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艳途-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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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望德说：“这几天接待外商你都不在，我们已经跟人家说好了，就是‘无门槛’政策，没有退路了。”
戴鼎说：“如果我们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就做回小人吧，到时我出面跟她谈。”
嵇望德说：“这样好吗此事一旦传出去，就不仅仅是南海的形象问题而是全省甚至国家的形象问题了。”
戴鼎说：“这事我们也许一开始就急了些，在跟外商谈条件前，如果班子先通一下气，定下一个基本原则，现在就不会那么被动。”
嵇望德像是自责地说：“我本来要让你出面接待的，但你一直在乡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客人来了，没有市领导出面又不好。”
但不高兴溢于言表。
大家见嵇望德这样说，都不吱声了。戴鼎看看嵇望德说：“我觉得只要没有正式签合同，都可以再跟外商商量，因为这是市里的事。而不是个人的事。我们说班子意见不统一，我想外商会理解的。”
嵇望德说：“戴市长讲的也有道理，工厂是我们的，只要合同一分钟还没签，我们都可以反悔，但是目前我们是有求于人家，千方百计要招商，而不是人家非要来。制衣厂xiao蕉厂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已经没法再维持下去了，如果不采取这样一个方式就死定了。”
戴鼎说：“大不了破产，破产了工人可以优先得到补偿，市财政也不用背包袱。”
嵇望德说：“可是破产就意味着南海一下子失去两个工厂，而给外商经营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很快就有两个朝气蓬勃的甚至更多朝；气蓬勃的厂在南海出现。”
缪丁秀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毫不犹豫地站到嵇望德一边，便说：“这种事怎么说都说得过去，既然嵇书记的态度这样明朗，我们还是多听听嵇书记的意见吧。”
嵇望德看一眼缪丁秀，递去赞赏，他说：“这毕竟是探索，一下子确实没法争出个高低来，但大家探讨一下有好处，所以今天开这么大型的会议讨论。我们做工作要有长远眼光，尽管目前我们是吃亏了，但从长远看，我们并没有吃亏。你想想，
只要合同一签，外商就得从美国拿一个亿美金来南屏，接下来，可能他们还要办其他厂，这样就会带动一大片。”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制衣厂和xiao蕉厂的所有债务，全部记到市财政的名下。戴鼎问制衣厂里的几百职工怎么办。一直不发言的泰之川突然笑起来说，你是市长还问怎么办，谁知道怎么办
嵇望德说：“这事具体由戴市长安排吧。合同一签，职工就得搬家，首先要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同时要妥善安置好他们，让他们有地方住，各得其所。不要又造成，影响南海市委市政府的形象。”
会后樊家坚对嵇望德说：“嵇书记你真有耐心。”
嵇望德说：“这么大的事不让大家说话怎么行！”
樊家坚想，明明是自己要做的事也非要兜几下圈子让别人去讨论，搞政治像嵇望德这样肯定不会树敌。他说：“如果所有一把手都像嵇书记这样民主，中国的事就好办了。”
嵇望德说：“这叫做一切从实际出发，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
72。 美女别有情
女别有情
樊家坚想，谁敢说这不是一切从利益出发，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利呢他看到嵇望德高兴，心想马屁拍对了，很是得意。
第二天，项目签字仪式在达菲娅大饭店举行。不久前任了行署专员的副书记桑甚及地区、市有关部门领导应邀出席，省、地区的媒体都应邀来采访报道。嵇望德要戴鼎代表南海签合同，戴鼎问让李小凡签字行不行。嵇望德不同意，说这是市委市政府的事，李小凡没有资格代表。戴鼎又说让缪丁秀代表签字。嵇望德还是说不行，他说缪丁秀是市委副书记，经济工作是政府事务，应该市长签字。戴鼎没有办法，只得跟许敏签字。
合同签字这天晚上，市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会，参加庆功会的有100多人，嵇望德频频举杯向大家敬酒。次日省报和地委机关报都在头版显著位置刊登消息。晚上省、地、市san级电视台播发了签字仪式的新闻。题目都十分吸引人：南海招商出奇招，一单签下十个亿。
