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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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拜了个道长为寄名师傅,会些简单的相面术。这颗痣若是被内务府、礼部的官员瞧见,小姐便会第一个被刷下来。”
金太太虽不懂太多,可她知道关于王昭君的传说,就是因有一颗流泪痣得汉帝所弃,直至后来才知是有人嫉妒王昭君美貌,加以陷害。
这颗痣乃是克夫泪痣。
“是雷太太和方家人干的?我早就听说扬州府挑选的画师有一人是方家人引荐的,一定是他们故意害我侄女。”
可恶,她侄女脸上哪有这颗痣。
待金太太细瞧那上面的印鉴,正是与方家人引荐的那位画师,新仇旧恨顿时间涌上心头,她握紧拳头,这口气她岂能咽得下去,“请玉郡主替我侄女做主,这是有人故意加害,定是有人买通了画师,我侄女着实生得肤白如雪,哪里有这样的痣。”
“若真有痣长得不当处,想法去掉。”
金太太侄女的脸上确有个斑点,并非是痣,不仔细瞧原是看不出来的,却被人弄成了极其醒目的泪痣。
温彩仿若聊天一般,“离京时,皇后给我们的名额上,整个江南只得一百二十人,扬州分派了二十位名额。照这样算下来,怕是还有一番竞争,得有一半的人落选。这画影若被鲁公公、芳嬷嬷瞧见,贵侄女怕得第一个落选。”
这哪是选妃,分明如同女子大考,从容貌到才艺,几轮选下来,能入选的个个都是才貌双全者。
温彩不紧不慢,动作优雅温婉地浅呷一口,搁下茶盏时吁了一口气,“金太太可别小瞧此次选妃,这些美人里头可有一个太子侧妃、三个皇子侧妃,又有六位亲王府世子侧妃、十二个郡王府世子侧妃。还有些是充盈后宫,服侍皇上的。”
这些可都是侧妻位分,金太太心下一动,可怜她女儿容貌寻常:“玉郡主,我女儿当真贤惠得体,就是那容貌虽差些,可品行绝对当得皇子侧妃。”
温彩面容一沉:“谁告诉你皇后授了我直荐之权。”
金太太张着嘴,她的意思是说:就算容貌不过关,还能入选吗?这玉郡主到底年纪小,怎又说漏嘴了?
金太太身后的婆子一推,金太太回过神来,当即一跪:“请玉郡主帮帮我女儿,求玉郡主帮忙。”
虽说是娘家亲厚的侄女,哪里比得了自家女儿入宫的好。
温彩却故作生意地看着左右,青莺低声道:“郡主别瞧属下,属下可没说过一个字。”
双双也道:“奴婢也没说。”
几人都乐得陪温彩演戏。
温彩敛额,面有堪色:“金小姐是否有贤名,我自会派人打听。”
金太太的陪房婆子按捺不住,磕了个响头,想说话又怕逾矩,只着急地看着金太太。
金太太深深一拜,“求郡主荐我女儿,我金家定会一辈子都记得郡主的大恩大德。求郡主成全!”
温彩微眯双眼,江南这水已浊,但还不够太浊,“临行之前,皇后娘娘确实给了我几份直荐名帖。得了这个,便可直入毓秀宫学习宫规。待得八、九月时,再由皇后娘娘指婚得配良缘。可是金太太,我可以帮你,只是现下三十八位美人,就要落选十八人,着实让我头疼。”
她一转身,双双便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份金红交加的名帖,双双拿了名帖给金太太瞧,上面盖有皇后的凤印,就和往昔入选皇帝妃的帖子一样,有了这个帖子,就能进入后廷毓秀宫。
金太太垂首道:“玉郡主有何吩咐,小妇人定会全力以赴。玉郡主的烦忧,妇人能尽心竭力为玉郡主排忧。”
温彩与双双使了个眼色,“把入选名单抄录一份给金太太,得让所有落选美人的
tang原因合情合理,更要服众。事成之后,这份名帖会是金太太的,可直接护送金小姐入京。”她笑了一下,“金太太快起来,若是金小姐成了皇子侧妃,他日与我也是妯娌。”
金太太没想今儿这一趟还真走对了。心里暗道:什么三家的约定,全都见鬼去吧。方家卑鄙,竟让人在她侄女的脸上点了一颗痣。她侄女得入选,她女儿也要入选做皇子侧妃。
金家这些年为什么如此落漠,被田家、方家欺压,还不是因为那两家背后有都有大靠山。只有自家女儿入选,嫁了皇族,这才是他们的靠山。
温彩又轻声笑问:“金小姐一瞧就是个有福之人,娶妻娶贤,纳妾纳颜,那些个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过是用来讨男人欢心的玩意。”
“玉郡主说得是,我女儿才艺不行,可这打理府邸、主持中馈样样皆好,在扬州颇有贤名。”
寒喧了一阵,取了令人抄录好的名单递给金太太。
金太太赌咒发誓一般地说了一阵。
温彩道:“办好了差事,必不负你所望。为你安全,你要小心办差。”
金太太小心应是。
