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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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浚也不辩解,任由冯宁这样看着他。他是男儿,是堂堂正正的鲜卑男儿,心里再苦也不能表现出来。曾经他得知皇祖父的恶耗也是如此的伤心,可随着事态的发展,他明白了伤心丝毫没有用处,此时唯有坚强。
冯宁放开拓拔浚的衣领,软倒在地上用双掌覆面,不由地嘤嘤哭泣。侍书、侍棋和侍画见了,再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跪坐在冯宁的身边轻声安慰道。无奈冯宁一为冯婉的处境,二为拓拔浚的无情,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侍书三人不禁又气又急,对拓拔浚都心生怨言,侍棋还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拓拔浚一眼。拓拔浚也唯有苦笑。
过了好一会,冯宁还是没有停住哭泣。拓拔浚也不由地心软,自己终究是对她没有办法啊。
“好了,别哭了,冯姑姑会不高兴的,我答应她照顾你,你不能伤她的心。”拓拔浚拉起冯宁,抱进怀里,替她轻轻地擦去眼泪。
“你很无情。”冯宁仍然气恼。
“是。”没想到拓拔浚却点头承认。
“你!”冯宁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我不想这样,我心里更难受。可哭泣有什么用呢?”拓拔浚突然低低地说道,语气里透着无尽的悲凉。
冯宁听了不禁抬头仔细地看了看他,却发现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犹如历经沧桑的老人,眉宇间有数不清的忧愁和压力。
她这才想起他的皇祖父,他的皇位都人夺走了,他的王府也被抄了,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却成了宗爱通缉的对象。他的确比她更难受,他的确比她更有资格哭泣。
“对不起。”冯宁轻轻地抚上了他一直皱褶的眉。,对不起一直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你的痛苦。
拓拔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拥着冯宁,他上次就发觉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平静许多。
过了好一会,拓拔浚说道:“我一定会回去的,我一定会杀了宗爱为皇祖父报仇,我一定会夺回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要保护的人!”
冯宁呆呆地看着拓拔浚,他说的无比坚定,好像往日那个神采飞扬的高阳王又回来了。在那一刹那,冯宁突然相信他可以做到的,不因为历史,而是因为那份自信和坚毅,那份人君气质。
“你会救回姑姑的。”
“会!”
“你会照顾我!”
“会!”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让我先哭两声,千辛万苦完成的文章因为文档没保存没了,只能重打,再加上这两天的课好多好多,好想哭啊!!看在我那么努力地更新救给点鼓励吧!!』
第二卷 风满楼 第八章 咏梅
更新时间:2008…8…9 2:55:22 本章字数:2584
无论日子多么难熬,还是要过下去,自从那日以后拓拔浚就经常不见踪影,住于同一屋檐下,冯宁也只能与他偶尔见上一面。
冯宁知道他一定在谋算夺回皇位的事,可拓拔浚不说,她也不好过问。她记得姑姑曾经说过,在鲜卑男子的心里,女人可以生儿育女,可以打理家中大小事务,但是永远不能过问男人们在外面的事。在他们眼里女人决没有那种智慧和能力。而拓拔氏一族更是把这一条信奉到极致,拓拔浚虽然还年少,却也是贯彻到底。
冯宁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凄苦,虽然对于拓拔浚渐渐产生了好感,可是她和他之间永远不是对等的,在他的眼里他保护她是天经地义的,她帮助他是不可置信的。想起自己以前想象可以在这个时代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互相扶持,终老一生,终究是一场梦,他和她终究是不能成为知己。
不过想想也能释怀,即使在遥远的现代男人和女人之间也不能完全平等,男主外女主外仍然是理所当然的。何况是千年前的北魏,其实拓拔浚已经对她够尊重的。人终究是要入乡随俗的,再说现在她又不是拓拔浚什么人,他和他的心腹又怎会信任她。
“小姐,你这么又坐在窗台上了,清晨风凉,小心受寒。”正想着侍书体贴地端来一杯热茶。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是啊,在这里人人都行色匆匆的,只有自己无所事事。
