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寡妇丫鬟-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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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还真有几个应和的,灾民们的脸上挂起惊恐。赵里正瞪了周满囤一眼,才朗声道,“坏了的这些,算村里的。今天离开的大伙,一个也不少。不过,不能挑拣,挨个拿,轮到大的算大的,轮到小的算小的。”
众人拍掌叫好,自发地排成一队,等着领番薯抗包裹走人,一年之计在于春,再过几日就能耕地下种了,家中的田地还荒芜着,屋子也不晓得被积雪压倒没有,他们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北沟村去年收留的二百三十余灾民,今年要走的便有一百八十人,剩下的五十余人,已决定在北沟村落户。黄县三十五村,去年收留灾民最多的是北沟村,今年灾民主动留下最多的,也是北沟村。
蓝怡在家中,受了大树等被她雇佣的几十个灾民的响头,说了几句客气话,又给他们仔细讲了番薯种植的方法,让水秀每户给了五两银子作为路资,在众人的一片感恩戴德中,送了他们离去。
看着众人携老将雏,大包小包地上了村中送行的牛车,带着不舍与希望,奔上归家的路,蓝怡的心,与青山绿水一样轻快。
村中处处是生机,大伙皆忙着收拾居室,整翻田地。花匠赵尚景已赶回来,带着两个儿子和留在村中给蓝怡做长工的十二个壮丁,开始给牡丹解绑。蓝怡去看了一圈,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快步归家。
家中的地窖里,还有三百余斤番薯,蓝怡已让人从窖里提了上来,准备翻土育苗。家中的三个温室还没拆,蓝怡吩咐人收拾了其中的两个,深翻平整施肥,整齐地挨个码放番薯,后又撒上一层薄土育苗。
王二叔和周正根、王二叔等村里的老庄稼把式认真在一旁学着,看懂了,问明白了,便回去也选了好地,深挖平整后,把承载着村里人太多期望的番薯育上。
刘过更带过来学习的各村里正和庄稼把式,也看了个明明白白,然后蓝怡又仔细传授了一遍经验,刘过更也情绪激昂地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分了每村两百斤番薯,让他们回去小心育苗。
去年从蓝怡和小七这里收上去的两万余斤番薯,刘过更手里只生了七千斤,剩下的都被州衙门要了去,分给登州剩余的七个县种植。
蓝怡送走乐呵呵的刘过更,看着留下来的米义超,心下明了地笑道,“姐夫,到堂屋歇一歇,喝口茶?”
这话正中米义超下怀,“好,好,正想讨蓝妹一口茶解渴。”
蓝怡看着面前坐的端正,虽刻意收敛但仍端着几分官架子的米义超,也懒得与他周旋,直接问道,“姐夫留下来,还是为了番薯吧?”
米义超乃梅县知县,送妻儿到了黄县,停留几日已是忙里偷闲,如今却滞留半月余,若是他无事,蓝怡都是不信的。
何事?
这半月,他已跟着夏婉来了北沟村三次,每次都是在院内停留片刻,让蓝怡晓得他来了才去别处,他的目的定然跟蓝怡有关。
不过夏婉从来未开口替丈夫说过一句话,显然,对于他来的目的,夏婉是不认同的。今日,他随着刘过更前来,目的昭然若揭,他求的,是蓝怡手中的番薯。米义超如此执着,倒让蓝怡有几人不解了。
米义超听蓝怡主动提及此事,眼中闪过喜色,声调不由高了两分,“蓝妹果真聪慧,一言中的。”
蓝怡扯扯嘴角,直言相告,“姐夫,有话轻直言,小妹愚钝,猜不透。”梅县城南庄的的番薯,蓝怡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只剩八百斤育苗。这一点定瞒不过米义超的耳目,八百斤,听起来不少,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是全交给米义超,对他的仕途也无多大助益。
米义超转脸抬眸,真诚的看着蓝怡,“义超祖籍登州益都,自由家中贫寒,若无族人鼎力相助,便是读书的束脩也难交付。如今,义超得幸,托卫极的门路,打通官路以任梅县知县,总算给族人带来些安慰,但,也仅此而已。”
“去年,登州大灾,米家三百余数族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义超虽尽力奔走,但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看着上百族人饥寒交迫,命归黄泉。”米义超声音低沉悲伤,眼中竟挂起了水汽,“灾不连岁,天之幸也。义超今春归家,百余族人,虽面带菜色,仍振臂扶犁,以期今春。义超非不知感恩、得寸进尺之辈,但为族人,今日抛圣人道,登门再求蓝妹,伸援手,卖秧苗与义超。”
说完,米义超站起身,深躬扫地。
第八三四章 自取其辱
看着面前为了家族,向自己弯腰的米义超,蓝怡眼底,却泛起冷笑。不过,为了夏婉,她忍了!
“姐夫,要多少秧苗?”
