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节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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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曲罢
☆、chapter 1
何陆云并不认为自己醉了。虽然刚刚上台阶的时候他差一点绊倒,但他保证他的神志是清醒的,只不过腿有点软,走路不那么得劲。当然这种种表现落在某些人眼里,那就是醉鬼一个。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没事,周子惠还是执意搀扶着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之后……
事实上这之后的一部分时间里他是断片了的。
怎么进的门?怎么上的床?完全没印象。直到有块热毛巾敷到脸上,他的意识才恢复过来。昏暗的台灯下,他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何陆云费了些力气抬起头,凑到她脸跟前,看了有一分钟,才认出那是刚才送他回家的周子惠。
“周子惠……?”只要不是他妈就好,不过他得确认下,醉眼朦胧的,万一认错呢!
她轻轻“嗯”了声,真是个腼腆的姑娘。
他笑了笑,重新躺回去闭上眼。她静了一会,大概以为他睡着了,慢慢靠过来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脸,从额头一直擦到下巴。有一阵子她离得他很近,温热的鼻息轻扑在他脸上,痒酥酥,拨动他心里久违的某根弦。脸上的油腻不适被热毛巾带走,很舒服!他放任自己享受着这悉心的照料,她喜欢他,这一点他早知道。
她应该暗恋他有一阵子了。
他能感觉到她在科室里时不时地偷看他。而当他看向她,她会立马转开眼,那模样就像是只受了惊的小鹿。
真有意思。
不过,有意思归有意思,何陆云完全没有跟周子惠这类女孩有进一步发展交往的兴趣。他想,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他并没有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她或是跟她说明白的想法,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他还挺享受那种被人仰慕的感觉的,而且人家也只是偷偷喜欢他而已,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他又有什么理由一本正经地给人以告诫?就像是现在,他明明清醒着,却不想让她知道,不然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可有多尴尬,就让她当自己喝醉了睡着了吧!
周子惠有一阵没动静,既没继续给他擦脸,也没听到脚步声响。
一定又在偷偷看他,有那么好看吗?何陆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忽然”醒来把她打发走?哎,赶紧走吧!她未必还打算再给他洗个脚吗?别再撩拨他了。今晚上他是真喝多了,这会酒劲上来,身体超乎寻常的敏感,刚才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脖子的时候,他已经十分躁动不安了。要是再动手动脚……
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变身成狼。
何陆云不打算再装睡下去。可是睁开双眼的刹那,竟看到周子惠低下头来,随后她温软的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他整个儿愣住,突如其来的吻就像是一簇火苗,顷刻间将他极力压制的欲望点燃。
何陆云所有的自制力就此瓦解,想要放纵的念头叫嚣着冲出牢笼。
既然她这么喜欢他……
就这么蜻蜓点水样的吻怎么够呢?他其实可以给她更多。他这么想,即刻也这么做了,在她将要离开的那瞬吻了回去。
周子惠被他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跳起来逃跑。幸而他提早一步抓住了她。他像是猫抓住耗子样逗弄她,一下一下啄她的唇。
她的反应则不尽人意,木头似的杵着,看来已经给吓呆了。他恶意地含着她的下唇咬了咬,她吃痛叫了声,然后他毫不费力地攻克了她的齿关。
年轻女孩的气息干净芬芳。
她长得还算过得去,身材也不错。
何陆云知道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唯一能让他停下来的是怀里这个女孩。她能放任他做到哪一步?
真能爱他到献身的地步?
男欢女爱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不然那多没意思。
好在她并没有怎么挣扎,只是哆嗦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他甚至能听到她牙齿咯咯打战的声音。
他把手伸到她衣服里抚摸她,沿着起伏有致的曲线感受她柔滑细腻的肌肤,每一寸都充满着生命的活力。
让人想要疯狂蹂/躏。
她在他的抚摸下慢慢软了下来。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依稀听到她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
什么理智什么节操什么道德,在汹涌的欲望面前,那就是个屁。何陆云觉得他其实挺禽兽挺不是东西的,但现在,他不想管住自己。
他一边亲她,一边解开两人身上的束缚。该死,她为什么不穿裙子要穿这费事的牛仔裤?
“为什么不走?”他喑哑着嗓子在她唇边低低问,“嗯?为什么留下?”