回到金府,金太太与丈夫一说。金老爷双眼一亮,这么说只要办好了这件让玉郡主头疼的差事,他的女儿就能入宫等着做皇子侧妃了。
夫妻俩商量了一阵,便开始令家中下人去打听入选女子都犯了忌讳。
这一夜,温彩好眠。
*
就在所有人都知道扬州府名额只得二十,却有了三十八个人选,家家心头难安。
又两日,有下人将雷如烟的画影送回。
雷太太惊得合不上嘴,“为什么?我女儿容貌、才艺、出身哪点不如人,怎么就落选了。”
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太监,约莫二十岁上下,朗声道:“扬州知府雷钧之女雷如烟,于去年三月初五与扬州方勤订下婚约,两家已换庚帖立有文书,媒人乃是扬州高媒婆。雷大人、雷夫人,你们还有话说?幸好未入宫,这一旦入宫,岂不是欺君之罪。”
雷如烟听说自己落选,而原因竟然是宫人查出雷家欺瞒她早前订亲之事,这些日子,一听说她入选,扬州贵女们看她的眼光都不一样,奉迎巴结者比比皆是,可转眼她落选了。对方三公子她无甚好感,看看慕容恒的风度,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又听人说太子慕容恪气宇轩昂,是天下最俊美的男子。
她愣了一阵,扒在床上大哭起来。
雷知府抓狂地怒吼:“明明已经入选,怎么落选了,是谁把如烟的事说出去的,是方家吗?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四丫头配给方四爷,庶女配庶子……”
庶出联姻的效果不大,各家联姻,还是会以嫡出子女联姻。
雷太太气得险些昏过去,胸口一阵刺痛,就指望雷如烟入选给全家换来不一样的前程,竟被人告发了。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雷太太当即带着婆子下人来别苑拜访,令下人取了两张银票一把塞给小太监,“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女儿明明已经入选了?”
得了人的好,那小太监并不隐瞒,低声道:“扬州本就超出名额十八人,偏有人揭发此事,鲁公公与芳嬷嬷一商议,把你家小姐给刷下来。唉,怪可惜的呀,这次人选里,顶尖的人是要做太子侧妃的,唉……”
太子侧妃,若待太子登基,那就是贵妃、淑妃的命,仅次于皇后,就这样泡汤了。
“一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生怕我家如烟的才貌抢了他家女儿的风光,所以才把这事给张扬了出去。”
是金家么?金家只听说雷如烟许给方勤的事,却不可能知晓得如此详细。
被人捅了刀子,竟不知这人是谁。
雷知府道:“这事我着人去彻查。”
半日之后,雷知府就听闻金太太的娘家侄女也被刷下来,而被刷的原因,竟然是“此女患有哮喘”,有病瞒报。
难不成真是方家?
方家有两个小姐入选,被刷下来一人。
田家入选三人,听闻三人皆因“早订有婚约”、“患有隐疾”、“不敬长辈失女德”等原因被直接刷下来。
雷知府越发怀疑这事是方家干的,不仅是他,就是田家也怀疑上了,因为方家被刷下来的那位小姐虽然美貌却是家里最不得宠,她是自己撞进去参选的。
一定是方家!
就在这一日,有十五人被通知落选。
这入选和落选之间虽只一步之遥,可要各家小姐如何受得,且各人落选的原因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雷知府召了田、金、方等几家被刷下来的小姐人家,坐在花厅上,恼道:“我们扬州有人背叛了早前的约定。最有可能被相中的小姐都落选,且这理由比我们自个还清楚。”
金老爷故作镇定,一副愤然决然地道:“是不是方家人干的,我侄女也落选的,竟说她患有哮喘,
这病她小时候是有,已经有五六年没犯过,名医瞧过,说已经痊愈。”
要从三十八人里刷下来二十人,金老爷、金太太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最后不得不请了金老太太帮忙,“岂能让人强过珍华的人入选,我们珍华是要做侧妃的。”老太太一出身,果决地看了名单,硬生生从中划了十八人下来,要找理由,这不都是人想出来的么,便是挖地三尺,也可以寻出来。
一个人的优点容易找,同样要寻一个人的缺陷也容易,不外乎是名节、妇言、妇德、健康等方面。金老太太一出马,只用了三天,就将理由寻得足足的,别说刷十八人下来,就是全刷下来她都能办到,在出身上不如金小姐的,便一并留下,至于旁的人统统入选。
雷知府徘徊几步,突地回头:“听闻几日前,玉郡主、鲁公公等人传召了田、金、方三家?”
