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幺妹-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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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借这个铺子慢慢历练出来,将来掌了赵家,后半辈子无忧,因此反事事将喜姐儿推到前面,让她时常过去,正好也帮她找些事做,也免得像先前一样心情低落。
因此宁婉起来后慢悠悠地梳了个家常发髻,只拣了朵红绒花戴在头上,其余首饰都不用,拿出铁石的春衫缝了一会儿,看着时间收了针线去了厨房。
白氏早按她吩咐的做了高粱米饭,宁婉拿了一颗白菜,挑了中间最好的去了帮留下几张扇形的叶子洗净放在盘子上,又将鹿肉切成黄豆大的丁,放油锅里爆炒,半熟时加了酱炒得香喷喷的,简单的几样东西放在桌上,吃的时候更简单,在叶子上先铺一层高粱米饭,再铺一层鹿肉,然后包起来用手握着吃,这就是包饭了。
卢铁石昨日就问,现在手里拿着婉儿给他做好的包饭,又见她示范地手里捧着包饭咬了一大口,就笑了,“这吃法也奇怪,连碗和筷子都不用。”
宁婉就说:“我们三家村的人就这样吃包饭,也不必非要鹿肉,甚至没有肉也可以,不论有什么,用菜叶包起来吃就是包饭,虽然是一样的饭和菜,但包起来就是比平常的吃法香甜可口。”又歪着头想了想,“也许当初还真是没有碗和筷子才这样吃的?只是我也不知道了。”
卢铁石将自己手中的包饭三口两口地吃光了,不去包新的,却将头伸过来在宁婉的的包饭上咬了一口,宁婉就拿着包饭喂他吃,又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吃包饭了,觉得不只好吃,还好玩。”
卢铁石也赞同,“确实挺好吃也挺好玩的,我们过两天还吃。”
“改日我们再做别样的包饭,”宁婉就想,“下次我们用白米饭配瑶柱、虾仁,怎么样?”
其实吃什么样的包饭并不重要,卢铁石喜欢的是婉儿捧着包饭喂他的感觉,因此马上就点头说:“好呀!”
如此一来,宁婉又有几日没出门,这一天想了起来觉得再不过去看看铺子未免不像话,因此叫了白氏找老林赶了车送她过去。
正月虽然过去了,但是辽东这边的春天还早着呢,外面依旧很冷,皮毛铺子的生意也就不差,做好的羊皮袄子、兔皮帽子、还有只是硝过的皮毛或摆或挂,将整个铺子里放得满满的,来的客人只管随意看随意摸,挑中了只不多的钱就能买到。
毕竟铺子里现在只有最寻常的羊皮兔皮,宁婉虽然也做过高档的皮子,可她知道越是好皮毛压钱压得越是厉害,以她现在投的五百两银子倒是不急着做那些一张皮子就几两或者几十两银子的狐狸皮、猞猁皮、貂皮什么的,羊皮和兔皮也很赚钱的。
宁婉因来得少,有的伙计竟不认得她,笑着请她看货,“夫人,我们家的皮子硝得好,特别柔软,穿着暖和,价又不贵!”她就笑着摆了摆手,“我来找赵二少奶奶。”就向后院走去。
那伙计却是个较真的人,拦着宁婉说:“院子里有硝,不许外人进的!”还是另一个认得宁婉的伙计过来拉住他说:“这是东家。”
那伙计胀红了脸,宁婉就笑笑,“你说的不错,正该如此,铺子里面不能让人随便进出。”说着向他们点了点头才穿过铺子到了后院。
硝皮是很累很脏的活儿,又因要用些有毒的东西更要小心,但也是做皮毛生意最关键之处,只有将那*黑乎乎的皮子变成白白的,软软的皮毛才能有人买。宁婉因占了先机,不必走弯路,直接请到了一个眼下还没有名气,但手艺十分好的师傅,将硝皮的事全交给了他,眼下就见院子里放着十几口大缸,用草木灰分门别类地泡着许多皮子,一如先前所见。
与外面铺子里热热闹闹的情形不同,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唯有一个穿着上等皮袍的人拿着一根木棍正在一口大缸里乱搅,弄得水花四溅,宁婉急得跑了过去,“赵国茂!你怎么又不听话了!”
赵国茂原是背着宁婉的,现在转过头来就露出一个纯粹的笑来,“表妹!表妹!”说着赶紧在背后将那木棍扔了,仿佛他这样做就能骗过宁婉似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他脸上好几道黑印,而身上的那件缎面的上等狐狸皮袍子背面虽然依旧崭新,正面却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还被烧了好几个洞,不似富贵人家的公子,倒像是街头的乞丐。
宁婉又气又急,赶紧板住赵国茂的脸看看,还好脸没事,只是抹了些灰,再拿起他的手瞧,有一处破了皮,出了些血,也并不要紧,拿了帕子给他包好,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自己的铺子里出事,却向院子里面喝道:“跟着二少爷的人呢!”
