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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新参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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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自己没空,婉拒客人来访。但她没那么做,而是将凶手请到家中。我想这很可能是因为您已经联系过她,将约定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
    加贺条理清晰地说完,看着多美子,又慌忙摆了摆手。
    “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指责您。”
    “嗯,我知道。我承认我改时间和案件的发生有很大关系。”多美子感觉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请继续说。”
    加贺咳嗽一声。“可见,凶手是在您打完电话后联系的三井女士。而且在来电列表中,您的电话后面只有那个公用电话的号码。”
    多美子恍然大悟。
    “您说的我非常明白,但我真的没什么线索。”
    “请好好想一想,那人和三井峰子女士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您至少应该从三井女士口中听过一两次那人的名字。”
    听加贺语气坚决,多美子看向他。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即便关系不怎么亲密,有时也会根据对方的情况而不使用敬语啊。我就是那样的。”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不仅因为说话的语气。”加贺说道,“我刚才说过,那个公用电话是在下午六点四十五分左右打来的。我们假设对方说想去三井女士家,但三井女士已经和您约好在八点见面。一般人会以没时间为由拒绝对方,她却没这么做。您觉得这是为什么?”
    “这……”多美子侧着脑袋。

    “只有一个可能,打电话的人那时就在三井女士的公寓附近。您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
    忽然被提问,多美子一时有些慌张,但马上便明白过来。
    “您想说打电话的人知道峰子住在哪里?”
    “正是。”加贺满意地点点头,“就连三井女士的前夫和儿子都不知道她搬到了哪里。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小传马町吧?”
    “嗯,她说这是inspiration。”
    “也就是说,三井女士跟这个地方原本没有任何关系,凶手也不可能是偶然来到这里。因此可以认定,凶手早就知道三井女士住在这里,而且可以不打招呼临时拜访。这样,难道不可以说他们关系很亲密吗?”
    刑警的分析很在理。原来调查也一点点地有了进展。多美子心下感叹。
    “您说的我都懂了。您来找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也无法马上想起什么,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当然,您慢慢想,没关系。前几天我给您的名片您还留着吗?”
    见多美子不知如何回答,加贺迅速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
    “您要是想起什么,就请联系我。”他说着站了起来。
    多美子将加贺送到门口。他握住把手,回头说道:“我已经说了,您没必要自责。而且多亏了您,调查速度加快了,案情也清晰起来。”
    多美子明白加贺这番话不仅仅是安慰,但她还是无法点头。她转开视线,歪了歪脑袋。
    刑警道声“打扰”,走了出去。
    与多美子至今仍保持联系的大学时代的朋友不多,三井峰子是其中之一。以前她有很多朋友,但她们纷纷结婚生子,联系越来越少。也许那些朋友之间有交流,唯独撇下了单身的多美子。
    峰子是结婚较早的一个,而且当时已经怀孕。在她忙着照顾孩子的日子里,她们之间几乎失去了联系。但正因为非常年轻时便怀孕生子,峰子很早便从养育孩子的辛苦中解脱出来。当她的独生子升入小学高年级时,她给多美子打电话的次数多了起来,电话的内容大多是发牢骚,说她无法从生活中得到快乐。多美子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听了却真的生起气来,对多美子说:“你是体会不到我的心情的。”她甚至边哭边说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她的丈夫好像对家庭不闻不问,夫妻间的感情已经破裂。
    峰子非常羡慕多美子有自己的事业,尤其羡慕她做翻译。这一点多美子能理解,她记得峰子从大学时代起就想以翻译外国民间传说和童话为业。
    多美子曾对她说:“那你就做吧。要是有时间,家务不忙时也可以做。”
    但峰子非常苦恼,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丈夫反对她工作,即使在家做点副业也不允许。
    既然是夫妻间的问题,多美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听峰子的牢骚。
    但最近情况有了转变。峰子开始考虑离婚,契机是她的独生子离家出走。但峰子面临一个难题——离婚后的生计问题。