金老爷做了这事,心里有些慌,可又忆起老太太的叮嘱,硬是恶狠狠地看着方老爷。
田老太爷失望地摇头,“扬州有人背叛盟约,若是如此,鲁公公等人不会知道各家小姐的缺点,还说得有理有据。”
金老爷正色道:“田老太爷此话甚有道理,一定要把此人寻出来,我妻兄之女好不容易入选,竟因早已痊愈的病而落选,若不是扬州人如何知晓此事的。”
方老爷看着两家投来的目光,分明说的是他:“你们以为是我吗?我家是有小姐入选,可是这事绝不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方老爷,怕与你弟弟也脱不了干系吧,他以前可干过出格的事。”
扬州因为小姐入选又落选之事搅得一团浑浊。
次晨一早,方家发现自家四老爷惨死小巷,身上伤痕累累,是被人夜里毒打致死。
整个扬州更是有人怀疑方四老爷许是背叛盟约,有人为泄私愤,杀了方四老爷。
雷知府更是焦头烂额,方家二房想继续联姻,可雷如烟死活瞧不上方三爷,也不知她从哪儿听说了消息,不过几日时间,竟对太子情根深重,又听人说太子文武兼备,才华横溢,英俊不凡,更是对父母家人道:“爹、娘,我只嫁入皇家,我可听人说了,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乃是天下最英俊的男人,我只嫁给他。你们若不让我得偿心愿,呜呜,如烟就去削发做姑子。”
雷如烟不是说说,而是真的绝食了。
雷太太虽有两子,可只得这一个宝贝女儿,因雷如烟长得美貌,打小就招人疼,更是夫妻俩的掌上明珠。
雷太太没得法子,只好打旁的主意,心里暗恨那个将雷如烟早前订亲之事捅破的人。
温彩笑盈盈地问慕容恒:“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扬州?”
“明儿一早就离开。”
双双看着两个原本没如此亲密,因被盯梢,却镇日扮出恩爱恋人一般的男女,“禀郡主,雷知府夫人求见!”
温彩面容微沉。
慕容恒道:“你有差使,倒比本王还忙。”
前头的事看似温彩在做,可直接的凶险还在慕容恒这边,她只是为他打掩护。而她的目的更是搅浑江南这潭死水。
“你去去就来。”
雷太太想到雷如烟要死要活,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了一幅当今太子的画影,就一心非嫁太子不可,她亦听人说景阳公主与太子乃是一胎所生,姐弟二人生得极是貌美,那景阳公主就是京城出名的美人,可见太子是何等风姿。
“拜见玉郡主!”
“雷太太请坐!”
温彩领的是正五品“玉郡主”衔,雷太太是雷知府之妻,妻随夫职,也是正五品,但温彩是皇帝所封的郡主,属君,她只需微微欠身还半礼。
雷太太张罗着下人抬进几箱礼物:“听说明儿一早,郡主要随雍王前往姑苏?”
“扬州差事结束,得开始在姑苏之选,接下来是杭州、金陵……必须得赶在八月末前完成,再晚内务府、礼部接人的官员就该到了。”
温彩面露几分疲惫之色。
雷太太拊掌一拍,十几名下人抬着几箱东西进来,“还请玉郡主笑讷,这些都是扬州的土仪,更是我和大人的一番心意。”
不收,便是开罪了人。
雷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礼仪清单,还请玉郡主过目。”
她接过,但见上头写着“二尺红珊瑚树一株、珍珠衫一件……”
一个小小地扬州知府,竟能送上这等厚礼。
温彩微微敛眉,心里权衡着收还是不收?唤了双双过来,将礼单递给她,低声道:“我做不得主,你去问问雍王殿下,看他意下如何?”
双双拿了礼单,不多会儿,回来答话道:“殿下说,既是雷知府夫妇的一片心意,不好拒绝,让郡主收下。”
温彩颔首,双双会意退去。
她轻声道:“雷太太有话但说无妨。”
“玉郡主能否告知,是谁揭发我女儿与人
订亲之事?”
温彩倒也大方,令下人取了个盒子来,从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布绢,似衣衫上的一角,上头用未烧烬的柴禾为笔,写着“雷知府之女雷如烟,于三月初五与方勤订亲……”
温彩道:“这是夜里有人用箭射进来的,连我与殿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那几日又有用纸包了石子从外头抛进来。”她捡了有人揭发金太太侄女的一张纸,又递给了雷太太瞧,之后又捡了几张。
贼喊捉贼,温彩也会做的,是她令不同笔迹的人写了,或布条、或纸张,这满满一盒子里绝寻不到一样颜色、一样笔迹的,“我原最是忌恨这等事,可有人揭发,我也不好不问。雷小姐才貌都是扬州入选小姐里最出挑的,唉……”
惋惜啊,要不是雷小姐与人订亲在前,这回许就入选了。
雷太太扫视四下,低声道:“能否请玉郡主斥退左右。”
温彩看了一下,服侍茶水的是慕容恒府里的侍女,也算是心腹,而紧身服侍的是青莺,“这里都是我身边的心腹,极为可靠,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