,只坚定地说道:
“治,病!”
姚聪气得满面通红,别过脸静了半晌,才闷闷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哭红了眼睛?”
“失,败!”
姚聪听到这个答案有点诧异,看了看西西,又挑眉盯着范严生审视半天,恶狠狠地说:
“别以为有西西给你撑腰就行,要是被我查出你干了什么好事儿,我可不会放过你!哼,下回就不是挨几拳那么便宜了!”
说完,他老鹰捉小鸡似的将西西拖离了咨询室。
邵西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又是个天天健身的主儿,可不是软角色。然而对上一米八五的健身狂姚聪,简直就暴弱了,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西西被葱扔进副驾,还没来得及坐稳,葱就伸开双臂把她锢在了座椅里,随后摔上车门,恶狠狠地问:
“如果我说性范的不是好人,你是信他还是信我?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一次、两次都这样,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姚聪直直地望着西西,等了好一阵也没有回音,气得低吼:
“选啊!你到底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当然选方方!
姚聪:无影脚!
作者菌:小样儿,想关几个月小黑屋吗?(ˇ^ˇ〉
姚聪:马杀鸡!作者大大辛苦啦~~~
☆、康复
西西本来一肚子气,气他多事,气他不尊重自己的选择,气他干预她的生活!
可是听了葱的话,回想起和子那件事,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葱又不欠她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帮忙而已。
西西盯着那双狂怒的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么幼稚的问题。
她当然相信葱,但同时她也相信范严生!
这回的失败说来要怪她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掩饰仲生的存在,把与此无关的阿京扯进来,就不会有这次的滑铁卢。
又或者说,她真的不适合意念康复?
想到这里,西西的眸光暗淡了下去……
然而,这副表情看在姚聪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
姚聪轻叹一声,松了松手臂,默默推开车门走出去,倚在车头愣了一根烟的工夫。
等他重新坐回驾驶座,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已经抵在鼻子下面。
【我做了一个月的考察,把全市的心理医生都过了一遍筛子,才最终选定范严生。他不是最好的,却是我雇得起的医生里,最有水平的!】
【我知道你全是为我着想,可心理咨询很特别,医患必须充分信任彼此。葱,我选人不是盲目的,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不希望再看到你骚扰范医生,答应我好吗?】
姚聪面色不悦地读完这段话,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想治病!可范严生这人真的有问题!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我会找到证据给你。”
西西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泛出一阵愧疚,紧紧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信,你!”
姚聪的眼睛一亮,却转瞬即逝,扯了扯嘴角笑道:
“可你更信他,对吧?”
西西用清澈的眼眸回了过去,一切不言而喻。
“你啊……”姚聪叹了口气,“上辈子我一定欠了你的债!这辈子非上赶着管你的事儿,真是不知所谓。”
西西脸上洋溢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喜欢这个说法,那我就却之不恭喽~~】
姚聪被她气乐了,好奇地问起催眠的细节,当得知西西被唤醒的内容,挑眉道:
“为什么催眠车祸现场,这也太血腥了吧!姓范的想干什么?”
【不怪范医生,治疗走进死胡同,是因为我的误导。他坚信我的失语症与阿京有关,虽然我多次表明阿京已是过去式,他却很执着……所以这回的失败也有正面意义,至少日后不必再纠缠在这条死胡同里了!】
姚聪扫了两眼:“车祸已经过去三年,翻出来就是有病!你可不要被那种血腥场面吓着。”
西西攥紧拳头比了比:“坚,强!”
“嗯,西西最坚强了!”姚聪宠溺地笑笑,利索地将车开出地库。
等车子开出地库,地面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矩阵。
马路上的各色汽车密密麻麻占领了所有车道,长广形的矩阵岿然不动。
姚聪打开交通台才得知,现在二环、三环共设了七八处临时管控,很多地方都是四条车道只开放一条。
难怪这样,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
车在城芯儿里面,无论怎么绕,也不可能冲出二环、三环,直接插翅飞到四环去。
饶是姚聪这样的老司机,也只能一脚一个刹车地在矩阵里龟行。
坐在副驾的西西本来就是路痴,完全没有操心路况的自觉,坐在车子里颠了没两下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开始她睡得极轻,常被一脚一脚的刹车惊醒,等车子匀速开起来后,她才沉沉入梦。
仍是那个雨夜!
雨下得不算太大,她和叶京坐在一辆疾驰的车里吵嘴……
忽然,阿京低吼一声:“够了,我在开车!别叨叨,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西西被他的样子吓懵了,阿京生性温和,二人自交往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凶她。
委屈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西西哪里受过这个,红着眼睛哭道:
“死就死,我偏不闭嘴!”
突然,一片强烈的白光兜头罩了过来。刹那间除了白色,什么也看不到……
“砰”的一声巨响后,地动天摇一般,西西还没来得及害怕,头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声声呼唤中悠悠醒转,奋力睁开一条缝,隐约见到一张陌生地脸,凑在眼前大声叫着什么。
西西想回话却找不到半点声音,整个身子也已经不听她的使唤,惊恐之中,只听这人喊道:
“快来担架!这车的驾驶员确认死亡,女的还活着,头部受了重伤……”
驾驶员确认死亡?