第215章 接人
宁婉一声喝问,从屋子里出来好几个人,有硝皮的伙计,还有喜姐儿。
小伙计们见状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抢先说:“不管谁来,我们早都告诉了不许乱碰的,伤了衣裳还是小,不小心还能烧了眼睛呢!谁知道我们正忙着,就有人动这硝皮的水呢!”
喜姐此时吓得脸都白了,急忙跑过来看看赵国茂,又是骂他,“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一定要跟着我出来,又给我惹祸!”又是骂下人,“跟着二少爷的人都哪里去了!怎么不看着!”
这时方有两个小丫头子贴着墙走了进来,宁婉心里都明白,这些十来岁的小丫头根本不懂事,有机会跟着出了赵家就一心想跑到街上玩儿,哪里还顾得上赵国茂?因此就问:“许妈呢?”
喜姐儿就说:“许妈又病了,他在家里闹得不成我只得带他出来。”
宁婉就说:“赶紧带表姐夫回去吧,这里可不他来的。”
喜姐儿赶紧点头,“我这就带他走。”说着拉了赵国茂要走,可赵国茂正玩得开心,又兼遇到了表妹——他如今已经记得宁婉是表妹,每次见了面都会亲热地叫人,更是不肯走了,“我还要玩儿!我还要玩儿!”
正说着,从院子里面又踱出一个人,陪着笑说:“两位妹妹别急,有我呢。我送二表哥回家。”
宁婉一看竟是高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下脸来说:“你是谁?素昧平生地叫什么妹妹!”
高峻倒是不恼,笑着说:“我是国茂舅舅家的,正是他的表弟,姓高名峻。虽然妹妹不认得我,可是我却知道妹妹的……”
宁婉见他啰啰嗦嗦的,转身向里面走,又责备伙计们,“外面的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随便进来,这道理你们不知道吗?”她明着骂伙计,其实就是在骂高峻,看他还能有脸再来铺子里!
喜姐儿就上前说:“他正是年前你见过的高舅妈的儿子,国茂和他是表兄弟。”
宁婉当然知道,可是她还是一点情面也不给,“这里是硝皮的地方,不论是谁,外人就是不能进来!”
喜姐这时方才想起来,“表弟过来是帮我们收了皮子送来的。”
皮毛铺子想生意好除了皮子要硝好,伙计们会卖东西,还有一顶就是能收到便宜的皮毛。当年宁婉之所以选了皮毛生意,就是因为虎台县的北门是送皮子的夷人出入最多的地方,这些夷人在虎台县里专人引领下进城并不能多留,因此一入北门见了收皮毛的铺子,再看给的钱不少,就很容易赶紧将皮毛出手,因此她根本不必特别找人收皮子。
当然,若是别人帮忙收了皮子过来,宁婉并不会如此不给颜面,但是对于高峻嘛,就是他把皮子白给自己,自己也不会领情的!
因此她还是冷冷的,“送皮子的只管去铺子里面!”
喜姐儿见状倒不好意思了,将宁婉拉到一旁,小声说:“婉儿,你怎么这样?这可是亲戚,且他人又很好。”
宁婉也正色道:“表姐,他不是个好人,你还是少与他来往才是!”
毕竟此时此地不大方便,二人也不好在众人面前争起来,因此喜姐儿就急忙带着赵国茂回去了,高峻也跟着讪讪地走了。
宁婉在铺子里看了一回,见请来管事的掌柜用心,帐目清楚,生意也还不错就坐了车子回家,到了家里又想起喜姐儿和高峻,再回忆起年前的蛛丝马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只是这种事她如何说出来?且又向谁说呢?
再三琢磨决定还是当面提醒提醒喜姐儿,千万别被高峻那人面兽心的东西骗了!拿定主意她也不用人传话,每日都去皮毛铺子,喜姐既然常去,自然就能遇到,到时候她们表姐妹在铺子里找个无人之处说话要比别处都方便,自己也好将话说开。
不想一连去了四五日也没见喜姐儿,宁婉越觉得不对,到了这个时候,她果真不知如何了,在铺子里等了许久方下了决心,明日再不见喜姐儿,就去赵家,赵太太面前只说找表姐商量生意。
不想坐车回到家里,还没进门就在院门前遇到了赵家的下人,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礼道:“我们家太太请卢夫人过去,说有事情商量。”
宁婉心里就是一沉,下意识觉得出事了,也不回家里换衣裳,只吩咐白氏,“如果我回来晚了,你按时给副千户做晚饭。”让老林调转车头去了赵家。
下人引着宁婉走向赵太太的正房,还在离院门很远的地方就停下,轻声让道:“请卢夫人自己进去吧。”
宁婉上前打开院门,见周围鸦雀无声的,上前掀了门帘就听到哭声,“赵太太,求求你了,饶喜姐儿一命吧!”
