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华+番外 作者:倾弦影(晋江2014.3.1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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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所有赫连军都愣住了,他们的军师一直以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今天竟然输给一个外貌平淡无奇的小卒手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再说一次,如果你们不退出柴木塔里十丈以外,我就杀了这个人!”她手中的剑往段离殇脖颈刺入了几分,顿时有几滴血珠滑落颈间,段离殇笑了笑,挥手喝退赫连军,凌云心拉他上战马,一路朝北边跑去,赫连军一路跟随,那日夏侯军不战而胜!
那天下午,晚霞满天,凌云心骑着战马回到军营,军营里一片欢呼,不少人为今日的转机欢欣雀跃,她强忍着胸口的不适,跟众人说了几句便回月孤鸿的帐篷,刚走入帐篷便吐了几口血,夏侯祈和月孤鸿连忙迎了上来。
“死丫头,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今日强行运功,体力损耗太大。”她笑了笑道。
“小云果然厉害!”夏侯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她斜睨他一眼,“朝廷再不来援军,就算我再厉害也难敌那二十万大军!”
“眼下只能盼着兆王伸手支援了!”夏侯祈亦是感慨。
当然,凌云心绝对想不到盼来的是刻骨铭心的痛恨之人——凤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慕容再现。
增加细节。(偷懒简述要不得!)
☆、第七十五章 出征
沧州,帝都。
夜色中巍峨矗立的宫城依旧气象森严,庄严肃穆。
重光殿里,精致的宫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轻纱罗帐被风吹得飘飘欲扬,躺在榻上的皇甫策一身莹白色长袍,那长袍上的对襟和双袖间都绣着黑色云纹,腰间束紧的玉带更衬得他身材颀长,风姿闲雅。
只见他拿着一柄扇子展开又合上,如此反复数次,最后忽地一怔,脑海里顿时都是她的身影,分开的这段日子他时常在想,她会在思过崖上面做什么呢?
以她的性子不会乖乖坐在那里面壁,一定会跑到思过崖附近的瀑布游玩,然后去抓瀑布底下的鱼儿,顺便摘山上的野果子的吃,生活是那么的惬意潇洒,唯独他独守宫中,每日筹谋对付殷氏,日子过得如履薄冰却还时常想念她……
“凌云心,这四个月以来,你想我吗?”
“为什么四个多月了,你还不来找我呢?”
“那日为什么要先救萧誉风呢?”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他的低声喃喃,温柔的眉梢在此刻只余下萧瑟清冷,他苦笑道:“在我心里,你胜于一切,可在你心里,萧誉风与我一样重要吗?”这是他数月来堪不破的命题,也许再更久以前,从见到萧誉风的第一次他就有莫名的危机感,那种感觉仿佛穿越前世今生,冥冥当中注定一般。
还记得当年的萧誉风还是白墨的时候,邀请林云前往无望峰,他随同前行。
千尺悬崖,万丈深渊之上,一名黑衣人眺望远方,衣角飘扬,眉宇间的睥睨之意足以令人忌惮三分,那脸上狰狞的伤疤更令人添了几分森冷之意。
那人邀请他和林云入砚台亭,亲自为他们倒茶,林云正介绍两人认识时,两人相视的瞬间,皆是微微一怔,一人倒茶溢出茶杯,一人停留在原地没有动,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并非善意而是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自以为从容有度,风度亦佳,面对平淮王爱慕云心尚能平静面对,唯独面对萧誉风不行!那次还是慕容风澈的他扮成林云,对方竟然因此改变主意,若非心中有她又怎会轻易改变?再后来,萧誉风与云心坠落断月崖,两人相濡以沫,就算云心无意,萧誉风又何曾不会动心?世外桃源的那段日子足以证明这点,而云心莫名的冷落和疏远也令他担忧,暗地里筹备两人的婚事想早日让她定下心来,然而断月崖上的一切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当他不顾一切飞身过去救她时,最后她竟然救了萧誉风,这是否说明他跟萧誉风在她心中一样重要呢?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要的是她心中只有他一人,唯独他一人而已,萧誉风只是个外人!
他为她抛弃一切的仇恨,甚至连性命也不顾,爱得如此刻骨,可她却不一样,那日他曾问她若是恢复皇子身份是否相陪,她竟然犹豫不决,朋友,潇洒自由在她心中都比他重要吗?每当闲暇无事时他总会想起这个问题,深宫固然不比江湖的潇洒自在,可他的深爱换不回她的倾心相伴吗?
已经四个月了,帝都里的桃花已经败落,清华殿的梨花却开得一片圣洁莹白,每次路过总会望见那一片纷飞如雪的花瓣,那一刻他多么希望那是风逸轩前的桃林,他们还站在树下玩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切多么美好啊!
