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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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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宁仰头见那灯架上花灯形状各异,有四方、六方、八角、圆珠、方胜、双鱼、葫芦等。造型也是各有千秋:花篮灯、龙凤灯、树地灯、牡丹芍药灯等,还有些上好的挂在最高出处的纱灯,以雕木、雕竹为骨架,镶上纱绢、玻璃、牛角,绘山水、花鸟、鱼虫、人物,都是些喜庆吉祥的寓意,忍不住拍手笑道:“好呀!真好看!”,说着在原地转了个圈,忽然见四阿哥笑吟吟地望着她。

    武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四阿哥上前一步,拢过她手,低声道:“像这样,开开心心的不是很好?从前你的性子总是冷冰冰的,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像过去那样。”。

    武宁低头凝视着自己被四阿哥握住的手,半晌抬头慢慢道:“爷就当从前那个武格格已经死了,我是一个全新的人,不就行了?”。

    四阿哥低笑道:“这也可以么?”。

    武宁不服气道:“怎么不可以?”,又冲着四阿哥吐了吐舌头,四阿哥笑着捏了捏她脸,笑道:“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武宁被他捏着脸,心里却下意识掠过一个念头:宠溺的爱,往往让人变成孩子。

    她心下甜蜜,转过脸轻轻挨擦着四阿哥的手掌。

    他是爱我的,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为了一个庶福晋,坏了规矩带着我出府看热闹,她想。

    他是爱我的。

    天边骤然一声响动,转瞬间半边天空通红,两人抬眼望去,见天空红云彤彤,原来是放起了烟花,人们笑着向那不远处放烟花之处奔跑而去,武宁被气氛所感染,抬脚也想奔去,四阿哥捉住她的手,缓缓摇了摇头,道:“事有分寸,该回府了。”。

    武宁顿时像被扎了气的皮球一般,猛地瘪了下来,蔫蔫地答应了一声:“哦……”,心里很是扫兴,不甘心地又伸长脖子向那烟火之处望了几眼。四阿哥轻轻捏了捏她手,又将她手送到脸边轻轻贴了贴,低声道:“乖,听话,爷回去疼你。”。

    武宁满面通红抽回手,赶紧抬眼去看那几个侍卫。

    那几人分别眼望四处,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四阿哥牵着武宁的手慢慢往祠堂那里等候着的马车走去。人群向着烟火的方向奔涌而去,他们却是逆向而行。

    四阿哥展臂将武宁护在身后,防着她被撞着。好不容易走到河边相对净之处,左边河堤旁是长长小道,笔直延伸,夜色中,右边却可见一排灯火通明的酒楼歌肆,有轻歌笛声,曼曼而下,却不似一般欢场浮华声浪,别有股雅致之态,武宁抬眼望去,见那酒楼装饰简洁雅致,仍难掩奢华。

    夜风依然,吹起四阿哥衣襟长长下摆,武宁被他牵着手,四阿哥掌心温暖的温度一直传达到武宁的心里去。武宁在背后注视着四阿哥的背影,看着他宽阔的肩膀、笔直的背、流利的腰线……

    四阿哥若有所觉,忽然猛地回头,恶作剧地刹了脚,武宁收脚不及,一头撞在了四阿哥身上。四阿哥伸手将她压进自己胸口,又揉了揉武宁脑袋,低声道:“呆子!方才在看什么?”。

    武宁闷在四阿哥胸口,低低道:“我忽然觉得若是能不回府里,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很好。”,话刚说完,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抬了头看四阿哥脸色,又画蛇添足地道:“我是随口乱说的,爷别计较我说话没分寸。”。

    四阿哥脸色在烟火下看不分明,他展眼望向远处河堤尽头,并未说什么,道:“走吧。”,携着武宁的手往前走去,步子却跨得急了些,武宁脚下鞋子滑落,她哎呀了一声,蹲□去扶那鞋子,却见四阿哥已经走了好几步,站在远处等着她。 
第36章 又遇八爷
两人走在河道旁;灯火阑珊;四下风过;枯枝沙沙作响。

    武宁落在后面;她听着边上酒楼隐隐丝竹声,正走着;忽然头顶上方一阵响动;有人推开了窗格子,随手一杯酒泼下来。亏得她反应快,立刻站住了脚;那酒水才没泼到脚面上,武宁气愤愤地抬头向上看去;见那灯火莹然的楼上,一个年轻公子倚在窗边,带了几分醉意斜着眼望着楼下,正是方才在祠堂中遇到的江轩无疑。

    江轩大抵是也没料到有人经过这河道边僻静小路,待得看清了武宁的面目,他先是露了几分惊诧之色,随即眼中闪过极欣喜的神情,对武宁伸长了脖子,张口刚要说话,却被边上人连说带笑地抓住了胳膊,想是要将他抓回酒席上去。

    那江轩素来有断袖之癖,今日见了这般一个同样俊秀的男人,举止言行又是极合他心意的,如何肯撤手?当下抱住了那窗格子边上的轴柱,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一对眼睛只痴痴地向武宁脸上打转。情形极是不堪。