宁婉心里一酸,大姑多刚强的人,现在不得不颜面扫地的求人,快步走上前,扶着瘫坐椅子上的大姑,“先别哭,有事好好商量。”
“婉儿,你来了!”大姑就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地紧紧握住她的手,“喜姐错了,可是怎么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呀!”
赵太太就冷冷地说:“如果你一定要她活命,那就把她送到我们家的家庙里给国茂念一辈子的佛吧!”
赵家的家庙宁婉是去过的,正在庄子里,但又与庄子隔开,平日里大门紧闭,只有年节时才打开,里面从来都是阴森森的,就是夏日进去汗毛都会竖起来。那样的地方,喜姐去了恐怕活不了一年。赵太太所谓的活命,只是不直接杀人而已,其实还是死路一条。
大姑虽然不知道家庙是什么样子,但也明白定然不是好地方,因此怎么也不答应,挣开宁婉的手跪在赵太太面前求道:“赵太太发发慈悲,饶喜姐一命吧!”
宁婉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却也知道这些事情只靠求是求不来的,因此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大姑,你别急,有什么事我与赵太太商量。”转身看向赵太太,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赵太太就先声夺人地道:“做出这样伤风败德的事,要我说一根索子吊死留下全尸也算是好结果了!”却还又补了一句,“只要你们同意,这丑事我可以压下不外扬。”
宁婉听过类似的事情,多是这样处理的,对外面就说是急病去的,后事一样办理,死者虽然去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能保住颜面。大户人家多觉得如此结果不错,但是大姑定然是不肯的,因此怎么也不肯松口。
而自己来了,当然要帮着大姑说话,“如果赵国茂是个正常的人,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法外还有人情,我表姐做出糊涂事也情有可原,再者这里面还有赵太太的侄儿,若非是他,喜姐儿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
赵太太见卢夫人来了并没有再三询问就猜她知道了些什么,现在不想竟能提出高峻来,便将锋利的目光就落在宁婉身上,“你竟然知道了?”
“我也是才有些猜疑,现在才能肯定。”宁婉就道:“若是赵太太想处置喜姐儿,却饶了高峻,我可不服气!”
不想赵太太一点也不受她的威胁,“虽然是我亲侄子,不过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我也包庇不了他,让他和喜姐儿做一对同命鸳鸯去吧!”
宁婉再不想赵太太如此狠辣,竟然将高峻舍了出来,只得又道:“我表姐本就是个心思简单的农家姑娘,虽然爱些虚荣,但其实并不坏,若不是赵太太用权势富贵诱惑她,她哪里会嫁到赵家,然后哪里还会出这样的事?要我说这事本也有赵太太的几分错在前。”
若是在别人面前,赵太太一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但是对于卢夫人,她们曾经较量过一回,自己百般劝说,终还是没能成功,这也是赵太太难得的败绩之一,因此她完全明白卢夫人虽然年轻,却不好对付。当然自己同意接了卢夫人过来,也是有别的打算。
因此她没有回答,却将将目光投向远处,仿佛看到了隔着墙的外面,又似乎回到了过去,轻声说:“这件事说来都是命,原本国茂这样子,我从没想给他娶过亲,还是许妈年纪大了跟我说还是另找个人服侍他,我就想给他买个妾。”
“也是巧了,就是那两年,国茂也不知从哪里听了什么,整日向我要二少奶奶,我就想着,与其买妾,还不如就三媒六聘地娶一房妻室,我们家把颜面做足了,她也能真心对国茂好,正好万氏到了我们家的庄子,我把国茂的事情一说,她就很愿意,立即点头答应。”
宁婉听到这里,心里一直疑惑的一件事终于有了些眉目,自己做了那样一个奇怪的梦,任何人都不知道,唯有赵国茂一个痴儿见了自己能叫出二少奶奶,实在是讲不通。现在才知道原来赵国茂差不多也在自己梦醒时分开始要二少奶奶,许是他也做个那样的梦?只是他总非正常人,因而不会说,只记得二少奶奶了。
她就站在屋中静静地听着赵太太讲述,“你现怪我诱惑万氏,可当初我是再三劝过她,一定要想好了,再回家与长辈们商量好,只要成亲前她悔亲我都不会生气,但是嫁进门了就不要再想出去了!”
这时赵太太的声音一点点地提高了,“你们都知道万氏进了门,我待她怎么样?我想着人心换人心,她只看在我的面子也会对国茂不差的……可是她做了什么!”
“如今你们让我饶了万氏,可当初怎么教养的孩子!”说着将目光又看见大姑,“那时她答应我好好照顾国茂的,可是平日里她还不是常把国茂扔在一旁!前几天竟然还差一点让国茂烧瞎了眼睛!更不能忍的是她还偷人!”
“都是我的错!”大姑呜呜地哭着,“我真后悔呀!当初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不应该让她嫁到赵家的!”
赵太太却回了神,“如今怎么哭也没有用了,既然请卢夫人过来,我们就好好地商量商量将事情按下,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