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天骄-第1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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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宁静，秦首长站在那里，脸色凝重。
秦瑞生来了，轻轻地试问了一句，“喝点水吗？”
首长转过身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
秦瑞生心里就打起了鼓，这是哪里让首长不高兴了？这几天的视察工作一直很顺利，没有半点差错啊。不过，最近几年，他越来越琢磨不透首长的心思。
其实，他自己何又尝不是？
别人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首长想什么，当然不能让大家知道。
秦瑞生站在那里，显得特别尊敬。
这就有意思了，虽然是自家兄弟，可在官场等级，还是下级关系，依然得有尊卑下。官场，永远透着一种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神秘。有人就是喜欢这种神秘，这种被人尊重，甚至害怕的感觉。
但是，在自家人面前，还需要这么冠冕堂皇么？
张一凡家里不同，除了长辈与晚辈之间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尊敬外，平辈之间都很随和。没什么你能力好，就要被人捧着敬着，你能力差，就要被人踩。那这个家族还是家族吗？
基于这一点，很多人想不明白。
毕竟人都有虚荣心，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比别人强，不管是在自己兄弟姐妹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似乎他不炫耀一下就会死。
当然，秦瑞生在这兄长面前，除了最起码的尊敬，还有畏惧。
尊敬和畏惧，正是权力的体现。
首长问秦瑞生，“你个人认为，张一凡同志这个人如何？”
秦瑞生小心翼翼地道：“作风过硬，敢为天下先。”
首长就一直看着秦瑞生，“比你如何？”
秦瑞生说，“我不能比！”
首长沉默了会，挥挥手。
秦瑞生退出去，刚刚离开不久，秦首长突然哇地一声，觉得心口有些闷痛。
忙用纸巾捂着嘴，抹完之后，将纸紧紧攥在手中。
两目深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里的纸巾，没有扔到垃圾筒里，而是直接扔到了卫生间。被水冲下去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一抹殷红。
在西部差不多呆了一个星期多，秦首长乘专机离开。
看着飞机直蓝天，张一凡长长地松了口气。
秦瑞生站在那里，脸没有象以前那样，总是喜笑颜开的样子。飞机走了，大家心里轻松了许多。除此之外，还有些小小兴奋。因为他们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秦首长回京，立刻召见李天柱。
李天柱很关心自己这个侄女李虹，两人正谈着一些事情，说纪委的工作哪里做得最出色。李虹说江淮，江东，西部，湘省都不错。湘省纪委记是林东海，江淮纪委记是苏新国，西部纪委记是冒毅然。只有江东纪委记是董正权班子里的人物。
李天柱微微一笑，李虹说的是事实，却无意中暗示着，这一切都与张一凡有关。至少有一半与他有关。这说明李虹很欣赏张一凡这人。
只有叔侄两人在的时候，李天柱叹息道：“你啊，生错了时代。”
李虹比张一凡大两岁，当初也没有考虑过把李虹嫁给张一凡。当然，要嫁也是嫁给张震南了。他们的年龄很般配，不过李虹那时心高气傲，一般人看不眼。她与张一凡也是阴差阳错。
再说，一直有宋昊天在高调追求，李家对宋昊天还是挺眼的。因此让他们自由发展。没想到李虹根本不喜欢宋昊天，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结局。
李虹也不知道李天柱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她心里还是无由的颤动了一下。做为李家一脉的人，她身为中纪委副记，这辈子恐怕是无法再爬了。
常委班子里当然不可能都是他们李家的人，一共才九大常委，可能么？国家毕竟不是家族企业，可以无限容下自己人。
李虹没想过这事，她只是想把张一凡扶去，这就是李虹的目的。
两人正谈着这事，秘说秦首长找，让他过去一趟。
现在大记依然掌握着军权，秦首长实际只是个名义的老大。李天柱结束了与李虹的谈话，匆匆来到秦首长办公室。
秦首长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
李天柱喊了声，秦首长点点头，“天柱同志，坐！”
李天柱在对面坐下，秦首长就咳了起来，秘给两人倒了茶水，想说又不方便说的样子。李天柱道：“首长身体不舒服？”
秦首长说，“没事，小感冒而已。”
李天柱道，“工作很辛苦，要注意身体，还是叫医生看看！”