米义超双眼发亮,直起身,双目坦荡感激,深深地看着蓝怡,“义超不敢贪多,能种五十亩足以。”
蓝怡深吸一口气,一亩三千,五十亩便是十五万株,果然不敢贪多!
见蓝怡脸色不好,米义超赶紧又道,“义超不识耕作育苗之数,若是蓝妹觉得多了,便是三十亩,也可。这些秧苗,义超必按市价买之,不让蓝妹亏本。”
蓝怡气笑了,“姐夫这几日跟在刘大人身边,当知种满一亩地该用多少秧苗。小妹是生意人,今年亩的秧苗,计划以每株五十文卖出,姐夫算一算,你当付我多少银两?”
七千五百两!米义超面带尴尬,一时无言以对。他的官俸微薄,不足以持家,可说家中开销靠的全是夏婉的嫁妆铺子和良田以及青山商记的收益。去年登州大旱,青山商记的生意自然不必千年,夏婉的分红刚满八千两。
米义超,拿不出七千五百两,不过面子却是不能失的,米义超站直身躯,双手背与身后,大义凛然地道,“蓝妹,无论多少,义超言出必诺。”
好一个言出必诺!蓝怡双肩微抖,爽朗大笑,“姐夫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爽快!既然如此,五十亩番薯苗,我定给姐夫留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米义超脸色僵硬地看着蓝怡,他以为,凭蓝怡和夏婉的交情,蓝怡必不会以市价卖与他,只是意思地收点银两罢了。
没想到……
想到要出手的一张张银票,米义超的脸色开始发白。
蓝怡见他这样,心中十分痛快,视若不见地接着分析道,“姐夫,在商言商。以如今的声势,一株苗五十,已是很低了。按常理推算,最后被推到一株几百文,也极有可能。”
米义超脑中的数字,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已然撑不住了。
蓝怡收了笑,也真诚地望着米义超,“姐夫是君子,出口的话,定是驷马难追的。”
米义超双唇微动,几次想逞一时之勇接下去,又犹豫着要不要说句软话,圆过去。
蓝怡却不待他答话,接着道,“呵呵,不过,小妹却不能让姐夫做了这君子。若是这样,小妹可就无颜去见婉姐姐了,毕竟,姐夫和婉姐姐乃是夫妻,你的钱,便是她的,我怎能从自家姐妹身上赚银子呢?”
米义超的心又落了下来,脸上堆了笑,刚要开口客气几句,便听蓝怡又道,“所以,小妹在此跟姐夫保证,不论市价涨到多少,卖与姐夫族人的秧苗,定是五十文一株。姐夫放心,蓝怡诚信为商,言出必诺,姐夫若不信,蓝怡现在便可立字据!”
几起几落,米义超的心情已是复杂万分,半晌才喘过气,僵硬笑道,“多谢蓝妹。”
蓝怡笑眯眯地摆摆手,谦虚道,“若无姐姐,便无今日之蓝怡,姐夫若谢,谢姐姐便是。不过,你们是夫妻,夫妻同体同命,姐夫若有心,便一如既往地敬爱姐姐便好。这几年,姐夫待姐姐的好,蓝怡看在眼里,是极羡慕姐姐的。”
蓝怡这话说的,让米义超脸色发绿。他待夏婉,是对正妻的敬重,比起周卫极待蓝怡,不可同日而语。
周卫极自禁军驻地归家,听蓝怡说完今日之事,也笑了,伸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淘气!”
蓝怡下巴微抬,冷哼一声道,“是他自找的!”
登州逢灾,朝廷今春又下拨灾银和粮种,严令要登州大小官员确保每亩良田必见绿苗。益都米家的田地,肯定也按着亩数从衙门领了粮种,米义超当真以为她蓝怡是傻子么?不知道他此举之意?
去年蓝怡和小七田里出的夏插番薯,都交到了刘过更手里,而刘过更自己留下三分之一,剩余的交到州衙门,周衙门再按斤数分发到各县,命他们择良田栽种。分到益都的,不过是五百斤而已,这点番薯育苗后,根本就不可能分到一般百姓手中,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馋而已。
米义超归乡,定然是在族人面前夸下海口,让族人空出田地种番薯,族人自然欢欣鼓舞,而他米义超,择赚足了面子!
哼,他以为他是谁,竟敢拿蓝怡的东西去给自己做面子!
“若是他待婉姐姐一心一意,没准我还会给他几分薄面。就他现在这样,也敢来我这里讨人情!”蓝怡想到米义超的新收的小妾,以及家中原本就有的妾室,语气中满是厌恶。
周卫极眼中含笑,又追问道,“你不怕如此做,让米义超回去给夏婉脸色看么?”
蓝怡挑眉,不屑之色愈浓,“他不会!米义超心中的算盘比我打的还好,我是他的金主,你是他仕途的最大助力,而咱们肯帮他,不过是因婉姐姐罢了,若他敢错待婉姐姐,便是断了自己的路!”