留下不就是想给他……
她咬着唇不肯回答,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后来她就真哭了,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小声哀求:“轻点……我好痛!”
可他卡在半中央,已经差不多快爆了。轻点,怎么可能?他现在只想狠狠地让她痛,只想让她牢牢记住他。
不过,自小所受的良好教养还是让他绅士了一把,停下来柔声问她:“第一次?”
周子惠半垂着眼不说话,过了半秒才对他点了点头。
也可以想得到,她这么乖的女孩,连接个吻都那么生涩……
这样一来,倒有些麻烦……
何陆云想着,却还是毫不怜惜的冲破了那层阻隔。她痛得叫出声来,眉毛鼻子皱成一团。
他摸着她的头发对她说:“第一次都会痛的,以后就不会了。”身体上的满足取悦了他,他不介意给她一点抚慰。
完事之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加上宿醉,打乱了他的生物钟,害得他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周子惠不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看来她并没有走多久。他端起来喝了口,发现是甜的,里面放了蜂蜜,这东西好像有解酒的功能。他不爱吃甜食,从来不会买什么柠檬、蜂蜜之类的东西,一定是她昨晚买的,大半夜的,来来回回地跑,也真够拼的。
他心里微泛起些异样滋味,有点奇怪她怎么就走了,难道不该留下来跟他探讨一下他们的将来?比如让他负责什么的,毕竟是那么“珍贵”的第一次。对,第一次!也许床单上留下的那些星星点点的处子血可以作假,但他的感觉总是做不了假的,尽管他当时有些酒劲上头,可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当然,这又不是古代,谁也别想藉此绑住他。
不过,要是他不肯负责,她会不会去医院闹?她那么老实,按理应该是不会。不过,他才提了科室主任,还是不要闹出这样的丑事为好。慎重起见,还是得找她谈谈,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心里也好有个底。还有,昨晚他好像没做措施,得提醒她吃事后药才行。
精虫上脑的时候智商为负,什么都抛在脑后不管,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后遗症还真不少。
何陆云花了五分钟时间冲了个澡,然后刷牙刮脸换衣服。穿衣镜内映出他修长的身形,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剪裁合体,很好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和长腿。
他审视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在容貌上他更多的继承了何家人的特点,俊秀斯文,一派文弱书生样。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隐去了他眼中的浮躁,为他平添了些许严肃沉稳的学者派头。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衣服,谁又看得出他骨子里其实是个禽兽?
☆、chapter 2
到科室的时候,早交班已进行了五分钟。他穿好白大褂不声不响走过去,立刻有人让到一边给他腾出位置。他也不客气,背着两手站过去,听值班护士和医生汇报交班记录的时候,他往人群当中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周子惠的身影。
查房前他忍不住问仇霖:“你带的那个学生呢?”
他记得周子惠来科室规培,是分给仇霖带的。
仇霖说:“我昨晚夜班,等会查完房就下班,她来也没什么事。刚好她打电话来说有点不舒服,我就给她放了一天假。”
不舒服?昨晚被他那么折腾,是应该不舒服。何陆云想,嘴上却说:“你还挺照顾她!”
仇霖一份正经说:“也不是照顾,她身体不舒服,总不能让人带病上班吧!”
何陆云说:“行,你就惯着吧,等出科的时候不合格,看你们怎么办?”
仇霖笑说:“没事,小周平时挺努力的!”
何陆云哼了声。
在管束学生的问题上,何陆云是一向要求他们务必严格的。
仇霖以为他是为这事不高兴,忙扯开话题:“头儿,听说你昨晚喝醉了。”
经过了昨晚的事,何陆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那个“醉”字,却也不好给人甩脸子,借着他这话开玩笑说:“仇霖,每次科室聚餐都轮到你值班,你说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仇霖说:“没办法,我就这劳碌命。对了,小周昨晚有代我给你敬酒吧?”
小周小周,他还没完了。
尤其是他说话那口气,倒好像那什么小周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听得何陆云心里鬼火冒,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恶劣起来:“没有!下次要敬自己敬,叫学生代,一点诚意没有。”
“不会吧?她怎么这样呢?我一再交代了的。”仇霖一个劲嘀咕。
何陆云听着他这碎碎念,实在是懒得搭理他。看看时间不早,遂带了一帮大小医生前去查房。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翻出周子惠的电话号码,寻思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可是打过去怎么说?难道直接说你去买盒事后药吃……
嫖妓还要给嫖资呢!未必他白睡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还得人自己花钱去买药善后?