    边上人见捉不回去他,又喊来两个歌姬,那两个歌姬姿色亦是秀丽,只是装扮间不似普通歌姬艳丽,淡妆素服,发间亦无太多珠钗装饰,她们不敢强拉,只是一左一右地对江轩软语劝笑着。

    江轩一甩手醉醺醺骂道:“走开!别碰我!我顶讨厌你们这些臭娘们儿!”,又“呕”了一声,伸手捂住胸口,边上捉他的人见他失态,跺脚怒道:“八爷面前,你敢放肆?!”,一边说着,一百年一转头见了江轩身后,有人来到。连忙丢了手,道:“八爷!”。

    武宁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侧影从窗口一掠而过,是个年轻公子,身姿挺拔,意态雍容。她还没想过来那是谁,窗格子被那两个歌姬轻轻关上了。

    武宁走了几步,直觉背后有目光直送着自己,她回头向那楼上望去,窗边又哪里有人?

    四阿哥早走得远了,听见动静,回过头来,遥遥道:“怎么?”,武宁摇摇头,只道:“没事。”,伸手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快步跟着四阿哥走开。

    两人经过一处空落落巷口时,几个八九岁的乞儿从路边站起来,瑟瑟缩缩地上前来,扑通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抬了脑袋试探着道:“两位公子爷!行行好,赏小的们一点钱吧!大过年的,公子爷新年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说完了伸手欲扯武宁衣袍下摆。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来挡住四阿哥和武宁身前,将自家主子和那乞儿隔开。武宁见那几个乞儿身量不足,饿得皮包骨头,简直有如一根麻杆儿支撑着脑袋。身上衣衫脏污不堪,破烂单薄,加之童音稚嫩,着实是可怜。

    她扯了扯四阿哥的袖子,四阿哥对着身后侍卫微微一抬下巴,那侍卫会意,将手从腰间移开,伸手去怀里掏钱袋,刚刚摸出银钱,不料手一抖,那银钱掉落在青石板街道上,激起一阵叮当脆响。

    随着这声响动,巷子里忽然一阵骚动,街边的黑暗中,忽然鬼魅般地刷地钻出了一大堆乞丐来,都是蓬头垢面,眉目难辨。他们见了地上的银钱,便如蚊子见了血,恶狗见了骨头一般,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闷头冲上前来,争相摸在地上,有落在后面没捡到银钱的,便和前面的人滚在地上厮打起来。还有的更聪明的,直接抬起头就向着四阿哥和武宁冲过来。

    武宁见他们手上脏污如鸡爪,眼里神情骇人,口中嗬嗬作响,便似要吃人一般,只吓得叫了一声,立即躲在了四阿哥身后,抓住了四阿哥的臂膀,又露出头扯了扯四阿哥袖子,道:“爷!快跑!”。

    那几个侍卫见了这情形,立即纵身上前做了人墙,挡住那乞儿,四阿哥皱眉,跺脚道:“晦气!”,抓了武宁的手腕转身往大道上走去,武宁赶紧跟上,又回头见那几个侍卫已对赶在前面的几个奋不顾身的乞儿下了手,却是毫不留情的。

    那几个乞丐摔在地上,其中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摔得鼻血都流了出来,那男孩满不在乎地伸手在鼻下一抹,仍旧伸着手对着四阿哥和武宁的背影大喊道:“少爷!可怜可怜!给几个钱哪!”,话音未落,便挨了侍卫一脚,正踢在他小腹上,那男孩闷哼了一声,抱住了肚子蜷缩在一边不再喊叫。

    武宁收回眼光,见不远处便是一座拱桥,桥下灯火明亮,又是一处热闹灯市,有杂耍声、卖艺声、丝竹声传来,游人欢声笑语飘荡在夜风中,这样繁华的盛世太平的画卷下,有谁又能想到那陋巷黑暗中的贫民乞儿,苟延残喘,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拱桥边便是祠堂,武宁见四阿哥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那里,想着这就要回府里去了,下一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很是不甘,一步一回头地恋恋不舍地望着来时风景。

    桥头避风墙下,设了个元宵摊子,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正站在锅前搅拌着锅中元宵,见武宁回头,误以为是要想吃元宵,连忙招呼道:“两位公子,阿吃碗元宵啊?”,武宁听他说话是江南口音,顿时停住了脚。捉住四阿哥的手道:“爷,咱们吃碗元宵再回去吧!上元节不吃元宵,那叫过什么上元节?”,四阿哥将武宁的手包进自己掌心中,又望了一眼那元宵摊子,有些嫌弃地道:“这种街边摊……”。

    武宁早料到四阿哥会嫌弃,立刻打断他,煞有其事地道:“爷,正所谓美食在民间嘛!府里的元宵是一种滋味,这里的元宵又是另一种滋味!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平常尝不到哦!爷,您真的不想尝尝吗?”。