想到这些,他的心口又隐隐作痛,已经四个月了,她还不来帝都找他,这是否说明他们真的恩断义绝了?虽然搁下狠话的人是他,可更盼望她前来道歉的也是他啊!只可惜她没有来……没有来……
他苦笑一声,眸里一片冷寂,恍然明白何谓“自古多情空余恨”!
这时,周不二突然来禀:“王爷,兆王有请。”
闻言,他微微诧异,道:“有何急事,为何不让你禀报?”
周不二连忙低头道:“兆王说边疆情况紧急,一定要王爷前往兆王府相商要事。”
“好,让他们准备一番,我要前往兆王府。”
“是,王爷。”
为了不引起骚动,他扮成太监随同周不二离开宫殿,殿里则有易容成他的云明朗躺在床上假寐,一切天衣无缝,殷后的眼线不曾怀疑。
兆王府的大厅里,一身锦衣华服的皇甫奕再次望着手中的信,只见上面写着:“戌台情况紧急,只余两万的夏侯军苦对赫连鹤迦二十万大军,粮食和药物短缺,只怕众军士支撑不久,到时戌台失守,赫连鹤迦南下,天下必将大乱,盼王爷施以援手,凌云心将与夏侯军共存亡……”
那娟秀的字迹令他动容久久,那落款的名字更是令他想起当年的一幕,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皇甫虚的后人。在皇室里,当年的皇叔祖皇甫虚是一个传说,毅然脱离皇籍,改姓为凌,放下尊贵的身份去游历江湖,如此荒谬的行径自然惹来非议,然而当年身为他亲哥哥的光帝却没有意见,据说当中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真假难测,况且百年已过更无人知晓当年的真相。
他自然景仰这位皇叔祖,对于其后人也是好奇不已,当然他当年认识凌云心的时候,只知道她是云姬,并不知晓那就是皇叔祖的后人。
那是平淮王的二十一岁生辰,皇上派他前往彗州庆贺,当然朝廷的其他官员也有前往,那场生辰宴热闹非凡,众人一边举杯庆贺平淮王一边欣赏宴上的歌舞,觥筹交错间不少歌姬已经退场,最后出场的是一名紫衣女子。
他见惯盛宴上的种种歌舞,一向不以为然,然而抬头那一瞥却是愣住,只见那名紫衣女子轻纱蒙面,一双眼眸美如月华,头发上毫无饰物,乌黑的长发就那样垂肩直至腰间,随着她跪地行礼,那飘动的轻纱更添几分神秘,他忽然移不开眼,怔怔地望着她走到场中开始献舞。
琴声泠泠,像一阵清风悠悠吹入心间,她身形微微一转,琴声陡然急转,只见那紫衣飘飘,流风广袖,纤腰柔软,或拧或旋,舞姿轻盈曼妙,令人惊叹。
一曲舞毕,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云姬祝王爷身体安康,福寿两全,快乐无忧!”她盈盈一拜,这时面纱刚好落下,他瞬间看清她的真容,眉毛如画,眸间清波流盼,不施粉黛的素颜已是天生丽质,那一瞬间怦然心动,牢牢记住她的名字——云姬。
可她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对周围惊叹的目光视而不见,平淮王听到那样的祝贺自然是喜上眉梢,一旁的郡太君更是道:“今日是祈儿二十一岁生辰,云姬那一舞堪称一绝,看到祈儿如此欣喜,云姬是否嫁给祈儿为妻?”
那盈盈而动的眸光忽然凝住,连同那笑意也有几分勉强,只见她跪地叩首道:“承蒙太君厚爱,云姬倍感惭愧,云姬身份卑微配不上威名远扬的王爷,还请太君恕罪!”
彗州的夏侯家有权有势,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然而她拒绝了,还是在生辰宴上拒绝平淮王奶奶郡太君的指婚,宴会上气氛冷凝,郡太君脸色有些难看,连平淮王也有几分迟疑,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她更是连连叩首,仓促离开。
那场生辰宴过后,众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平淮王的排场,而是那名叫云姬的女子,他更是因为那一眼难以忘怀,停留在夏侯家,后来听说她体弱多病,受众人瞩目后备感煎熬,日夜难安,卧病在床,因恐怖,因忧惧,红颜早逝。
那一年他尚未指婚,还想着能有自己心爱的女子,想不到竟然是昙花一现,他为逝世的云姬画了一幅画像,珍藏在书房,时常翻看,最后往往只能感叹。
没想到事隔三年,他因为异星的传言前往华州,竟然再次碰到她,那时她笑靥如花,牵着他皇兄的手走过街道,瞬间所有的谜底都有了答案,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因为那人拒绝了郡太君的指婚,而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六皇兄……
不是不羡慕的,她的心中竟然只有六皇兄一人,再回帝都的船上,他将那幅画像放入水中,任它沉入海中,这一段年少的爱慕就此划上终点……
他轻叹一声,抬首便看到他的六皇兄皇甫策匆匆走来,连忙迎了过去。
“皇兄,请入内详谈。”
“好。”
两人坐在大厅里,一名下人匆匆过来送茶,待那名下人走后,皇甫奕便关上了大厅的门,转身郑重道:“皇兄,眼下边疆情况紧急,平淮王麾下只有两万人,而赫连鹤迦却有二十万大军,戌台一旦失守,到时候戎狄南下,百姓将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父皇不知道此事吗?”皇甫策皱眉冷声道,皇甫奕连连叹息,道:“数月前边疆已经来信,父皇一再强调夏侯家世代英勇,就算没有援助,平淮王也会化险为夷,守住戌台。”
“这分明是想让平淮王自生自灭,夏侯家何时得罪过父皇?”