阿京死了!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阿京他……他不是抛弃了身为植物人的自己,去追求新生活了吗?
不!阿京没死,他不可以死!
“不,不……不能死!”
西西脸上全是泪水,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扭动。
车子此时已出了京,姚聪把车子停好,摇了摇西西的肩膀,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叫道:
“西西,醒醒,你做恶梦了,快醒醒……”
“啊!”
随着一声低叫,西西缓缓睁开眼睛,泪水也随着滚了出来,接着便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姚聪把她揽在怀里,不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哄道:
“不怕,不怕,只是梦,现在你已经醒了,醒了就没事了!乖,有我在!”
西西死死圈住他的腰,把头狠狠埋在他胸口不住哭号,直哭到嗓子哑掉才慢慢收了声,转为抽泣。
姚聪感觉着西西身体发出的微微震颤,一颗心被扯得变了形。
他紧紧将女人揽在怀里,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又是哄又是劝。
可哄了很久,西西的眼神还是缓不过来,像只受了过度惊吓的小鹿。
这决不是普通做恶梦的样子!
姚聪转忧为怒,忍不住低声骂道:
“都是范严生那庸医惹出来的!催眠什么不好,非要催眠车祸。回忆起那么血腥的场面,不做恶梦才怪!乖,不怕,只是恶梦而已。明儿我就去教训他……”
抵在姚聪胸口的脑袋乱顶了几下,西西哑着嗓子低语:
“不,他是对的……对的!”
“还对?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识不识好坏人……”
姚聪话才说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什么,忽地将怀中人架到眼前,又惊又喜地嚷道:
“你能说话了?西西,你病好了?再说一句,说啊……”
西西呆呆地看着姚聪,吸了吸鼻子,嘴唇动了几动,试探地说:
“我,会,说,话,了!啊……我会说话了!我好了,我真的好了!我……”
姚聪兴奋地把女人拥到怀里,不住亲吻她的额头,笑道:
“你好了!谢天谢地,你的病好了,这真是奇迹,奇迹!”
西西眼中满盈着泪水,灿若星辰。
她攀着姚聪的脖子,口齿伶俐地不停说话,沉浸在巨大喜跃中。
她翻来覆去说的无非是“康复了”、“病好了”、“能说话了”这些毫无营养的内容,姚聪却听得心满意足,傻子似地欢笑着、快乐着、回应着……
两个人疯子似地又叫又笑,过了好一阵,西西嗓子不住咳嗽,姚聪才劝着她收了声,又喂了些热水润喉。
西西抱着纸巾盒收拾哭花了的脸,因没有镜子,猫洗脸一般。
姚聪看得莞尔,抢过纸巾来代劳,边擦边问:
“刚梦见什么了,怎么哭着醒过来,就突然能说话了?”
西西身子随着这句话一颤,脸唰的一下转为惨白,眸子也瞬间黯淡无光。
姚聪不知道触到了哪块雷区,不敢多问一个字,只温柔地为她理头发。
西西嘤嘤啜泣了良久,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姚聪柔声劝道:“我不逼你说什么,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觉得,你心里有事不如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忙。就算帮不上忙,多一个人分担也能轻松些。”
可回答他的仍旧是沉默。
怀里的脑袋不安分地乱动几下,姚聪松了松手臂,西西换了个窝儿,用脸蹭了两下,这才满意地枕了下去。
她刚才挪开的地方一片凉意侵入,原来T恤被哭湿了一大片,她换了个干松地方!
姚聪唇角一勾,揉着她乱蓬蓬的头发轻吻了两下,随后紧了紧手臂。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望向天空。
车子的天窗过于狭窄,他看不到落日,只能看到一片寡淡的天空。
没有美景,姚聪却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永无止境地停止在这紧紧的相拥中。
不知不觉间,西西在他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
她的每一次进步,每一个笑容,每一回坚持,每一份收获都让他看到希望和光明。
如同暗夜中的萤火,一步步将他吸引到她的世界,流连忘返。
表面上似乎是他在照顾西西,其实恰恰相反,西西才是他的精神支柱。她让他再次看到希望,相信奇迹,感受幸福。
现在西西病好了,姚聪却莫名的心慌。
这时他才猛然认清西西对他的意义,突然害怕化蛹成蝶的女孩,会不会终有一天弃他而去,把他抛在无边的暗夜中?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西西哭哑的嗓音响起:
“那不是梦!范医生的催眠术唤醒了我的潜意识,在梦中我发现了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阿京死了!而且,是我害死了他!”
姚聪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他不清楚西西的过去,无法宽解,只轻轻拍打着后背,企图安抚她的情绪。
这似乎起到了作用,少时西西又说:
“筹备婚礼的那些日子,我和阿京一直吵架。出事那天也是,结果他开车时一分心,就撞上了对面的卡车……呜呜,全是我害的,全是因为我……”
西西再次把脸埋下去,弱弱的呜咽声像极了受了伤的小猫。
姚聪将她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安慰道:
“男女朋友间吵吵架很平常,这和车祸没有关系,你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阿京走了,可你也当了三年的植物人!这几年,你和阿姨都没少受罪。答应我,别再想那些往事了,过去的已经过去,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