可那不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吗?
她要不愿意,他也不能强迫她不是?
随后他又对自己说,何陆云你个流氓,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真是个混账东西!
后来他还是给周子惠发了条短信: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有些话电话里确实不那么好说,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周子惠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回复他:您哪位?
何陆云当场就炸了。
您哪位?
行啊!
跟他玩欲擒故纵?
看不出她还有这本事。既然这样,那他就没必要奉陪了,要玩自个玩去。
他把两条短信都删了,收拾餐盘回办公室,下午他还有台手术,需要好好准备下。
一忙起工作,他很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直到晚上回到家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才想起昨晚在这张床上曾有一具温暖柔软的肉体与他亲密接触过。走时凌乱不堪的床铺已被钟点工清理过,床单被套也都更换了干净的,明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可他却还能隐隐闻到一丝独属于她的气息。
第二早的交班会上看到周子惠时,他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两人之间某些未尽的事宜来。她站在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医生后面,缩头缩脑的,只露了半边脸出来,何陆云差点就以为她又没来。两个人的目光在人缝里交汇,他冷冷盯着她看了半秒,她则飞快地转开了眼。
何陆云挂念的仍是事后药的事情,好像还没过72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只是上午轮到他出去坐专家门诊,而周子惠分明也在躲着他。一散会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他也不可能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去找人,只好逮着仇霖装模作样地问:“你那个学生今天又没来啊?”
仇霖一脸的莫名其妙:“来了呀!”
“来了?我怎么没看到。”
“哦。”仇霖忙说,“我叫她去看19床了。”
“19床怎么了?”
“血压不太稳定。”
何陆云不动声色说:“要我去看看吗?”
仇霖马上把19床的病历递给他,说:“那敢情好,正想请您给调下药呢!”
何陆云接过去着重看了下这两天的病程记录和医嘱。仇霖是他手下比较得力的医生,在心血管科呆了这么些年,还是蛮有经验的。他暂时没看到需要调整的地方,遂把病历还给仇霖,起身往病房走:“先去看看病人吧!”
到了病房,周子惠果然在那里,正在给病人量血压。
等量完,何陆云就问:“多少?”
周子惠回头看到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面收拾血压计的袖带,一面回答:“一百八的一百一,比六点钟那次低了些。”
何陆云看了她一眼,从仇霖手里接过病历问她:“一般来说,早上五六点钟的血压都会比现在高,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难,应该算是常识,周子惠回答对了。
何陆云点点头,并不打算放过她,跟着又问了两个难度系数较高的问题。头一个周子惠在仇霖的提醒下勉强算回答了出来,第二个问题,连仇霖应付起来都有些困难,就更别说是她了,在那里苦思冥想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说不会。
“不会还敢请假不来,回去好好看看书,下次可别跟我说不会。”
何陆云说这些话时,一直耷拉着眼皮,好像谁都没看。不过以仇霖和周子惠的那点道行,背着他的那些小动作还瞒不过他的眼去。何陆云拿手里的病历当胸给了仇霖一下子,忍不住臭骂:“你刚刚挤眉弄眼是在干什么呢?”
仇霖接住病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有挤眉弄眼?”
何陆云瞪了他一眼,转头上前去看病人,详详细细了解了病人这两天的情况后,又做了一番体格检查,拿过病历翻到医嘱部分交代仇霖换了两样药。处理完19床,何陆云好像没什么理由再留在病房。门诊那边九点钟开诊,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他得尽快赶过去。只是心里总不是个事,走到门边时,还是转头对周子惠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周子惠过了将近五分钟才过来。
何陆云看着手表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打算不等她了,却听敲门声响起。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坐好,说了声:“请进!”
稍后,周子惠推门怯生生走进来。说实话,何陆云挺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的,都多大的人了,就不能大方点。
他招呼她在对面坐下,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周子惠很不自在,正要推辞,却见他在杯子旁边放了一盒药——毓婷。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药。
“什么……意思?”她抬起头看他,第一次正视他。
何陆云眼看她的脸色变得刷白,也知道自己可能直接了点,不过,他现在实在没时间跟她绕圈子:“前晚是你送我回家的吧?我当时……好像没做措施。”
然后他就看到周子惠的脸由白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