周卫极眸色变深,摸了摸蓝怡的头,“傻丫头,他若面上待夏婉极好,而暗中苛待与她,你怎会知晓。”
男人折磨女人的手段,周卫极一个都不想让蓝怡知晓。
蓝怡垂下眼眸,低声道,“我怎会不知呢,不过米义超此人,比起当今大多数男子,待妻子已算好的。他读圣贤书,做事做人都有底线,在乎自己的名声,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应不会如此。”
周卫极不想蓝怡不开心,便道,“却是如此,媳妇儿放心便是,再说,夏婉比你,只强不弱,你无需替她担忧。”
蓝怡不服气地抬头看着周卫极,“夏姐姐是很强,但是我也不弱的,我很厉害!去年一年,我便赚回了两万多两银子呢,今年一年,我定能赚回五万两,不信你瞧着!”
周卫极看她傲娇的小模样,心情愉悦地低笑,弯腰把她抱起,向浴室走去,“信,怎会不信呢,我媳妇儿是世间最厉害的,哪个都不及你。夜深,该洗洗睡了。”
蓝怡心情愉悦地斜了周卫极一眼,环住他的脖子,“你知道就好!”
周卫极被她的眼神勾得脚步凌乱,快步把她放在浴桶边,替她兑好热水,转身狼狈道,“你莫泡太久,仔细受凉。”
说完便要出去。
蓝怡看他如此,心情直落谷底,伸手指,拉住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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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五章 憋得难受
“卫极,你方才说,米义超面上待婉姐姐好,暗中却可能苛待她。那你呢?”
听了媳妇儿低落的语气,周卫极马上转身,“媳妇儿,莫多想,我待你,便如你待我。”
蓝怡的手握紧,把周卫极拉到身前,水汽朦胧中,抬眸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周卫极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从蓝怡身上转开,安慰道,“媳妇,莫这样,你先洗澡,水要凉了。”
蓝怡无力的垂下头,放开手。
周卫极不忍她失落,可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转身离开。
梳洗完毕,蓝怡穿衣回屋,周卫极不在屋内。蓝怡自嘲地笑了两声,用布巾用力地绞着长发。周卫极从外面进来,见了,叹息一声上前握住蓝怡纤细的手腕,便要接布巾替她绞发。
蓝怡用力甩开手,回身推开他,气鼓鼓道,“不要你帮忙,你走开。”
周卫极心头猛跳,手掌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抱住,“不许置气,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蓝怡委屈地挣扎着,“你放开,放开,我不要你抱,你要躲,便躲得远远的去,我不要!”
周卫极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微用力便把她压在上炕,低头用额抵住她的额,一语不发。蓝怡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入散乱的长发中,她也只自己的话伤人,可她忍不住!
几日了,周卫极明显是在躲着自己,明明他对自己有反应,可还是躲得远远的。这太反常了,让她心慌。
周卫极见媳妇儿哭了,一腔怒气瞬间化为乌有,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
感受着他的情意,蓝怡更觉慌乱,她抓住周卫极的衣服泪眼朦胧地问道,“卫极,你到底怎么了?莫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没关系,你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躲着我,你这样,我好难受。”
周卫极的眼角跳了三跳,轻声哄道,“没有,我身体好好的,没事,你放心。”
蓝怡闻言,更觉委屈,“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若说他不想要她,蓝怡是不信的,他硬如铁石般地杵着她,怎么会事不想要呢。
周卫极深吸一口气,把蓝怡用力搂住,头埋在她的发丝中,呼吸着让他欲狂的体香,说出实话,“我怕,我怕伤了你。”
蓝怡的眼睛睁大,转了又转,羞涩地环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出了月子,便已经长好了,你轻一些,不会伤到的。”
周卫极仍不抬头,闷声道,“不能,我不能,我不要你再受孕,不要你再疼。”那样的苦痛,周卫极不要蓝怡再历;那样的无力和心慌,他也不要再受。
蓝怡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疑惑全消,只剩感动。她以前也听过有的丈夫因陪产,见到妻子所受的痛苦,吓得以后不敢再同房的事情。没想到,周卫极竟也会如此。
蓝怡用力抬起周卫极的头,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道,“卫极,不会的,不会再疼了。”
周卫极摇头,“莫骗我,下次生产,会跟第一次一样疼,甚至更疼,不过是快一点罢了。”
蓝怡微愣,这样的事情,自己都不晓得,他是怎么知道?
定是,专门去问了人吧?想到此,蓝怡的心酥麻疼痛,抬起头亲着他的唇,慢慢道,“便是疼,我也受得住。为了你,为了孩子,疼也值得。”
女人,便是这么奇怪,生产时疼得要死要活,口口声声地喊着再也不生了。可过去了,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他慢慢长大,便只剩幸福和感动,忘记了曾经那样的疼。
周卫极用力摇头,声音竟有几分哽咽,“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