    “你能来帮我吗?”多美子轻松地说道。她经常同时按几项工作,而与她趣味相投的助手辞了职,她正想找人代替。
    峰子看起来不太自信。多美子试着让她翻译一些东西,她都做得很好,几乎没什么问题。多美子询问原因,她说这些年来唯独没放弃过学习。
    大概因为生计有了保障,峰子下定决心,不久便向丈夫提出离婚。令人吃惊的是,她丈夫清濑直弘非常干脆地答应了。只是在财产分割时,考虑到直弘的家产,峰子得到的数额相当低。多美子对峰子说应该多要点,峰子只是笑着说:“无所谓,比起钱来,我更想得到自由。”
    她开始独自生活时,多美子便决定将翻译的工作分给她。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独自翻译,所以多美子决定在此之前帮助她。能和老朋友做同样的工作,多美子也感到非常高兴。
    刚离婚时,峰子暂住在一个朋友位于蒲田的公寓中。大概两个月前,她搬到了日本桥的小传马町。多美子现在还不知道原因。峰子说是inspiration,但多美子认为其中必有缘由,而且绝非坏事。因为峰子每当说起那件事,总是一脸幸福,那里肯定有什么让她期待。多美子认为总有一天峰子会告诉自己,便没有多问。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但一件意外让两人的友情产生了动摇。发生意外的不是峰子,而是多美子。
    多美子和橘耕次是在大约一年前认识的。她和出版社的人一起去千鸟渊赏夜樱,一个编辑带上了橘耕次。他比多美子小三岁,也正单身,是影像编导。由于和一家企业签约,他两年前来到了日本。
    他们认识不久便相爱了,经常约会,试探彼此的想法,但从未提用结婚或同居。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埋头工作,只在想放松心情时才住在一起。他们都喜欢这样的生活。
    但最近,耕次提出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他说想去伦敦发展,希望多美子能一起去。
    对于忽然来临的求婚,多美子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很乱。但各种感情交错之后,留下的仍是愉悦与幸福。
    她在日本没有需要照顾的家人,也没有长期签约的工作,随时可以和耕次一起离开。她只担心一点,那就是峰子。
    峰子相信多美子对她说的那句“在你能够独立翻译之前我会帮你”,才迈出了新人生的第一步。若现在放手不管她,多美子会感到良心不安。
    但她也不可能拒绝耕次的求婚。他现在已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多美子向峰子说明情况,她觉得峰子应该能理解。
    但她想得太单纯了。峰子听后,表情眼看着僵硬起来。
    “你说你会帮我,我才决定离婚的……”她语带怨恨。
    多美子觉得不能怪峰子。要是换成自己,或许也会生气。不,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担心。
    她们有过这么一段不愉快的对话后便分开了,那是三周前的事。后来她们又约了见面,正是六月十日那天。
    两人本约在七点见面,但多美子又打去电话改变了时间。因为耕次忽然打来电话说想见她,说自己在银座等她。
    多美子来到银座,耕次将她带进一家珠宝店,将一枚钻戒拿到她面前。
    耕次说只要多美子喜欢,就只剩下签字了。多美子虽已一把年纪,竟也感动得热泪盈眶。如果旁边没人,她真想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走出珠宝店,多美子将戒指交给耕次保管,自己乘出租车去了小传马町。这是她第二次去峰子的公寓。她在车里想,先不告诉峰子戒指的事。
    到峰子的公寓时离八点还有四五分钟,多美子乘电梯来到四层,按下门铃,但没有反应。她又按了一次,但结果相同。她觉得奇怪,便拧了拧把手,发现门没锁。
    她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峰子倒在地上。她脑中首先闪过脑中风这个词,因为她爷爷就曾在洗澡时晕倒。
    但在查看峰子的脸色时,她发现峰子脖子上有勒痕,随后又看见峰子睁着眼睛。
    她用颤抖的手拨通电话报了警。现在,她已完全不记得当时跟警察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她来到走廊等待警察到来。可能是警察让她这么做的吧。
    警察不久就到了,他们让多美子坐上警车。她原本以为会被送到什么地方,没想到上来一个刑警开始向她提问。起初,多美子完全无法回答,多亏那个刑警非常耐心,她才逐渐平静下来。那个刑警便是加贺。
    但讽刺的是,逐渐冷静下来后,多美子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若没有改变约定时间,峰子也就不会被杀。
    几十分钟前的事情开始在多美子脑海中苏醒。她被耕次带到一家珠宝店,收到他送的戒指,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心中幸福无限,完全忘记了别人的存在。但那时,峰子正被凶手勒住脖子,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
    悲伤、后悔和自责在多美子心中迅速膨胀,不可收拾。她在加贺面前大喊:“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改变约定的时间……要是我没只顾自己,那么自私……是我,我、我害了峰子。是我的错!”