首长有专门的医生，秦首长摆摆手，“我刚刚从西部回来，在党的号召下，西部发展情况非常不错。看来我们当初的方针，政策是对的，开发大西北，成就了今天的辉煌。”
李天柱心想，这辉煌还早呢，充其量只是一个刚刚起步而已。
的确，这西部经济说要腾飞，还早得很。在李天柱手里，张一凡手里，只能说已经打下了基础。这就象沙漠里植树造林一样，林子造下去了，但是需要好好灌溉，安心培养，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不过李天柱相信，只要张一凡在西部呆一阵子，这问题能解决。
但是首长的话，他只能应着，嗯，西部这几年发展的确不错，超乎我们的意料。其实这个所谓的意料，李天柱早就想到了。
秦首长说，“你对张一凡这位同志怎么看？”
李天柱的评价只有二个字，“不错！”
秦首长说，“我也觉得不错。是一名非常不错的好同志，年轻，又有魄力。这样的同志需要好好培养。”
李天柱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一凡同志算算也该四十了？”
秦首长道，“正是这个原因，换了在国外，很多四十来岁的年轻干部，都当国家元首了。”
李天柱算是明白了，秦首长有提拨张一凡之意。
他就说了，“我觉得他再历练两年也行。”
秦首长摆摆手，“我们看问题，不能这么迂腐。凡事不能只停留在口号，你看下面各级班子干部都年轻化了，唯有我们决策层还是没有什么改变，你觉得呢？”
李天柱说，“记处的老同志今年好象要退休了。”
秦首长摆摆手，眉毛拧在了一起，好象很不舒服的样子。
李天柱见状，“首长，那我先走了，这事以后再谈。”
秦首长微微点头。
等李天柱一走，他才把头抬起，伸手抓起电话，“叫敬轩同志过来一下。”
秘很快就打完电话进来，“敬轩同志出去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那就让他下午过来。”
张敬轩今天中午特意回家吃饭，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跟老婆说。最后身体总是感觉不对劲，看来是真的老了。苏秀卿道：“还不是常年久坐不动，医生劝你也不听，要多锻炼身体，你就是犟，现在知道了？”
张敬轩说，“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是经常做检查吗？我看还是年龄的问题。”
苏秀卿就反对，“你这才多大，六十多岁，人家八九十岁的还比你硬朗。”
张敬轩道：“也不小了，马就七十了。我看还是早点退下来算了。”
退？有点早了？苏秀卿就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的用意。下午快班的时候，秘悄声说，“首长，秦记让您过去一趟。”
张敬轩哦了一声，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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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2章 首长的意思
（）第2172章首长的意思
又到了冬季，京城的天特别冷，已经下过几场雪了，看来还会下雪。
如果是南方，真正的冬季这才来临，南方下雪晚，有时一年到头就下一二回。
张敬轩拉了拉衣领，tǐng起xiōng走得秦首长办公室。
秦首长似乎气sè好了许多，张敬轩进去的时候，他的手就放在沙发的扶手处，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微微弹动。张敬轩喊了声，秦首长便点点头，“敬轩来了。”
张敬轩道：“首长舟车劳顿，也不好好休息休息？”
秦首长笑了起来，“革命尚未成功，哪能轻言休息。”
秘进来给两人倒茶，秦首长道：“去拿我最喜欢的大红袍。今天我要和敬轩同志好好品品这茶。”
秘只得退出去，换了首长最喜欢的大红袍。
这茶叶出来，果然非同一般，大红袍sè泽高贵，sè调丰富，秦首长这茶叶，显然是茶中极品。
张敬轩也是品茶之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对茶道，棋艺，或者是法等等，总有几项爱好。官场中人，差不多都会修练出来几项绝技。
好象大部分人都喜欢品茶，其实这茶真是好东西，也是中国人几千年以来的传统。这让一些本来不喝茶的人，也渐渐养成了这种习惯。
似乎只要当了官的，如果没有一二种爱好，是件很没面子的事。
于是就有人喜欢上了钓鱼，打球，练字，品茶等等。这说起来也应该算是官场文化。古上说：吸入后，深呼一口气从鼻中出，若能闻到幽幽香气的，其香品为上。
秦首长办公室里，有一套茶具。
秦首长喜欢亲自动手，但今天拿这种名贵的大红袍却是头一次。
张敬轩老早就闻到了这茶香，看秦首长洗了茶，这才正式开始。
秦首长说，“敬轩同志，这可是我珍藏之物，就是天柱同志也难得喝上一二回。”
张敬轩在心里琢磨，首长从西部回来，就急着召见自己，恐怕不是光喝茶这么简单？他看着这茶，的确非同一般。张敬轩道：“那我真有口福了。”
秦首长笑道：“今天有时间，我们慢慢品，这茶耐，冲七、八次仍有香味。”