“小姐,你可以去帮帮王爷。他这些日子可忙了。”侍棋在一旁挤眉弄眼地道,她虽然粗心,但是小姐和高阳王之间的东西她还是看的出来。
“我不知怎么帮?”冯宁黯淡地说道,拓拔浚不说她又怎能插手。
“王爷是怕小姐不懂吧。”侍棋有些打趣道。
“我怎么不懂啊!”冯宁有些生气,连侍棋都看不起她。不说千年的历史,单是爹爹给她讲的北燕皇权之争,娘亲讲的高丽宫廷争斗,还有姑姑告诉她的关于北魏朝堂和后宫的一切,再加上超越千年的智慧,她怎会不懂。搞不好她比拓拔浚强多了。冯宁愤愤地想到。
侍棋见冯宁发火也就不说了,侍书和侍画对看一眼。她们本来就不赞成小姐和高阳王在一起,小姐的性子太傲,而又太聪明,在皇家将来会心伤的。但是她们也深知以小姐身背的奴籍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前提是高阳王能夺皇位,不然她们死命也会劝小姐离开的。毕竟在她们心中小姐最好的夫君应该是当初少爷的好友,那位翩翩李家少爷。
过了好一会,侍书才劝道:“小姐,你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侍棋说话从来不过脑子。我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侍棋听了正要反驳却被侍画一个利眼瞪了回去。只得委屈地退到一边。
“好吧,走了。”冯宁对于和她们的情谊是很珍惜的,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生气,见有台阶下,自是应允。
说着一行人也就到了园子,虽是别院,倒也布置的典雅,处处带着汉人的灵秀,丝毫没有北方的粗旷,一看就知道是冯婉的意思。
冯宁见了,勾起心事,忍不住滴下泪来。她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已经是春天了。”冯宁低声道,可冬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切。能过去吗?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冯宁突然想起了这首词来,能过去的,一定能!无论自己,姑姑还是他。
“小姐,又是你新写的吧,真好听。”侍棋依然是不甘寂寞,虽然不太懂,但小姐作的自是好的。
冯宁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把这首词念出声来,看着侍棋、侍书和侍画三人赞赏的眼神,不好解释,也就厚着脸接受了。而侍书和侍画是真的读懂了此词的意思,对于冯宁更添一分敬佩。
“好诗!“这时一个男声想起,语气里带着赞扬。
冯宁她们转身看去,却是拓拔浚正站在她们的身后。
“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啊。”冯宁有些恼怒,不过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我可没有,是你的声音自己钻进我的耳朵。”拓拔浚本来因为议事实在是乏了,就出来园子里走走,没成想看到冯宁也在这,不由得压抑的心情好了一半。
正要打招呼,却听见冯宁正在作诗,本就听冯姑姑讲过冯宁从小就是才女,也以为冯姑姑是爱惜自己的侄女夸大之言,毕竟和她相处一年,她虽读书写字方面俱是优异,但并没有作过一首诗啊。
但是等到冯宁一念出诗句,他便觉得是好诗,仔细品来更是回味无穷,仿佛就是暗合他的处境。这难道是宁儿在借诗激励他,不由有些痴了。
“油腔滑调。”
“这首诗真是好啊,可有名字了。”拓拔浚问道。
“这不是诗,是词。”真是,连诗词都分不清,还说是文武双全呢,冯宁有些好笑。
“词是什么?”拓拔浚不理会,仍是自顾自地问着。
“词是什么你·;·;·;·;·;·;”这时冯宁忙的住嘴,她想起来了词是起源于唐,现在自然没有,怪不得拓拔浚不知啊。
看着拓拔浚催促的眼神,冯宁只得狠狠心,编道:“词是家父偶然所创,可以配乐演奏。因为家父的影响,我很喜欢词。”爹爹你在天之灵不要怪我,冯宁亦心里默默地念道,我可是替你拿了一个词首创者的称号,足以名流千古了。
拓拔浚见冯宁脸色变换不定,以为是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也就不继续追问了。毕竟冯朗的事的确是拓拔家做的绝了。
“咏梅。”冯宁回过神来突然说道。
“什么?”
“我说这首词的名字叫咏梅。”
“咏梅。咏梅!好名字。”拓拔浚咀嚼了好几次,大声赞叹道。他虽不善写诗,但会品,这首诗,不,词,显然把梅写到了极致。
“人应该和梅一样坚强不是吗?”冯宁淡淡地说道。拓拔浚却是深深地触动了,不禁点头不止。
“雪融以后是什么?”冯宁接着问道,她希望他不要再这么纠结于心了。
“是水啊。”拓拔浚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问题冯宁为什么要提。
“不,是春天!”冯宁笑道。
“春天!”拓拔浚呆了,喃喃自语道。
过了好一会,他变得坚定:“的确是春天!”
