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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青山依旧在--一个劳动模范的一生-第11部分

小说: 青山依旧在--一个劳动模范的一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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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互助组里。当干部要不怕吃亏,还要多出主意想办法把不同的人都组织到互助组里,让他们为互助组作贡献。我想象杨辣子那弟兄两个,老大是傻子但有力气,到组里挖地、挑粪,只要有人领着还是好劳力,老二体小身体不好,好吃懒做;给组里放牛,早晨规定各户都把牛赶到大路上交给他,由他赶上山放,回来了各家再去把牛赶回来。只要把帐记好,他家地就由互助组来做。今年春天他们家吃了古家二斗麦,只当是借的,麦收了再还古家,他家还不上,就由组里想办法还,而且还要做好古家人的思想工作,以后不要再想着买别人家的地了。   
  “这样,把互助组组织起来了,以后改田、修渠就更好教育群众了。修渠是千家万户的事,牵扯到千家万户的灌田和人畜用水。我现在还要求区委帮我们村一个忙:我们翻山堰的水准备开一条渠放到九里岗上,这一路山坡和沟里的坪地都能改成田,这样最少还要增一千多亩田是没有啥问题的,渠路我已经测了,修渠时要从桃花沟村的几十户的山坡上过,不免要伤到一些树木和山林,请区委给我帮忙协调一下”。说到这里,曹书记马上接口问:“桃花沟村的主席来了没有?高主席说从你们那个村的山坡上修个渠,你们的工作能不能做通?”桃花沟村的张主席说:“这个工作能做好,他们测渠时,我们那儿的不少户就给我说,他们也想去出工,水从山上过,山下的地也都改成田有多好。”“好啊!你们两个村就联合修渠共同用水,今天我就给你们两个村作主,共同办理。”说到这里,两个村的主席都站了起来,高华堂走过去和张主席握手说:“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们一言为定,只要不糟蹋水,你们用多少水我们不会阻拦的。”响耳河村和桃花沟村的两个主席在会上当众表了态,共同修渠,共同用水的协商就给定下来了。”   
  高华堂发言后,区委指导员龚成进(实际是区委书记)对大会作了总结性的讲话,他说:这次大会开的很好,全国各地都在搞互助协作,我们一定要走在前头。刚才,听到高华堂介绍他们村已进行了换工改田,我很高兴,这做法实际上是一种互助协作的趋势,要发扬光大。他还讲到了我们干部要不怕吃亏,要把那些老弱、病、残和二流子懒汉也要团结到组里来,以我们干部的以身作则来引导和教育他们,把他们也教育成能够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很好。高华堂讲到改田和引水,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他很有远见,搞好水土保持,这是由苏联的专家提出的,省委书记王任重对水土保持也作了具体的阐述,他说:“水土保持就是要山、水、地同时治理,不能顾此失彼,我们现在只讲了引水改田,还没有谈到山的问题,我们区是一个大山和丘陵混合地带,从解放前到现在一直还在刀耕火种,这种方法最破坏水土保持。每年轮换着刀耕火种,他们叫的火前地,就是头年冬把一面坡的所有草木杂树全部砍完放在地上,到第二年早春草木干了,点火一烧,撒上种子把土皮一扒就算种了,到秋季收获时,山上的土地被夏秋二季的两水冲的差不多了,这样年复一年的刀耕火种就把山上林毁完了,土也冲光了。虽然当时收到部分粮食,可谁知道现在吃的这种粮食是谁的。”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等人回答,楞着没人答。他接着说:“这就叫老子吃了儿孙的饭,你们这样的把山林砍了,土被水冲走了;一年一年的种、冲,越种山越穷,山穷则水恶,水带着泥沙又冲毁了丘陵的良好田地;这样就穷了深山、毁了浅山。那就是说,引水治地的同时也要提高治山思想意识,治山、治水、治土三个方面缺一不可,必须同时治理,必须提到每个干部的议事日程上去。”   