张敬轩有位董小凡这样的媳fù，还有杨岚岚也是富家子弟，儿媳们教敬的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不曾见过？大红袍品质最突出之处是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岩韵”明显。大红袍很耐冲，这品饮“大红袍”茶，必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的程式，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禅茶韵味。
张敬轩连说，“好的，好的！我今天就陪首长好好品品这茶。”
秦首长的年纪比张敬轩要小，但他现在身居高位，当然他才是领导。秦首长道：“他们说这茶有抗辐射，抗癌防癌，抗衰老，降血脂，降血压，降胆固醇等作用，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喝了之后，能提神是肯定的，象你我这样每天公务繁忙之人，能有时间这样坐下来喝喝茶，已经很难得了。”
张敬轩道，“是啊，人生七十古来稀，眨眼的工夫，这几十载就过去了。能有时间这么坐下来清静一下，的确很难得。”
秦首长若有所思，“敬轩同志贵庚了？”
张敬轩喝着茶，“六十有八。”
秦首长笑道：“老当益壮嘛，正是大展宏图的最佳时刻。”
张敬轩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秦首长的目光瞟过张敬轩，这才道：“这茶怎么样？”
张敬轩说不错，很好。
秦首长道：“等下我叫秘给你准备一点，这可是提神之良品，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张敬轩应道：“我怎么可以夺人所爱？”
秦首长说无妨，无妨。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首先关心。”
秦首长点点头，这才道：“我刚从西部回来，西部的情况令我很感动。一凡同志在西部干得很不错，大兴教育，开发旅游，治理沙漠，打黑除恶，无一不干得有声有sè，真是不错。”
他看着张敬轩，“虎父无犬子啊，敬轩同志教导有方。”
张敬轩讪讪地笑了，“首长谬赞了。”
秦首长道：“哎，我可没有半点夸张，一凡同志的确不错，应该表彰。”
张敬轩说，“他还太年轻，应该好好历练历练。”
秦首长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果断摆摆手，“话可不能这么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我们不是经常提倡要干部年轻化，下面各级班子都已经在实行了，为什么我们上面就不能执行？”
张敬轩心里一惊，他看了眼秦首长。
秦首长道：“敬轩同志，你的观念也应该改了。”
张敬轩只得尴尬地笑。
在秦首长办公室聊了足足二个多小时，下午，又起风了。
张敬轩下了班回到家中，老婆问起，“今天秦首长找你有事？”
张敬轩没有说话，坐到沙发上抽烟。老伴道：“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就过来把张敬轩的烟抢了，“你自己也知道身体不好，还抽什么抽？”
她看着张敬轩不吭声，又问，“出什么事啦？”
“能出什么事？”张敬轩说了声，看着老伴道：“你说我是不是真老了。”
苏秀卿愣了下，“都快七十了，还不老？”
“你都这么说，看来我真老了。”张敬轩这会想起了什么，“今天秦首长送了包茶叶给我，留着！”
“家里什么茶叶没有？”苏秀卿看到这大红袍，便笑了，“他送你这样茶叶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给我提神的。”
“这么说他是嫌你已经老了？”
“应该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你真要退下来了？”苏秀卿有些惊讶，张敬轩是张家的参天大树，这个时候能退下来不？
张敬轩沉声道：“我退与不退，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你是一家之主，大家都看着你呢。”
张敬轩望着老婆，“我心里有数。”
的确，今天下午他就在想，秦首长已经透出了这层意思，要自己退下来，把张一凡提上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一个班子里，不可能同时有他们父子两个人存在。这也就是说，张敬轩已经成为了张一凡前进的障碍。秦首长是什么意思？张敬轩能看懂。
他说自己老了，应该把舞台让给年轻人。
其实，张敬轩本来也有退下来的意思，不管张一凡进哪里，只要进了中央，他势必成为张一凡的障碍。你说一个常委班子里，能同时容下父子两人不？
绝对不可能。
张敬轩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可今天这事，由秦首长提出来，就不得不令他多想了。张敬轩还想张一凡走李天柱这条路子，要是真进了国务院，就只能走自己这条路了。
显然秦首长就是要张一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