李小凡忙得不亦乐乎，安娅娅却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偶尔参加老乡的一些聚会之外，基本上呆在家里看电视。李小凡这段时间又经常不回来，有时回来也很晚。安娅娅几次问李小凡是不是还出国。李小凡说他表妹已经接手经营制衣厂和xiao蕉厂，目前他得帮她一下，出国的事可能还要再拖一些日子。
安娅娅的心情越来越坏，后来她说再回成都一段时间。李小凡说，你在这里休息不是很好吗我尽量多回来陪你就是了。
安娅娅又等了一些日子，但这种生活她最终无法过下去，最后就回成都了。她说：“等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嵇望德让李小凡跟许敏说，要搞一个开工庆典，许敏开始不同意。李小凡说搞一下对工厂百利无一害，庆典时请省地市几级领导往现场一站，各级媒体就会报道，企业的形象就出来了，比你自己花钱做广告强多了。许敏不明白，工厂还没投产，形象怎么能出来，还是不同意。李小凡将她的意见报告嵇望德，嵇望德果断地说：“你就说是市委的意见。”李小凡只好再次找许敏，当然没有将嵇望德的话直说，他说：“市委想通过这种形式宣传一下招商引资的效果，我想即使完全为了市委市政府，你也应该支持，别说对你也有利。”许敏才同意了。
开工典礼嵇望德让戴鼎代表讲话，戴鼎说要嵇望德讲。嵇望德说：“要不这样吧，到时可能省地市几级领导都来，就算是市里出面开会，我主持，你致辞，再请上级领导讲话吧。”
樊家坚布置起草的讲话稿说“这是南海招商引资的重大成果，为南海的企业改革开了个好头”。戴鼎讲话时将这句删了。庆典结束时，嵇望德陪上级领导先走了，樊家坚搂着戴鼎的肩膀说：“嵇书记将搬迁制衣厂一千多职工的任务交给你，真是考验你了。”
戴鼎说：“两个星期让一千多名职工都搬走，市里又没有房子安排，这怎么可能，我已经找了许敏，让她宽容些时间，她同意了。”
许敏很快组建许氏集团，下设饲料公司，xiao蕉公司。饲料公司生产经营制衣和各种饲料，xiao蕉公司生产各种xiao蕉食品，xiao蕉干、xiao蕉脆片、xiao蕉罐头、xiao蕉汁、xiao蕉酱、xiao蕉酒、xiao蕉粉等等，她自己出任总裁，在母亲派来的顾问协助下总管整个集团的工作。经理副经理以上管理人员一律从国外带来，只有普通员工在国内公开招聘。童慧安瞒着许敏报名，成为制衣厂一名质检员。许敏本来要直接任汪韬为计算机系统主管，汪韬没有答应，而是私下报名应聘一般的计算机工作人员。汪宗曦报名应聘质检员没被聘上，后来和韩志仁一起报名应聘室外清洁工。
室外清洁工共招5名，报名的有135人，全部是制衣厂的下岗职工。主考官问汪宗曦曾做过什么职业，他说他做过制衣厂的副厂长、党委书记。再问他有什么特长，他说他善于做职工的思想工作，是高级政工师，多次获省级以上奖励。主考官笑笑。第二天公布的名单上韩志仁是第五名，汪宗曦落聘了。
汪宗曦回到家，将多年来获得的各种荣誉证书拿出来，一本一本地看着，默默地落泪，想不到自己当了几十年的副厂长、党委书记，优秀党员、先进党务工作者之类的奖状得过无数，最后连个清洁工都没能竞争到，非常惭愧。汪韬知道他父亲参加应聘清洁工落聘后，没有一点儿意外，他说：“你们这一代人，都被政治搞昏头脑了。”
市委及时召开全市领导干部大会，嵇望德作了两个小时的重要讲话，他说，市委市政府加大招商引资力度，果断地实行“无门槛”政策，招商引资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好势头，最近仅仅xiao蕉厂一个项目就引进资金一亿美金，近十亿人民币。只要她有钱拿回来，管她什么家
许敏住在达菲娅大饭店，汪韬到饭店找她，她让汪韬带她到他家去看李正明。她说，她父亲让她一定要去看看李阿姨。
许敏问汪韬为什么非要自己报名接受考试。汪韬说大家都通过招聘，他不想特殊。许敏说，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报计算机主管，怎么只报普通工作人员。汪韬说，他是想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许敏问：“听说你ba也报名应聘了”汪韬说：“我爸报了两次名，我也不知道。”
许敏说：“搞质检他比不上别人，清洁工就不必再做了。”
汪韬说：“我爸干了多年副厂长，后来又干了好几年厂党委书记，几乎每年都得先进，到头来连个清洁工都竞争不过别人，他自己觉得太丢人。”许敏说：“这不是他的错。他已经辛苦了几十年，让他在家休养着吧。”
李正明躺在chuang上，听说许承功的女儿来看她，挣扎着要起来。许敏在她床沿上坐下，双手按着不让她动。
汪韬说：“奶奶视力听力都还可以，就是腿走路不方便。”