  回来的路上,高华堂和杨明道背着沉重的背包却不觉累,心里都是沉甸甸的;都在心里想着区委书记治水、治地、治山的话,特别是关于刀耕火种原始耕作法是老子吃了儿孙的饭的说法,是很深刻的,很让人长见识,必须要好好领会,好好落实。这次大会区委对我们以前的治水、治地的方法作了肯定,并且安排我们在会上作了典型发言,过细的想起来完全是对我们的鼓励,是鞭策,我们做的离区委和党中央的要求还差的很远。这几个冬春虽然改了不少的田,还采取换工改田的方法,但我们换工中还与组织互助组差的很远,我们改田主要是让劳力强和劳力多的人家互相换工,而把老、弱、病、残户关在门外,杨辣子家卖地就是对我们一个很大的教训,说明我们这种干部还不算成熟,就是不称职。他想到这里,习惯的从脖子上取下旱烟袋捏了一撮烟,扭转身递给杨明道,自己也按了一锅烟吸了几口,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了杨明道。杨明道接着说:“是的呀,我也在这么想,我们当干部的要不怕吃亏,按照这次会议精神,开始组织互助组。还有修渠的事,你和桃花沟村的张主席已拉勾握手了,我们在这个问题上也要不怕吃亏,只要我们渠从他们的山上过,没人阻拦就行,他们出多少工我们也不作过多的要求。反正渠从人家地里过,不让用水也是不可能的,不论谁用水,多长了粮食都好。我还想,今明年两个冬春把这个渠一定要修好,从上朝下一截一截的集中修,修成一截受益一片;通过受益来激发改田的积极性,光干部组织只是一头热,人民群众的热才是根本。改田的积极性高了,田改多了,就要争着去修渠了”。说到这里高华堂又接上了,你说的这话都很在理,只是我还在琢磨,搞好水土保持,山、水、地这三个方面同时治理,还是个重心工作。搞好水土保持,治山要放在前头,山里头不搞刀耕火种了,他们生活怎么办?这我们当干部的就要想出个办法来。还有这浅山,山都是一些肉土堡子山,老百娃年年留白地深翻,一年一年的深翻,一年一年的流失,灌得上水的老百姓愿意改田,改田了水土不流失了,那些没有水和灌不上水的地方也都按改田的方法改,下雨能容住水,可以保墒防天旱。山上也按改田的方法改坪地,改成水平线、盘山转,万一改不成,就栽上树。我儿子的课文中有这么几句:“高山远山森林山,近山低山花果山,山坡背阴松柏树,杨柳栽到河道边。”这个课文如同给我们写的一样,我们这里有高山远山,也有近山低山。说河吧,我们这里山下都是沟,沟大的都叫河,大小河到处都是的。山里头不刀耕火种,又不能种水稻,就只能拦沟闸挡改坪地,大山外的小浅山能栽果树的栽果树,不能栽的就栽松柏树,反正要在几年内消灭秃子山。我们回来后的第一件就是把区委的会议精神认真贯彻落实,在麦忙前把全部互助组组织好,麦收麦种都以互助的方式进行,夏季挂锄期间就开始改田改地,修渠也同时上马,三年里一定要做出个眉目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人先做一做成立互助组的工作,就便通知群众明天在村公所召开村干部会,要求每个村干部带头先组织一个组,再逐步扩大,麦忙前一定把全村组织完。   
  高华堂回家天还没有大黑,他胡乱吃了碗饭,就下到渠头上去找吴著伟和他们商量。吴著伟正准备吃晚饭,看高华堂到道场边就说:“老表,听说你上区里开会去了,啥会儿回来的?一起吃晚饭。”“已吃饱了,不客气,我先坐这儿,吃一锅烟和你谈谈,一会把查土堰找来一起商量。”吴著伟喊厨房的儿子说:“山娃,你一边吃一边去你查土堰大哥家,看他在家没有,要是在吃饭,就叫他端碗过来,说你华堂表叔叫他来商量事。”   
  不大一会,查士堰端着饭碗过来了,高华堂说:“我今黑先找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就便把区委的这次会议精神也给你们两个先说一下,这次会议主要是成立互助组,并且表扬了我们换工改田和分地留出路(留渠路)的做法,并指出互助组要大家互助,不能光是有势力而且强壮的户互助,丢下老病、弱、残的户不管,这一点我们以前就没有做到。我想我们这回从洪科武那家以上,全部组成一个组,你们看咋样?”说到这里,吴著伟放下碗说:“洪科武以上这十几户里头的人都好说,那洪篾匠和常公山这两户人家没人跟他们互助,篾匠尖滑,他成年不做农活,只做他的手艺,咋合作?常公山虽然力大,却又懒又好吃,要不是去年他妈给他七将就八将就地接了一个漂亮媳妇,他现在还是一个光棍汉。结婚后仍然懒惰成性,媳妇跟他糟蹋了,地分给他也糟蹋了。”说到这里高华堂插话了:“越是这些户越要互助,洪篾匠编筐子、打席子也给他算工,抵给他种地的工;常公山他又不傻,就是懒,可以教育,每次上工做活专门安排个人把他喊上,我看这个组的组长由查土堰当,吴老表当副组长,常公山那一户由我包下做他的思想工作。要他上工做活才行。你们两个明儿就分头去做工作,就在这几天里把全村的第一个互助组成立起来,你们两个组长就兼记工员”。“在一起做活了,看还有啥问题需要解决,先从谁家地里开始做呢?现在要研究研究,”吴著伟插话说。高华堂接着说:“这个我倒是想了,我先说说,你们看要得不。我想总的原则是,一面坡一条沟逐地就块连着做,或老、弱、病、残先做,但也不能太死搬了,总的来说,哪急需要就先做哪,我们三个可都是党员,我们三个首先要大公无私,不怕吃亏,我们的地放到最后做,麦放到最后割,只要我们带头了,个别私心大的户也就没话说了。明天我到村上开个村干部会,你们两个就开始组织,组织的咋样,明天我们在这里碰个头”。   