“当年,还是将军的夏侯祈一战成名,获胜归来不久,有人举报夏侯家里私藏兵器,虽然调查的结果是误会,可父皇心里总有个疙瘩,表面上封夏侯祈为郡王,实际上不再重用此人,还将兵部里数人遣往各州,以往他部下的几名将军也被派往各地,被各州刺史统辖。”
私藏兵器,就算平淮王没有狼子野心,难免也引起帝王的疑心,夷州久久不派人前往支援,要的结果恐怕就是让平淮王以身殉国!
皇甫策暗忖了一番,淡淡一笑,道:“这么看来,出手相助有利有弊,必须权衡一下。”
他看得分明,出手相助必定会惹恼他们的父皇,可若是打胜仗归来便是扬名立功,但如果落败只会被殷后一方趁机打倒,这当中利弊必须衡量清楚。
皇甫奕一脸担忧,焦急道:“皇兄,这次恐怕由不得我们,因为凌姑娘也在那里,她说将与夏侯军共存亡!”
话毕,他手里的茶杯落地,一声脆响,那茶杯裂成碎片。
“她怎么会去那里,不是在思过崖思过吗?”
“这……难道皇兄没有听说吗?”
恍然间,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当下便问:“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奕也是愕然,半晌才道:“当初皇兄回帝都时,听说正道齐聚天华山下,说是凌姑娘败坏正道风气,与魔教教主萧誉风有染,圣教教主当众鞭打凌姑娘,剥夺其圣主的名衔还将她逐出圣教,听说凌姑娘被打得昏过去,正道那些人才离开。”
原来周不二欺骗了他,她根本没在思过崖!
与萧誉风有染……当众鞭打……逐出圣教……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只觉得皇甫奕那些话字字句句如刀割过心间,冷冷道:“这些事情为何不早日告诉我?”
皇甫奕噎了一下,咳声道:“皇兄,那日我想告诉你,结果你不听……”闻言,他顿时想起那日的情形,当时他正在气头上拒绝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没想到竟然这样错过了!
“皇兄,听说那日她弃你于不顾,救了另外一名男子?”这些事情皇甫奕也是从周不二口中得知,今日想趁机问个明白。
“是。”他微微颔首,满脑子都是她受伤的模样,只觉得痛苦难当。
“皇兄,也许是你误会她了,从她愿意与夏侯军共存亡这点看来,她是个仗义之人,那日她救别人说不定是因为这点。”皇甫奕的话令他疑惑道:“你说她救萧誉风是因为仗义?”
皇甫奕连连颔首,道:“当年她会因为皇兄拒绝郡太君的指婚,可见皇兄才是她最爱的人,既是如此,皇兄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误会她呢?”
“奕,你不会明白,自己至爱之人弃自己不顾的那种感觉!”
“难道皇兄因为那人在吃醋?”
“有吗?”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是愕然,皇甫奕却是轻声笑了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怕皇兄身陷其中难以看透,越是深爱越令人迷茫啊!”
这数月来堪不破的命题瞬间有了答案,那一瞬间犹如拨云见日,他终于领悟,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见不到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不止是萧誉风,还有世外桃源的那些人,他果然心胸狭隘!
“奕,我要去夷州!”
“皇兄不权衡利弊了吗?”
“因为她,再多的弊端也要化为有利的境地。”
“皇兄有何高见?”
“明日上朝启奏父皇,将边疆的情形上禀,同时奏请凤王出征。”因为他母妃是赫连族人,眼下边疆战乱正是因为赫连一族,朝中大臣对于他被封为凤王早有微词,不如借机表明立场,前往夷州赶到她的身边。
“皇兄,听说那赫连鹤迦英勇非凡,这一去……”
“无论如何,我要赶到她身边。”
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在屋外驻足许久的周不二迈进大厅,重重跪地,恳求道:“王爷,那赫连鹤迦英勇非凡,连平淮王都不是他的对手,王爷去了恐怕凶多吉少,请王爷三思啊!”
“你休想说服我,就算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