许敏问：“奶奶你多少岁了”李正明说：“我只比承功小三岁。”
“那你今年才75岁。”许敏说，“我爸身ti也不好，他这次要回来的，临上飞机才取消了。”
“你祖父是勤人走路脚曲曲，辛辛苦苦置下家业，结果远走他乡。”李正明说，“我父亲是懒人有懒人福，又赌又piao又抽大烟，将祖上的家产都花完了，最后还落得个好成分。”
汪韬说：“奶奶喜欢唠叨，反复讲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事。”
李正明刚懂事时她的父亲李宗琪已经长期不在家，母亲看着家境败落，抑郁成疾，终于一命呜呼。李家亲戚都说李正明不是李家人，而李正光又无法左右他们家亲戚，李正明无依无靠，只好到地主家做佣人，嫁给一个短工后刚怀孕，丈夫就被抓壮丁，而且一去不返。
汪韬说：“创业者往往都是艰辛的，而懒惰者往往却很轻松。”许敏说：“要是真如此，我还干什么，回美国享受算了。”
李正明要让汪宗曦招呼许敏在他们家吃饭，因为家里没什么好菜，汪宗曦犹豫着。汪韬说：“难得奶奶这么高兴，就委屈你体验一下农家生活吧。”说着要上街买菜。
许敏说：“不要买菜，有红薯吗我爸经常跟我说起小时候吃红薯粥的事，要有红薯我们就吃红薯粥行了。”汪韬说：
“现在红薯倒不常吃了，米饭一般家庭都能吃上。”李正明说：“就吃红薯粥，我也好久没吃过了。”
李紫春几次要见汪韬，汪韬说没空。这天她在厂门口等着，看见汪韬上了许敏的车，她便开车跟在许敏车后，一直跟到汪韬家门口。李紫春给汪韬打电话，问他在干什么。汪韬说家里有客人。李紫春问什么客人。汪韬说是许敏。李紫春见汪韬不隐瞒，也不好说什么。下午，李紫春再次给汪韬打电话问
许敏到他家去干什么。汪韬说没有什么，只是吃餐红薯粥。李紫春说：“她到你家去为吃红薯粥，我才不信！”汪韬说：“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李紫春回到家就跟许承秀说，我们家给表姑准备那么多好吃的她不吃，却去吃什么红薯粥。
73。 又搞了一大笔钱
73。又搞了一大笔钱
许丽秀说：“她一定是去看李正明那个老不死。”
李紫春听许丽秀如此说，觉得许敏不一定就冲汪韬而去，心里舒服了许多。
许敏从李正明家回到饭店，李小凡就在门口等着。许敏问有什么事，李小凡说：“到房里再说吧。”
李小凡坐定后问许敏现在工厂的情况。许敏说一切顺利，制衣厂已试产成功，xiao蕉厂可能要迟一些时候。她问xiao蕉厂当初进的设备他是否看过。李小凡说看过，问什么事。许敏说：“难怪你们工厂办不下去。”
李小凡知道她指的是那条生产线。
许敏说：“你们花1000万人民币买的设备，我们卖给废品站不到100美金。”
李小凡突然感到脸有些烧，忙掩饰说：“我们和你们，毕竟不能比啊。”
许敏说：“设备是设备，和人是没有关系的，这种设备不管什么人用都烤不出合格的xiao蕉片。”
李小凡再无心提这些破理论，说：“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许敏说：“有什么事就直说，表兄妹之间还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李小凡说：“按照我们的习惯，人家帮办事后要意思意思的。”
许敏说：“你是不是说我应该送礼”
李小凡说：“对。两个厂，一分钱也不收就给你了，现在办的很多手续也要收钱的，但领导一句话全免了，平时就是按规定交钱，没有一年半载手续也不会办得完。”
许敏说：“这些我都晓得，只是还没有时间考虑。你现在提起倒好，你说，该怎么表示”
李小凡说：“就给他们一些好处费吧。”
许敏说：“要给多少人，给多少”
“市领导要给，有关部门领导也要给。这样吧，你先给我……”李小凡说着伸出五个指头，“让我处理行了。”
许敏以为是5万元，站起来要拿包取钱，说：“我房里正好有5万美金，那就麻烦你了。”
李小凡说：“如果是一个人，5万美金算大方了，只是那么多领导，摊开可能就显得少了些。”
许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你是说50万没问题，但你得等一下。”说着打电话让财务人员马上到中行去提50万美金送到她房里来。
李小凡说：“要不这样吧。我跟你到中行等着，钱就直接扔上车行了，免得搬去搬来。”
许敏说：“那更好。”
万美金装上车后，李小凡就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开的数目太少了，他应该要100万美金，100万美金不是才800多万人民币吗10个人平均分每个人才得80万，而书记市长80万是送不出手的。许敏接手这两个厂，一眨眼起码净赚一个亿，才让她拿出400万，太少了。
送许敏回饭店的路上，李小凡问许敏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