注:文中卜算子·;咏梅,是毛泽东写于1961年12月的一首词。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国际上的反华势力也十分猖獗,新中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这首词表达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和信心。这里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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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满楼 第九章 经商
更新时间:2008…8…9 2:55:22 本章字数:2466
“殿下,你叫奴才好找。”正说着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远远跑过来。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拓拔浚斥道。
那人已经走近了,忙跪下请罪,冯宁本想开口求情,可看是潘彪,也就不说话。潘彪长得尖酸猴嘴的,一看就像是背主卖友的小人。不过这些也是冯宁的个人观感,潘彪从拓拔浚还小的时候就在王府伺候,深得拓拔浚信任,是拓拔浚的心腹中的心腹,这次拓拔浚逃亡时也就带了潘彪和另一个叫吕候的。
因为潘彪为人心灵,很会琢磨主子的心思,所以比起吕候他更得拓拔浚重用。在冯宁看来,显然是吕候更加忠厚可信。不过纯属自己的猜测,也就知趣地不说,免得枉担恶名。
“好了,起来吧,你一向知礼,什么事这么着急?”拓拔浚挥挥手让潘彪起来。
“夫人让奴才请你请你过去,看夫人的面色好像很着急。”潘彪虽然急,但还是答得有条有理得。
夫人也就是拓拔浚的奶娘常氏,她早先就由冯婉相助来到这里,一直打理着别庄的上下用度。
“那好,过去看看。”拓拔浚提脚就要走。
“我也去。“冯宁对着拓拔浚说道。
拓拔浚定定看着她,冯宁回道:“就不许我看看常姑姑啊,有什么事,兴许我还能帮得上忙呢。”
“好吧。”拓拔浚说完就像常氏居住的屋子走去,冯宁让侍书三人散了,自己跟上。
“殿下,你可来了。我可真不知怎么是好了。宁儿,你也来了,你也给出出主意,也不是外人。”常氏一见拓拔浚和冯宁,迫不及待地就说道。
“奶娘,你先说怎么了?”拓拔浚找了把椅子坐下,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冯宁就学着他也在椅子上坐下了。
“以前娘娘在这存的钱和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钱都快没了,这样我即使天大的本事也难为无米之炊啊。”常氏说道。
“怎会快全没了,不是挺多的吗?”拓拔浚惊讶地问道,他对银钱方面一向不怎么上心,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空洞。
“大伙各方面的用度,还有你那个事更是无底洞。”常氏叹了口气。
拓拔浚不由得也叹了口气,颓然地低下头,他对于这些事真是一窍不通的。而且王府已经被抄了,再也拿不出银钱来了。
冯宁在一旁静静听着,大脑飞速地运转。她除了刚被籍没入宫那会吃过一点苦,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宫里,都是锦衣玉食的。她从前生开始就是个追求精致生活的人,不必吃苦的时候就希望可以有一个精致的生活,但这些都需要银钱。看来应该好好地谋算一下挣钱的事了。
“我们可以用剩下的钱经商,这样倒可以弄到钱。”冯宁突然开口道。
拓拔浚和常氏听了,都愕然地看着冯宁,不明白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会想到经商这个主意。
“我们可以找人资助。”拓拔浚提出另一个主意。其实只要他说一声,自有忠心于他的人解决。
“我们现在可算是亡命天涯了吧,谁会那么傻啊。再说受人以恩,除非那人是圣人,否则必会受制于人。”冯宁反对道,哪有通缉犯自己跑出去的。
拓拔浚听了,觉得有理,又不好明说 。只得说要考虑几天。
“那就让殿下考虑考虑吧,府里的银钱还可以支持几天。”常氏在一旁说道。
“好吧,你先想想,我先走了。”冯宁说完就向常氏告了罪就回去自己的房里。
一路上冯宁在心里又考虑了好几遍,终于拿定了主意,就算拓拔浚反对,她也要去试试。无论在哪里,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即使拓拔浚用不着,她也要积下一份产业,也好将来万一有变也有个倚仗。
“小姐,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一回到屋里,侍书三人都等在那儿,见她进来了,就急急地问道。
“没事,只不过快没钱了。”冯宁坐下倒了杯茶悠闲地说道。
“什么!那可怎么办呢?小姐你还那么悠闲,我们快要饿肚子了。”侍棋先是忍不住嚷嚷起来。
“你别嚷了,一惊一咋的,小姐一定是有了主张。”侍书白了侍棋一眼,她看小姐那么悠闲那必是有了主意,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知我者侍书也。”冯宁感叹道,侍画虽也知道但是总不开口,还是侍书可人。
“小姐,你快说,有什么主意了。”侍棋着急地问道。
“经商。”冯宁吐出两个字。
“经商!”三人听了忍不住惊呼出声,连侍画也维持不了平静了。
“对啊,干吗那么吃惊。又不是干什么坏事。”
“可是,小姐,经商有失身分。”侍书说道,她有些不赞成。
“什么身份,用不了多久就坐山吃空了,那时谁来看你的身份。”冯宁淡淡地说道。只有迂腐的人才斤斤计较这些东西,她早已确切明白识实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那小姐准备作哪方面的。”没想到却是侍画开问,而且语带赞同。
“我还没想好。”冯宁听了侍画一针见血的话,像被泼了一桶冷水,刚才只顾着高兴,倒没具体想过。
侍书不赞同地看了侍画一眼,侍画却拉着她和侍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