    晚上,耕次打来电话,邀她一起出去吃饭。
    “对不起,我没有心情。”
    “那我买点吃的去你那里。你想吃什么?”
    多美子拿着话筒,摇头说道:“今晚算了吧。我没化妆。房间里也很乱。”
    “没关系,我担心的是你。你好好吃饭了吗?”
    “我吃了,你不用担心。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大概因为多美子语气生硬,耕次不说话了。
    “对不起,”她向他道歉,“我也想见你,想见到你,跟你撒娇。要是和你在一起,或许还能忘掉烦恼。”
    “那就——”
    “但我不能那样。峰子当时一定非常痛苦,我不允许自己逃到你那里。为了一点点幸福的感觉而忘掉峰子,哪怕是一小会儿,我都觉得很卑鄙。”
    耕次再次沉默不语。他大概是想体会多美子的心情。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并未全部说出。她一直认为,如果她那天不去见耕次,峰子就不会被杀。如果她带着这种心情和耕次见面,就无法像以前一样与他交往,甚至可能连快乐的回忆也会就成痛苦。
    她不能将这一烦恼告诉他,否则他肯定也会自责。毕竟让多美子改变计划的正是他。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谢谢。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听到耕次深深叹了口气。
   “我恨凶手,恨之入骨。她杀了你的朋友,犯下大罪,而我无法原谅的是他将你伤害成这样。我甚至想杀了他。”
    多美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了按太阳穴。
    “求求你,现在不要提‘杀’这个字。”
    “啊,对不起……”

    “我的痛苦无所谓,我只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那么善良……警察问了很多,我都无法回答。我真没用。”
    “你不必因此自责。我觉得答不出来是正常的。”
    “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她的好朋友。”
    “我也有朋友,但我也并非知道他的全部。都是这样的。”
    多美子沉默了。她明白耕次的意思,但这样的说法让她感到难受。
    “实际上,今天刑警又来了。”耕次说道,“不是上次那个,是一个姓加贺的。”
    “我知道他。我也见过他好几次。”
    “他很奇怪吧?还给我带了礼物,是鸡蛋烧。”
    “鸡蛋烧?”
    “他说是人形町的特产。他给我拿来那种东西,却问我平常吃饭是不是用刀叉,这问题很傻吧?我跟他说,我比一般人还会用筷子。”
    “关于案件,他问了你什么吗?”
    “首先他问我见没见过峰子,我回答我们三人一起吃过两次饭。他又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我说细节不记得了,应该是说了我们俩怎么认识之类的。那个刑警说他也想听听。”
    “关于我们俩是如何认识的?他为什么打听这个呢?”
    “不知道。我问了,但他巧妙地岔开了话题,反正是个很奇怪的人。后来他问我有没有手机,我说当然有,他就要我给他看。”
    多美子闻言吃了一惊,想起白天加贺说过的话。
    “那你给他看了吗?”
    “给了。他还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手机。真奇怪!”
    “是啊。”多美子虽这么回答,心中已明白了加贺的目的。加贺怀疑用公用电话和峰子联系的人可能就是凶手,于是想确认耕次有没有丢手机。也就是说,加贺在怀疑耕次。
    真愚蠢,多美子心想。在发现峰子的尸体前,她一直和耕次在一起。警察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耕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或者是……
    加贺是在怀疑多美子,还是认为耕次比多美子早一步到了峰子的房间呢?
    的确,多美子跟加贺说过,因为要去伦敦,她和峰子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但在一般人看来,这不会成为杀人动机。难道他怀疑多美子另有动机?
    多美子对加贺的第一印象并不差。他是一个替别人着想的人,让多美子感觉可以信赖。虽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但多美子无法确定他是否也敞开了心扉。或许他只是装成亲切的样子,实则在怀疑多美子的泪水并非出自本意,并用心观察。
    “喂,多美子,听见了吗?”耕次喊道。
    “啊,嗯,听见了。他还问什么了?”
    “就这些。他迅速出现又迅速离开了,有点令人不快。”
    “你不必担心,肯定是在确认什么。”
    “我觉得也是。”耕次轻松地说道。
    “对不起,我有点累,要休息了。”
    “啊,对不起,电话打得太久了。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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