    她转了转眼珠,继续道:“爷喜欢书画,武宁就用书画来比喻吧:咱们府里的元宵呢,做得精心恭谨又拘束,好比这书画笔触中,满是匠气,舒展不开,这街头的元宵摊子呢,就好像……”。

    未待她说完,四阿哥立刻抬手道:“得得得!倒引出你一篇长篇大论来!”,说着笑着大步走进摊子中,拣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让身边侍卫也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了,武宁赶紧转头对着那老汉叫道:“老伯,烦劳给我们一人来一碗……你这元宵有什么馅的?”。

    那老汉躬身笑道:“小少爷,只有两种,豆沙和芝麻。”,武宁转头问四阿哥道:“爷,你要什么?”,四阿哥微微一笑道:“随你罢,本是陪着你吃的。”。武宁听了,心里微微一动,对着四阿哥展颜一笑,随即转头对着老汉道:“这一桌要一碗豆沙,一碗芝麻,那一桌,你问那几位小哥吧!”,说着向那几个侍卫看了看,那几人连忙站起身,连称不敢,因着在外面,不敢泄露身份,只能躬身谢过又坐下。

    卖元宵的老汉见一下子来了这许多生意,顿时高兴得眉心皱纹都舒展开了,在热气腾腾中弯腰去盛元宵,少顷先将武宁这一桌的元宵送上桌来,四阿哥低头见那青瓷碗中白胖胖的元宵上下浮动,香气果然是不同于府里,一时也有些动了胃口。武宁笑着拿了勺子,用开水烫了烫,又从怀中掏了条自己绣的手巾帕子仔细擦了擦,递给四阿哥道:“爷,小心烫。”,四阿哥接过勺子,武宁随手将帕子丢在一边长椅上,并未注意。

    四阿哥低头咬了一口元宵,武宁笑吟吟地在边上托着下巴,问道:“怎么样?”,四阿哥见她满面欢喜,不忍拂逆,点点头,道:“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武宁笑着又将那芝麻馅的元宵往前推了推,道:“再尝尝这个!”,四阿哥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你吃吧。”,武宁笑着道:“不跟你客气!”,说着赶紧送了一勺子进嘴。

    四阿哥看着她吃元宵,静静道:“吃完了这碗元宵,咱们立刻要回府。”,武宁点点头,又从眼角看了一眼四阿哥,可怜兮兮地道:“那我可要慢慢、慢慢地吃,最好吃它个一生一世才好。”,四阿哥轻声哼了一声,玩笑道:“行啊,你若能吃一生一世,我便陪你一生一世。”。

    武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那老汉也笑呵呵地望着他们两,知道这老汉多半看出来自己是男扮女装,恐怕以为是哪家的小夫妻出来游玩,当下脸上微红,转过眼见那摊子墙壁上挂着一只荷花灯,小小巧巧,极是可爱,当下赞道:“老伯,你这花灯真是漂亮!在哪儿买的?”。

    那老汉顺着她眼光向花灯望了望,随即一指前面热闹之处,笑道:“这位姑……公子没从那里过来吗?就是在那儿买的,到处都是!”,四阿哥见武宁喜欢,便开口道:“店家,卖给我们如何?”,那老汉转过身来,搓了搓手,正要开口,四阿哥已经示意侍卫们付了银钱。

    那老汉见了银钱分量,眼前一亮,立刻擦净手,满面赔笑将那花灯从墙上取下,双手捧着放在桌面上。武宁伸长手臂将那花灯拿过把玩,那老汉见武宁十指纤纤,显然是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心下感叹:果然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爷少奶奶出来玩,恐怕两口子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将银钱当树叶子使!
第37章 旧情难忘
 武宁得了那花灯;吃完了元宵;走了一路;还边提边看;四阿哥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道:“一会儿;这玩意儿可不能带进府里去!”;武宁侧头望着他,奇怪道:“为什么?”,随即明白过来:四阿哥是怕府里人知觉;她低头闷闷道:“知道了。”,一边说着;马车已经赶了过来,停在来两人面前。

    武宁将花灯交给四阿哥道:“爷且先帮我拿着。”,说着提起衣裳下摆爬上车,四阿哥见她动作笨拙,伸手托了一把,随即也跟着上了车,武宁抬头将花灯插在那车厢内壁上,低声道:“就放在这里,总没关系了罢?”,四阿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苛,道:“你喜欢就好。”,此时马车辘辘而行,夜风吹起窗帘,武宁单手托腮,凝望着外面的夜色,车厢中,两人俱是无言。

    四阿哥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在想什么?”,武宁并未回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忽然发笑:怎么没看见每一个穿越小说里必出现的冰糖葫芦呢?随即意识到四阿哥在问自己话,连忙回头道:“没什么。”。抬眼瞅了一眼他脸色,挪了挪身子,移过去往四阿哥身边靠了靠。

    四阿哥误以为武宁要坐在马车这边,便向边上腾出了一点位置,武宁又挪过去,拽住四阿哥的袖子,低头玩着那袖子上的花纹,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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