  高华堂商量互助组的同时,杨明道也在家里找了几个人组成了一个互助组,而且他担起负责杨辣子一家人加入互助组的工作。杨明道组织的这几户也都是他小时一起要好的穷朋友,虽然杨明道现在当了村长,他们还是亲如兄弟,杨明道说的话他们都是言听计从,但在提到让杨辣子家加入到他们互助组时,都不乐意了,梁万义第一个带头反对:“杨老哥,自从我们两放牛开始结交,你那处说话我不听?你叫我去东坡赶牛,我就不到西坡去赶羊,可这次你要叫杨辣子家加入到我们组,其他人虽然都没言语,我想大家的不乐意是显而易见的,大概都想退组了。”“那你不愿入这个组了?”杨明道插了一句。梁万义说:“我倒不见得,我跟你从小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我们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接济他和资助别人也是应该的。”杨明道说,“是啊,我们本身就是穷人出身,现在我们翻身了就把穷人给忘了,那我们不是忘了本?你们都知道解放才四、五年,分地时都觉得他家穷,一家人老、傻、呆,老是受人家剥削,解放了都同意给他家分了几亩最好的坪地,可他家不会种,多好的一块地,麦子长的有一块无一块的。古家也太贪心了,觉得他家的几个儿子都大了,现在有了土地,这几年收成又好,屋子里存了点粮,就要强买杨家的地。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他家不也成个新的地主了。新的地主产生了,新的贫农不也更多的产生了?你们想想我们这些穷人不就又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吗?象他们这种人我们不帮又有谁来帮?高主席和我商量了,区里这次会议还宣布土地是国家的,是分给我们大家种,不允许个人买卖;象杨辣子卖地古家买地是违法的,他们两家契约虽然写了,违法就不算。吃了他家三斗麦再还给他们就是了,他入了我们这个组他还不起,由我们这个组来帮忙还。”“那要这样说,那杨家入别的互助组,我们还不干噢”。梁万义接了一句。杨明道问:“梁老弟你咋这样说?”“谁叫我们都是一条藤上的苦瓜!”梁万义嘟嚷了一句,杨明道又接上了:“对。”只要我们大家都认识了这道理,就好了。我们今吃的这碗饭是共产党给的,共产党为解放全中国也不知牺牲了多少万人,为我们过上好日子他们连命都不要了,我们连点亏都怕吃,这象啥话?明天我到村上开会,你们先在家里组织,只要不怕吃亏啥事都好办。”大家又说了一会闲话,都各自散去,找自己应该找的户去了。   
  在村干部召开会后的不长时间里,全村的互助组都全部组织起来了。今年的麦子收割和秋种比那一年都快,秋种也都抢住了墒头,秋苗子抓的很齐,村组邻里之间的人一见面就打招乎,寒喧的第一句都是“你们家里的收成咋样?秋苗都抓住了吗?”这时节正是夏至日的前两天的半下午,杨明道和高华堂从一片荆刺丛中钻出来,两个人的脸上都被丛林中荆刺和树枝上灰尘挂得五画六道;在一个阴凉处杨明道把砍刀朝地上一甩,指着一块石头说:“高主席把灰布袋也放下,坐到这个石头上吃锅烟再砍”。他们俩咋天在村组干部会结束时相约,来把初春时由他们测定的渠道灰点再重新检查一下,经过这几个月的风雨和牲畜践踏,有些地点已不显了,他们来补撒一下,顺便把碍事荆刺砍去。因为会上定了再过十天大渠正式开工,怕初开工,群众都没修过渠不注意,会挖错位置,窝工。各互助组都还有一些末把子地没种完,只有他们两个先来,顺原测点检查开道。高华堂一坐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撩起衣巾擦拭脸上的汗,从烟荷包里捏了撮旱烟说:“杨村长来先吃我这,我这有劲。”杨明道接住按到烟锅里,正在点烟听到坎下有人说话,他们二人就谁也不说话了,慢慢的吸着烟,听坎下人说什么。听声音是两个老汉,一个说:“杨二爷,古人说,‘国正天心顺、官清民自安、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这话说的也是的,我活了这六十多岁,解放前那几年,年年都是几个月不下雨,苗子干死无法,只有浇得上水的收点,其余的无收。要下雨就下的几天不睁眼,山上的坡冲完,沟里的槽淤完,不冲不淤的地渍死完了,真是天干收一半雨闹不见面,官府还不断征兵、征粮,你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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